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影帝的倒掉》Alala

17、第十七章

　　转眼就到了举国同庆的10月1日，陈潇早上四点被闹钟吵醒，头发也顾不上梳，随便套了件外套，穿了一双运动鞋就上路了。
　　朱彤彤也真是上心，天还蒙蒙亮就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开车来接陈潇。
　　陈潇：“我不是跟你说了我自己去吗？”
　　“那你下车？”朱彤彤说，“我还能赶回去睡个回笼觉。”
　　陈潇砰地关上车门，“这么想做司机，我总要满足你的。”
　　朱彤彤随即阴测测地笑，启动引擎时破天荒地吼了一句，“老司机上路咯！”
　　陈潇只当她神经病，刚想再躺会儿，无奈司机实在太兴奋：“一会儿就要见到情郎了，激动不？”
　　陈潇：“没你激动。”
　　“嘿嘿嘿，”朱彤彤傻笑，“我又不喜欢付清风，不过，”朱彤彤突然问陈潇，“如果咱们俩个人不幸喜欢上了同一个人，陈潇，你会不会从此跟我恩断义绝？”
　　陈潇懒懒掀开眼帘，“不会。”
　　朱彤彤：“万一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除非，”陈潇不假思索道，“我眼睛瞎了。”
　　“……”朱彤彤不悦，“怎么说话的，跟我喜欢上同一个人就这么掉价吗？”
　　陈潇想都不想地点头，“心里知道就好了，说出来多伤感情。”
　　朱彤彤：摔！这天没法聊了！
　　“如果我跟你真的因为某些原因而喜欢上同一个人的话，”陈潇一瞬不瞬地凝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行道树，半晌才说，“我会选择退出。”
　　陈潇突然这样深情让朱彤彤很是不自在，半晌，尴尬地说，“这么无私啊？”
　　“嗯，”陈潇点头，“同是小仙女，相煎何太急。再说，”她顿了顿，“”我何苦要跟一只猪一起吊死在同一棵歪脖子树上呢？”说完，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比喻，竟然勾起嘴角，笑出了声。
　　“猪怎么了，”朱彤彤委屈，“猪还能用来炒菜，还可以啃猪蹄，你凭什么嫌弃……猪！”一个没忍住，差点脱口而出“我”字来。
　　陈潇居然赞同地点了点头，想了想，说：“这么看来，你竟然连猪都不如了。”
　　“嘤嘤嘤，”朱彤彤伤心地哼唧，“这天聊不下去了，我容易嘛我，大早上的来接你，为他人做嫁衣，呸，不对，总之，”朱彤彤抹了把鼻涕，“哼，我也是有尊严的。”
　　“嗯，”陈潇乐呵呵地上前捏住朱彤彤脸蛋上的肉，“你不容易，你有尊严，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头配得上小仙女称号的独一无二的猪。”
　　起初，朱彤彤还赞同地跟着点头，听到最后生气的拍开陈潇的手，“走开，别打扰仙女开车。哼！”
　　陈潇悻悻地坐回位置上，盯着朱彤彤的背影笑，笑着笑着——就到发布会现场了。
　　下车前，朱彤彤上下打量了一番陈潇，一水地运动品牌，还穿了一双死贵但是特丑的运动鞋。头发像鸡窝，眼底黑眼圈可以跟国宝媲美，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大概也就是一张还看得过去的素颜了。
　　朱彤彤：“你这样成吗？”
　　陈潇不解：“我这样怎么了？”
　　“你等一下，”朱彤彤说着弯下腰开始在车里翻翻找找，最后从车窗里甩出来一包黑色口罩，“带上。”
　　陈潇瘪嘴，“不想带。”
　　朱彤彤硬是将口罩塞到陈潇手里，“我让你带上你就带上。神秘感，懂不懂？ｓｕｒｐｒｉｓｅ，懂不懂？”
　　陈潇如梦初醒，“哦～”
　　朱彤彤一脸“孺子可教”且“与有荣焉”的表情看着陈潇套上口罩，“我跟小姐姐打过招呼了，你在这等一下，一会儿会有工作人员来接你。相亲对象约了吃中午饭，我得赶回去再睡个美容觉。”
　　“嗯，知道了。”陈潇像个听话地乖宝宝，“你走吧。”
　　“你别乱来啊！”临行前朱彤彤还不忘叮嘱道，“收着点，他如今是大热门，被偷拍到你就等着上热搜吧！”
　　“知道了，”陈潇极其不耐烦地伸出手挥了挥，像赶苍蝇似的，“快走。”
　　橘色小车逐渐消失在视野中，陈潇还在咂巴着朱彤彤方才的忠告。
　　上热搜？跟付清风一起的话好像挺不错的样子？
　　来领陈潇的是个２０岁出头的小姑娘，留一头黑色短发，齐刘海，看上去跟陈潇倒有点像，不过陈潇一看就不像是个乖孩子，刘海也特意吩咐ｔｏｎｙ剪成了狗啃状。
　　两人初见面时，都有些惊讶。互相打量了一番，最后相视一笑。
　　小姑娘问：“你就是陈潇？”
　　陈潇点头，“对，我是陈潇。你好啊！”
　　热情的陈潇惹得小姑娘腼腆一笑，继而说：“情况我都听芳芳说了，这是她的工作牌，你带着就可以了。”说着，从包里掏出个工作牌来。只有个名字，没有照片。陈潇一面接过，一面道谢，随后将工作牌直接挂在了脖子上。
　　“具体的工作咱们边走边谈？”
　　陈潇笑，“好啊，那就麻烦你啦！”
　　“不麻烦，不麻烦，”小姑娘羞答答地摆手，“就是比较琐碎，主要就是打杂，布置会场，必要时候需要替演员们搬个椅子递个话筒什么的……”
　　陈潇挑眉，一边点头一边故意拖长尾音，“哦～这样啊！”
　　小姑娘于是继续科普，“你只需要跟着我就好了，比较复杂的我会做的！”
　　陈潇勾住小姑娘的肩膀，凑到她的耳边低声细语道：“那就拜托你啦，妹妹。”
　　一瞬间，小姑娘耳根通红，耳垂跟能滴出血来。
　　看样子，陈潇果然没有将朱彤彤的忠告放在心里。
　　发布会设计在一个能容纳３００人的会场，现场还没有布置好，会场外面就已经聚集了一群举着自家真主应援牌的粉丝，其中又以女粉最多。年纪都不大，有的还背着书包。
　　粉丝们激动地围成一个圈，叽叽喳喳地聊着自家真主。
　　小姑娘带着陈潇进会场时，一群小粉丝扑上来围住两人。
　　“姐姐，姐姐，发布会什么时候开始啊？”
　　“小姐姐，付清风什么时候到发布会现场啊？”
　　“小姐姐，你们是工作人员吗？”
　　陈潇被围着，有些举足无措。倒是先前那个羞答答的小姑娘，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很专业的用官方口吻一一给出了解答。
　　小姑娘拉着陈潇的手走出人群时，陈潇扭头一眨不眨地盯着小姑娘的脸看。
　　“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陈潇摇头，说：“你真厉害。”
　　突然被夸奖，小姑娘很是手足无措，“芳芳才厉害呢，我刚入行三个月，也是个愣头青。”
　　“是吗？”陈潇笑，“那也很厉害。”
　　“你跟彤彤说的样子不一样，”走了几步后，小姑娘突然开头。
　　陈潇若有所思地问，“怎么不一样了？”
　　小姑娘笑笑，“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挺好相处的。”
　　“哦～”陈潇噘着嘴，顶了顶下门牙间的缝隙，话锋一转，“也就是说朱彤彤跟你说我不好相处了？”
　　中招了。小姑娘咋舌，解释道，“没有没有，她没有说过。”
　　“你慌什么？”陈潇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我就随口一说，对了，我现在要做什么啊，队长？”
　　小姑娘心想，你哪里是随口一说啊，刚才那个样子，就跟要将朱彤彤生吞活剥了一样。可怕可怕，果然朱彤彤说得没错。这个小姐姐有毒啊。
　　小姑娘领着陈潇走到会场，给陈潇安排了一些很简单的细活。陈潇虽然平常懒散惯了，但是对待工作（咳，先不说她三连晒网两天打渔的事情）还是很认真的。小姑娘安排的工作，有些是体力活，她也不叫苦叫累。遇到搬椅子的活，她一手一张，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也不假人手。
　　中间小姑娘被其他工作人员叫走，陈潇被临时安排给了一个３０来岁的男性工作人员。陈潇擦掉额头上的汗水，随后又迅速投身到工作中。
　　离发布会还有一个小时，现场布置早已结束，各家媒体也已经就绪。陈潇跟着小姑娘到工作人员专用的休息室去休息。
　　休息室内坐满了人。陈潇接过小姑娘递来的纸杯，取下口罩抿了一口，没想到嘴唇干裂的厉害，一沾上水，钻心地疼。
　　小姑娘眨巴着眼睛，问：“你也感冒啦？”
　　陈潇笑笑，不置可否。
　　“听其他人说付清风也感冒了，”小姑娘说，“来的时候还戴着口罩。但是，明星不都喜欢戴口罩吗，说不定付清风只是没休息好或者就是单纯的想戴个口罩。”
　　陈潇不动声色地问，“付清风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看到？”
　　“我也不知道，听说现在在化妆间。而且来的路上被粉丝围在停车场耗了半天，哈哈哈……”
　　“是吗？”陈潇将纸杯里的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又将纸杯扔进身旁的垃圾桶后，跟小姑娘说：“我去上个厕所。”
　　“去吧，没事儿。”
　　走出休息室后，陈潇逮着个带着工作牌的男人问：“请问，付清风的化妆间在哪里？”
　　“找付清风啊？”男人上下打量陈潇。
　　陈潇指了指脖子上挂着的工作牌，“我是宣传组的，负责人临时叫我跟付清风的经纪人再捋一下流程。”
　　“哦，”男人半信半疑地指了指路，“从这里走到头，右拐，看到一个红色标志，往里走走到头就是付清风的化妆间。”
　　留下一句谢谢，陈潇飞也似地跑了。
　　男人盯着陈潇的背影，纳闷，他也是宣传组的啊，怎么没听说发布会前不到一个小时的节骨眼，宣传组的工作人员还要跟演员经纪人捋流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