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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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一瞬间有惊雷降落。
伴随着亮白的电光，照见蝙蝠侠的身形冷厉而阴沉，而那道闪电仿佛是一道锋利无比的刀刃，劈的整个天穹都半亮半暗。
“这下想走也走不掉了……”猫女低声呢喃。
稀稀落落的雨毫无征兆的降落下来，和着猫女伤口上流淌下去的鲜血，在地上积攒出一滩浅浅的红色，可是在黑夜里，看上去更像是污浊。
是的，这下想要轻易脱身，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维蒂希叹了一声，觉得自己真的是非常“幸运”，走到哪里都总是要遇到一些并不想遇到的人。
“你猜他有没有看见你刚才杀人？”猫女凑到她耳边，笑盈盈的问，“你真的是来避难的吗？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我什么目的都没有。”
“你知道，像你一样身手的人可并不多。”猫女说着往后退了一步，因为蝙蝠侠从楼顶滑翔了下来，他的钩爪枪正对着维蒂希和猫女身后的楼壁。
维蒂希回头看了猫女一眼。
“你只是偷了东西，他应该不会把你送进那座精神病院。”她如是说道。
猫女警觉而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要干什么？”
“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遇到黑暗骑士的，所以呢，”维蒂希随意的说着，“我想你得承担点责任，是不是？”
她向前一步，猫女后退一步，她再向前，猫女却发现自己完全退不动了……她感觉自己的双腿失去了知觉，腰腹的伤口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已经停止了流血，但是她感觉到无比的寒冷，就像是被镶嵌在了一块冰凌之中。
蝙蝠侠落地前的两秒钟，维蒂希侧身站在猫女身边，她忽然往旁边一倒，看上去就像是猫女推了她一把，而一只打火机从猫女的方向抛出去。打火机的火焰迎风而涨，火花扯动着呈抛物线状飞了出去，在被冷雨浇灭之前正正落在汽油横流车前盖上，火势一瞬间熇熇高涨，点亮夜色的同时迅速蔓延，然后酝酿出一场轰然爆炸。
一直警惕的蝙蝠侠看见火势之后立即后退，而维蒂希按着猫女的脖颈，扯着她倒地之后，在冲击的热浪和气流到来之前，有些狼狈的从旁边的斜坡上滚了下去。
她们的身后骤然升起一朵彤红的蘑菇云，几乎染红了小半个哥谭之夜。
……
一个小时之后。
“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救我？”猫女倚在墙壁上，明明是声气虚弱，尾音却依旧上翘，沙哑而好听。
爆炸的那一刻维蒂希卷着她从斜坡上滚了下去，当时她因为伤势就已经陷入了昏迷，她以为维蒂希会把她扔在爆炸现场不远处的巷子里自己离开，但是出人预料，她竟然没有。
她带着昏迷的自己一起离开了那条小巷，并且没有被蝙蝠侠发现。从这一点来说，猫女觉得自己不得不重新审视对方。
现在她们所处的地方是一座桥洞下。
鹅卵石和砂砾一直延伸出去到水畔，隐隐看见哥谭湾，灯塔在漆黑的微雨夜里只剩下星火一点，而渡轮的鸣笛声悠悠远远的荡漾出去，回响不绝。
尽管此时坐在岩石上，靠着潮湿冰冷的桥墩，但是猫女的心情竟然意外的不错。
“能从蝙蝠侠眼皮底下逃脱，你可真是不简单，”她饶有兴致的说着，“我叫瑟琳娜，你呢？”
“我不是来和你交朋友的，”维蒂希道，她站在桥洞边的岩礁上，眯眼远眺，“你最好能找到安全的避身之处，否则就流血过多而死。”
“你为什么要救我呢？”隔了好一会，猫女才问她，声音里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难道……是因为你善良？”
“你比我更熟悉这城市的脉络，更熟悉黑暗骑士，”维蒂希蹲下身来凝视着她，“哥谭人。”
“这么说，你真的在避难？”
维蒂希没有回答。
索菲娅没有死的时候，她的安全屋几乎遍布整个北美，维蒂希从她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留后路就是其中之一。她们俩走过很多地方，熟悉的城市很多，不熟悉也有很多，哥谭就在这个不熟悉的区间里。
索菲娅不喜欢哥谭，她说哥谭只能让她想起黑暗，因为连这个城市的守护者也被称作是黑暗骑士。她的一生都行走在黑暗之中，总也想走出去，但是最终也没能走出去。
于是维蒂希也没有来过哥谭。
直到有一天，她因为背负着她的罪行，而逃到了这个城市。
“我当然有可以藏身的地方，”瑟琳娜懒洋洋的说道，“身为哥谭人，就要有身为哥谭人的警觉。”
“看在你救我的份上，走吧，我们的目的地离这不远。”
维蒂希上前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口，一只手环住她的肩膀，同时轻微弯腰另一只手一捞，轻轻松松的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猫女的反应还算淡定，只是疑惑的“嗯？”了一声，沙哑的尾音微微上扬，一贯的性感撩人。
维蒂希却好像没有注意她的反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落了雨，她的眉目看上去冷沉沉的：“往哪里走？”
“下桥，”瑟琳娜道，“往东走，到了第六大道口左拐，注意还在夜巡的蝙蝠崽子们，哥谭湾是他们的重点关照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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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哥谭的夜晚来说，一场小爆炸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蝙蝠侠和猫女打过多次交道，深知她的本性，因此也不会认为这一场爆炸就会要了她的命，这只是她用来逃脱的障眼法而已。
让他感到忧心的是，猫女身边的另一个女人，据罗宾和夜翼所说，那是猫女要挟来的人质。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应该把普通人牵扯进来。
后半夜的夜巡结束之后，他去了正义联盟的瞭望塔，因为半个月前那场越狱事件，和托尼·斯塔克扯皮。
“半个月时间，钢铁侠，”蝙蝠侠沉声道，“那些罪犯已经在普通人的世界逍遥了半个月，难道神盾局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要我们来出手去帮忙抓捕？”
“‘孤岛’内部监控这事不归复仇者联盟管，”钢铁侠难得满脸肃容，从脸色来看，他最近显然不太好过，“神盾局那帮崽子压着消息不往出放，弗瑞这个时候又玩起了失踪，那份来函送到总部的时候我们也吃惊。”
“到底怎么回事？”
“不止神盾局的那份名单，”托尼沉声道，“我恐怕半个‘孤岛’都已经空了，那座监狱出了岔子——我待会会把我们认为的在逃罪犯名单发给你。以及，我不知道神盾局这个时候要大范围行动到底是什么意思。”
“半个监狱？你确定。”
“我不确定，”托尼道，“所以我才会第一时间来联系你——现在队长受伤不能行动，鹰眼还在执行神盾局的外派任务，黑寡妇去了神奇先生那里，我们严重缺人手。”
蝙蝠侠的嘴唇抿出一个冷硬的弧度，沉默半响，大屏幕上托尼才道：“布鲁斯，我恐怕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托尼！”蝙蝠侠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声音一贯的冷硬，音调却要上扬一些，“你还有复仇者联盟。”
正说着，绿箭侠推门进来，瞅了一眼屏幕，吊儿郎当的道：“钢铁侠又在忧心什么？四月的杂志女郎没有上月的漂亮吗？”
三个花花公子一台戏，更何况这三个人老早就相熟，尽管蝙蝠侠还穿着蝙蝠制服，戴着让哥谭□□闻风丧胆的蝙蝠面具，但是这并不能影响奥利弗·奎恩老爷的发挥，他哥俩好的攀上蝙蝠侠的肩膀，以一种商量的语气道：“布鲁斯，我听说你上周收了几瓶年代不错的酒？”
“你的情报系统出问题了，奥利。”蝙蝠侠面不改色的道。
“诶诶诶，做人要厚道啊布鲁斯，”屏幕上托尼喊道，“有好东西不分享吗？”
插浑打科说了几句托尼就断了通讯忙去了，奥利弗抱着手臂站在屏幕前，问：“你们刚才是在说‘孤岛’那件事吗？”
蝙蝠侠点头，沉吟道：“托尼觉得这次的事情不比前几次，恐怕有内情……”
“唉。”奥利弗叹了一声。
蝙蝠侠翻看着和神盾局的请求协助来函一起发送过来的罪犯名单，他翻页的动作一直很快，可是翻看到其中某一页时，忽然停顿了一下。
绿箭侠靠过来，好奇的问：“怎么了？”
他低头，看见那页上记载的人，名字叫做“南十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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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超能力者？”猫女惊讶的问。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普通人。”
这个时候，她们到达了一处老旧的居民楼，进去时无声无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除了空气里散着点弥漫的血腥味，昭示着瑟琳娜的伤势已经十分严重。
进到屋子里之后，维蒂希按照她的指示从柜子里拿出医疗包，看着她动作利索的剪掉伤口处的衣服，清晰之血凝胶，重新止血之后穿线缝针。
“我要打个电话。”等到她包扎好伤口的之后，维蒂希道。
“我以为你会说，我要吃一片面包。”瑟琳娜指了指杂物架上的一个篮子，“里头有备用手机，但是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用过之后立即扔出去——这个地方绝对不能被发现。”
“好。”
“不用去阳台，”瑟琳娜懒洋洋道，“我不会偷听你打电话的，我要去睡觉。”
维蒂希不置可否的回头看了她一眼，从篮子里取出那部手机，给夏洛克打了个电话。
现在距离她离开纽约刚刚过去十九个小时，她和瑟琳娜走进这座老房子时天已经亮了，只是现在屋子里的窗帘依旧紧闭着，室内光线昏暗而安静，就仿佛置身于无人之地。
忙音只响了两下就被人接起。
可是接通之后，维蒂希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被这通电话连接的两个人一直僵持着沉默了将近半分钟，维蒂希才终于开口，说了一句非常智障的话：“我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我没有被抓。”
“就逃命这一点来说，”手机听筒里传来夏洛克慢吞吞的声音，“我对你依旧抱有很大信任。”
维蒂希笑了起来。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第一次，她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
“你恐怕看不到菲斯克被抓的场面了，”夏洛克漫不经心的道，“哦，你可以看新闻——”
“我不会看的，”维蒂希打断了他的话，“我没有这种习惯。”
“如果我也不看新闻，那么你被抓进监狱我也不会知道——哦，”他假装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就算你被抓了新闻也不会报道，你是‘秘密人物’。”
他语气里的讽刺过于明显，维蒂希却毫不在意，她笑了一声：“我没那么容易被抓。”
她刚说完，夏洛克忽然问：“你就打算一直这么逃下去？”
维蒂希怔愣了一瞬。
半响，她道：“我一直都在逃，从来没有停下来过。”
“你没有必要为她所犯下的罪行所牵累。”
“这是我听到过，从你这里说出口对我最关心的话了。”
“你从来不思考自己有多愚蠢吗？”夏洛克不耐烦的问。
“如果索菲娅还在，她也会这么说。”维蒂希道，“如果是她，肯定也不会告诉你，我在哥谭。”
“那是她的事。”夏洛克没什么感情的道，“而她不是我的朋友，你才是。”
“以及非常凑巧的一件事在于，我也在哥谭。”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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