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温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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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爵隐终于大半片羊腿入肚，拍拍肚皮，咚咚声响，似乎吃的饱了。
懒懒看看两人，一脸闪烁笑意：“你们只听曲子便饱了么？”
明王回身看他，笑道：“正是，我也有些饿了。”
伸手接过商爵隐手中兀自油晃晃的短刀，低头切了羊肉便吃。
他素日在草原打伐征战，风餐露宿的时日也多，都是掬水便喝，张口便吃，纵然亲王之尊，也从不矫情骄纵。
商爵隐手中短刀腌臢，羊腿也是切的狼藉一片，他竟是丝毫不以为意。商爵隐乜眼看他，眼中灼灼星光闪烁，竟有些许温暖之意：“诺同，今日在皇帝赏宴上你与我解围，我心中十分感激。”
他与明王相处日久，虽表面慵懒顽劣，却也礼数周到。
只让人觉得贪玩不羁，却又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此次直呼明王名讳，却是头次，可见已然真心亲近。
明王口中咀嚼，也不拘礼，笑道：“你说那里话来，一切尽在你掌握中。我有心结交兄弟，自然要合你心意。只好多灌当今圣上几杯。”吞了羊肉下肚，又说道：“只是那酒水淡泊，实在不合我心意。圣上量浅，几杯就醉了。”
商爵隐哈哈大笑，“圣上自然是圣明的，只有我这样的游手好闲之人方才愚钝。”
突然抬手一拍脑门，大声叫道：“这可糟了，我可真是粗心，竟忘了预备酒了。”
明王也是脸上惋惜神色，大声道：“可惜可惜，如此良辰美景，有肴无酒，实在是大煞风景。”
商爵隐纵身而起，跃上船头，叫道：“这可是主人家的罪过，我去弄酒，片刻便回。”
声音未落，人已上岸。
明王深眸溢漾笑意，尚未答话，便听一声马嘶，蹄声急促，顷刻便去得远了。
转头对上颜醇，笑道：“你家王爷从来都是这般性急的么？”
颜醇眼神缓缓从江面上收回，转身微微一笑，只觉虹影轻动，已然进了舱中：“王爷不是性急，是怕明王殿下寂寞。”
明王哦的一声，却无惊讶神色。抬手轻拍身边踏垫，示意他坐到身边。
深碧眼眸中倒影红衣，诡艳绝绝。
颜醇深深一鞠，轻声道：“颜醇失礼了。”
侧身越过明王走到船尾，伸手拎出一个对枝牡丹纹黑漆食盒来。方才跪坐在明王旁边，伸手开了食盒。
双手捧出一套白瓷刻花注碗，瓜棱执壶，细长精致，莲花注碗，丰润细腻，瓷薄如纸，酒水尚温。
明王微微摇头，道：“这是什么酒？”
颜醇低头又拿出两只同质酒杯，仍是莲花纹样，精致小巧。
低声答道：“回王爷，这是烧刀子。我温好了，更温厚绵长，却不伤身子。”
明王更是摇头：“这些个东西太过繁复。好好的烧刀子，大口喝着多痛快，怎的温热了放在这样的壶里，实在是压了它的烈性，让人心中不痛快了。”
颜醇歪头轻轻看他，低头斟了一杯，拿在手中：“我原以为王爷会喜欢。”
明王笑道：“你怎知道我会喜欢？”
颜醇微微蹙眉，道：“王爷性子磊落果决，便像这烧刀子弥辣浓烈，却放在这雕琢精美的如玉白瓷中，用温暾柔和掩盖辛辣尖锐，也好的很那。”
明王伸手接过他手中酒杯，笑道：“你倒说说，我怎的就温暾柔和了？”
颜醇道：“明王殿下的名号的我倒是略知一二。自十三岁领兵出战便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敌人胆寒，人民拥护，名扬天下。当年领着五千铁甲精兵，大破成州，于州，直取金松关，驻守要塞，无人能敌。去年朝廷内乱，你皇兄嫉你声望，怕你觊觎皇位，诬你私通我朝，要谋权篡位。你父皇不辨是非，下旨要取你性命。你一怒起兵回朝，三天便攻下都城，只率三千铁骑便杀了二皇子，四皇子，囚禁你父皇，自己登基做了皇位。当真是有魄力，有肝胆，有见识。”
明王面色不变，一抬手把酒杯中酒一饮而尽：“你可是知道的不少。”
颜醇执壶又添一杯，笑道：“王爷英明神武，自然知我身份，我也不敢隐瞒。我虽身份低微卑下，只是这些我应该知道的事情，我也不能毫不知情。”
明王仍无表情：“你们述沫阁的名头确是不小。小王爷的金屋红人，□□第一美男子，王孙贵胄想要你稍加辞色都难于登天。怎的会身份低下？你太过谦了。”
颜醇低头俯首，低声道：“王爷抬举，我说好听了是颜醇公子，不好听了不过是小倌而已。怎敢在王爷面前放肆。只是以王爷的气魄胆识，铮铮傲骨。若不是国家内战，消耗实力，又怎会如此甘为人下，来□□朝贺称臣？又献了你辛苦镇守数年的成州，于州还有金松关？”
明王眼中狠戾一闪而过，手中酒杯轻晃，声音也有些大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这样言语我一旦奏明天子，只怕你的小王爷也保不了你。”
颜醇道：“我与小王爷毫无关系，只是自己胡言乱语。王爷若不体恤，只怪颜醇命苦罢了。”
明王嘿嘿一笑，眼神闪烁：“你家小王爷聪明得紧，这事情是你一人所为，他不过给我物色了一个小倌而已。你冒犯了我，被我追究，他只不过治个用人不查之罪。圣上体恤他一贯胡闹无心，也不会过于为难吧。”
颜醇俯身更低，颤声道：“明王殿下明察秋毫，其他不用我说，殿下也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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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王深碧眼眸漩如寒潭，手中把玩莲花瓷杯：“我不聪明，听不明白。”
颜醇低头俯身，身体轻轻颤抖，半晌才道：“明王若能和小王爷共同进退，自然可以结为兄弟之邦。从此免除岁供之负，又可收回失却的关州，一统大业。”说罢猛一抬头，凤目中精光闪闪，一改刚才温文腼腆神色，银牙一咬下唇，又道：“也成全了王爷。”
明王眉头一皱，长睫微霎，雪白脸色更如拢了层寒霜一般。
慢声道：“成全我什么，你说说看。”
颜醇复又低头，身体伏在地上，声音却是清亮：“也可堵了天下攸攸之口。
“堵什么？”
“堵天下人唾骂。骂殿下是贪图皇位，卖国求荣的昏君。”
只听明王呼吸粗重，两人又相持半晌。
明王声音缓缓响起：“你果然有胆识，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你既闻名□□，素有才名，自然应该知道我若把这番话一字不漏奏于当今圣上驾前，你会怎样？”
颜醇以头碰地，轻声道：“轻则绞首斩头，重则凌迟。”
明王伸出一指，俯身勾住他下巴：“抬头看我。”
颜醇缓缓抬眼，眼中殊无惧色。
明王轻轻一笑：“这样姿容，剐了你不可惜么？不如你趁我还未动作之前，先杀了我灭口，以求自保。”
“颜醇万万不敢。要杀要刮全凭王爷定夺。颜醇区区贱命，怎敢跟王爷相提并论。”
明王手指轻轻沿他下颌向下，极缓极缓移到喉口。
又多一指，堪堪掐住他咽喉，极缓极缓越收越紧。
颜醇喉头咯咯作响，呼吸也自急促。
俏面上粉粉桃色渐渐青紫，凤目中光泽暗淡，满满都是氤氲迷蒙之色。
却兀自伏低毫无动作。
明王声音低哑深沉：“你快反抗。你刚才闪身进来，身形极快，武功不弱。若这样死了，不可惜么？”
颜醇喉头咕咕几声，却闭上眼睛。
明王声音更是低哑：“你若死了，追究起来我也不过是醉酒误杀了个小倌而已。天子不会怪罪，你那小王爷也不会吭声。我不过赔钱赔礼便是，你可要枉死。不冤么？反抗吧。” 颜醇手指微动，明王碧眸忽的一闪。
却终究见他紧闭双目，渐渐瘫软。
手指一松，终于咚的一声，倒在舱内甲板之上。
明王叹了口气，俯身抱起他瘫软身子，伸手把他搂入怀里。
一手抵住背后，低头以口相就，缓缓度气进去。
过了好半晌，颜醇喉头轻响，长睫扑闪几下，微微张开凤目，眼神依旧迷茫。
明王冷冷看他，声音也如玄冰：“你为了他，可真是生死不计。有知己若此，夫复何求。”
颜醇缓缓深吸几口气，慢慢似乎清醒了些。
轻声道：“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明王哈哈大笑：“你谢我救命么？”
颜醇轻轻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谢我？”
“王爷吩咐便是。”
“你今晚是来做什么的？”
“我来伺候殿下高兴。”
明王皎若白玉的面颊上满是征询意味，嘴角一挑：“可我现在不高兴。”
颜醇挣扎着从他怀中抬起身来，睁眼看他：“王爷要怎样才能高兴？”伸手缓缓解开红衫衣襟侧边整齐系带，：“这样王爷高兴么？”
明王仍是面无表情，冷冷看着。
眼见着他缓缓纠开所有系带，露出雪白中衣来。
颜醇低头不语，似乎未曾看见他冷冷眼神。
手也不停，渐渐中衣的襟子也松散开来，粉色裸露肌肤隐隐若现。
明王声音仍是冷冷：“你若现在反悔，我便当刚才是酒醉胡言，一切作罢。若是你仍是执迷不悟，一会儿可没得后悔。”
颜醇已然半露上身。
隐隐骨架稍显纤长，肌肉匀称结实，宽肩窄腰，肌肤浅浅粉色，闪烁荧荧光泽。
明王只觉心头一沉，似乎血液凝滞。
颜醇仍然低头，长睫轻轻抖动：“颜醇若是还不能让王爷高兴，还请王爷也把我赶出去吧。”
明王轻哼一声：“你想走了么？可是反悔了？”
颜醇仍是不语，又缓缓纠扯中衣，片刻功夫便身无一物。
完美均称的身体彻底显露面前，微微有些战栗，竟是绝美。
明王只觉眼睛再也挪不开了，心跳似乎停止，却仍是强自镇定：“我已经赶走了小王爷安排的女姬两人，你凭什么就确信我喜欢你这样子。你忘了你是男子？我生在草原，你朝男风虽盛，我草原却是不齿。”话虽绝绝，声音竟带些些颤抖。
颜醇身上桃色更重，俯身叩头，身子轻颤：“殿下，我虽落入风尘，却蒙掌柜的施恩，除了几个亲王贵胄，也没有让别人碰过。虽然不洁，却。。。。。却。。。。。”身子越伏越低，再也说不下去了。
明王冷冷看他：“你想说你自来便被宠着哄着，从来没人这么挑剔你，是么？”
颜醇低声道：“小人不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温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