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我是小气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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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可轻嘴上说着不厉害，结果却轻易地赢了下来。
大家并没有因为她是外人而反悔，反倒表现得很高兴，一直笑说红头发的女人：“原来你也会有输的一天。”
红头发多少有些不服，又缠着可轻下了几个回合。
仍旧是输面。大概是不信邪，她越是输便越是要下。其余的人都各自铺好被面睡下了，她还拉着陈可轻要下棋。
初时陈可轻也是兴致勃勃的，到最后眼皮便时不时地往下掉。
不得已她就输了一局。红头发的女人仍旧闷闷不乐，但总算放过了陈可轻并拍了拍她身边的干净被子说：“你睡在这里。”
“啊？”陈可轻看看被子，又扭头看向林闻语。
林闻语还是坐在原来床铺上，被这么一看，又低下头去玩手机。左滑右滑，手机都是暗的。耳朵却竖了起来。
“好吧。”林可轻说：“那我睡这里好了，谢谢姐姐的被子。”
那边的林闻语听了这话，蹬时就一头扎进了臭哄哄的被子里秒睡不动。等熄了灯之她才偷偷坐起来穿回外套睡到了被面上。
西藏的昼夜温差极大。在这种空间大的板房里，温度很快就降了下来，在被面上睡了会撑不住了林闻便只好又把臆想中很脏的被子拉起来盖在肚子边。
再往上便再不能忍受了。怀着又困又难受的心情，林闻语囫囵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梦里闻到一股淡淡的发香。
熟悉的带有一点奶气的味道。
伸手就在黑暗中摸到一张暖和软的小脸蛋。
被摸到的人先是吓得往后躲了下，接着便握住林闻语的手凑近她耳边嘘了声。
陈可轻一股脑地帮着把林闻语身上的被子拉掉把新被子铺上，旧的被子叠在最上边。铺好后，她小小的身子钻进被窝，抱住林闻语的胳膊：“明天我们早点起来。”
新被子上有阳光的味道，很暖和。
林闻语嗯了声说好。满足地闭上了眼睛，打定主意要好好睡一觉以此来回报可轻的好心。
然后也就秒睡了不到十分钟左右，她就慢慢回醒。
有人在扒她的衣服，起初时睡意太沉，她有些烦躁地去挡开那只手。一挡就醒了。她发现扒她衣服的人是陈可轻。
林闻语心如擂鼓。
陈可轻小姨喜欢女人这件事情——脑子短路了小会后，林闻语下意识地断定，小姨喜欢女生，四舍五入约等于陈可轻也喜欢女生。
根本不是心疼才和她偷偷摸摸地非要同盖一床被子，而是有所目的。一时之间，林闻语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佯装在梦里。
其实她完全可以挥开陈可轻的手，可是听着耳颈边小心翼翼的呼吸，手又自觉地放落一边，极其乖顺地待静待着陈可轻下一步举动。
陈可轻以为林闻语是睡着的，因而每做一个动作都极为小心，生怕将人吵醒了。
她半撑着身子把林闻语右边的袖子慢慢往外边拉，最后是左边。为了把衣服从底下抽出来她抱着林闻语左右挪了挪。
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再怎么要贪睡的人被这样折腾，不醒才怪。
不过这种事情必然是做的不多，所以也没想太多吧。
终于把林闻语的外套扒下来后，陈可轻把两人身侧的被子裹紧。其实她以前也没做过这些事情，只是学着以前妈妈的样子，按部就班地左左右右把林闻语包严重实了。
就觉得做这些事情有点折腾，可是感受到林闻语身上的温度后，心里又是满满的成就感。陈可轻呼了口气，搂着林闻语的胳膊蹭了蹭就……睡着了。
睁着眼睛等了很久，并没有再多的事情发生，林闻语的心一点一点从僵硬、期待，紧张的局面慢慢软化成一股浅浅淡淡的温柔。
真是……
这一觉睡得前所未有的暖和、踏实，以至于第二天两个是整个房间里最晚醒来的。
还不是自然醒，而是红头发那帮人赶路，急着要走，硬生生将她们从梦里拽了出来：“早知道你这么好心就让我们姐妹和你一块共用被子了。”
被抓包的陈可轻抿着唇鼓着腮，一脸无辜，等那帮人要走时，她又跟前跟后地帮着拿东西，还一口一个姐姐们旅途愉快之类的话。
等都把她们送走了，陈可轻似阵荒野里平地而起的小旋风，呼地窜回来，扑到林闻语身上：“吓死我了。”
要不是林闻语个高些，长得也有些斤两，真的会被她直接扑倒在地。站稳后，林闻语满脸疑惑：“她们怎么你了？”
“我以为她们很讨厌你。”陈可轻松了口气，小声说：“昨天玩游戏的时候，她们几个人就总偷偷地看你，还暗地里说什么。”
经她这么一说，林闻语才后知后觉，好像是这么回事，除了红头发稍微热情地给了我一片牛肉干，其她几个人都没怎么和她说话，反倒是装模作样地偷看了她好几回。
陈可轻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偷偷摸摸地避开她们，强忍着睡意，撑着眼皮等大家都睡着了才敢抱着被子过来和她睡。
林闻语听出可轻语气大松口气的转折：“你以为她们讨厌我？其实呢？”
“刚刚她们才和我说，你看起来有点凶。”
“会、会吗？”林闻语自认性子相对冷淡些，和熟的人在一起至多也是喝点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面对陌生人时亦是礼貌和客套至多。但也不至于有多凶吧：“我只是有些累，又觉得她们人多有些吵，就没怎么理。她们怎么说？”
“啊，不是。她们说。”可轻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越显得弯了许多：“她们说你在吃醋。”
“说你喜欢我，所以看我和她们玩，你不开心了。还垂头丧气的。”
这些人都长了什么样的脑袋啊，净想些乱七八糟的。林闻语哭笑不得，伸手在可轻小脸上捏了把：“那你怎么说的？”
“我就说。”可轻笑得越发地贼：“嘿……”
她摊手叉着腰原地表演：“我说，我家的那个就是这样子啊，小气吧啦，见我和谁玩都不开心。是个十足的醋坛子。”
“胡说八道，小心我打你诶。”林闻语抬手作势就要给她一个厉害看看。结果陈可轻不跑，反倒往前一步抱紧林闻语的腰大叫：“林姐姐，我错啦我错啦。”
林闻语本来就怕痒，被她这么一抱，强忍着才站稳，不至于原地画风突转地大笑着打滚：“怎么不叫闻语姐姐了。”
“三个字的叫着比四个字的轻松。”可轻松开我，探头往门外看了下：“而且我不想叫你小语。”
“小语还是你取的名字。”林闻语有意加重语气说：“小轻也很好听呢。”
“不要啦。别人叫我小轻，你不要叫我小轻。好土啊，像个小孩子。”
“本来就是小孩子。”林闻语将小背包套到她的瘦小的肩膀上。背包是在束河古镇买的，很简单的收束款，正中间绣着彩色的太阳和云朵，还有美丽的小仙女。
花了点钱，不过和陈可轻很配，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叫我乖宝吧。林姐姐。”可轻可怜兮兮地拉着林闻语的手：“好不好？”
“知道啦，小轻。”林闻语知道乖宝是可轻爸爸妈妈对她的称呼，有点过于亲昵，才到嘴边就又不由自主地变成了小轻。
“讨厌。”林可轻没有再拧着让林闻语改口，帮忙收拾了东西便牵着出了门。
何勇和司机们都早早在车边候着了，一边闲聊，一边抽烟。看见她们出来，司机夹着烟指了指旁边的小房子：“吃点东西，很快就走了。”
食物还是不大合胃口。
陈可轻叹了口气：“想吃泡面。”
“到了拉萨给你买。”林闻语自觉地接过话。尔后看着碗里热腾腾的汤又有些怔。最近好像总是这样，但凡陈可轻想要什么，便总想着都给她。
有时候是她说的，有时候是我替她想的。
无论是什么，大到一身衣裳，小到一包纸巾，只要是给她买，便会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得意和自豪。
“勇哥哥，给我们拍张照。”
清早的空气有些冷冽，吃过早餐，陈可轻拉过林闻语，将围巾套上她的脖子：“别动，我给你系好看点。”
海拨几千米的高地上，她们呼出的白气升到额际便交汇一起。陈可轻的手在林闻语下巴边上拉来拉去。
晨光斜爬着过来，抚上两人的发梢，林闻语垂眼刚好看见陈可轻认真系围巾的样子。眉毛细细弯弯，鼻梁直而挺，小嘴巴自然地嘟起小圈：“呐可以啦。”
“我们来拍照。”
林闻语不解：“一会就不冷了，干嘛还要系围巾。”
“因为想和你拍照，然后发给我的朋友们看。”她解释说：“我的朋友们看到照片就会知道你跟我关系很好。”
林闻语不明白：“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我是个小气鬼，从来不会把自己的漂亮衣服鞋子、围巾帽子借给别人。”陈可轻把小气鬼三个字说得理直气壮。
不喜欢借衣服给别人穿，每天翻穿我的衣服倒是积极得很。林闻语又被逗笑，伸手把陈可轻冲锋衣下的黄色格子衬衫的衣摆扯平。
就她今天里边穿的衬衫都是林闻语的，比外边的冲锋衣还长出来一点。
“小气鬼怎么舍得把围巾借给我系。”林闻语听懂了陈可轻的话。
可就是想再问仔细些。
她们面对着何勇的方向，摆好合影的准备。
陈可轻被林闻语揽着肩，一听何通喊看这里，她就蹬地做出了反应，脑袋歪在林闻语肩膀边冲镜头展出个大大的笑脸。
拍完第一张，她才拉着林闻语的围巾，摸了摸说：“因为林姐姐不一样。”
“是我所有朋友里，最最最要好的那个。”
她连说了三个最。
这时何通又喊了声准备，陈可轻便双手攀住林闻语的脖子，急吼吼地：“我跳起来，你要接住我。”
林闻语还没反应过来，手边的人就撑着她的脖子，横向往她怀里一跳。
咔嚓。
居然稳稳当当地将她横怀在了怀里。
这个坏蛋。
结果就是照片里林闻语难得有了丰富的表情——面目狰狞的那种，用力的时候啮牙咧嘴的模样被定格。
陈可轻笑得前俯后仰。
林闻语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还不是因为你太重。”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我是小气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