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片断》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14、第十四章 百口莫辩

　　“如果邓清思来找我，就说我不在！”金识人宣布完之后，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
　　“她怎么了？”周舟揪了揪许诺的衣服，小声问。
　　许诺盘腿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着烟看电视，瞥了周舟一眼，“我怎么知道。”
　　周舟狐疑地盯着金识人的房门，好像那上面写着原因似的。
　　许诺看着周舟，忽然说，“你对她过分关注了吧？”
　　周舟仍盯着门看，许诺用胳膊轴捅了她一下，问，“看上她了？”
　　周舟回过头来，说，“啊？！”
　　“真的假的？”许诺扯开嘴笑，“你不是嫌她凶吗？”
　　周舟没说话，又转过头去盯门。许诺愣了愣，皱眉。

　　中午的时候，邓清思果然来了，委屈地站在门口找金识人，许诺一脸人认真地撒谎说她不在家，女孩子情绪低落地走了。
　　“到底怎么回事？”周舟几天来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每每见许诺骗走邓清思，就盯着金识人的房门看。金识人几乎不出门，窝在房间里不知怎么活的，吃饭也从不出来，偶尔去下浴室，还都拣没人看见的时候。
　　一个周末，许诺邀了朋友来做客，一大早就站在金识人房间门口做思想工作，“今天有客来，你就出来吧，老窝在里面发霉了，梳洗梳洗，指着你下厨露两手，别给咱家丢人……”
　　快中午的时候，客人来了，金识人却出来了，陪着说笑几句，就进了厨房。周舟一见，赶紧跟进去借着打下手探听，“不舒服吗？”周舟小心地问。
　　金识人不说话，去冰箱拿了肉出来，放在菜板上，周舟知道她最不爱切肉，忙说，“放着我切！”金识人听了，就提起水池边上的鱼，准备下手洗，周舟知道她嫌味道大，忙说，“放着我洗！” 金识人转身去摘菜，周舟知道她嫌手上沾土，忙说，“放着我摘！”金识人拿了锅子出来，正要淘米，周舟知道她嫌水冰，忙说，“放着我淘！”
　　金识人迟疑片刻，摘下围裙去了客厅，只听许诺问，“咦？指望你露两手，怎么出来了？”
　　“周舟要做满汉全席，等着吃吧！”金识人说。
　　“这么厉害？！没看出来啊！”许诺提高了声音。
　　“一会就看见了！”金识人又说。
　　周舟望着厨房里的一堆东西，叫苦不迭。

　　周舟忙活得差不多了，金识人才慢慢走进厨房，系上围裙，对周舟说，“我炒菜，你歇着吧。”周舟忙说，“我帮你……”
　　金识人一瞪眼，“你还真做满汉全席呢！”周舟无趣地退出门去，许诺见周舟灰着脸出来，只是笑。
　　“你就会笑我！知道怎么回事也不告诉我！”周舟埋怨道。
　　“我哪知道？要不，等会你跟她多喝点，酒多了话肯定多，问问不就完了？”许诺坏笑。
　　“好用吗？”周舟狐疑地问。
　　“试试不就知道了？”许诺笑。

　　中饭的时候，许诺跟周舟劝了金识人很多酒，金识人好像很爽快，也不推辞，喝得有点高。饭后，许诺、李秀娴陪客人一起打麻将，金识人回房间去了，周舟拿瓶酒，跟着进去聊天。
　　金识人倒在床上，见周舟推门进来，问：“你怎么进来了？”
　　“他们打麻将，闲着我一个，咱俩说说话。”周舟说着，把两个酒杯放在床头桌上，倒上酒。金识人摆摆手，嘟囔了几句，睡着了。
　　周舟推了推金识人，见没什么反应，很丧气，“不是说喝点酒就话多吗？这怎么成觉多了？”忽然，周舟发现金识人的电脑没关，来了好奇心，其实周舟并不知道金识人做什么工作，看她整天也不出门，想不出她靠什么生活。自从那次把金识人的稿子弄丢之后，周舟才知道她靠写作生活，可她写的东西，连许诺也没见过，这次有机会，看看也好。
　　很快，周舟就找到了金识人的稿子，看了没多久，周舟就觉得浑身燥热。金识人写的不是别的，正是传说中的“H文”，又叫“黄书”！而且，这“黄书”写的非同一般，看得周舟心里乱七八糟，加上又守着倒在床上的金识人，周舟觉得身上的火“呼呼”直蹿。周舟扯了扯衣领，口干舌燥，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金识人，咽了咽口水，魂不守舍地站起身，想出去弄点水喝，不料却被椅子腿拌了下，“啊”地一声跌在金识人身上。还没等周舟爬起身，就听许诺在外面问，“怎么了？”接着，门开了，许诺在门口看见周舟正趴在金识人身上，而金识人睡的正酣。

　　“周舟搬走了？”第二天中午，许诺正在厨房做饭，李秀娴走进厨房倒了杯水，问。
　　“嗯。”许诺应了句。
　　“怎么就搬走了？这才住了几天。”李秀娴笑问，看着许诺。
　　“住不惯吧。”许诺一挑眉，迎上李秀娴的目光。
　　“是她住不惯，还是你看不惯？”李秀娴凑近许诺，瞪着她。
　　“我看不惯？看不惯什么？”许诺眼珠一闪，打量李秀娴的脸，眉毛微蹙。
　　“看不惯她觊觎你的……人。”李秀娴在许诺耳边说。
　　“人？……我？”许诺后退一步，惊讶地睁大眼。
　　“或许是，你自以为是你的人。”李秀娴嗤笑一声，转身离开厨房，“说来，和我又没什么关系。走了也好。”
　　许诺意识到李秀娴的话外意思，想是她和金识人的关系，被李秀娴察觉。可是，那只是曾经了。不过，就算许诺得不到，也不容许别人窥视。

　　金识人房间门开了，她穿着睡衣去洗手间，见许诺在厨房，问，“你做午饭？”
　　“嗯。酒醒了？想吃什么？”许诺转身，笑问。
　　“醒了。随便。”金识人说完，正要走，许诺忙说，“周舟搬走了。”
　　“啊？哦。”金识人揉揉眼睛，打个哈欠，“太好了。”
　　金识人懒懒地说完，进了洗手间。
　　许诺回头，看了眼洗手间的门，继续做午饭。她忽然想起李秀娴方才的话，“你的人”，不觉笑了。
　　从来没有哪个人真正属于过我，我又怎么会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