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规与三角板》公北

33、第33章

　　孙强是第四个跳，丛浩是第七个。

　　孙强平时打篮球，弹跳性不错，一米二的高度时，他很快跳过去，只是到一米四的时候他没能跳过去。

　　轮到丛浩的时候，一米二跟一米四他很轻松跳过去，而且姿势很漂亮很标准，背越式的那种，周初五跟孙强他们一直在鼓掌。

　　虽然重在参与，但这是属于他们班集体的荣誉，他们会产生一种集体与团结感。

　　“浩哥，加油。”

　　“丛浩加油。”

　　裁判把杆调到一米六的高度，丛浩开始助跑，第一次没能跳过去，还有两次机会，他第二次的时候就顺利跳过去，旁边围观的人鼓掌鼓得很热烈。

　　裁判问：“要不要调到一米七？”

　　旁边的人起哄说试试。

　　丛浩点点头。

　　第一跳的时候，丛浩的脚绊了一下，膝盖重重着地，手心也擦伤，周围瞬间安静。

　　孙强跟程亦舟立即上前扶他，丛浩眉头都没皱一下就起来。

　　“浩哥，要不我们还是不跳了，反正一米六已经很好，重在参与。”孙强建议道。

　　丛浩甩甩手，示意他可以再跳。

　　孙强跟程亦舟给他让路。

　　第二跳的时候，大家都提着一口气，丛浩助跑后跳过去了，在垫子上滚了一滚，掌声变得更加热烈。

　　周初五忽然觉得丛浩这个人身上有一股韧性与偏执，他不喜欢说，他倾向于做，摔那么重，他都能当这么多人的面再跳一次，明显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

　　杆子在他的示意下调到一米八的高度，他深吸一口气后开始起跳，第一跳就跳过去了，周初五手心都拍红。

　　“浩哥牛逼。”孙强朝丛浩竖起大拇指。

　　丛浩第一跳结束后就不再跳，孙强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冲洗伤口，把沙子冲下去。

　　“哇，刚刚那个男生简直帅炸。”

　　丛浩跟孙强离开后，周初五听到人群中有人感叹，她颇为赞同点头。

　　运动会的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下午，他们班同学已经没有任何要参加的项目，梁老师过来的时候，黄庆明提议大家照一张合照。

　　6班同学站在足球入门的框架前照相，黄庆明随便拉来一个其他班的同学帮忙照相。

　　程亦舟用手轻轻把她的头偏向他的肩膀，周初五顺势靠在他肩膀上，两人站在最后面，笑看镜头。

　　运动会结束后就是第二次月考，也是期中考，时间过得很快，高考倒计时在慢慢减少。

　　第二次月考在第十周星期三，这次是跟晋州市第二中学联考，试卷是一样的，学校领导很重视这一次的考试，领导重视意味着班主任重视，梁老师一直强调他们好好复习。

　　第九周星期六晚上的时候，原本属于放假时间，教室却是坐满人。

　　大家都在学习，准备月考。

　　“南风，待会去超市吗？”周初五回头问乔南风，她晚饭没吃饱，现在已经饿得两眼有些发昏。

　　“你饿了？让你下午的时候多吃一点偏不吃。”乔南风调侃她，下午的时候周初五觉得食堂的饭太硬没有吃多少就倒掉了，现在还没到九点就饿了。

　　“我的错。”

　　乔南风：“要不要现在就回宿舍？”

　　周初五立即点头，她已经没有力气思考题目。

　　两人收拾好东西后就走出教室到超市，都买了一桶泡面到超市旁边的热水机盛热水，然后捧着上宿舍。

　　宿舍□□凤跟林小霞都在学习，一闻到泡面的香味就被勾得无心学习，最后四人分吃了两桶泡面，连汤水都不剩。

　　没过一会，陈春燕跟许俞莹就回来了。

　　许俞莹上次中秋节从家里带来的零食还没吃完，拿出来分给她们。

　　六人关上宿舍门开始聊八卦。

　　许俞莹啃着鸡爪，说：“刘雪瑶跟林洪钧在一起了，你们知道吗？”

　　其他五个人瞪大眼眸看她。

　　“你们不知道啊，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太孤陋寡闻了，他们两在两周前在一起，你们没注意到男生总有人起哄他们嘛。”八卦消息许俞莹是最灵通的。

　　陈春燕一脸不可置信，“他们两怎么走到一起？”

　　“当然是林洪钧先表的白，林洪钧之前跟8班的一个女生在一起过，我听说之前刘雪瑶想追程亦舟来着，但是听说程亦舟没理她，后来她就跟林洪钧在一起了。”

　　乔南风跟周初五对视一眼。

　　“可我觉得林洪钧挺花花公子类型的，有点小白脸，又不高。”

　　周初五没想到平时话不多，容易害羞的陈春燕竟然说出这番话。

　　“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说得不对？”陈春燕在宿舍人面前胆子变大很多，林洪钧的确不高啊，可能只有一米七的身高。

　　“没想到我们春燕同学会以貌取人。”许俞莹笑着说，其他五人人笑成一团。

　　“我们学校不是从操场那边回宿舍那条路很僻静，传说中情侣经常走的那条路，有人说见过林洪钧跟刘雪瑶在那条路接吻。”

　　许俞莹又扔出一个重磅消息。

　　五人的八卦之心顿时燃起，周初五戏谑道：“是不是有一天我们几个人走那条路可以看到很多情侣在接吻？”

　　许俞莹点头说有可能，但也有可能碰到教导主任，教导主任是经常去那里巡逻。

　　她们几个人聊到熄灯，又躺在床上聊到班上长得帅的男生。

　　许俞莹：“长得最帅不用说肯定是程亦舟跟丛浩二选一，你们觉得哪一个更帅，都投个票。”

　　周初五肯定是投给程亦舟，程亦舟占了四票。

　　乔南风跟陈春燕觉得丛浩更帅。

　　胡扯八扯聊到凌晨一点多，她们才开始睡觉。

　　……

　　第二次月考如期来临，周初五这次是跟孙强一个考场，每考完一科，孙强就拉着她对答案，周初五恨不得封上他的嘴。

　　最后一科英语结束后，孙强又找她对答案。

　　周初五只给他一个冷冷的眼神然后就去饭堂吃饭，孙强非跟着她。

　　“孙强，你再说话，信不信我掐死你。”

　　“好啦好啦，不对就是，你都是学霸，肯定错不了几道题，为什么那么怕对答案。”

　　“因为对答案影响心情。”

　　两人各自点了两样菜坐下来，孙强见到丛浩走进来，他赶紧朝他招手，“浩哥浩哥，我们在这。”

　　丛浩打好饭菜后跟他们坐在一块，他坐在周初五那一排。

　　“浩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会来饭堂吃饭，你是不是很少来？”

　　“嗯，很少。”

　　孙强问丛浩考得怎么样，周初五也好奇地看着他。

　　丛浩瞥了周初五一眼，“你怎么那么好奇我考得怎么样？”

　　“因为你在我前面啊。”程亦舟离她有点远，最近的就是丛浩，她当然好奇他考得怎么样，她只有翻过丛浩这座大山，才有可能翻过程亦舟这座大山，不知道能不能在高三结束前完成目标。

　　“跟上次差不多，你考得怎么样，作文没离题吧？”

　　冷幽默又来了，周初五摇头说她没离题，她可是审了两遍作文题目才提笔写的，他跟上次差不多，意思就是说她翻过这座大山的机会不大。

　　吃完饭后，周初五跟孙强回宿舍，丛浩回教室。

　　每一次考完试，自修的时候，大家都没什么心思学习。

　　梁老师出现在走廊外时，教室立即安静。

　　“这一层楼就属你们最吵，是不是考得很好？其他班能安安静静学习，为什么你们不能。”

　　大家有默契地低着头，不敢与梁老师对视，梁老师训完后才离开教室。

　　可惜安静不到半个小时，大家又开始各种对答案，选A还是选B的讨论。

　　星期六下午课间的时候，孙强又召集班里男生去打篮球，几个男生拿着篮球在后面传来传去，有人一不小心用力过度，篮球往高抛，直接砸向灯管。

　　正好是周初五头上那只灯管，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灯光就裂了，玻璃碎片往下跳，电兹兹的响，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坐在灯管下的人纷纷离开座位。

　　孙强赶紧把灯关了。

　　丛浩见到周初五头上流血，担忧道：“伤到了？头疼不疼？”

　　有一块玻璃碎片扎在周初五头顶上，伤口正在冒血，周初五起初没觉得疼，大概过了一分钟她才觉得有微微的疼意，尤其是不小心扯到头皮的时候。

　　其他人没有受伤。

　　程亦舟走过来，二话不说牵着她的手去校医处。

　　丛浩跟孙强不放心也都跟上去。

　　校医瞧了一眼伤口，没办法判定灯管的玻璃碎片扎到多深，所以不敢动手拔，让他们到医院让专门的医生看过后再拔，四个人打了一辆出租车到附近的医院。

　　周初五先照了个头部的X光，确定碎片没扎到要害处，医生才动手拔出碎片，给她处理伤口，消毒水碰到伤口的时候很疼，周初五抓住程亦舟的手。

　　“没事，不疼，就一会。”

　　“孙强，你们要是再在教室里传球，我就告诉梁老师让她把你们的球全都给没收了。”

　　孙强哪敢反驳，一个劲的道歉，还好伤的不深，万一把周初五的学霸脑袋弄坏了，他们把球全都撕烂都不为过。

　　伤口处理好之后，四人又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学校。

　　程亦舟直接送周初五回女生宿舍。

　　丛浩没有跟上去。

　　好在是虚惊一场，传球的几个男生都跑来跟周初五道歉，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们下次别在教室传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