《（HP）宝石》苍策九歌

10、魔法世界

　　贤者之石究竟有什么用途呢？

　　它能够做到很多的事情，但是却不是用于一个虚无缥缈的物体。它可以逆转时间，却只能够作用于死物。它能够扭曲生命的定义，却只能够基于已经存在的生命物。它能够暂停光影，却也只能作用于人体。

　　对于神明的无所不能来说，贤者之石更像是鸡肋，食之无用弃之可惜。可对于人类来说，能够延缓他们死亡，增长他们寿命的贤者之石，却是一件宝物。

　　然而萨拉查是人类与魔法生物的混血种，他的生命本就漫长，而这样漫长的生命，让贤者之石变得毫无用处。他费尽心思提炼的东西，他沾满鲜血才得到的宝物，忽然就被他扔在了墙角，静静地落灰。

　　梅瑞狄斯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她只是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她的信徒挣扎。看着她的信徒在羊皮纸上划出一个又一个魔法阵，看着她的信徒将一个又一个的演算公式抹去，看着她的信徒一步一步，走在通向真理的道路上。

　　这样的愉悦，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形容清楚的。

　　城堡中有了第二个幽灵，那是一日萨拉查实验性的划出魔法阵后出现的灵魂。却也是个熟人，叫做巴罗，是那个和罗伊娜一起离开霍格沃茨，不知去向的学生。

　　萨拉查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摆了摆手，让巴罗离开他的房间。

　　能够看清生死界线的梅瑞狄斯可是知道，这些日子巴罗一直都在萨拉查的身边。他在自己的老师面前哭泣，在他的面前忏悔，甚至讲事情的全部经过都告诉了他的老师，只求老师能够原谅他，将他降生在这个世界上。

　　是的，降生，而并非给予灵魂一具能够被看见的躯体。

　　大多数时候梅瑞狄斯觉得这很有意思，萨拉查的智慧已经逼近人类的巅峰，他在炼金术上的成就也是千年难再遇。上一个让梅瑞狄斯这么惊讶的，还是她在中土旅行时遇见的自然之子，她的小绿叶。

　　改进后的魔法阵，巴罗身上的结构框架要比海莲娜的结实不少。对于能够看透世间真理的梅瑞狄斯，她很欣赏巴罗现在的身体框架，以至于她抛弃了站在高塔之上眺望禁林，而是跟着巴罗满城堡的转。

　　原本的斯莱特林城堡，已经被戈迪里克等人改建的差不多了。

　　无论是高大城堡内镌刻着魔法阵的巨大护兵雕塑，又或者是城堡外围展翅欲飞的巨鹰石像，还有花园中那些活灵活现的没有生命体的獾，以及匍匐在城堡各个角落，更像是观赏用的狮子和蛇，都刻着四位伟大魔法师的魔法阵。

　　还有挂在墙壁上的各色风景画，走廊处处可见的骑士铠甲装饰，极具四人个人特色的装饰和摆件，让整个城堡处处都彰显着他的蓬勃大气，和未来难以言会的恢弘壮丽。

　　除却外观的好看，城堡高挂的挂毯和壁画之后，是萨拉查等人呕心沥血的成就。当战争来临的时候，梅瑞狄斯毫不怀疑这座城堡会成为最坚实的壁垒。无论是刻印的魔法阵，还是被他们施以魔法的各种生物，都会成功为城堡的最后一道，也是最坚固的防线。

　　这其中还有很多来自于梅瑞狄斯的贡献，当萨拉查选择信奉真理和知识，选择将她奉为女神之后，梅瑞狄斯对于萨拉查就变得十分的大方。毕竟是她第一个信徒，梅瑞狄斯想着要给予他些什么，让他意识到自己的特殊，并为自己而努力。

　　就像是她姨母所说的那两个信徒一样，一个为了讨她欢心为她倾尽一切努力，而另一个能够克服各种艰难险阻就只是为了见她一面而已。

　　梅瑞狄斯不要求这个，所以她自诩是一位很仁慈的神明了。她要求得，不过是自己的信徒永远信奉自己，将自己作为第一真理，为自己效力并且用永无止境的探讨精神来愉悦自己而已。

　　“梅瑞小姐对巴罗师兄很感兴趣的样子？”

　　已经长大的铂金色少年跟在梅瑞狄斯的身旁：“梅瑞小姐在之前就见过幽灵么？”或许因为是萨拉查第一个弟子的原因，萨拉查对这个姓马尔福的弟子总是过多偏爱，以至于即便在这个阴沉压抑的年代，他身上还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朝气和好奇。

　　梅瑞狄斯对这个少年也很有兴趣，一方面是因为他极高的颜值，另一方面这个少年也很会聊天：“在很久很久之前，的确见过类似的器灵。”她想到那些阴森森的东西，“只是没有萨拉查的作品更加漂亮。”

　　她的信徒自然是最好的，索伦那样堕落的生物，又怎么能够与她精心挑选出来的信徒所媲美呢？即便曾经索伦的颜值是世间罕见，可是再怎么说，他对于神明毫无敬畏之心，就让她感到不屑了。

　　铂金青年注意到了梅瑞狄斯的用词，可是却像是没有注意到一般，脸上还是好奇和期待的笑容：“老师当然是最厉害的，他能够做成所有他想要做成的事情。”这样的夸奖发自内心，“我要是有老师的一般厉害就好了。”

　　他在炼金术上没有天赋，反倒是在黑魔法上进步显著。不过对于一个崇拜老师的弟子，在黑魔法上十步的壮举，也不如在老师擅长炼金术方面一步的成功：“说起来，梅瑞小姐你怎么看待老师的？”

　　小蛇一步一步，对着毫无知觉的神明吐出了自己的蛇信子。

　　而傲慢的神明一无所知：“萨拉查？他会是垂名青史的伟大人物。”她的信徒，自然值得最好的东西，“往后千代万代，都会记得他的成就和功劳，他会是历史长河中最璀璨的一颗宝石，无人可以与之比拟。”

　　这样的夸奖让小铂金喜笑颜开，他浅灰色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喜悦：“那么格兰芬多先生呢？”他这样问道。

　　只是小蛇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脚底传来了一阵有一阵的巨大波动，晃得他不得不侧身抓紧扶手才能站稳。

　　而原本神情轻松愉悦的梅瑞狄斯，此刻脸色大变，身体化作细纱，消失在了马尔福的面前。因为在她的感知中，她与萨拉查之间的盟约，作用于灵魂之上的契约，像是一根缰绳，忽然被放松了很多，然后再次绷紧。

　　只是绷紧之后，另一头系着的却不是萨拉查，而是整个霍格沃茨。

　　萨拉查·斯莱特林！

　　你做了什么？！

　　愤怒的神明不过是转瞬就出现在了斯莱特林的地窖之中，而此刻原本杂乱的地窖干干净净，堆积在地上的羊皮卷和摊开的书本消失不见，就连台子上原本自动摇晃的魔药也被人清理一空，整个房间空空荡荡，如同无人居住。

　　梅瑞狄斯并没有放弃，她追着自己和萨拉查的契约，追到了城堡更深的地窖之中。

　　而那里，已经有一个人在等着他了。

　　那个人影背对着他，面相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只一眼，梅瑞狄斯就被眼前线条交错复杂又瑰丽的魔法阵所吸引了。眼前的魔法阵大约有十几米的半径，在这个被掏空的异次元空间中静静地漂浮着，散发着温柔的白光。

　　而魔法阵的正中央，漂浮着两个男人，一个有着墨色长发身着魔法长袍，而另一个有着一头灿烂的金发，穿着银白色的骑士装。只是梅瑞狄斯能够看见，那个身着魔法长袍的男人，才是整个魔法阵的魔力供给者。另一个，充其量只是最外层的一层保护壳。

　　“梅瑞，”站立的那个虚影感受到梅瑞狄斯的到来，他的语气很平静，像是某一个清晨从林中走出，对着自己好友问安，“你曾说他值得世间最好的，对么？”

　　这个乱世之中，我们是可以交付后背的伙伴。历史或许会掩盖真相，但是萨拉查，我只是想让你知道，骑士一生只有一个信仰，而你是我的信仰。

　　梅瑞狄斯已经被眼前事态的发展惊呆了，她愣愣的看着身着铠甲的金发青年，看着他透明并且散发着暗淡灰色的透明灵体。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信徒自甘成为魔法阵的祭献品，只为了这么一所对她来说毫无意义的城堡。

　　而说话的幽灵安静的站在那里，眺望着魔法阵中逐渐完善的银白色光弧，看着那白色的细线逐渐包裹了阵中的两个人：“现在，他永世长存了。”

　　你是我的信仰，所以我将与你同在。

---

作者有话要说：　　梅瑞：等下，为什么我的信徒忽然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