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今天木叶依旧很绿》花芊芊

34、第十九章（3）

　　＃
　　［冈山城，四条通街「香之坊」］

　　“…！”

　　千手清芷短促的尖叫了一声，睁开了金碧的杏眼。

　　旅店的卧室安静又黑暗，黑发披肩的娇小少女瞳中金色逐渐褪去。她撑身坐起，急促茫然的喘息着。

　　…唇舌间仿佛还残存着宇智波斑的气息与温度，而那霸道掠夺的深吻与熟悉肆意的挑弄太过于鲜明而刺激——清芷可以说是全力挣扎醒来的，以至于都下意识对方才“梦境”的事实产生了质疑。

　　可检查证明的事实却冰凉现实：圆融饱满的精神力没有任何被攻击迹象，而刚刚流失的神力如今也丝毫无损，甚至反有些许提升。

　　清丽少女恍惚地攥紧了被单。

　　即使清芷明白哪怕是官方开挂宇智波也不太可能无媒介远程月读，但某种层面上而言，少女依旧十分希望这是自己受到了敌人的幻术暗算。

　　…所以到底为什么会做出这么出格羞耻的梦…

　　清芷完全不能理解自己潜意识的妄想！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幻想着这种远古玛丽苏剧情——穿越少女自觉如今和千手扉间HE已经很满足了，真的没想过再去招惹宇智波斑这种性格难搞的人气boss。

　　尤其现实中也仅和对方因公事上见过了几面而已：不过是只比陌生人稍强一点的关系，却私下偷偷做着如此失礼的梦…

　　花清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是这样的人！她想要自我辩解，可言辞在这旖旎背德的梦境前虚弱又无力；身为现代人的少女亦欲说服自己梦见合口味帅哥的春梦是正常的——但一种不可置信的委屈与茫然无措的惶惑却凭空席卷了她。少女本能冲动地踩上冰冷地面拉开了纸门：清芷不知道自己现在想做什么，她只是下意识想要以“离开原地”的形式来逃避此刻混乱的情绪……

　　而后就被绊倒在了横在门口的被卷上。

　　＃

　　哪怕一秒前尚在梦中，千手柱间依旧准确接住了朝自己重重跌来的少女。

　　“怎么了，小芷？”

　　犹带睡意的棕肤男人下意识喃语了一句。

　　而在得到预料之外的沉默回应后，千手柱间也不由低头望了过去：

　　窗帷间洒下莹莹月光中，千手柱间清楚望见了清芷微红潮湿的眼尾。已然清醒过来的男人神色染上几分担忧，他不禁抬手按上清芷发顶，另一只手也安抚地搂住了少女纤弱的肩胛。

　　可沉浸在自我思绪中的清芷却依旧没有理会长兄安慰兼询问的示意：深宵的夜风有着与夏日不符的冷冽，只着单薄襦袢的少女挺直腰肢，就在这令人清醒的寒凉中自我惩罚般颤抖着。

　　————然而她下一刻就直接被揽入了男人宽厚暖融的怀抱：满怀担忧的柱间几乎是本能就倾身为少女挡住了寒风；他同时握住了清芷冰凉的小手贴在心口，用自己的体温暖着指尖的冰冷。

　　抿唇沉默着的娇弱少女终于怔住了。

　　她抬起头，然后直直撞入了千手柱间关切且认真的棕瞳：

　　“没事的，别哭——我就在这，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并没有哭啊，清芷心中默默反驳着。可她眼前的景物却不自觉模糊了起来：热烫的体温自两人相倚的躯体紧密传来，熟悉又陌生的雄性气息几乎铺天盖地包住了她——宛如寻到主人依靠的不安小猫，清丽少女依偎在高大长兄温暖的怀抱中，终于在这份怜惜的抚慰中汲取了面对现实的力量。

　　清芷闭上眼睛，偏头把小脸贴上了兄长的前襟。

　　事实的推论直白又简单，只是她一直不愿面对而已。

　　…但逃避是没有意义的。

　　清丽少女眼前浮上英俊敌人傲慢的血瞳，她此时的自我诘问几乎带上了羞耻的痛苦：

　　梦境正是人类潜意识的表征。

　　…那么做着这种梦的我，难道真的在渴望宇智波斑吗

　　＃

　　千手清芷已经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了。

　　少女依旧记得早上出村时与宇智波族长的相遇，以及自己当时本能的退缩与逃避。

　　清芷本以为这是对于未来boss的正常恐惧，就如同当任何知道命运的人直面无可抵御的强敌。然而前夜那危险旖旎的的梦境却过于清晰地盘桓脑海：在这无可抵赖的暧昧证据前，少女根本无法把自己的感情强辩为厌惧。

　　而当回忆起前世对宇智波美貌的推崇后，清芷甚至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存在喜欢宇智波斑的可能。

　　…所以我真的不知不觉爱上宇智波斑了吗

　　前世没有恋爱经验，今生也是被动接受告白的少女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陌生而激烈的心情——哪怕只是回忆起英俊男人兴味的眸光，思绪都会冻结成一片空白；砰砰加速的心跳声在耳膜轰鸣鼓动，连指尖的颤抖都无法自控；瞳孔在下意识的扩大，可本能叫嚣逃开的同时却被僵直定在原地；而背脊因此激起的酥麻战栗，几乎有了种被人侵犯的无助。

　　就如同被冰冷的刀锋戏谑地划过皮肤，又仿佛是强横凶兽在慢条斯理收拢利齿。

　　这种前世今生都和平日常的花清芷从未经历过的陌生感觉，直至她回忆完曾经看过的言情小说，方才勉强找到了最为接近的描述。

　　…这种带着“被俘获感”的爱意，就是所谓的钟情吗。

　　＃

　　“我刚刚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

　　可无论如何，少女都早已选定了千手阵营，并且开启扉间路线了。

　　“我梦见了那个预言：就是那个宇智波斑操控着九尾妖狐袭击木叶的夜晚，木叶村内死掉了好多的人…”

　　纵然是穿越女，清芷也不认为自己如今足够驾驭高难度的后宫剧情。因而对于少女来说，不管她心中是否喜欢宇智波斑都毫无意义——在已知剧情的前提下，宇智波斑的伊邪那岐不再可能骗过众人了，因而他的败亡几乎无可避免。

　　“木遁也没法完全拦住九尾…到处都是火和尸体，好可怕…”

　　清芷下意识把目光移向右上方，凝视着墙边木架上于月光中露出一半轮廓的花瓶，继续含糊叙述着。

　　————但在无人注意的背后，清丽少女却悄然攥紧了手中的布料。

　　梦境的剧情完全是源自于人类自身的杂念：所以自己如今可以说是先无耻幻想了对方，而后又开始无端编造抹黑——即使她所说的确然是动漫中发生的未来，也完全无法掩盖宇智波斑今晚确实无辜躺枪的事实。

　　想到宇智波族长平素会面时的友好礼貌，千手清芷几乎无法遏制住心中的尴尬与愧疚。

　　…然而在双方无法化解的仇恨立场面前，这种之于错误对象的纠结是全无意义的：即使就此开始道歉和夸赞，少女也不认为这能够消弭掉任何扉间杀掉泉奈导致的恨意。

　　因而清芷甚至为自己今夜的动摇而感到了另一种更深的羞耻：相比于斑直到六十年后仍不顾任何情谊的冷酷仇恨，自己这种仅因为他容貌帅气就心生幻想的行为…和脑残花痴又有什么两样！

　　黑发少女压下思绪，继续回忆动画编造着各种九尾袭村的细节。然而在心头复杂而紊乱的情绪引导下，讲完事件的清芷终究还是以质问作为了结语：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让这个隐患留在木叶呢！……这毕竟是最终boss啊”

　　＃

　　为什么一定要把宇智波斑留在木叶，这个问题清芷早就已经向柱间问过无数遍了。

　　因而少女也早已清楚柱间的答案——而她内心甚至也认同可柱间的观点，只是因扉间被宇智波斑锁定仇恨的立场而为个人利益反对而已。

　　…

　　于是短暂的沉默后，清芷看见千手柱间一如往常般无奈的笑了。

　　棕肤男人抬手揉上她的发顶，语气宽容地安抚着：“你还是这么不喜欢斑呀”

　　听着这熟悉的对话开头，清芷几乎是本能就假作义正言辞地回嘴劝说：“当然啦，谁会喜欢他呢”

　　“就连宇智波族人都惧怕他呢！你看他又丑又凶又讨厌，而且还……”

　　可明明就是重复过无数次的回答，少女如今叙述的话语却逐渐渐卡住了。语气肯定诋毁着对方“凶且丑”同时，清芷眼前却不受控制的浮现了英俊敌人傲慢深沉的血瞳。而当梦中男人充满掠夺与占有的深吻细节就如真实经历般呈现于脑海时，恍惚咬住下唇的少女几乎再吐不出一个字。

　　…仿佛咽喉被某种激烈的感情扼住：就如同陷阱里细弱哀鸣的受伤幼鹿，少女此刻几乎有种被主宰被控制被猎杀的错觉。

　　清芷无法控制躯体此时应激的瑟缩。她感到兄长担忧的搂住了自己，而后少女埋进了他宽厚的怀抱，任其安抚顺着披散的发丝。

　　然而胸腔内急剧跳动的心脏却仍未止歇：如若不是那份暧昧春梦的证据，清芷几乎要将这无法自控的战栗感认定为某种应激恐惧症了。

　　————然而前世吊桥理论的研究证实：心动的生理反应本来就接近于惧意。

　　那么从这个角度来说，把方才的感觉解释为钟情也是成立的。

　　…可为什么和扉间在一起时却从未有过这种激烈的心跳呢？

　　…这种深沉窒息到可怖的感觉，真的就是爱与心动吗？

　　＃

　　感情经历过于单薄的少女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问题的答案。

　　她逃避的把小脸贴上了长兄洁白的前襟。

　　而作为里衣的薄棉布料过于单薄，在清芷软绵绵的磨蹭间，她竟清晰感触到了柱间胸膛肌肉贲起的匀称形状。

　　这一刻，少女明确发现高大男人浑身一震。

　　短暂的无措沉默后，清芷感到长兄搭在肩上的手开始悄然使力，似乎想要不留痕迹的把少女移出怀抱。

　　清芷知道按常理而言，自己确实应该避嫌走开——然而方才的战栗不安尚未散去，她此刻真的不想离开这个温暖且充满安全感的怀抱；何况曾经不适应野外露宿的少女也经常睡于长兄怀中，清芷甚至早习惯柱间的温度了。

　　更重要的事实是：作为原著中高尚仁义的忍界之神，此世中正直可靠的初代火影，千手清芷真的不相信千手柱间会对自己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于是当棕肤男人悄悄示意自己想要起身离开时，黑发白肤的娇小少女直接委屈哼唧着扑入长兄怀里抱住了他。

　　清芷感到千手柱间本能扶住了自己，动作中甚至带上了无措。而少女不管不顾的埋首在男人紧实弹性的胸肌——笼罩在兄长温暖安全的气息中，清芷只觉得之前积蓄的惧意阴郁都逐渐淡去了。

　　黑发白肤的娇小少女满足了弯了弯眼睫，伸手想要更贴近的抱住长兄。

　　＃

　　然而千手柱间终于无法忍耐事态发展了。

　　初代火影这一刻暴发出与名声相符的体术：他在清芷反应过来之前就轻柔挣开并且迅速扯起自己的被子包住了她，同时乘无人注意之时悄然调整了腰部的襦袢。

　　————直到事情落定后，清芷依旧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千手柱间低头看向被卷束缚中迷茫望来的乖巧少女，忽然感到了一种燥热且难以言喻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