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衣灵传》末雪

16、谣言

　　但见脚下阵光大作，苏九衣显露身形。谢安飒被吓得几步后退，瘫坐在椅子上。眼前突然冒出个人来，是人是鬼？
　　苏九衣但见阵法逐渐收拢，势必要将他二人困住，情急之下，苏九衣一把将阿貘推出去。“你先走，我来应付。”
　　“九姐。”阿貘退回少年模样。
　　再闻暗处人声。“一个都别想走。”阵法之上，再生出黑色荆棘，直接朝着阿貘缠绕而去。
　　阿貘看了一眼，连忙避开，带刺的东西他还是不吃的。“九姐，你自己加油，我先走了。”阿貘倒也听话，自己先开溜了。
　　阵法收拢，将苏九衣困住。苏九衣抱元守一，护守灵韵，这蹩脚阵法倒是伤不到她。“留下我，你有何目的？”
　　谢安飒早就被吓得一旁直哆嗦，这话自然也不是对他说的。再瞧暗处之人，并未露脸，只有一团黑烟和阴阳怪调的声音。“九衣上仙天劫将至，不在蓬莱修炼避祸，怎么跑到这人间京都皇城来管闲事了？”
　　“你认识我？你到底是谁？”苏九衣吃惊。
　　“哈哈哈，昔日高高在上的蓬莱岛第一女仙——九衣神女，如今不也被我困在阵法之中动弹不得。”黑烟自豪地大笑道。
　　“能识得我真身，看来你不是凡人。”苏九衣倒也不急，心平气和地与他说着话，想要获取更多消息。
　　“你若肯乖乖就范，不再捣乱，我可以饶你一命。”黑烟忽然凑到苏九衣面前，放狠话。
　　“我需要你饶？你未免太小看蓬莱了吧！”苏九衣冷笑一声，手中化出凄凄森骨剑，持剑而利。“破。”苏九衣运灵而起，以剑之力破阵法真元。
　　“不愧是九衣神女。只不过，你就只有这样的程度吗？”黑烟大作，邪气大涨，对着苏九衣而去。所经之处，不见生灵。所过之处，万物皆毁。
　　“算我仁慈，给你个痛快的死法。”凄凄森骨剑剑光大涨，覆盖苏九衣通身灵力，对上黑烟邪术，两力相击，周遭一片尽毁。谢安飒也早已被震晕过去，生死不明。
　　僵持片刻，苏九衣再次运灵而起，“疾。”灵光直指黑烟，但闻一声惨叫，黑烟消散，无痕无迹。
　　“九姐威武。”阿貘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
　　“你刚才逃得倒是挺快的。”苏九衣瞥了他一眼。
　　“九姐叫我走，我当然得躲得远远的，要是影响九姐降魔可就不好了。”阿貘倒也拍得一手好马屁。
　　淮南王府发生如此大的动静，不可能不为外人所知。只不过当其他人赶到的时候，只剩几间毁坏的房屋，已经昏迷不醒的谢安飒了。
　　司天阁玄冥第一时间赶到，可此处除了一些残留的打斗痕迹，便再无其他。若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什么，就只能等谢安飒苏醒过来。不过，生魂被抽，死魄被锁，他醒不过来了。看来有人不想让他们知道些什么。
　　“国师可探查出些什么？”顾明承在之后进入，看着眼前一切，皱紧眉头。
　　玄冥收起灵眼，不再浪费精力。“顾将军长着眼睛，不会自己看吗？”
　　顾明承懒得跟他瞎扯，命人将谢安飒抬回去休息，又找了大夫替他看病。
　　“锁三魂，封七窍，普通的大夫怎么可能看得好？”玄冥不屑。
　　“淮南王刚返回封地祭祖，淮南王世子便遭逢此难，恐对京师不利。国师若有办法，还是救他一救为好。”
　　“寻不回三魂七魄，救人不过是白白浪费灵力罢了！将军府上有能人，何不寻她之助呢？”玄冥冷漠一笑。

　　将军府。
　　顾宁华格外担忧，见苏九衣阿貘平安归来，便也放心几分。将淮南王府中的事情与顾宁华细说一番后，顾宁华却更为愁心。
　　“宁华你怎么了？可有哪里不舒服？”苏九衣见她眉心紧锁，关心道。
　　“没什么，总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可又说不上来。”
　　顾宁华的预感果真准确，几日后，整个京城便传出流言蜚语。说，将军府中养着一只妖兽，会吃人。更有一妖女，毁人房屋，杀人无形，淮南王府一案，便是这一妖一兽所为。
　　“这不是胡说吗？”顾宁华拍案而起，愤怒不已，更替苏九衣打抱不平。
　　“那日我隐身进去，无人能见。就算后面显身与那妖人斗法，也只有谢安飒看见才对。如今谢安飒三魂困守，神识不在，如何能指认我？这谣言，又是从何处起？”苏九衣凝眉，仔细思索着个中细节。
　　“看来此事定是有人有意为之。”顾宁华敲敲头，真是头痛得很。
　　“让阿貘暂避一段时间，不要出来。”顾明承走到苏九衣面前，声音较之以往，温柔许多。
　　“一群凡夫俗子，能奈小爷何？”阿貘臭屁得不行，那些凡人他可没放在眼中。
　　“别添乱。”苏九衣狠狠敲了一下他的头。“这人间还是有些能人异士，到时你要是被人剥皮抽筋，我可不救你。”
　　“小爷才不需要你救。”阿貘背过去，双手交叉横于胸前。
　　“闹什么孩子脾气，再不听话把你扔回蓬莱。”苏九衣生气道。
　　“哼。”阿貘一个跟头遁走。
　　“阿貘。”顾宁华看看离开的阿貘，又看看生气的苏九衣。唉，真是事情多。
　　“按照你之前所说，再无人淮南王府之事是你所为。那你真的确定那个妖人已经死在你法术之下了吗？”顾明承提出自己的疑虑。
　　“躯壳已死，元神未灭。”
　　“看来此事极有可能是他所为。”
　　“我一定会要查出这妖人的真实身份，以及……”说到一半，苏九衣便住口，未再继续说下去。
　　“我会帮你。”看着苏九衣疑问的目光，顾明承又补充道“此事早已与我兄妹二人牵连，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眼下，还是先想个办法让谣言平息。”
　　将军府外，兴起一群闹事之徒，不知受何人怂恿，百姓聚集，直言要将军府交出苏九衣和阿貘，更说要司天阁将他们斩杀。
　　“宁华，你先安抚母亲，莫让她老人家担心。”顾明承目色凛然，“我出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苏九衣看着他。事情既然是她惹出来的，自然也当由她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