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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闹市 ...

  •   这一次又是好半晌空寂,空气中似乎也都是说不出的压抑紧张。
      寝宫中隔墙暖炭烧的畅旺,四周几人持刀而立,盔甲厚重,只热的大汗淋漓.
      几人互相眼神交换,只觉情势难辨,心中惶惑不安,却也不敢言语,更不敢贸然上前。

      紫承双手仍然束缚,俯卧床上,笑吟吟看散碎床褥。
      痴痴想起和段依绫在末院中床上嬉戏打闹时光,那张大床上也是今天这般的凌乱血迹,仿佛就在眼前,却又有天壤之别。
      他一定便在附近,也许藏在宫中,也许已然逃出宫去,却总是惦念自己,没有离弃。
      那个虫盅自来便在他手,是他给了大师兄,方有今日这样的局,他终是没有舍了自己去。

      迷糊间不知过了多久,嘈杂的脚步声响凌乱而至,却是不止一人两人。
      无数盔甲碰撞,兵刃迎风的声音,渐渐围拢院落四周。
      几声脚步越来越近,屋内几人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恭迎摄政王驾。”

      更有一人哼的一声,几步上前来解开紫承身上束缚,环顾喝道:“太医何在?速速诊治。”正是商逾鹤声音。
      紫承嘻嘻一笑,翻身起来,顺手抓了身下丝缎软锦遮在身上,道:“不必劳动了,我并无事。”
      商逾鹤低声嗯的一声,便有眼神活到的内侍端上椅子放在他身边,伺候他坐下。

      他一手捻须,一手微微一摆,屋内众人也都明了,低头躬身而退。
      商逾鹤神色尴尬,又是轻轻咳嗽,半晌方道:“你都知道了。”
      紫承低笑半晌,慢悠悠道:“摄政王好谋划。”
      商逾鹤皱眉道:“自古朝堂纷争那个不是你死我活,我也是为求自保罢了。”
      紫承点头道:“好男儿当保家卫国,惠泽四方,王爷行伍出身,此番当政更当兴兵强国,方是梁国之福。”
      商逾鹤一笑,道:“本王到了今日,那些意气风发的心思早就淡了。如今只是希望国强民安,我也能平安便心满意足了。若不是那逆子想要对阿千下手,我原是要让他执掌江山,以他算计能力,当可与南疆明王抗衡。”
      紫承低头微笑不语。
      商逾鹤又道:“你自此便去吧,颜醇便在外间等你。”

      紫承抬头奇道:“你不用我让位与你?”
      商逾鹤淡淡道:“梁国如今无主,我便顺应民意,只是监国。待到有朝一日择得明主,我便和阿千一同归隐。”
      紫承哈哈大笑,突然问道:“那你儿子怎么办?你要杀他还是囚他?”
      商逾鹤低头半晌,终于沉吟道:“他到底是我唯一子嗣,我抛弃原配,爱上了阿千,原也对不起他得很,他怨我恨我理所应当。有道是虎毒不食子,我若是杀他,令商家绝嗣,便更是愧对祖宗。”

      紫承冷冷道:“算计到最后,始终是都失却了江山亲情。”
      商逾鹤眉头纠结,声音痛苦嘶哑,长叹一声,缓缓道:“段依绫找我之时,我也是一般震惊失望。”
      紫承淡淡道:“所以你听从了他计策,设计让颜醇彻底绝望怨恨,来放风给我。那日他在棋盘上摆了叙沫阁的暗室布置,告诉我俗沉所在。又给我铃铛,我岂能不知。”
      商逾鹤默然不语,紫承继续道:“段依绫算好了碧赤会伤了小王爷,定然配好了解药与你交换。”
      商逾鹤恨恨道:“我既答应放你,你远远走了便是,何必这许多疑虑顾忌。这朝堂的事,原没有你们插手的余地。”

      紫承嘻嘻笑道:“你舍不得儿子又放不下爹爹,却让谁来平衡中间关系,大大耐人寻味。”
      商逾鹤白生生面庞顷刻一片赤红,紫承揶揄言语原是他心中一根倒刺,日日扎的他寝食难安。
      如今被他狠狠提及,一时间心痛,惋惜,震怒,迷惘统统涌上头来,几欲冲破躯体,炸开了灵魂。

      当下顾不得身份地位,高声厉呵道:“我放你乃是守诺之行,不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也休要张狂,否则我翻脸无情,让你们都粉身碎骨也未可知。”

      紫承懒洋洋套上床边几件月白亵衣,冷冷起身,却撇也不撇架上华贵衣饰,更是赤足踏在地上,连那双明黄龙靴也是不屑一顾。
      走到门边又懒懒回头,笑道:“王爷,我劝你还是趁着手中大权在握多多积德,或许还能真正的平安和乐。”
      商逾鹤脸色更沉,怒哼一声,看他拉门徐徐而去。

      院外兵甲重重,他却只是冷眼斜睨,满脸讪笑,脚下踩踏冰冷地面,却仍是一步步不疾不徐。
      那些兵将未得王爷示下,讪讪的也不敢阻拦。
      日光下只见眼前白衣之人清冷绝世,容色灿然,更是呆呆避让。
      一个个心头止不住的腾腾乱撞,俱都混乱不堪,更是无人能挡,顷刻便看他一步步出了怀柔宫幽深大门,消失不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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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一车宽大,颜醇素衣束发,盘腿坐在车尾,眯眯笑着看紫承亵衣赤足踏地而出。
      看着他睫毛在日光下长长扑闪,虽掩不住身上血迹青紫斑斑,却仍然是走的端庄稳健,让人丝毫不敢小觑了去。

      四周禁卫刀光凛凛,慢慢让出一条小路来,由得他一步步来到颜醇面前,眯着眼淡淡道:“还不扶我上去?我身上痛的很,脚也冻的木啦,迈不开腿,上不去的。”

      颜醇扑哧笑出声来,跳下车来扶着他腰际将他推上车去。
      嘴也不闲,揶揄道:“当真是好大架子,想是皇帝还没当够,要不在折返回去当几天去?现下后悔可也不算得晚。”
      紫承吃力往车中便爬,牵动身上痛楚,忍不住哼出声来。
      回头恨恨道:“弄到今天都是拜你所赐,你就等着收拾烂摊子吧。”

      颜醇伸掌一拍他后臀,假斥道:“那便报到我身上便是,你又能如何?反正我是不惧的。”
      紫承挣扎着爬到车厢最里,喝道:“速速上车,放下帘子来,风冷的紧。”
      颜醇哈哈大笑,轻点地面踏入车中,随手撂下帘子,转而吩咐车夫策马。
      回头笑道:“你冷是假的,怕在这里呆着倒是真的。”

      紫承双手围住双膝,身体极尽蜷缩在车厢紧紧里面夹角之间。
      斜眼瞄他一眼,道:“你当初送我进来,如今又盼我出去,何苦来哉?”

      颜醇咯咯笑着,也不回答。
      低头伸手拨弄半晌身上衣衫,虽是颜色淡雅,却是暗织繁纹,质料更是难得的上品。
      又抬眼淡淡道:“小师弟,你看看我这衣衫料子好不好?这可是亚斯国进贡的极品珍缎,里面花纹都是雪鸽翎毛编制而成,阳光下也有缤纷色泽,却不耀眼杂乱,当真好看的紧。”

      他良久不听对面回答,抬眼看看紫承,不如意料的看到对面那张脸上一脸的无奈无聊。
      讪讪轻笑一声,也不介意,仍旧自顾自道:“便是寻遍梁国也不过才有两匹而已。一匹在皇宫大内,一匹便赏给了石头。更是着宫中最最好的裁缝,给我做了这件新袍子。人人见了都艳羡的不得了。”
      紫承微微笑着,低声道:“如此说来大师兄是求仁得仁了么?那当真是恭喜了。”
      颜醇拉着衣角兀自抚弄来去,眼神痴痴迷蒙,嘴角轻轻勾起,曼声笑道:“小师弟是不晓得,也懂不了。咱们从青州回来的这段时间,方是我自打记事起最最快乐的时光了。只是我是命苦之人,原不该享这样的荣宠奢华吧。”

      紫承侧目看他,只见他修长身体随车辆行驶而微微晃动。
      只是车辆尚未出得皇宫之中,道路平坦宽大,原是也不甚难走,车辆晃动不甚剧烈。
      可他却怎的瘦弱至斯,连这一丁点轻微动静都经受不住?
      要知以他武功修为,虽不算的是顶尖高手,可也不至于下盘不稳至此。
      明明身体虚弱之极,眼神也带凄苦,却嘴里说什么快乐高兴,当真是自欺欺人。

      颜醇低低笑着抬眼看他疑惑眼神,抿嘴道:“小师弟才是有福之人,更让人羡慕的很,却是嫉妒不来的东西。”
      紫承低低笑道:“你挖苦我么?我都这般形色了,你还羡慕什么?”
      颜醇笑而不答,凤目中波光氤氲,却大不如以往清透明晰,眉间止不住的轻锁。
      半晌方轻轻道:“我不是挖苦你,我是真心羡慕你。自打小时候我便真心羡慕妒忌于你,到今天仍是一般的羡慕嫉妒你。可是现今我却不恨你了,命里求不来的便是求不来,再谋划狠毒也是得不到,我只有认命便是。”

      紫承嘻嘻一笑,道:“大师兄当真奇怪得很,那天告诉我俗尘所在,今日又接我出宫,难道不怕小王爷登了皇位找你算账么?”
      颜醇呵呵笑笑,眼神迷离,望向车顶,呆呆道:“他不会把我怎样吧。”
      紫承更加奇怪,欲再问时,便觉车子一顿,外面马蹄声音整齐止步。
      一人在车外朗声道:“两位公子,现下已经出了大内宫门,我等不便再送,就此告退了。”
      颜醇一怔,回过神来,微微笑着提气回道:“如此多谢各位。”
      车外答应一声,车又开始摇摇晃晃,却无马蹄声音跟随而上。

      颜醇长长叹气,看一眼紫承,笑道:“你的他来了,便在将军府中,我们这便去见他。”
      紫承心中一突,眼神一时晶亮闪动,虽早已猜到答案,却如此经历死别生离后又可再见,心头百般滋味再也难抑。

      上次放他逃走,又在树林和他相约,只是一时安抚他情绪的缓兵之计而已,对于自己是否能找到俗沉,能否逃出囚笼,乃是一点把握亦无。
      早已存了死别之心,原不奢求他来相救,也不指望能和他再次相聚。
      哪知此时又有了一线生机,心中却是一阵没来由的痛的淋漓。

      在皇宫这几日虽短,却是今生最最黑暗痛楚的经历。
      身世之谜解开,被胁迫侮辱,打骂呵斥,身心疲惫的几欲死去,却每每能隐忍坚持,想来便是因为有了隐隐约约的惺惺念念,下意识的希望,存了能和他再次聚首的隐约念想而已。
      是那个遥不可及的半年之约的缘故,是对他的希翼和思念,才有对生的渴望和坚持,才有了今日将要实现的相遇。
      心中这样痛楚酸涩的甜蜜,是谁也不能体会的奇异滋味,让人不知道是悲是喜。

      颜醇侧目看着紫承沉默,眼神中浮现的种种复杂纠结情绪,痴痴叹气道:“小师弟,你这会子的神色和他来找我时候,说起你时的神色一模一样的怪异。你二人想来应当是真心相悦吧,都是这样抛弃生死的为对方着想算计,难得的很。我是当真羡慕你们,只单单是你为了他,他也只是单单为了你,都可以丢开所有,只要对方周全吧。”

      紫承低低一笑,却不由泛出一阵甜蜜,满溢眼角眉梢之间,神色也自羞涩不堪。
      只从喉咙中似乎些许声音,仍是暧昧的闷在口中,也不甚清晰:“你不要笑话我啦。你和藏宜不是一样么?”

      颜醇哈哈大笑,笑声中却挡不住的苦涩难掩,悲伤还是快乐搅在一起回旋来去,渐渐分不清楚是快慰还是伤感。
      紫承抬眼看他,嘴唇抿抿,终究无语。
      颜醇也低头抚弄衣衫,车内一时静默起来。
      只听前方马蹄着地急促之声,周围也渐渐有了人声吆喝,想来已然进了闹市街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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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承蜷缩在车厢一角,侧耳只听到车外喧闹声响不绝于耳,寒暄声音,叫卖声音,甚至还有妇人呵斥孩童的严厉中带出的些许软语温柔,不由眼神微微闪亮,慢慢抬起头来。

      京城原是天子脚下,本就是衣食富足,热闹繁华,加之此时临近新春佳节,更是大大采集年货时机,集市间自然非同一般的喧哗拥挤。
      他们此次出行并无官家仪仗,马车到得集市当中一段,渐渐便慢的下来。
      忽忽悠悠再走一段时间,更是渐渐趋缓,到得最后几乎便是停滞不能往前,只耳边叫嚷喧闹声音似乎更加清晰可闻。

      他忍住听了半晌,终究抑制不住心中好奇。
      侧身凑上车壁,偷偷掀起遮盖车窗的锦帘,斜斜从其中的缝隙里往外面瞅来瞅去。

      只看到车外热腾腾的冒烟的饮食摊子,旗幡招展迎风而动,香气丝丝缕缕飘过来,钻入鼻间,更是引人垂涎的好闻。
      车边上川流的人群或站或走,衣衫也是形色各异。
      绯红翠绿的凑在一起,倒也不嫌俗气难看,只一派扑面的喜气盈盈,端是好不热闹场面。

      又有人打着草人一路走过,红晶晶的葫芦般穿成一串串,插满了草人一身,闪闪阳光下也是湿润润晃眼的好看。
      一会功夫便被许多人买去好多,一个个的乐呵呵啃食着去了。
      只觉目不暇接,人人脸上都是无限喜乐,好一派升平和乐的盛世繁华。

      他自打懂事便在阁中深处藏匿,洛家英更是假托他身体孱弱,不肯让他出阁半步。
      就算有事要办,也不过是些事先谋划好的行刺杀人之事,让他晚上偷偷出去了断便是。
      倒是不指望他能成多大功绩,只是蒙骗他不知内情便罢。

      虽然十几年中他也曾逃跑几次,却也是大多是趁着深夜出去办事的机会,更是不曾逃远便被发觉带回。
      一通责罚下来便又是一场大病,从来便无从参与市井民生,又哪曾见过如此热闹集市。

      直到后来被小王爷恩宠临幸,身子便是真的再没有好过,出阁办所谓正事的机会自然更是数也数的过来了。

      此番虽然生死经历,身心疲惫之极。
      却是逃脱牢笼后心中欢喜,难免也不再矜持顾忌,稍稍放松起来。
      终究不过是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年人,仍是掩不住好奇爱玩心性。

      颜醇轻轻侧目,笑道:“小师弟眼睛都不够使啦。”
      紫承摆头一笑,眼神明丽,神色轻盈,却又稍稍带些羞涩腼腆,终于止不住心中好奇,偷声问道:“大师兄,那些人吃的红串子是什么东西?我怎的从来没吃过?”
      颜醇垂头嘴角轻抿,笑道:“那是寻常百姓的零食儿,你身份尊贵,那里能让你吃得?”
      紫承远目外视,总是一眼不错,生怕漏了景致稀奇。
      颜醇低低笑道:“那个东西便叫做糖串子了,是山楂和冰糖做的,只是民间日常里消食的零食儿罢了。等你得了自由,以后还有很多没吃过没见过的东西呢。”

      紫承明眸弯弯,神采飞扬,嬉笑间顷刻带出一车轻快颜色。
      颜醇吃吃笑着看他俏皮摸样,凤目中满溢温柔艳羡。
      从素衣广袖中缓缓抽出玉笛,抿唇放在嘴边。
      一声笛音婉转而出,低沉却悠长,却被车外一片喧闹瞬间淹没,似乎从未从那张红唇下碧色之中飘逸而出。

      紫承侧头看他一眼,朗声笑道:“大师兄技痒了么?”
      颜醇轻笑着放下玉笛,痴痴看他神色,曼声道:“我知道小师弟为什么从青州回来变美了,是心中有了憧憬挂念是么?”

      紫承哈哈一笑,言语未曾出口,便被车后一阵搅闹声音打断。
      也不及听他回答,慌忙忙伸头往外看去。
      却见身后一个粥摊上几人不知何故打作一团,只把黏黏的粥水漫的满地都是。
      人群前面的人慌忙着停步躲避,后面的人却不知何事,仍旧推搡上前。
      前面人呼喝躲闪,来不及避让的都被粥水粘住脚底,更是怒斥大骂起来,更回身推搡后面之人。
      又加上刚才闹事几人也自打闹对骂不休,京人富庶,无事人多,正自无聊,听到混乱,又都纷纷上去看稀奇,一时间车后一片狼藉混乱,黑压压闹做一团。

      前面没人挡路,马车却反而快了起来。
      忽然一个转弯,进了附近一条人烟稀少的偏僻小巷。

      紫承眉头轻蹙,低声道:“有人暗中跟踪么?”
      颜醇眼角轻挑,神色轻蔑,低声回道:“若是没人暗中跟踪才是稀奇。”
      紫承会意一笑,眨眼道:“这个我们可是也在行得很。”
      颜醇咯咯笑声中马车慢慢停下,车帘子一掀开,便有两人素衣白衫站在车外,身量倒和两人相当。

      颜醇伸手拉住紫承,两人对视不语,却也心照。
      相携之下匆匆下车,颜醇回头急声吩咐白衣之人脱掉白衫鞋袜,看二人上车藏好,又催促车夫速速赶车离去,车帘子随风荡开间隙,车中影影绰绰只见一人素衣曼曼,一人抱膝赤足,倒是可以以假乱真。
      侯车出巷入到闹市,紫承讪笑道:“大师兄准备的好生充足。”
      他才回头冲紫承笑道:“这便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的道理了。只是千算万算,却谁也料不到你会这个摸样走出宫来。。。。。呵呵。。。。。。若是敌人也象你这般无状,我们可就不好算计了。”
      紫承呵呵一笑,两人口中调笑,足下也丝毫不缓,随他来的一处大院黑色虚掩角门,推门闪身而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闹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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