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鱼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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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眼看到这少年睁开的眼睛时，虞瑞的心头为之一震。
少年俊眉修目，双眸乌黑漆亮，几乎能将人给吸进去。乍一望进这双墨瞳，犹如夜色中的昙花一现，令人惊艳。
虞瑞狠狠眨了两下眼睛，再仔细瞧去，却发现他双眼已如沉入沙中的一对夜明珠，短短几秒时间便又陷入迷离。
看来这孩子还没彻底清醒，虞瑞想。
少年再次阖上的眼皮不停颤动，似乎是想再次睁开，可却颇为费劲。
虞瑞见少年的脸色越发苍白，神智昏迷，猜他头痛的厉害，于是轻声安慰他：“头很疼吗？你等等，我去叫医生。”
少年放在身侧的一只手，倏地一把扣住虞瑞的手腕，嘴唇轻颤、艰难地开口：“虞、姬……”
虞瑞困惑地蹙眉，往少年身旁凑了凑，问他：“鱼、鸡？”
少年紧紧皱着眉头，挣扎着努力提高了一点音量：“虞、姬……”
虞瑞这回听得可清楚了。
嗯，没听错。少年说的就是“鱼和鸡”这两个字。
这孩子这么饿啊……你早说啊……
虞瑞替他拉了拉被子，转身出门去了。
当虞瑞从医院旁边的粥铺买了份鱼肉鸡丝粥回来时，少年已经彻底清醒。
他正幽幽地望着天花板出神，似乎有极重的心事。
“你醒了？饿不饿？”虞瑞将粥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又转头问他：“还是想先喝点水？”
少年听见虞瑞和他说话，微微侧过头，将视线移到虞瑞的脸上，神情恍惚中夹杂沉重。
两人眼神刚一接触，虞瑞的心脏骤然一缩。
一股奇异的、莫名的熟悉感自胸中油然而生，使得虞瑞的心跳漏了一拍。
少年尝试动了动嘴唇，而后嗓音沙哑地开口：“我、要……喝、水。”
虞瑞听见他说话，愣了一下。
这少年说的话，吐字极其生硬。就像个外国人听着中文，然后生搬硬套地按中文发音磕磕巴巴地复述。
语音刻板僵硬，语调也不太准。
这该不会……是脑震荡后遗症吧？
虞瑞：囧。
“好。”虞瑞将少年扶起来，给他身后垫了个枕头让他靠坐着。
现在才刚初春，气温很低。虞瑞担心他喝凉水不舒服，于是取过床头的矿泉水，往杯子中倒了一半，又给兑了些热水，才将杯子递给少年。
少年虚弱地接过水杯，双手捧稳后送到嘴边。将一杯水喝了个干净，少年总算长舒一口气。
虞瑞看他那虚弱不堪的样子，都不自觉地替他捏了把汗，生怕他喝水喝到一半力气不足，把杯子给弄翻。
还好还好……虞瑞的这个担忧并没发生。
头部受伤，会导致伤者这么虚弱吗？虞瑞心里有些弄不明白。
感觉他那样的神情，仿佛像个久病不起的人刚刚醒来，对这世上的一切都透着一股陌生的疏离感。
“感觉好点了吗？”虞瑞见少年恢复了一点精神，便想问问他之前发生过什么事。
少年微微一点头，眸中闪过一抹凌厉，而后将视线直直地射向虞瑞。他周身散发出一股凛然的气势，全然不见身处陌生环境下的局促不安。
虞瑞被他不经意露出的眼神和气势惊了一下，心中疑惑陡生。
这孩子年纪轻轻的，眼神倒是极为慑人。
“你头部受伤，这里是医院。”虞瑞整理了一下思路，放慢语速询问少年：“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受伤的吗？”
少年眸色一沉，声音有些暗哑，回答地极简短：“地、痞，偷袭。”
虽然少年的回答非常简洁，可虞瑞已经听明白了：“被勒索了？要不要报警？”
虞瑞刚才翻少年书包找手机时，曾经翻到过他的钱包，里面还有个三、四百块钱，想来可能是少年极力反抗，因此那帮地痞没抢到钱。
项羽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对虞瑞摇了摇头。
他在最初醒来后，全盘接收了这个身体的所有记忆。
虽然匪夷所思，但以目前的情形来看，他是借尸还魂了。
报警会被询问许多事情，为免说多错多，他并不想节外生枝。
“他们……没抢到、钱。”少年声音发涩，吐字有些艰难。“算了。”
虞瑞想着他应该是大病初醒，身上的伤痛仍在折磨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尊重少年的意思。
虞瑞看他面容憔悴，两颊微凹，嘴唇更是淡的几乎没有血色，漠然的眼神透出一股少年人罕有的消沉，心里挺可怜他的。
也就半大个孩子，怎么会是这种神色？
莫非常年遭受霸凌骚扰？
虞瑞对他的情况知之甚少，一时也不知要怎么安慰开导他，只好将刚才买回来的粥捧到他面前，放软语调问他：“好。我买了鱼肉鸡丝粥，你要吃些吗？”
少年清冷的瞳仁中掠过一丝疑惑。
虞瑞耐心和他解释：“你刚才昏迷的时候，一直叫着‘鱼鸡’来着，我估计你是饿的。”
项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