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规与三角板》公北

34、第34章

　　第十一周是各科老师讲试卷与发试卷的时间，每一科试卷发下来，班上都有人哀嚎。

　　因为丛浩坐得离她比较近，她看完她的卷面分数都会看丛浩的，除了英语她占优势高他三分之外，其他科每一科都拉一到十分，尤其是物理，她91，他98，总分算下来他688分，她才651分。

　　丛浩对于他的分数不遮不掩，大大方方给她看，偶尔递过来试卷的时候透着小得意，仿佛在说看我的分数又比你高。

　　她已经不敢去问程亦舟考多少分，每次老师点名表扬的第一个就是程亦舟，她考650已经是进步，之前的考试她考过最高分是643。

　　“这个钙离子会跟四氧化硫结合在一起成硫酸钙，是微沉淀，但在这道题里面我们当做是沉淀物……”

　　周初五在跟黄庆明讲题的时候，程亦舟走到她座位旁。

　　“好，我懂了，谢谢。”黄庆明拿着试卷坐回他的位置。

　　周初五披着头发，这几天不能洗头，不能扎头发，她暴躁地只想把孙强他们又狂揍一顿，好在头顶上的伤口不大，已经慢慢结痂。

　　“考得怎么样？”程亦舟拿过她桌上的化学试卷，前后翻看了一眼，她的成绩真的很稳定，基本上跟上一次没什么不同，AA班的同学未必考得比她好，“我有个问题，每个学期初不是有成绩好的个人往上跳到好的班级，你的成绩应该可以跳啊，为什么不跳？”

　　坐在前面的孙强也转过身，“是啊，初五，你的成绩这么好，按理说梁老师会找你谈话，让你跳到A班，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就准有人从AA班跳到B班，不准有人不从B班跳到A班，说不定我宁做凤头不做鸡尾，跳到A班我的成绩就不算在班里拔尖，我就吃亏了。”

　　孙强又把目光移到程亦舟身上，“是啊，程亦舟你为什么从11班转到我们班？”

　　程亦舟有种把火烧到自己身上的感觉，惩罚似的地捏了捏周初五耳垂，“上课了，我回去座位。”

　　周初五拉住他的手，“你还没告诉我你这次总分多少？”

　　“语文124，数学148，英语141，物理100，化学98，生物94，你算算？”

　　这人就不能直接告诉她总分，非得说出这一长串每一科都比她高的分数，周初五觉得这是挑衅，她气得在他掌心挠一下就甩手让他离开。

　　“程亦舟除了语文，几乎每一科都接近满分，他还是人嘛，怎么考的。”陈春燕在一旁感慨。

　　周初五还是拿笔算程亦舟的总分，705分，比上一次还高，她觉得她头顶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班级跟年级的成绩单出来后，大家都在教室里传阅成绩单，不出意料，程亦舟又是全校第一，丛浩这次是全校第六，周初五这次年级的班级靠前不少，全校第58名。

　　星期四下午最后一节体育课的时候，周初五，乔南风跟王婷婷三人坐在石梯上看男生打球。

　　“伤口还没好？”王婷婷昂着头看了一眼周初五头上的伤口，“那帮男生也真是，上个学期梁老师就强调过不要在教室里打球，他们不听，就应该告诉梁老师，把他们痛骂一顿。”

　　这次灯管砸到的事情，没人告诉梁老师，只是跟学校那边报修了灯管的维修，能私底下解决的事情就不上报到老师那里，这是同学之间的默契。

　　周初五盯着前面打篮球的身影，少年逆着光透着朝气，哪怕是站在那双手叉腰喘气都十分引人注目，她一时没听清王婷婷说了什么，回头茫然地看着她，“你刚刚说什么？”

　　“死初五，你没在听我讲什么，一帮臭男生打篮球有什么好看的，我问你伤口什么时候好？”

　　“已经好了，我今晚就可以洗头，再不洗头我觉得就要崩溃掉。”

　　炎热夏日连接一个星期不能洗头，周初五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发剃得一干二净，“你月考这次进步了。”

　　王婷婷脸立马丧下来，“的确进步了，我妈觉得补课有效，她又给我报了一对一的生物补习班，我今晚上完自修还要补四十五分钟的课，如果我像你们两成绩那么好，我就可以反抗说我不需要补习了，可我成绩一般，没敢反抗，唉。”

　　学生时代真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烦恼。

　　周初五不知道安慰她什么，笑着转移话题，聊起最近有没有什么明星八卦。

　　一聊八卦，王婷婷立即变得神采奕奕，她每一周都会买小本的明星八卦杂志，班上女生在她看完后都会借来传阅，对于手机不能上网的她们这是获取外界消息的渠道之一。

　　体育课下课后，部分男生还想要继续打球，孙强跑过来跟她说要她帮忙打饭。

　　“饭卡，吃什么？”

　　“二两饭，两个鸡腿，随便两样菜炒肉。”

　　其他男生见她答应，纷纷想把饭卡交给她让她帮忙打饭，周初五拉着乔南风立即后退两步，“我只打两份，多了我记不住也拿不了，刚刚于科先的，我就帮忙打孙强跟于科的，其他人找一下别人帮忙。”

　　有些人看了看乔南风，没有开口，转身找别人帮忙。

　　孙强朝不远处的丛浩高喊：“浩哥，你饭卡，让她们帮你打饭到教室。”

　　丛浩穿着无袖运动服走过来，满头是汗，他看了一眼周初五，又看了一眼一旁的乔南风，“能帮我打饭吗，我饭卡没带，你刷孙强的。”

　　乔南风没想到丛浩会开口要她帮忙，能是她家庭的原因，可能是她性格原因，也可能是她相貌的原因，她脸上有一块很大的黑色胎记，胎记从右眼角一直蔓延到左鼻翼，看上去特别丑陋，这也是为什么刘雪瑶叫她丑逼的原因，可她很少跟班上男生讲话，他们也不会主动跟她说话，就像刚才，大家都找初五帮忙不会找她，她轻声道：“好，你吃什么？”

　　“跟孙强一样，谢谢。”

　　“不用。”

　　周初五跟乔南风吃完饭加洗完澡才提着打包好的盒饭走去教室，把盒饭放到他们的桌子上。

　　晚上七点左右，孙强他们才到教室，七八个人捧着盒饭站在走廊上吃，时不时聊几句，丛浩跟孙强站在最旁边。

　　“浩哥，给我一块青瓜，我的吃完了。”孙强伸手去夹丛浩盒饭里的青瓜。

　　陈宾看向林洪钧，“洪钧，听说你跟班长在一起了？”

　　“你现在才听说，我们早八年前就知道了。”孙强嘴里还含着饭就急急道。

　　陈宾笑道：“我消息滞后行不行，洪钧，班长正不正？你们有没有接吻过？”

　　林洪钧歪着头，神情有些得意，“正不正还用我说，你们眼睛不会看，谈恋爱当然是为了接吻，你说我接没接吻过。”

　　这帮男生的话题拉向班里女生有谁比较正，七嘴八舌的讨论。

　　丛浩没参与话题，孙强饿得发晕，只想好好吃饭也没参与话题。

　　林洪钧扫了一眼他旁边的男生们，颇为认真道：“你们这帮没谈过恋爱的人，要我说，全班就属周初五最正，成绩好，脸蛋很漂亮，身材也好，腿够长，胸是胸的，上一次我看到她穿的文胸是黑……”

　　话还没说完，丛浩直接一个盒饭朝林洪钧脸上扔过去。

　　“操！”林洪钧脸上又是饭粒，又是汤汁，大骂一句，看向丛浩，“丛浩，你他.妈的疯了！”

　　“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抽死你！”丛浩指着林洪钧，神情狠厉，随时有可能冲上来打林洪钧。

　　林洪钧心里是害怕丛浩的，可偏嘴硬：“有本事你抽啊，妈的，谁怕谁，别以为你成绩好就了不起，拽什么拽。”

　　丛浩抬脚对着林洪钧的膝盖就是狠狠一脚，林洪钧猝不及防单膝跪地，扑通一声，其他男生见状不对，纷纷拦住丛浩。

　　“浩哥，别生气，林洪钧就是嘴上没个把门，咱们别打架，引来老师就不好了。”孙强拦着丛浩不让他上前，他都没反应过来林洪钧说了什么让丛浩这么动怒。

　　其它班在走廊上的同学不明所以，纷纷侧目过来。

　　5班的李紫雯刚好在他们班走廊上看到这一幕，张琪琪问她那个男生是谁，敢在学校打架。

　　“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6班新转来的男生，是不是很帅？”

　　张琪琪第一次见丛浩，“的确挺帅的。”

　　孙强硬拉着丛浩进教室，免得再起冲突。

　　丛浩跟林洪钧打架的消息很快传遍6班，大家都在问为什么打架，可没人能说出答案，大家对丛浩脾气不好，爱打架的印象又加深一分，反正不要惹他就对了。

　　林洪钧当天晚上没有上自修，好在今晚没有老师过来坐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