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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寺中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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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儿,最近你唐叔在做些什么?”独孤易见独孤秋缘心不在焉的样子,他不禁想到唐永家可能已经采取行动。其实独孤易身体老早就好了,只是假装没好。他知道姓唐的现在可能在江湖上四处拉拢人心,他想等到所有的罪证都拿捏在手时再一举歼灭他,而且他也想锻炼一下秋缘,毕竟秋缘是他的接班人。独孤秋缘见父亲沉默,本想跟父亲谈一下帐本的事,可见此情景,也不好说些什么了。“缘儿,听说法恩寺最近要做法事,你去一下,听说这回是由六王爷主使的。”独孤易突然想到唐永家会借此机会去接近六王爷,到时对于自己或是女儿都是百害而无一利。顺便让女儿见识一下未尝不可,否则将来如何托付重任。独孤秋缘惊讶地抬起头来,这种时候去看和尚做法事,父亲不会是病得糊涂了吧。“爹,女儿有许多的事还没做完呢!”“那有什么关系呢,急也不差这会功夫,去吧!”独孤易坚决的说,独孤秋缘也不好坚持,只好离去。独孤易看着独孤秋缘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希望独孤秋缘这次会带回来好消息。
法恩寺自南宫氏建朱雀国以来,一直都是深受皇室重视,因此长年香火不断。独孤秋缘在法恩寺的厢房的走廊上,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站着。法恩寺可没月华阁那般优雅华丽,也没有像华池的花潭供她消遣。远远地望着远方,不知父亲可好?“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庸懒中带有一丝的霸气,似乎要把人的心思看透,这其中又不乏少许挑逗。独孤秋缘转过身来,看到一名身着紫色的绸缎衣裳,英俊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头发被一根玉簪挽住。“哦,没事,只是在房里闷得慌,出来走走而已。”独孤秋缘对待不认识的人,向来是以理待人,从不轻易得罪人。那男子见独孤秋缘即使是单独一人也不畏惧,心里不由得对她多些好感。“在下名皇甫爵,不知姑娘芳名。”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我萍水相逢,何需知跟知底?”独孤秋缘不留余地地拒绝他,或许这人唐叔派来的也说不定。皇甫爵不得不承认这位姑娘,确实与众不同,不但不被他的魅力所倾倒,还这么理智的拒绝他,想捉弄她的想法油然而生。“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我好心好意问你名字,你不原如实相告,还说出这些伤人的话,姑娘这样妥吗?”独孤秋缘觉得男子有心来捣乱,转身进房。岂料皇甫爵大手一横,“姑娘,这样不太好吧。”独孤秋缘见皇甫爵一定要知道她的名字,心里觉得很好笑。不过自己的身份在这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说了也无妨,说了免得这人纠缠。“独孤秋缘。”独孤秋缘打掉他的手,回到自己的厢房中去。皇甫爵知道了独孤秋缘的名字之后便不再阻止她回去,但是却不断向独孤秋缘的厢房中看去,嘴角扬过一丝微笑。
独孤秋缘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梳子仔仔细细地梳着。晓儿在一旁叽哩呱啦地聊着今天所见所闻,晓儿见独孤秋缘不回答,以为她是在听,因为以前她就爱这样子,只听不答。可孰不知独孤秋缘一直在想刚才与她搭讪的皇甫爵,实在不明白他是打那冒出来的,独孤秋缘在法恩寺寺里已经住了几天,一直都没发现什么异状,皇甫爵也是今天才知道的,难道唐叔没有派人来吗?疑惑,纳闷,独孤秋缘想大概是自己还没摸熟这里的一切,从今天开始,就要仔细了解这寺院了。独孤秋缘决定明天就去找法恩寺的主持方丈——慧真大师。“小姐,该用膳了,晓儿想问一下小姐想吃什么?”晓儿放下手中的活轻声道。独孤秋缘还是不停的梳头,只是随便的应了一声。
骄阳初升,法恩寺里就有不少僧人香客开始诵经了。这倒让独孤秋缘好奇不已,毕竟今天自己起得够早了。站在正厅祥和殿之下,众人齐声念经,这让无所事事的独孤秋缘尴尬不已,于是她离开了那儿。才走到门口,便见一小和尚正要进去做早课。独孤秋缘连忙叫住他:“小师傅,敢问慧真大师在何处?我瞧了瞧,这祥和殿里并无慧真大师的身影。”虽然独孤秋缘只是随便看了两眼,但她的眼力极好,一看便知慧真大师不在里面。小和尚闻声看向独孤秋缘,一下子脸红,支支吾吾地说:“主持……在,在厢房内……念经……”独孤秋缘在心里笑开了,不过是问句话,这小和尚怎么这般别扭啊!这法恩寺香火旺盛,放眼望去不少女香客问他这问他那的,怎么他没结巴。
小碎步来到慧真方丈的厢房前,独孤秋缘正打算敲门,却听到房内有人说话的声音。一老一少,不消说,慧真大师年过半百,这一老必定是他,只是这一少,不得不让独孤秋缘惊讶得很。这声音不是皇甫爵的声音吗?奇怪,独孤秋缘并不敲门,只是站在门前,静静的听着房内的对话。“大师,若不是你指点一二,我还无法破此棋局,多谢了……”皇甫爵爽朗的声音传了出来,不久便听到大师的回话。“施主太客气了,施主只是没注意到而已……”独孤秋缘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谁让他们说了一刻钟的话,没有一句离得开棋的。独孤秋缘本想敲门,只是一想到皇甫爵就在里面,感觉就反了胃。没办法,独孤秋缘最反感别人乱开她的玩笑,尤其是调戏过她的男子。实在是不愿在这里耗费自己的时间,听他们两个的棋局对话,打算离开,就在这时听到皇甫爵和慧真大师告别,独孤秋缘望了望四周,转身往转角一藏,等皇甫爵离开。皇甫爵才刚消失于眼前不久,就听到慧真大师的声音。“施主想必也不愿为梁上君子吧!有什么事找老纳就直说吧,老衲早就知你在门外,你瞒得住别人,瞒不住老衲。”既然被发现了,就没必要再装了,独孤秋缘大大方方的走进厢房,坐在慧真大师的对面。慧真大师笑了笑,轻声道:“独孤小姐,你来法恩寺不会只是凑热闹而已吧。”独孤秋缘暗自想到,这和尚看起来还真不好对付,他背后会不会有人撑着。“主持,对不住了,我也只是好奇一件事而已,不知慧真大师可否告知一二?””呵呵……聚德山庄神通广大得很,独孤小姐找老纳实在是太瞧得起老纳了,只是有些事情也不是老纳所能知道的,独孤小姐想知道的事情,请恕老纳无可奉告。”独孤秋缘听罢不以为然,看着茶几上有一副棋,由棋局上看,似乎白棋子的主人,已十拿九稳的胜了。看着自己棋盘里的黑子,便明白皇甫爵刚刚道谢的原因,独孤秋缘四下乱瞅,引起慧真大师的注意。“皇甫施主和老衲下了两局棋,这是他刚刚还没下完就走的,留下的棋局。独孤小姐有兴趣陪老纳下一局吗?”慧真大师再次看了看独孤秋缘,只见她没有说话。独孤秋缘虽没说什么,只是内心早已翻江倒海了,总觉得自己的那点心思全被慧真大师看透。“慧真大师好闲情逸致,只是小女子并不善与对弈,不过最近要主持的事情慧真大师可准备好了?毕竟这次朝廷派来的可是当朝的镇国大将军,他可是六王爷,慧真大师难道不害怕出差错吗?”慧真大师笑了笑,毕竟自己在法恩寺待了几十年,别说是王爷,当年先皇亲自主持自己也没有出过任何差错,何须担心。“独孤小姐,老衲累了,你先回去吧,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可以问令尊。”独孤秋缘心生闷气,我才来这不到一会儿,便被他扫地出门,实在是可恨。慧真大师是个心慈面善的老人,眉毛与胡须皆长而白。慧真大师摸了摸自己的白须,眼睛却不放过独孤秋缘的任何一个神情。独孤秋缘深知进退与不是关键,即便是慧真大师已有意让她走,她仍然想问出个结果。“六王爷,所谓一将成名万古枯,慧真大师不会不明白吧,可如今,最不相信佛可以拯救苍生的六王爷居然主持这次的法事,是不是让人觉得诡异。”慧真大师不怒反笑,“独孤小姐莫怪老衲直言,如今事态万变,不知者不罪,姑娘乃妇道人家,少一事总比多一事好。”语毕,慧真大师闭上眼,手捏数着佛珠并开始小声念经。独孤秋缘见状,明白再多问也无益于事,就此作罢了。
自从被慧真大师拒答之后,独孤秋缘心里非常的郁闷。独孤秋缘在法恩寺偏殿悟智殿参拜着这尊少有人理会的佛,佛祖若真能理解人世间的痛苦,为何皇上要出兵呢?“独孤姑娘真是巧啊!怎么祥和殿不够好吗?让独孤姑娘一心远离哪儿。”皇甫爵的声音对于其他女子而言,可能是天赖之音,但对独孤秋缘而言,那和狼嚎没什么两样,毕竟她本人确实不欣赏这样的人。“皇甫公子好雅兴,这不念经了,跑来和我闲聊,可浪费了公子的好时光。”独孤秋缘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那么不愿意见到他,可内心却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见到他非常开心,兴许是在月华阁待久了,一个人寂寞久了,总希望有人打破这种僵局。“怎么会呢?独孤姑娘美若天仙,有姑娘相伴,那才是在下三生有缘。”皇甫爵完全不理会独孤秋缘对他的反感。“那真是抱歉啊,本姑娘突然深感不适,想回房休息,皇甫公子恕小女子不奉陪了。”独孤秋缘可一想到他可能是唐叔派来的卧底,就越发受不了这个人,丢下话就走人了,皇甫爵难免觉得尴尬,这还没说几句话就走人,自己真那么招人讨厌吗?怎么一回到那儿就人人死皮赖脸的缠着他,难道权利的魅力果真无法抵挡吗?
独孤秋缘离开悟智殿之后,转身回厢房,可一想到晓儿又要唠叨那没完没了的琐碎小事,就没回去。四处乱逛的独孤秋缘走着走着,无意间来到了极为偏僻的另一个偏殿——鉴心殿。推开门,里面洁净得很,只是摆设相当简单,也只是大过慧真大师的厢房一点。鉴心殿的墙上挂着一幅佛像,那半开半闭的笑眼,似乎打量着独孤秋缘这个不速之客。独孤秋缘在佛像底下的八仙桌走来走去,无意中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按常理来说,法恩寺乃佛门净地,不应出现凶器,离八仙桌左边墙上不远的地方挂着一把剑,由于有一个书架挡在前面,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独孤秋缘好奇的走向书架,拿起那把剑。“嗖”的一声便将剑从剑鞘抽出,剑身透着金色亮光,闪闪发亮,剑刃极为锋利。剑柄为双龙戏珠,龙是经描金处理,显得华贵夺目,龙珠是一棵夜明珠。再看看剑鞘,也是这般的彰显贵族气息。这把剑的主人一定不是凡夫俗子,只是……这么贵重的剑,怎么会落在这里,看它摆放的位置,并不像无意中留下的。独孤秋缘好象觉得事情不太寻常,会不会是唐叔在装神弄鬼。独孤秋缘看了看天色,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晓儿不犯老婆婆爱唠叨的毛病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