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死轮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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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死轮回
“洛西，我弟弟呢？”放下剑，洛初华问一旁的侍从。
“这个时候小少爷应该是在书楼吧。”
初华叹了口气。月前，自家淘气的弟弟从房上摔下来，重伤了头部，三天后，好不容易救了回来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沉默寡言，整个人觉仿佛罩上了一层冰霜，问他什么也没回话。
摇摇头，初华又叹了口气。“哎呦！”初华捂着脑袋。
“你个臭小子，才七岁而已就学大人叹起气了？”毫不客气的声音响起。
“娘……”初华无奈地唤道。
“你弟弟呢？又跑书楼去了？”苏云若看初华点点头，担忧地说：“你说小豆儿到底是怎的了？往常他最黏你，可自伤好后就难得见，整天的跑书楼去，跟躲着人似的，他一个三岁小孩书楼里的书看懂什么啊。”
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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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209年，秦始皇薨，赵高、李斯假传遗诏，赐死公子扶苏，立公子胡亥为帝，称秦二世。
…………这是我们都知的正史…………
秦历12年，始皇帝薨沙丘，长子扶苏即位，称秦二世。秦历308年，公子伯黯即位，称秦二十一世。二十一世好笙歌美姬，日夜游于池林，民恶，反，将习氏争段率之，北夷、南蛮趁势而入，秦历320年，三家分秦，沿秦历。北为北奡，王赫兰氏，都启城；南称南圴，王季朗氏，都佘郡；中土燏鸷，势至极，都淄京，将习争段称元舜帝。
几百年来，三国在领土方面争端不断，兵戈相向，战火连原，边疆人民生活困苦不堪。秦历592年，三国在西部要地依坦喀交战，战事长达六年，折戟沉沙，白骨积山，哀鸿遍野，百姓悲唱：“烽火连天兮不日夜，白骨累江兮谁家儿。”三国均受重创，其中尤以南圴为甚，几一蹶不起；反观，燏鸷凭江南经济的繁盛迅速恢复。是以，秦历642年，南圴王季朗年明向燏鸷称臣。燏鸷实力逐渐强大，将北奡狼师永远阻在了长城、祁连山以北。三国争斗终告一段落。
秦历717年，荣正帝四子净王习氏讳子忌荣登大宝，改元朝天。世称永熙帝。
洛家堡，坐落于洛阳东郊，武林“一阁三堡五庄七楼”之一，亦为燏鸷国北方第一商家。现任堡主洛青极，人称“品苑剑”，形貌昳丽，风流倜傥。八年前娶武林第一美人苏云若为妻，恩爱无比。婚二年，长子洛初华出，其后四年，诞次子洛倾城。
这是一个没有痕迹的时代。当汉朝延续着秦留下的混乱在与匈奴的屈辱外交中挣扎之时，当魏晋南北朝的统治还在不断更迭之时，这里已进入唐时期的太平盛世了。
头一阵疼痛，睁开眼时，眼前一片迷茫。记忆中暂停的那一刹那，我将一个小孩子推离车轮之下，然后我便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如蝴蝶般飞起，坠落在地，霎那间被血色渲染。以我的身手，本不至如此，可每个人都会疲倦，于是我倦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看见这一切，或许世间真的存在着魂魄。那天，我破天荒的没有易容——要知道自从八岁起我就再也没摘下面具，我看到了自己的脸，果然，一点儿也不像她。
然后便是一片黑暗，只远处有一豆大的光斑。我循着那光走去，看见了他，一个小小的男孩，期待的出生，幸福的成长，意外的死亡。这就像一场无聊的电影，我冷眼旁观。可怎么也没料到，我成了这无聊电影的主角。
我以为我不幸的没死，享受着车祸的后遗症，浑身疼痛不堪。紫檀木雕的床柱，湖绿色的丝幔以及仿佛从古装电视剧中出来的人却无一不告诉我，这不是我的时代——尤其是这小胳膊小腿。呲~~女人，你要压死我了！
冷漠以之。
合起手上的书，挤出了撒在上面的阳光，我努力的将自己缩在窗下阳光无法到达的死角之中，周围的空气密织得令我窒息。
做什么给我这一生，给我这无法接受的情感？
【恩若想自由，只有死，可是你没有选择死的权利】
死，已是了；死而复生呢？谁给我答案？
【当一切已成往事，恩就不是恩，好像风干的露珠，只能自己去找不存在的方向】
不适应……
只是不曾存在……吗……
是夜，起了一趟夜后，初华突然想到院子里逛逛。想之行之，绕过守夜的下人，便出了房。呆了一会儿，初华觉得有些风凉，正要回房，突然看见月门外跑过一个人，刚想唤人，再转念一想，仗着小有武艺，初生牛犊不怕虎般的跟了上去。只见那黑影来到后门，那里停放着第二天要运往邯郸的几车物件。初华正要上前，一道银光从眼前闪过……
第二天，洛元起了个大早，一行十八人便下了山。这些物件虽不很打紧，安全送到总是必要——即使这是给那帮蠢蛋毁着用的。傍晚，几人到了山下临近的洛镇，在这休息一晚，次日上路。
而这时，堡里已乱作一团。
行二日，车马行至汤子山附近，稍作整顿。在后方约二三十里处，有两人疾驰而来。
到了我要到的地方了，汤子山。我在风物志上看到一种形似西芹的植物，名叫揽仙芹，又叫一日仙。顾名思义，人在误食揽仙芹后就会产生幻觉，整日浑身脱力。揽仙芹在汤子山一带广泛生长。但令我感兴趣的不是它，而是它的伴生植物，若那画没错的话，这种像Q版紫罗兰的藤草就是院里实验室中的“圣物”——痴织。
车猛地一顿，停将下来。一个匪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兄弟们发财啊，众位都是走江湖的，照应照应？”
“你们胆子不小，可晓得这是谁家车马？江湖上谁不识得这是洛家的徽牌！快快闪开，免得到底儿了咎由自取！”
透过车缝我向外张望——里面挺闷的——嗤笑一声。洛家的，你搬出名号也没用，没看出来吗？人家要的就是这名号！
“哎呀！原来是洛家的！这……”那头目惶恐了一番，突然阴笑了一声，“要的就是洛家！弟兄们，干了这一票哥几个就出名啦！上！”
树大招风，无聊。我靠在车壁上，嘴里叼着个馒头——十分纳闷一车棉布匹中怎么会有一包馒头——手中把玩着半月前从洛西那儿摸来的寸长薄刃。瞧着倒不用担心洛元几人，那帮劫匪是典型的肉鸡一群。
正当我闭目养神，琢磨着什么时候出去，一股侵入皮肤的凉意令我回神，消而又起的兵刃声惊出我一身冷汗，太大意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又来了三个杀手！纵然时代不同，这味道我还是嗅得出的，这段时日竟将我的警惕心消磨至如此？！若是以前，够死千百次了。别看只三人，洛家这几个还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情况已超出了我的预料，我悄悄摸下车，心中又是一凛，几个打滚躲到另一辆车后，不防被人大力扯到车下。薄刃滑到指尖，将向那人的手划去。
“小豆儿，你出来做甚？外头这么危险，可有个好歹！”
不动声色的收起薄刃，我回头看，心中翻个白眼。还说我，自己还不是在外头！怪怪，他怎么在这？
“还不是前天看你半夜鬼鬼祟祟的，就跟了你上去，现在麻烦了吧？还有，“洛初华顿了顿，一个爆栗敲在我头上。”你再敢给我‘他他他’的试试？！“恶狠狠的声音中透着浓重的忧虑与谨慎。
我惊愕，我什么时候会自说自话了？竟、竟被人打了脑袋？心中泛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忆起昨夜的气温，难怪他的嘴唇有丝怪异的青白。说我怪，半夜穿着中衣出来的他更怪。敏感的察觉兵刃声的消弱，我疑惑的眯起眼，三名手法绝度老练的杀手只是把人拖离车马，却不下杀招，只能是为了悄无声息的带走莫样东西，而这个什么便是自出了庄就被盯上的洛家少爷们！真是便宜！糟糕的是，我现在人虽目标小，却无法保证能顺利溜掉，因为左侧树后那第四个存在，他的气息，令我血气涌动，好纯粹的味道！
我拉拉洛初华的衣服，与他耳语几句。他颇为疑惑的看着我撞上我冷淡的眼神后点点头。
“洛元，顶住。”撂下这句话，洛初华拉着我向树林里跑去，身后传来一阵惊诧声与匆忙的脚步声。洛元几人只见我们似在树间胡绕似的，脚步不快，然怎也追不上，加之这边又被缠着，我们便愈去愈远。笑话，无奈地被洛初华拉着我无聊的想，平缘步法若是那么容易被追上，我就需要反省了。不过，利之弊之，平缘步的有效逃离期只有二百余米，逃得过笨蛋却逃不过伶俐的，二百米一过Game Over。于是那白胡子老头被我剁成了花肥，于是我们在滚下陡坡后停在了第四人的面前。
好幸运。
仍是一袭黑衣，手执一把青光刀，瞧身形大概十岁左右，黑眸如深坳的泥潭般沉寂，身上透出的杀气已丝丝如针。多优良的工具。我低眉敛去眼中淡淡的兴奋并压下有些急促的气息，该死，这副身体究竟还小，这种孩子的杀气就受不了了。
“小豆儿，到哥哥后面来。”洛初华手握长匕，做出保护的姿态。
护着我？我暗自冷笑。一个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捍卫的人有资格去保护他人么？一是已知性命无虞，二是纵然命危，我不过再死一次，他的生死又与我何干！不管那边已开始的打斗，我来的目的可不是看景的。
将最后一把痴织放入兜中，背后传来一阵破空声。失算了？我想向一旁躲开，可事实再次让我咒骂这副躯壳。然而迎面而来的不是冷厉的刀刃，是一个白色的身影。
“啊——”
我略有些呆楞地看着压在我身上的人，昏过去的人手中依然紧攥着长匕，视角的上升更让我看清他破乱的衣衫下难掩的伤口。我果然失算了，只有洛倾城是目标。看见洛初华身上的伤，心中不知名的情绪更浓了，有些，不舒服。
人在危难时应护住自己的命，不是吗？
一个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捍卫的人没有资格去保护他人，不是吗？
黑衣孩子的脚步一个踉跄，倒在地上，被他抱着的我自然压在他身上。收起薄刃，我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找到了我要的东西。“两个时辰，借药一用。”说给他，也是说给附近的人，相信他们不会自作主张。
痴织的纯汁液是一种不错的麻痹剂。
我跟着追过来的洛元及寻我们而来的洛西一道回去，我在马上，受伤的人在后面的车上。未伤筋未伤骨，你的命，你的武功都保住了，洛初华。洛倾城，我跪在洛家祠堂里，不甚恭敬的看着洛家先祖的牌位，你也不是个无聊的生命啊。罢了，今天我且拜拜你们这些死物，就仔细瞅着我会如何替你们这个小后人活这一世！
在我早已遗忘的树林里，黑衣孩子站在那三名杀手之前，看着夜幕下我们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微芒。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死轮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