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错乱之宋朝》木鱼老师

53、高朋满座

　　次日上午，张小伟从出租屋里拿了两饼小龙团贡茶做待客之用，然后到宋代的宅门口边看施粥边等楼光上门。不久便见楼光带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来访，那男子也长了一张方正的国字脸，浓眉大眼的，和楼光有六七分相似。两人一到这里，便有几个灾民认出了他俩，都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其他灾民见了，也知道这两人是大人物，也跟着躬身。
　　张小伟笑着迎过去，说：“感谢老哥光临寒舍，里边请。”
　　三人走进厅里坐下，屋里唯一的仆人张爱玲学了母亲的样子，用托盘端了三杯茶出来，踮起脚尖将茶一一摆放到桌面上。
　　张小伟笑着说：“爱玲，把茶端下去吧，这两位是贵客，我要点茶相待。”他向两位客人笑着说：“家里忙，屋里就剩这个孩子和我了，我失陪一下。招待不周，请见谅。”
　　楼光笑着说：“家里忙，才更显出老弟你的仁心。”
　　待张小伟拿出点茶的器具回来摆好，楼光指着青年男子介绍说：“这是犬子楼畀。”张小伟不知该如何称呼自己老哥的这个比自己大了好几岁的儿子，便向着他微笑点头。楼畀倒很干脆，微笑着说：“小侄见过张叔父。从明日起，小侄便到张叔父这里来帮手做事，请多指教。”
　　张小伟心里的滋味就复杂了，既有些高兴，又有些担忧。高兴的是有这楼家大侄子在此，官府那边的人就算来了谅也不敢生事；担忧的是这楼家大侄子在这边久了，必然要发现自己救灾吃饭的一切物资都是“变”出来的，不知他会不会把自己当作妖人，会不会把自己的这本事宣扬开去。他有些郁闷：自己在广州被人当做神仙的特点，怎么到了明州，就被人当做妖人了呢？他只得把心思放心里，装出笑意来，说：“那就有劳……楼兄了。”
　　楼光笑道：“你我是兄弟，你称呼你侄子为‘楼兄’，这不是乱了辈分么？叫他阿畀就好。让你侄子过来为本地百姓做这点小事，有什么劳不劳的？况且能跟着你学习，对他也大有好处。老弟这边百姓秩序井然啊，人虽多，却丝毫不见挨挤混乱的景象，以小见大，可见老弟你颇有经世之才。”
　　张小伟摇头笑道：“老哥你过奖啦。”
　　楼光笑着说：“你年纪尚轻，有如此大才，又有如此仁心，实是少见，我这也不算过奖啦。不过，想是你自小生活富裕，没缺过盐，也没见过长期缺盐的人，不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盐的重要性只比柴米油稍次一些，还高于酱醋茶，更高于鸡蛋。一个人若长期不吃盐，身体会疲乏，重者甚至昏迷、死亡。此地闹灾荒，盐商来得少了，盐价也涨了，那些小民多半也吃不起盐了。老弟，我之前听闻你在施鸡蛋，我是将信将疑的，刚刚在外面见了，竟是真的。但与其施鸡蛋，不如施些盐巴，这样不仅成本更低，功德也更大。”
　　张小伟生活在提倡低盐低油饮食的现代，这才第一次听说盐对人体的重要性，他拱手说道：“我实是不知盐的重要性，多谢老哥指点，小弟明日便施盐！只是这鸡蛋也并不是人人有份，只施与孩童，免得他们营养不良不得成人，或被父母卖掉。”
　　楼光笑着说：“你既已施了一些天的鸡蛋了，现在不施了，灾民们不能感念你施粥的恩德，还要怨恨你悭吝的，自然还得施。‘君子慎始’啊！”
　　张小伟点头道：“多谢老哥指点。”
　　楼光继续说：“盐乃是国家榷货，其意义自不寻常。但你年纪轻、经历少，有所不知也是正常的。实则去年中旬我已听闻你的大名，我家也有你所卖的两对玻璃杯和一对太阳灯，众人都说你富有家财，又说你是被贬至人间的仙人，呵呵，也有人说你是妖人。官家崇信道教，这几年装神弄鬼来敛财的道士多了，不瞒你说，在见面之前，我以为你也是这些人中的一个。至于见面之后么……呵呵，幸会幸会！难得的是你为富而仁，又兼才华过人。”
　　张小伟心想早晚要被楼畀看出古怪来，不如自己先开口，就说：“不瞒二位，我的身世确有些不同于常人。”
　　楼家父子都“哦”了一声，惊诧地望着张小伟。
　　张小伟说：“我不是仙人，不是妖人，也不是此地的凡人。我生长于仙界，却因某些不可言说的缘故，来到此处，现如今，我跟这世间的凡人一样，也要经历生老病死，也不会呼风唤雨。我唯一的不同凡人之处，不过是可以从仙界朋友处取得些那边的普通物品罢了。”张小伟心里想着：老子这次可没骗你们，相比于宋代，科技发达的现代差不多就是仙界啦，至于你们会不会把老子当神仙，那是你们的事啦。
　　楼家父子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正在冷场时候，水开了，张小伟准备要点茶，蒲伯却进来禀告说：“大官人，外间王二官人来访。”
　　张小伟忙站起来，说：“两位，稍坐，我去去就来。”
　　楼家父子呆呆地点点头。
　　张小伟走到门口，见到了个子矮小、五官俊俏的王家二官人王梁。王梁向张小伟拱了拱手，说：“昨日有劳张大官人枉顾舍下，不巧在下与家兄有事外出，今日特来相访。”
　　张小伟和他客气了几句，便邀他入内。
　　王梁到了厅里，见到楼家父子，有些讶异：“亲家公、五哥，你俩也在此啊！”楼家父子又呆呆地点点头。张小伟笑着说：“原来你两家是亲家啊！今日高朋满座，蓬荜生辉啊！”
　　众人落了座，张小伟娴熟地点了三杯茶，送至三人面前，楼光这时才醒过神来，说道：“老弟，你点茶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博学多才、博学多才，不同凡响、不同凡响。”
　　王梁笑着说道：“张大官人写诗填词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楼畀点点头，这次神色活泛了许多，说：“是的，我昨日拜读后，佩服之至。”
　　几人喝着茶，便聊起了张小伟的诗词，张小伟脸皮虽厚，对抄袭却也有些心虚，便尽量把话题扯开去，去聊天气、聊百姓、聊明州风土。待到日近晌午时分，三人便起来告辞。张小伟将三人一直送到街口，说：“今日家人都不得空，实在招待不周，等旱灾过后，我一定设宴向诸位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