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片断》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5、第五章 闺中秘语

　　“进来吧，是单身公寓，咱俩只能凑合一张床了。”王席景帮金识人把行李搬进房间，说。
　　“给你添麻烦了。”金识人无精打采。
　　“咱俩你还说这个？”王席景有点不满地，“不当我是姐妹了？”
　　“不是，怕妨碍你跟郑泰。”金识人忙说。
　　“妨碍什么？他在香港，我们几个月也见不上一次！”王席景有些埋怨。
　　“你俩就一直这样？你没打算以后啊？”金识人问。
　　“没有。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像你凡事都有计划，我还不想去想那些。”王席景给金识人倒了杯水，递过去。
　　“不去香港？”金识人接过来，水是热的，王席景知道金识人不喝凉东西。
　　“我去干嘛？工作都在这里！我也不想为他牺牲什么，让我当主妇是不可能的！”王席景在沙发上坐下，叹口气。
　　“那这样两地也不是办法，不结婚吗？”金识人喝口水，热水温暖她的身体，很舒服。
　　“结婚让我没有安全感。还是不了。”王席景说。
　　“你还真特别，这么多年，估计就我能接受你的怪想法！人家都是结婚才有安全感，你倒好！”金识人无奈地摇摇头，“不过，你一辈子不结婚，我不会奇怪，哪天你要是突然弄出个孩子带着来找我，我也不会奇怪。”
　　王席景看上去完全没听见，愣着。
　　“那方面和谐吗？”金识人随口问。
　　“没有想象的好。”王席景淡淡地说。
　　“什么？”金识人吃了一惊，“不和谐吗？你们感情不是很好吗？你们恋爱的时间，抗战都能胜利两次了！”
　　“这和感情和抗战没什么关系吧？也许是我上学的时候言情小说看的太多了，期望太高。”王席景面无表情地说。
　　“没有GC吗？”金识人担心地问。王席景木然地摇头。
　　“一次都没有？”金识人难以置信。王席景点头。金识人吃惊地看着她，有些同情。
　　“你有吗？”王席景问。
　　“当然……虽然不是每次，但还是有的……”金识人皱着眉头看着王席景，“你们是不是每次都说‘我们ML吧’，然后排着队去洗澡？”
　　“你怎么知道？”王席景有点诧异。
　　“每次程序都一样？”金识人又问。
　　“是的。还能有别的什么程序？”王席景点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我的天！”金识人不能想象像机械一样的生活，相爱的人之间怎么会这样呢？感情难道不会陌生起来吗？“你们……就没点激情？……没点意外？”
　　“见面的时间本来就少，哪有什么意外，都是他要来，我在家等着。他是科学家，科学家的思维和我们不一样。”王席景认真地说。
　　“你这样……没有外遇？”金识人问。
　　王席景不说话了。
　　“你……搞外遇？”金识人瞪大眼睛，“你……背叛郑泰？”由于王席景和郑泰恋爱的时间过长，金识人在那漫漫两次的抗战时间里，也把郑泰当成了朋友，因此，王席景背叛郑泰，也相当于背叛了金识人的朋友。
　　“算不上是背叛吧，只是有个年轻人比较迷恋我……”王席景有点不好意思。
　　“然后呢？”金识人歪着头看王席景，干等着。
　　“也没什么，就是一直在追……我。”王席景笑了笑，不敢看金识人。
　　“哦！”金识人松了口气。
　　“不过，有个同事，经常找我出去……”王席景狠狠心说，“……有家室了。”
　　“什么？！”金识人大喝一声，“有家室？！还是同事？！”
　　“比我职位高……”王席景解释道。
　　“比你职位高？！”金识人心想，我想知道的是这个吗？“你们到什么程度了？”
　　“没什么，就是有次一起出去唱歌，喝了点酒，在房间外面，他吻了我……”王席景有点害羞。
　　金识人又松了口气，“干吻？”
　　“怎么可能？都这岁数了……”王席景理所当然地说。
　　“什么？”金识人有点头晕，好像自己的女人被人亲了似的，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说是不是不大好？同事，职位比我高，还有家室……”王席景若有所思。
　　“当然！”金识人振作起精神，心想，亏你还知道。“席景，搞什么也别搞同事、已婚男人，尤其是上司！你别忘了，你可不是在公司里，你是公务员，是法官……你想人家老婆打到你们院里去吗？你要背上这样的名分，把政治前途都毁掉吗？”
　　“嗯，你说的对！”王席景想了想，点点头，仿佛下了决心似的。
　　“回去赶快解决掉！还有那个年轻的！你跟郑泰就差张纸了，胜利了两次的抗战，你想把果实扔掉吗？”金识人命令道。
　　“嗯”王席景不住点头。
　　金识人见王席景接受了自己的意见，安了心，靠在沙发上。其实她并不是什么贞女烈妇，但经历了卫敬言的背叛，金识人觉得愧对李秀娴……如果李秀娴知道了许诺的背叛，又知道了金识人是第三者，她该多伤心！所以，金识人的想法变了，她特别渴望看到两个相爱的人能彼此忠诚、白头到老，哪怕自己得不到，也不会去破坏，甚至想去守护。
　　“你和男人ML过吗？”王席景问。
　　“没。”金识人说。
　　“你们之间……都是用手指吗？”王席景好奇地问。
　　“嗯。”金识人点头。
　　“不用嘴吗？”王席景又问。
　　“用的，不过我不大喜欢。”金识人说。
　　“那……舒服吗？”王席景很好奇。
　　“还好啊。”金识人坦然地说。
　　“那个……我也试过……郑泰……手指……”王席景断断续续地说着，似乎有点激动。金识人有些不自然，她跟王席景和郑泰太熟了，听着王席景说这些，就好象在听自己的亲人描述似的。“我觉得不如‘那个’感觉好……我建议你试试……”
　　金识人完全无语了，到现在王席景还试图把自己往她认为的“正途”上拉，即使是最好的朋友，表面上接受了自己的性取向，心理恐怕也无法接受吧。
　　“我要洗洗睡了，好困！”金识人说着，往浴室走去。
　　“现在还不到八点，你睡什么？”王席景站在浴室门外，大声说，“你应该试试！毕竟这是自然规律！”
　　金识人拧开花洒，水声淹没了王席景的声音，她还记得当她喜欢上第一个女人，告诉王席景时的情景，王席景就是这么说的，女人爱女人是违背自然规律的，是终究要灭亡的。
　　可是，爱怎么会灭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