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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深宫 ...

  •   宫中最有权势女人住的地方自然是非同一般的奢华灿烂。
      满室里奇珍异宝琳琅满目,夺目光华间充斥各个殿堂四处。
      被白纱幔帐隔绝阻挡,四处里不同光亮明媚闪耀,层层进出间只晃得不知天上人间。

      商爵隐大踏步携紫承穿过前堂后廊,直往最里寝室而去。
      早有两名太监躬身守在门外,抬眼看他们身影,慌忙推看门扇,俯身扑地跪拜。
      紫承随他步子踉跄跟随,被他甩手带进房内,身形不稳之下,跌坐在房内床榻之上。
      商爵隐回身关门,对门外太监使个眼色,便见两名太监心领神会,叩头后退出去。

      他回身关上房门,低低笑着看着刚刚支持起身的紫承,慢悠悠道:“我的紫儿这许久没见,想我了没有?”
      紫承雪色容颜在床榻四周明珠光芒照耀下粼粼闪动光泽,似水波般荡漾,如心中思绪彷徨激荡。
      听他语气阴森之意昭然,忙掀起大氅匆忙跪在床脚边际,低头道:“紫儿从来听从少主吩咐,只一心想着为少主好好办事,心中每时每刻都只有少主。”
      商爵隐哼的一声,几步走到床边,一撩长袍,坐上床边。
      低头看看地上紫承长长睫毛低垂,面容恭敬温顺。
      浓眉一轩,冷冷笑道:“我的紫儿当真忠心,得了宝藏也不居功,一心只想偷偷归隐而去。当真是居功不傲,让人敬重得很。”
      言语间语气轻蔑冷清,足下黑色战靴上细秀赤金流云花纹,渐渐在靴尖汇聚蜿蜒,托在紫承尖细下颌之上,逼得他仰面不能隐藏。

      紫承抬眼对上那双熟悉的黝黑眼眸,一片星光灿烂依然,直淹没了床脚边际四个稀世明珠璀璨光晕。
      只是那仍如往昔的俏皮跃动光亮里却多了些犀利深沉,毫不掩饰的倾泻而出。嘴角时常的一抹邪魅嬉笑也荡然无存,更被一股严厉气势取而代之。

      心中一霎间开了一扇天窗般更加通透明白起来。
      这才是真正的商爵隐,藏了着许多年,终于云破日出,跃然于空的权势富贵,真真正正的执掌生杀,睥睨天下的商爵隐。
      再不用装痴作傻,懒散无状的商爵隐,此时真真正正露出自己野心本性,眼底心中那让人惧怕的残酷嗜杀的商爵隐。
      那样一双眸子的冷冷盯视,钉子一般穿透紫承早已脆弱零落的心房,再也不能佯装。
      只得低声回答:“紫承此次确是私自出逃。辜负王爷厚爱怜惜,实在是罪该万死。”
      商爵隐嘿嘿冷笑,慢慢一字一顿:“你倒是回的爽快。怎的不巧言令色,给自己找个借口台阶?也给我个台阶下,让我有个借口理由饶你?”
      紫承低声回道:“紫承愚笨无能,一言一行都在王爷掌控之中,又怎敢斗胆欺瞒王爷?”
      商爵隐哈哈大笑,半晌方道:“你倒是真的学聪明了。以前总是动不动甩脸子的紫儿这次是真的逃走啦,这个新紫儿是真的不一样啦。”
      紫承仍旧低低回道:“紫承变了,王爷也跟以前不一样了。你如今是当今真真执掌权利的天下至尊,小小紫承不过一个阶下囚徒,又怎敢僭越,甩脸子给王爷瞧?”

      商爵隐狠狠笑着,足尖用劲,一脚踢上紫承脖颈,趁他仰面倒地,一脚踏上他前胸。
      用劲碾踩之下,细细血线便从紫承花瓣般娇媚唇边缓缓流出,顺他通透面庞,滴滴坠落地面。
      灿烂血色花开,映照莹白肌肤,美艳无比而凄楚零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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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爵隐冷冷笑着,俯视黑色锦靴映衬下颜色如玉,单薄孱弱却又倔强着不肯妥协.
      压抑许久的愤怒更加肆虐胸间,几欲冲破身体衣衫阻挡,一股脑都发泄在脚下绝美的莹润躯体上去,只恨不得把他连同那股骨子里蕴藏的高傲一并狠狠踩碎.
      让这个恼人的小东西再也拼凑不起那些个教他厌恶的心高气傲,从此只乖乖臣服,真心恭敬在他一人脚下。

      紫承纤秀身体终于在更加沉重的压迫下咯吱轻响起来,挤压的气闷疼痛更加冲击,不可抑制的冲喉而出,低低沙哑的轻声呻吟,却倔强着不肯求饶。
      商爵隐眼波更怒,低声斥道:“你当真是个冥顽不灵的东西.以前便是这般倔强高傲,嘴里抹了蜜,心中却比黄连还苦十倍。如今到了这般田地,竟连蜜也不抹了,更加的不知死活。”
      嘴里虽骂,脚下却终于松缓了一些,待他喘息稍定,俯身揪住他大氅,提起来扔到身下那张极尽奢华的大床之上。
      紫承扑哧一声吐出一口淤血来,身体无力躺在锦缎之上,喘息道:“紫承当真是累的很了,再也无力伺候少主。”
      商爵隐怒道:“当真是自找死路。我宠你疼你,你不要,总是想着偷偷跑。如今更只出去一次,更搅得一片混乱。弄得绿翘为你背叛,段依绫也要和你私自潜逃,差点坏我大事。你倒是惑人有术,不枉你那爹爹的苦心调教了。”
      紫承低垂眼睑,嘴角轻撇,却是不语。
      商爵隐抬眼看他神色间决绝非常,冷如冰霜,不由叹气道:“这次便算了,以后你便在这深宫之中,量也翻不起多大风浪来。”
      紫承突然咯咯轻笑,似乎十分欢畅。
      商爵隐奇道:“你出去玩疯了么?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

      紫承挣扎起身,伸手拉住一根床柱,依靠上面。抬眼处眸光如水,却带寒凉:“王爷还有什么要用紫承,尽管明说了吧。宝藏一事如此布局,定是为以后步骤谋划。糊弄我看不出头绪来,办完事乖乖回到宫中,自然还有别的用处。”
      商爵隐微微一怔,笑吟吟看他,低低道:“还是我的紫儿最最聪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紫承轻轻笑道:“天下人都不知道王爷,紫承也是知道的。王爷宠我三分是真,七分只怕都是为了别的。”
      商爵隐怔怔之中突然眼神凌厉,盯着紫承半晌,眸中变幻闪烁,似乎惊疑不定。
      却慢慢转为赞赏喜爱:“我一直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如此爱你宠你,如今倒是慢慢知道了。你才是这个世上最懂我的人。是自打我母妃死后,这世上我最亲近之人。”

      扭动身子缓缓跪在床边,痴痴看着紫承身体神色,微微笑道:“我那时偷偷跟着父王到叙沫阁中,原本不是偶然才偷看到你,我是早有预谋。你在院中抚琴身姿确是绝美,看得人眼神不错,我也确实痴迷喜欢,可是却有更让我喜欢的地方。”
      紫承侧头依在雕琢精美的床栏之上,斜眼看他一脸兴奋神色,黑眸中更闪动那日他跳入院中时那一模一样的狂喜眼光。
      听他又絮絮说道:“我从来就谋划好了要这大梁国的天下,原本就该是属于我商家的大好河山。从我母妃死的那日,我便暗暗许了誓言,哪怕肝脑涂地,也要翻身为天。你看,这就要成功啦。”眼神晶亮闪烁,嘻嘻笑着,又道:“以如今形势,哪怕你这次真的逃了,我也不怕的。如今你回来了,更可以轻松省事,少些钱财消耗,也可以少杀不少人才。细细想来,可都是你造的福祉了。”
      紫承微微蹙眉,只觉不知所然。
      商爵隐看他疑惑眼光,低低一笑,伸手把他搂在怀中,低声道:“我憋了这许多年,孤独的很。你也知道,我母妃原是身份最贵的天子义妹,我父王原是叱诧风云的护国栋梁,那时天子没有孩儿,原是我父王继承天下的大好时机。哪知道他如此不争气,却在阵前做出那等丢人的事情来,害得我商家蒙羞也就算了。却又被太后盘算谋划,借机逼死了我母妃,从此只能忍辱偷生。我那时受的罪你想也想不到。若不是我机灵,装作浪荡轻浮,只怕也活不到今日。”
      紫承低低笑道:“这事情举国皆知,原是没有法子。如今你们谋划得当,也算是报了仇了。”
      商爵隐又道:“说到底我商家也是靠着公子娼妓得了天下,明王那里也算是卖国通敌,实在是不甚光彩。如此丢人,难逃悠悠众口。若不是他岑家逼我们太紧,我原也不想如此冒险。”
      紫承默然不语,低头听他絮絮说来,尽是这些年所受白眼冷遇,也是一般隐忍痛苦。
      原是不用和自己说着许多,难道真是寂寞了这许久,没有可以倾诉之人?
      恍惚中又觉不像,不由越听越是迷惘。
      他如此善待背叛的棋子,究竟为何,却是茫然全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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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爵隐温热怀抱中浓烈男子气息熟悉之极。
      想想初见他的那个夜晚,自己受罚跪了一夜,次日里膝盖上青紫一片,更被洛家英狠狠训斥责罚。
      说道自己差点要了商家唯一根苗的宝贵性命,便是十条性命可也偿还不起。
      却在次日晚间便见他晃晃悠悠来到自己房里,一脸嬉笑的把自己拉进怀里。

      也是这样温热的男子气息,把那时年幼且忐忑不安的紫承拢在其中,在撕心裂肺的痛苦中第一次体会小倌悲苦的身不由己。
      一次次的疼痛昏迷,又一次次被更加剧烈的疼痛刺激得不能昏睡过去,直到麻木。
      从此才学会了低头承欢,争宠夺爱,一心只想着找机会远远逃开,再多的委屈欺凌都能忍受过去。
      却一次次的还是逃不出去,如同一次长长的美梦醒来,还是躺在这样熟悉的气味里,这个一次次屈辱承欢过后都逃不过的熟悉怀抱里。
      只是这一次不同的是那个怀抱的主人异常的温柔语气。
      也没有强势的撕扯自己衣物,没有霸道的纠缠撕咬,只是一直轻声絮絮不休,情人般缠绵的错觉下,这种恍惚更加让人惶恐不安。

      商爵隐低低说了半晌,低垂眼睫下终于注意到紫承秀丽眉睫之间惶惑惊异。
      不由尴尬一笑,紧紧搂住他轻软身体,道:“我说多了是么?你从不信我是真的爱你是么?”
      紫承睫毛一霎,道:“少主还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便是。”
      又一咬牙,低低求道:“紫承只求少主此次功成便放了紫承去。少主坐拥天下,富有四海,少个紫承有何不可?”
      商爵隐面色不变,轻轻触碰怀中滑腻面颊,搂在紫承的手掌也不闲着,手指灵活的解开大氅系带,纠下大氅仍在床下。
      语气也是平直无波,似乎随意:“放了你去,原是无妨。只是那你体内俗尘毒性如何延续?此物一直服食对性命无碍,只蚕食内力修为而已,原本你也无甚损害。只是你若离去,便要长期不服,日久便耗尽内力,待到身体虚耗竭尽,渐渐四肢无力,便仿若废人一般。若是到时再不服食,便更加蚕食身体四处,直至油尽灯枯而死。”
      见紫承低眉敛目,丝毫不为所动,又低低笑道:“我知道你早有准备,不怕死的。你是要去陪你的段依绫是么?便是只能相守短暂时日也心满意足么?”紫承冷笑不语。
      商爵隐又道:“你即便是放走他们两个,这天下权势尽在我的掌握,到时候举全国之力,难道还抓不回来么?”
      紫承低低一笑,终于道:“王爷说不让走,紫承留下来便是。又与别人何干?”

      商爵隐低头深深看他良久,终于长长叹了口气,咬牙道:“你若是肯听我的话,我便保证绝不迁怒他人。此次绿翘与段依绫逃走,定是你大师兄和藏宜暗中相助,我也都可以不计较。若是你大师兄他们想要什么,我也都可以应允。权势富贵还是归隐田园,都可以答应。只是别人都能离去,唯有你是断断不能离开。”
      说着捧起紫承光下青白面庞,狠狠盯视良久,哑声说道:“这大内深宫原本就是你的家,你的根在这里,又能往那里去?”
      紫承冷漠面容上终于笑意俨然,慢慢的灿然绽放,仿佛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禁不住咯咯笑道:“王爷当真好笑。紫承不过是豢养的一介小倌,最最低贱的奴才,那里就敢如此高攀皇家?又如何敢把这锦绣宫闱说成说自己的家?如此僭越,实在是罪该万死啦。”
      商爵隐星眸流转,道:“怎的不敢说?”
      起身下床牵起紫承冰冷手掌,急道:“你随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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