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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锚点 ...

  •   柔和明亮的光线洒入视野。

      眼前出现了一间圆弧形的房间,宽阔巨大的落地窗占据了一半墙壁,窗前围着一层白色纱帘。雪白柔软的地毯覆盖了房间地面,两只白色长沙发与一张圆形茶几摆在采光良好的靠窗处,茶几中央还放了一只玻璃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束白色蔷薇。

      曙色头发、新绿眼眸的男人从沙发上站起,开心地向她挥了挥手,表情和以前每次从特异点返回时看到的一样。唯一的不同是那时他穿着迦勒底支援的白绿制服,手套从不离手,而现在他上身套一件宽松的白衬衫,领口纽扣打开,下身搭一条卡其色长裤,看上去十分休闲。

      梦境结束之后是幻象吗。

      立香皱了皱眉。
      虽然对着医生的脸很难下手,但更多的是内心柔软之处被人利用的愤怒,她毫不犹豫地瞄准对面,抬手就来了一发Gandr。

      “哇啊!?”

      猝不及防遭到袭击,男人手忙脚乱避开,差点和身后的沙发一起翻倒过去。

      “虽然没想过能像玛修那样得到拥抱的待遇,但一上来就是Gandr好过分……”

      他那大受打击的样子实在让人非常同情,举止神态也和记忆里的医生太过相似,立香本来端着手腕准备补刀,见他如此反应,不由有些拿不准情况,干脆利落的动作变得犹豫不决。

      “嗯,我倒觉得对违背和女士之间的约定,自顾自决定自爆的混账,这样的待遇已经很温柔了呢。”
      另一张沙发上,金发碧眼的青年放下端在手里的描金白瓷茶杯,英俊绝伦的脸庞上带着微笑:“虽然欺负筋力E不是骑士所为,但我还是要说,干得漂亮,Master。”

      他走过来,就势握住御主还没放下的手,配合她的身高略微躬身,低头在她指关节上轻轻落下一吻。

      “……亚瑟?”

      立香睁大眼睛。她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的感受,但在这个房间内体验到的一切无疑比之前记忆中的所有感触更为“真实”,就好像从充满灰尘,光线昏暗的洞穴,来到了纤尘不染,晶莹澄澈的世界,感官所能接受的极限扩张到前所未有的量度。

      情况好像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她看看牵着她到沙发边坐下的亚瑟,又看看重新坐回沙发的医生,头脑陷入混乱: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嘛……还是我来吧。”
      罗曼脸上露出苦笑:“为了方便说明,有一个前置问题。立香,你的记忆到哪一天?”

      立香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直到他开始不自在地挠着头发左顾右盼,脸也可疑地红了,御主才终于移开自己的视线,冷静开口:
      “2017年圣诞节当天,和迦勒底签订的劳动合同的最后一天。除了代理所长职务的达·芬奇亲,为了修复人理的使命而缔结契约的英灵们都解除了契约,回归座上。我也收到拖欠快两年的薪水,准备离开迦勒底,先回老家一趟。”

      “哦,对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她面无表情地补充,“那天还是某个不记得名字的人失约一周年纪念日的第二天,我和玛修在我的房间吃了两盘芝麻包子庆祝。”

      “呜……”

      再次受到精确打击,男人连头顶翘起的呆毛都失落地低垂下来。

      立香心一软,主动给他搬了台阶:“之后就是被前所长和所罗门反召唤到冬木的那段记忆了,看上去你们都知道,不需要我多说。对了,冬木的圣杯战争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本以为是自己一不小心又迷路到Lost Room,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原来你以为是Lost Room吗?嗯,很接近的答案。”
      罗曼用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弧形:“确切地说,你通过了门的考验,走到了锚点。”

      “门?”

      “就是你刚刚推开的那一扇,只不过之前从迦勒底进去的时候是反向的。”

      “2017年12月25日24点,你在迦勒底遇到了「门」。还记得那时候门和你的问答吗?”

      罗曼的说明唤起了一段奇怪的记忆,立香带着有点迷惑的表情开口:“推门的时候好像是听到有什么东西在问,’一段旅行中最重要的因素是什么?’”

      “你的回答是?”

      “我说,‘那还用想吗,一定是合适的旅伴。’”

      “嗯!”
      医生露出笑容:“门可以将模糊不清的存在赋予简单明了的定义,就像英灵传说的结晶是宝具一样,立香你经过门定义的能力是‘邂逅旅伴’,也可以称为‘引力’(Attraction),是与英灵建立联系,缔结缘分的能力。在时间神殿的时候你已经体验过它的力量了吧——于七个特异点结下的缘分之细线,在没有触媒也没有召唤者的情况下自发启动了召唤。”

      “所罗门王存在的痕迹从人类史上消失了,可那个注定不会被世人所知,但却拯救了人理的勇者——藤丸立香还记得他。只要藤丸立香没有死,那根缘分的细线就还在。”

      “至于锚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你就姑且理解为英灵座一类的东西好了。只不过英灵座上拉住的是人类史中的星星,而锚点更喜欢捕获’勇者’。”

      “你在冬木经历的三天并非虚假,但那是类似真实世界投影出来的写本一样的存在,是众多世界线中的一根,和独立于时间轴外的锚点是不同的东西。”

      “这部分我可以帮忙解释。”
      安静旁听的亚瑟适时开口,碧绿的双眼闪闪发亮:“Master,啊。”

      一片香甜诱人的蛋糕递到唇前。

      但比蛋糕更香甜的是骑士王的笑容。将蛋糕送入御主口中之后,他竟然轻快地眨了眨单边的眼睛,让立香一瞬间宛如见到了天使:“Master,口感如何?”

      要命。
      你们亚瑟王的分工是男性负责可爱,女性负责帅气吗。

      “好吃。”

      这句话纯属胡说,立香被严重犯规的骑士王干扰得一点味道都尝不出。

      努力摇头,坐到沙发上和亚瑟距离最远的边角后,她的味蕾才慢慢恢复知觉:“再来一块!”

      以前吃蛋糕的时候也能感觉到幸福甜美,但和现在吃到的这一块比,以前的蛋糕甜点顿时像棉花蜡块一样枯燥无味。

      这就是「真实」和「写本」的区别吗?
      例子倒是挺形象的……

      “说起来,亚瑟为什么在这里?”

      “我?我是被某个毁灭级别爱操心的家伙搬来的最后防线,万一Master陷入写本回不来,就由我执行回收。”
      青年外貌的英灵一脸笑容:“我个人认为Master一定会回来,但他都那么说了,我也无法拒绝。”

      “说?”

      “咳咳。”他清清嗓子,模仿当时听到的语气,“‘我相信,那个对我来说极其重要之人会与你相遇。将我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完成——为了逝去的昨日而向着未来不断冲刺,背负着爱与希望的那个人!’超级感人哦。”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在立香面前把那番话说出来啊!!!!!!好羞耻!而且这都是多久以前的对话了,这次明明阿尔托莉雅一个人就能搞定,是你自己硬要掺进来的!!!”

      亚瑟王不置可否地挑挑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红茶。

      论脸皮,他比阿尔托莉雅实在强太多了。

      当然,最强的还是御主。
      想起在冬木度过的三天,她诚心诚意地握住亚瑟王的手:“说起来,在冬木的时候都没有和亚瑟道别呢。”

      “没关系,这不是很快又见面了吗。”
      英灵还没有察觉到危险,视线落在握着他的御主的手,语气温和。

      “能这么快清醒过来,多亏了亚瑟的启发。”

      “嗯?那个是阿尔托莉雅哦。虽然和我是拥有相同事迹的完全相同的人物,但并不是同一人呢。”

      “我知道,所以内心隐隐约约一直觉得违和,毕竟——”

      “嗯嗯?”

      “亚瑟王怎么可能会是男人!”

      “咳——咳咳——”

      毫无防备的男性亚瑟王被茶水呛了个正着:
      “以前在迦勒底的时候我就想说了,Archer、Lancer、Rider还有那么多的Alter姑且不论,连Assassin和Berserker都出现了,她这是要一个人打一场圣杯战争吗?说到底亚瑟王是女孩子什么的,极东的人对亚瑟王到底有什么误解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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