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影帝的倒掉》Alala

27、第二十七章

　　结束跟陈潇的通话以后，罗旭特意给徐凯打了个电话。彼时徐凯被付清风挂断电话，正感郁闷。
　　罗旭：“凯哥，我跟你说件事啊。”
　　徐凯：“什么事？”
　　“我刚刚接到一个电话，”罗旭想了想，“是陈潇打来的。”
　　“陈潇？”罗旭兴致盎然，问：“她打给你干嘛？”
　　罗旭咽了咽口水，道：“她问我清风哥是不是在上海。”
　　徐凯：“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嗯。”罗旭接着说，“然后她说她也在上海。”
　　“嗯，”徐凯示意，“你接着讲。”
　　“我觉得清风哥会揍我，”罗旭瑟瑟发抖，“我把清风哥酒店房间号给陈潇了……”
　　半晌，徐凯一边笑一边说：“别怕，你清风哥谢你都来不及。”
　　“哈？”
　　“罗旭你记着，”徐凯说，“男人，尤其欲求不满的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东西。”
　　服务生送来朱彤彤订做的生日蛋糕。淼淼和大力忙着给蛋糕腾位置。韩杨扭头盯着陈潇，见她没有要过来的意思，想了想，若有所思地推开椅子，朝窗台走过去。
　　“陈潇。”
　　陈潇刚挂断电话，脸上还带着得逞的笑，愣了愣，回头，“嗯？”
　　韩杨不好意思直视陈潇，只抬手指向身后，“一起唱生日歌吧！”
　　“哦，”陈潇会意，“嗯。”
　　见韩杨站在原地不动，陈潇不耐烦地问，“愣着干嘛？”
　　迎上陈潇的目光，韩杨明显一顿，良久嘴角上扬，点头跟了上去。
　　朱彤彤一边使唤淼淼去关灯，一边忙着往蛋糕上插蜡烛。见陈潇落座，朱彤彤用手肘戳了戳陈潇的肩膀，“快，点火。”
　　陈潇从包里掏出打火机，正欲起身。
　　“我来吧。”韩杨一边说一边掏出打火机，顺势从桌上捡起一根多余的蜡烛，点燃后，弯腰凑到蛋糕前，用烛火引燃了蜡烛。
　　“许愿、快许愿！”
　　屋子里漆黑，只剩下蛋糕上两只意味着三十岁的蜡烛透亮，随着说话的声音，烛光跳动，东倒西歪，却一个劲地往上蹭蹭冒着细长的黑气。
　　朱乐乐傻兮兮地笑，虔诚地闭上双眼，默念心中所想。睁眼的同时，一鼓作气，吹灭了蜡烛。
　　淼淼眼疾手快地跑去开灯，朱彤彤将塑料刀递给朱乐乐，帮着将蛋糕一一分给众人。朱乐乐用叉子戳了一块蛋糕，举着叉子久久没有动作，半晌，感慨道：“你们来看我，还给我过生日，我真开心。”
　　闻言，淼淼笑道：“以后乐哥结婚，我们还来！”说时，故意看了一眼孟爽，惹得朱乐乐不好意思地挠头，“来，到时候我给你们包机票！”
　　“你说的啊！”淼淼掏出手机，“不行，我要把这段话录下来，乐哥你再说一遍！”
　　“以后我朱乐乐结婚，”朱乐乐郑重其事道，“你们的来回机票我都包了。”
　　朱彤彤忍不住吐槽：“土大款。”
　　淼淼满意地放下手机，想起什么，突然耷拉下脑袋，末了，说：“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跟大伙一起喝酒撸串了。”
　　“哪能呢？”朱乐乐说，“肯定有空啊！”
　　“本来不打算现在告诉大家的，”淼淼端起酒杯，有些沮丧地说，“我可能要回西安了？”
　　众人皆是一愣。
　　“什么时候决定的？”韩杨问，“怎么不提前问问我们的意见，我不同意！”
　　“我妈说北漂一辈子都出不了头，”淼淼撩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硬要我回去考公务员。”
　　韩杨：“不回去不就得了？”
　　“不回去？”淼淼苦笑，“我爸说我要是不回去就打断我的腿。”
　　朱乐乐：“不会吧，你爸跟你开玩笑的吧？”
　　“你们不懂？”淼淼抿了一口酒后，放下酒杯，“我家就我一个儿子，父母以后都靠我养。我不可能在北京待一辈子的。”
　　韩杨又问：“厉峰知道吗？”
　　“知道，”淼淼点头，“你们别伤心啊，我又不是马上就要走。”
　　众人突然沉默，淼淼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腾地站起身，举杯对众人说：“今朝有酒今朝醉，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见状，韩杨也端起酒杯，起身说：“今天是乐乐的好日子，也是我们大家的好日子，管他妈未来会怎样，不醉不归！”
　　一直没说话的陈潇拿起一旁的酒瓶，将剩余的酒悉数倒进自己的酒杯里，而后缓缓起身，举杯示意。
　　见状，大力、朱彤彤以及孟爽紧接着起身，玻璃酒杯碰撞在一起，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音。
　　这一晚，欢乐中隐隐夹杂了些唏嘘。原本就醉了的人，怀着这样那样不同的理由，又开始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肚子里灌。等酒席结束，一桌人除了三个女生稍微好一点外，几个男人都晕晕乎乎，连话都讲不清楚。
　　孟爽扶着朱乐乐、朱彤彤搀着淼淼、韩杨赖着陈潇不松手，三个女生艰难地将几个大男人塞进出租车内。
　　到韩杨时，他无论如何不松手：“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
　　陈潇无奈地拨开韩杨的手，将人扔给朱彤彤，“把他给我处理了。”
　　朱彤彤见状，硬是掰开韩杨抓在陈潇衣领上的手，又推又搡地将人给弄进了车厢里，她自己则坐到韩杨身边，探出个头来，“你坐下一辆？”
　　陈潇摇头，“我还有事。”
　　朱彤彤：“大半夜的你他妈还有什么事？”
　　“嘘，”陈潇勾起嘴角，将食指竖在嘴上，“秘密。”
　　朱乐乐：“真不走？”
　　陈潇摇头，“不。”
　　朱彤彤喝了酒头痛欲裂，一边忙着阻止韩杨翻窗，一边她自个儿胃里也翻江倒海的，无暇顾及陈潇。冲车外的人摆了摆手，招呼司机开车。
　　车子已经开动，韩杨大半个身子探出车窗，“我要跟陈潇走啊……”后面的话都被风吞掉，听不清楚了。而他也被朱彤彤从后抓住衣领，一个暴力砸在后脑勺上。
　　陈潇目送出租车消失在上海的夜里，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等头脑总算清醒了些，这才重新招呼了辆出租车。
　　一上车，司机问：“姑娘，去哪儿啊？”
　　陈潇嘴角上扬，笑着报出酒店名。十分多钟后，出租车停在某五星级酒店门口。陈潇脚下像踩着棉花似的，晕晕乎乎地走进酒店大厅。
　　站在电梯门口，很是想了想，才终于按下楼层数。
　　电梯停在21层，陈潇双手插兜，一边低声哼着歌，一边朝外走。走廊墙壁镶嵌着玻璃，走到一半，她停下来，打量镜子里的人，抬手拨弄头发。一会儿将碎发夹在耳朵后，一会儿又将头发放下来。来来回回如此反复了好几次，她勾起嘴角，冲着镜子傻笑，这才又开始朝目的地走去。
　　门铃响起时，付清风刚洗完澡。发梢还在滴水，身上也只穿着浴袍。他一边用浴巾擦头发，一边走到门口，想了想，推开房间门。
　　看清门口站着的人后，付清风手上动作一顿。
　　陈潇咧嘴笑道：“帅哥，你的外卖到了。”
　　付清风皱眉，还未来得及质问她，后者已经像泥鳅一样，麻溜地钻进了房间。甚至在付清风发呆时，主动关上了房间门，并落了锁。
　　做完这一切，陈潇讨好似的冲付清风笑。
　　付清风撇头，不悦：“你来这里干什么？”
　　陈潇凑到男人面前，“送外卖啊。”
　　又是什么花招？付清风不耐烦地推开陈潇，转身朝客厅走去。陈潇像小尾巴似的尾随其后。
　　付清风没好气地坐到沙发上，捡起电视机遥控器，随便调了个频道后，双手环胸，对陈潇视而不见。
　　陈潇瘪嘴，凑到付清风面前，眨巴眼睛。付清风扭头，烦躁地将人搡开，“别打扰我看电视。”
　　“电视不好看，”陈潇一把夺过遥控器，哔地一声，摁掉电视机。
　　室内安静的出奇，她说：“看我，我好看。”
　　两人凑得很近，付清风能闻到来自女人身上的酒精味道，“喝酒了？”
　　陈潇点头，伸出手指比划，“2？不对，3？对，三瓶。”
　　“走开，”付清风作势又要去推陈潇，“臭死了。”
　　陈潇低头嗅了嗅衣服的味道，装模作样地捂住鼻子，“嗯，真难闻。”
　　付清风忍俊不禁，却依旧绷着脸，“一身酒味就不要乱跑。”
　　“我没有乱跑啊，”付清风身旁的沙发往下一陷，“我来找你。”
　　付清风嫌弃似的往旁边移，“找我干什么？不见。”
　　“不是说了吗？”陈潇凑过去，“送外卖。”
　　付清风：“既然你是来送外卖的，放下外卖就给我离开。”
　　“哦，”陈潇难得乖巧地点头，却不见动作。
　　付清风不悦：“你怎么还不走？”
　　“我就是外卖啊，你不是叫我放下外卖吗？”屁股往沙发上一坐，紧接着整个人瘫在沙发上，双手规整地放在胸前，“放好了。”
　　“……”
　　付清风再一次感受到了陈潇的胡搅蛮缠。
　　半晌，付清风抱臂，弯腰看向沙发上的女人，“陈潇。”
　　“嗯？”陈潇抬头，迎上男人的视线。他站在光晕下，刚好挡住了头顶的灯光。头发还没干，发梢处甚至还悬着水滴。
　　“这样好玩吗？”
　　陈潇脸上笑容定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付清风。
　　“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很好玩？”
　　“那好，我也告诉你，”男人声音沉静如水，却咄咄逼人，“我没空陪你玩。”
　　付清风移开视线，正欲起身，下一秒猝不及防被女人勾住脖子，一带，脚下失去平稳，上半身往沙发上倒下去。
　　紧接着，唇瓣被女人含住。
　　男人脑袋一空。
　　陈潇十分没有章法的含住男人的唇瓣轻轻地嘬，一下一下地，像小猫的爪子，挠的人心痒。付清风垂眸打量眼前这个对自己上下其手的女人，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她闭着眼睛，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虔诚又认真地啃着他的唇瓣，甚至三番五次地试图撬开他的牙关。见他不配合，甚至嘤嘤几声以表抗议。见实在难以突破这道防守后，她倒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继而转战唇角，舌尖有一下每一下地舔。
　　她低低地喘息，像上了瘾，磨呀，啃呀，即使累了也绝不松口。
　　就在陈潇沉迷于啃嘴巴而无法自拔时，付清风理智地推开陈潇。陈潇双眼迷蒙，不解地望向男人。
　　“为什么亲我，”付清风抬手勾住女人的下颌，“嗯？”
　　那个“嗯”字，带着缠绵悱恻的尾音，极尽诱惑，就像一颗石头，精准地砸在女人的心窝里，搅乱一池春水。
　　“我喜欢你。”
　　陈潇捧起男人的双颊，凑上去，主动吻住男人的嘴唇，吧唧一口。
　　女人的唇瓣发红，唇角挂着还未干涸的唾液。分不清究竟是她的还是他的。她双眼迷离，却无比虔诚地望着他。
　　“只喜欢你。”
　　四周，除了心脏跳动的声音再无其他。
　　男人心想，算了，由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