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十八章（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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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海之滨的冈山城因环山地势而得名，乃是大名前田利一族治下第二大城。
作为内陆与海域的交通枢纽，冈山城优越的地理位置奠定了雄厚的经济实力。其夏末举办的祇园祭亦是平原地区公认的三大祭之一，每年都有不少旅人慕名而来。
“诶，那就是山鉾吗！”
长街上的人群被维护秩序的侍从排开两侧。纷乱嘈杂的声浪之上，浅翠和服的少女与深青羽织的男人并肩坐在街边赭红的屋顶。
清芷此刻正惊叹望着道路远方的庞大神轿：鲜红的轿体甚至高过了路边三层的房屋！而其上尖顶更是高高耸立，几乎接近五层楼高。
而随着神轿逐渐被数十身着白色甚平的壮男拖行近来，少女视线也不自觉被覆满轿身的华美锦缎所吸引：灿金的丝线在阳光下夺目的闪耀着，大块深蓝织成海的纹路，而藕合浅葱与明黄苍青则绣为花树与鸟雀。
“这是最有名的长刀鉾，尖顶上的刀寓意除退疫病与恶灵……”
千手柱间此时解释道：
“所谓的山鉾其实是合称，像这种麻绳拖行的大神轿叫做鉾，而后面那些肩扛的小神轿就是山”
长兄耐心的解说声中，长刀鉾之后的山鉾次第行过两人身前。空中回荡着以钲鼓和龙笛合奏的古拙神乐，而清芷睁大碧眸望着眼前一座座寓意各异的绮丽山与鉾，几乎对这份异域的浮华目不暇接。
但早已参加过往年祭祀的千手柱间对此便没有太过专注。在介绍完几座最重要的神轿后，男人便转头看向了少女：
祇园祭本质上是一场祭仪，而神轿路过之时即是祷告祈福之刻。可当两侧道路上平民尽皆专注祈祷的此时，屋顶上粉唇雪肤的少女却依旧满眼惊叹地俯视观赏着，似乎直接就把虔诚祈愿的人们与绚丽精美的神轿一并归作了某种稀罕难见的景物。
…而明白清芷来历的男人对此也不觉奇怪——千手柱间甚至还对少女此时的专注感到了些许轻松。
深青和服的火影把目光移回街心的轿队，不经意放远了思绪。
临时下令拖延扉间回村日期并亲自带清芷出来旅行，却反把遭袭重建的村子交给了身为凶手的宇智波——这决策虽然有些冲动，可千手柱间却也有过考量过：
既然宇智波斑已经明确妥协合作，那么以斑的掌控力，便不需再怀疑宇智波一族。何况如今斑为之反叛的冲突之源被他带在身边，村中也不存在值得宇智波反叛的理由；与此同时，既然自己已经承诺了宇智波斑以和缓手段夺得清芷的可能途径，那么也必须表现出应有的诚意：在删掉清芷一段记忆的情况下，把村子交给斑亦是给了他继续收拾善后的空间。
至于清芷…
黑发棕肤的成熟男人目光划过眼前饰以青翠松木的华彩山轿，他听到身侧娇小少女发出了可爱的赞叹声。
虽然宇智波斑已然施加了记忆封印，但村内被袭的狼藉却无法遮掩。因而这次旅游的真实目的其实就是把清芷带离事发地点，同时以这份正常愉快的游玩来冲淡少女脑中可能的散碎记忆。
千手柱间不自觉转头看向了正认真欣赏仪式的黑发少女。似是发现了他的注视，清芷略有不舍的从仪式中抽出目光，仰起姣丽小脸望了过来。
目光相交的这一刻，千手柱间觉得心口几乎被少女碧眸中清澈的依恋刺伤…而男人最终却维持着面上平静，只是摆摆手示意了无事。
新上任的火影大人回过身，仿佛就在一同欣赏面前继续行进着的神轿列队。
从清芷对宇智波斑本能的反应来看，柱间发觉这份记忆封印似乎不太稳固。
…然而眼下木叶因未来利益而暂时弥合的盟约全然系于少女的态度——为了稳住宇智波斑，火影大人至少要确保少女近期不至于想起这份不堪的记忆。
至于以后，千手柱间也没想过要瞒住清芷一辈子。
青色和服的男人沉默面对着行过的鉾轿。
…涡之国使者下周之后就要到来拜访，而一切内斗都必须于此前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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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清芷坐在屋顶檐边，认真注视着下方的长街。
夏末灿烂灼目的烈阳中，金碧瞳孔的少女望见辉光如萤火虫般自祈祷信众间纷扬升起，而后相缠投入了庄严华美的神轿。
果然物质的规律是具有普遍性的呀。
亲身感受过神祇的清芷其实一直都好奇此世会不会存在本土神明，而她如今终于得到了答案：无论是称为信仰还是信愿，眼前这由信徒祈祷而成的辉光正是神祇孕育的基础。
哪怕早有预料，清芷依然情不自禁因此翘起了嘴角：
如同从鲜血茱萸玫瑰丹砂等色彩类似的实物中所衍生出的“红色”概念一般，由信众虔诚祈愿中凝结的“丰收”“胜利”等明确概念便是神明的神职——虽然少女对于成为神祇这种被人类愿望所束缚的可悲存在毫无兴趣，但在当清芷融合…或者说吞噬完赫柏的存在后，她发现自己竟不需要身为神祇便可掌握对方的神职。
而这金手指唯一的不足，大概便是无法自主选择吞噬对象，全依赖那玄之又玄的“降临链接”——但当确认了本土神祇存在的可能性，以后尽可主动尝试吞噬对方的如今，这份金手指能力最后的短板也就被补全了。
金碧双眸的少女望着面前一尊尊笼着辉光的神轿，几乎按耐不住自己的跃跃欲试。
然而她最终还是遗憾的扁了扁嘴：
作为冈山城一年一度的盛会，祇园祭的山鉾们几乎涵盖了从结缘求财到治病等各色祈愿。然而这不明确的许愿主题也直接导致汇聚而来的信愿太过散乱，几乎不可能出现神职具体的神明。
没有神祇的净化提炼，这祈愿的辉光也不过是众人污浊的精神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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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无论是寻找其他神社还是编写教义自主造神都非一日之功，因而清芷便也就把注意力转回神轿精致华美的织锦装饰上：虽然探寻祭典与神明是此行的首要目的，可喜爱旅游的少女也的确很欣赏这份异国特色的庆典。
然而望着眼前路过的又一尊深蓝缀以明黄的山轿，浅绿和服的少女忽然感到了一丝异样。
她偷偷往身侧瞟去，最终确定了自己的发现：
…柱间大哥，好像在走神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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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千手清芷在接下来的观赏中一直分出心思注意着身侧男人。
少女倒也不是想探究什么，她是真心有些奇怪：虽然这样的措辞好似有些恃宠而骄…可千手柱间确实极少会在与她两人相处时心不在焉。
而棕肤男人甚至一直到神轿队列中最后一尊饰以鸟居与红梅的山轿都走远后，才骤然回过神来。
“咦，山鉾呢？”
“全都走掉了呢—— ”接上问句的清芷拖长了尾音，偏头望着尚有些懵的千手柱间。
虽然语气玩笑打趣，但少女其实始终有些在意兄长方才的异样。因而在看见千手柱间有些尴尬地挠头时，清芷终于没忍住下意识地关心：
“怎么了呀？刚刚走神是因为心情不好吗”
可话音落下的这一刻，少女却发现眼前深青和服的兄长竟怔住了动作。
清芷碧眸升起一丝疑惑，她耐心地注视着千手柱间，等待着他解释原因。
少女看见棕肤男人含糊了几声，而千手柱间最终苦笑了一下，居然诚恳郑重地向她道歉：
“实在对不起，我刚刚应该更专心地陪着你。”
？？？
…尚在推测原因的清芷此刻几乎有了猝不及防的害羞：哪有为这种事情道歉的，笨蛋！
然而不等她出言，男人的声调便有些低落了下去：
“抱歉，最近村内有些事情让人很头疼。”
浅绿和服的少女望着兄长温和歉意的棕黑瞳孔，不知不觉间便散去了之前的疑问。她倾身抬手抓住了男人袖口，想要安慰眼前为村子费心劳神的火影大人。
然而当要开口时，清芷这一瞬间却居然完全想不到木叶最近有什么值得烦心的事务。
……
冷场的这一刻，少女简直陷入了一种无措的羞愧：自己平日总说着要共同分担，可现在却连大哥为什么而烦忧都不知道。
而千手柱间此时仿佛也察觉到了清芷的困窘，他无奈笑了笑，安抚地把大手放在了她的发上。
“好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了”
男人抬手顺着少女的黑发，体贴的转开了话题：“刚刚的过去的神轿中，你你觉得哪一个最好看？”
…
可清芷没有接话。
明明正为政事烦恼着，却还专门抽空陪自己游玩，哪怕发现自己的忽视疏漏也依旧宽慰包容着…
在兄长手心的温暖通过发丝传来的这一刻，少女不可自制地被男人这份珍重的体贴触动了。
清芷倾身撑在柱间的前襟，冲动而认真的望向男人棕黑的眼瞳：
“对不起！我最近确实不够关注木叶的事务”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也想要为你做些什么啊！”
少女没有提自己的管理职位，她知道那无关紧要——清芷其实明白自己真正重要的意义究竟为何：
“之前你要求给宇智波斑的新药剂已经调制好了，绝对足够安抚那个家伙啦；而且我的能力也有了新突破，以后能说不定能够提高忍者查克拉回复的速度…”
…
长街的喧嚣仿佛于此时淡下，千手柱间望着少女殷切仰起的清丽小脸，竟不自觉怔住了动作。
数分钟前的大局权衡尚在脑海盘桓，昨夜刺目的图景亦未曾忘却——而清芷此刻仰视望来的碧眸清澈又真诚，仿佛还带着澄澈透明的依恋与信赖。
…千手柱间忽然觉得呼吸有点困难。
棕肤男人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如今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似乎误解了这份沉默的含义，娇小可爱的少女有些忐忑地垂下头——可她最后依旧勇敢抬起小脸，害羞却认真地望向了柱间：
“虽然大哥你的确可以如预言中一个人承担一切，但那样未免太辛苦了啊”
“…木叶是我们共同的约定，我…我也想要和你一起努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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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十八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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