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看》c在路上

6、第六章

　　黑崎一护

　　之后的几天就一直和剑八在训练场试验周围墙壁的抗击打能力，挺多人都来围观，除了上次一起吃饭的京乐队长浮竹队长，还有总是带着黑色面具常常发出怪笑声的变态大叔，虽然一脸笑咪咪长得也不错不过辫子打得很奇怪的大姐，梳着童花发式却总要装成比山本爷爷还老气横秋的小女生…反正认不认识的只要挂着白色外衣的都过来了，好像静灵庭最近的训练场都坏了似的，除了…

　　除了白哉。

　　切，他凭什么不来！

　　不，应该说为什么我居然会注意到他没来…

　　还是把注意力放回到更重要的事情上好点，昨天又参加了一次所谓的队长会议，我在队长会议前面加上“所谓”两个字儿是因为我这个不是队长的路人甲死神也被剑八揪过去听山本老头说教。

　　当然他说的大部分还是挺有用的。

　　比如…蓝染在三年前意识到自己关于崩玉成熟时间的计算错误之后又用了三年来制造王键，而现在是时候了。

　　是时候去按98或者脑残作者的要求完成“拯救尸魂界”这个boss级任务，是时候去保护尸魂界里每一个我所关心的人，是时候…去为一心报仇了。

　　当时大家的表情都特肃穆，当然那两个戴面具的和那个面瘫不在考虑范围之内。我能感受到那种…怎么说呢，就是有点像二战时候自杀式袭击的飞行员，那种即使自己死了也要拉敌人一同下地狱的惨烈。

　　恩当然他们进的应该是炼狱，如果按照但丁和极端民族主义者的说法。

　　现在周围静得要命，太阳透过窗户射到训练室破破烂烂的地板上，就好像一个蹩脚的画家，无聊得连自己在画什么都不知道。光束里的灰尘们也懒洋洋地，阳光下阴影里都充满了那种让我透不过气来的静。想和人说话或者干脆打架，可平时有事没事都础在这儿的队长们现在全都在自己的番队安排战前准备工作，包括那个如果没事儿的话可能一万年都不去办公室的打架狂和那个几乎把所有事情交给副队处理自己只顾着摆贵族架子坐那儿喝茶的围巾控。

　　这种感觉挺讨厌的，就是当你不和剑八打架的时候，你就会想起白哉。

　　但这种感觉也挺熟悉，我在露琦亚和井上的身上有过同样的体验，不过没这么强烈。不用问我能确不确定，我他妈的已经18了，也早就离开了所谓爸爸妈妈的怀抱，我成熟得很。

　　对没错我骂了粗口，趁现在没人跟我打架我正好自己把自己的想法搞清楚，那些夕阳下的白哉酒馆里的白哉大雨中的白哉什么的。天啊我觉得一句粗口还不够，该死，为什么他是个男的，他是个男的还没什么可为什么他是个死神，他是个死神这说不定也没什么可为什么偏偏现在我才知道我喜欢他，为什么偏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挂了的这种情况下我才知道我喜欢他！

　　我曾经讨厌15岁之前的我，那个时候我没力量，完完全全的小屁孩一个，可现在我羡慕他，如果没碰到朽木露琦亚，如果没碰到朽木白哉，那个小孩可能会继续为某些花瓶被弄坏的灵们担心，可长大后他不会是死神也不会是同性恋，他会和那个谁谁谁结婚，买栋房子然后周末带着老婆孩子去看一心和游子夏梨，没有虚没有斩魂刀没有一心的死没有那条白纱巾没有到处乱飞的黑夜蝶，一切都很好。

　　“一护，一护，一护！”如果没错的话这差点把我耳朵震聋的声音应该是阿散井恋次。

　　他们六番队凭什么这么欺负我！队长也是，副队也是！

　　“我…我受不了了，你自己看吧！”声音还是那么大，不过因为没在我耳朵旁边说，所以还能受得住。我慢慢回过头，只来得及看见那个菠萝头的一个背影和被瞬步弄乱的一堆文件。

　　这书法还挺好看的…-

　　* * *

　　朽木白哉

　　当我处理完手中的所有事务然后在毫不知情或者说甚至是神游天外的情况下同往常一样透过室内训练场的一块松动木板窥探黑崎一护时，我只来得及看到那男孩瞬步而去的背影和一堆弄乱的文件。

　　推定在受到大不列颠的莎士比亚影响后很有可能被来自爱尔兰的小妖精所控制，不然无法解释为何我每天都要在黑崎一护出现之前隐藏灵压来到训练场，然后再在他离开之后离开。

　　根据他瞬步的速度我推测出他在为某事激动，当然这种比我小99倍的小鬼不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这很正常，就像中国人所说的年少轻狂或者少不更事，不过我还是决定进去看看那文件的具体内容。

　　在距文件大约5步处就可以感觉到灵压的残余非常明显，猝不及防的惊异，被离弃的悲愤以及不知所措的茫然在训练场上空交错混杂，最终散落于地却依然满室芬芳。

　　这种表达方式同十四行诗相比更贴近陆游的词，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也许下次我又将被松尾芭蕉的俳句或者拜伦的长诗所影响。

　　我摇摇头借以把诗歌及相关内容从我的大脑中赶出去，此刻散落于地的不仅仅是残余灵压，还有我和山本总队长的通信，关于黑崎一心以及黑崎一护的。

　　所以如果那男孩的理解能力与我等相差不大，他应该已经了解这一计划，或者按山本总队长的话说是“正当的应变措施”：如果强大的力量不能为我等所用，只有斩杀。黑崎一心对这场战争中立甚至偏虚的态度让他不得不死于四十六室豢养的瓦史托德之手，而对黑崎一护的力量测试也是通过瓦史托德来进行，相信他力量的提升大部分应该归功于对虚圈的仇恨，或者说山本总队长关于一心之死的谎言，我在清楚了解到自己不能改变黑崎一心已死这一事实后接受并配合了这一切。

　　黑崎一护灵力的碎屑在一点点随风而去，而我心中的负面情绪却在一点点叠加沉淀。

　　我在规则面前如此丑陋，如此软弱，如此无力。在绯真死后我第一次厌恶自己。

　　而此刻灵压从静灵庭中央轰然爆发，那是黑崎一护的灵压，黑色，沉郁，绝望。

　　也许我可以让自己不承受再一次悔恨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