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好好学习时兼顾攻略六个男人》全世界我最可爱

16、孟予

　　拿完数学作业以后，柴攸出来等着安温瑜跟数学老师唠嗑，眼神一瞥，没想到恰好看到了班主任办公室里站着的孟予。
　　孟予的奶奶拉着孟予的手，一边又一边地跟老师重复着，孟予是个好孩子是不会参加学校里的暴力事件的。
　　他虽然看不到她的脸，却能猜到她脸上的焦急与无助。

　　班主任的脸色微冷，他皱了皱眉，沉声道：“可最近的事情却是又与他相关，不信你问他自己。”
　　孟予低头没有说话。
　　奶奶继续说：“老师，那他肯定是被欺负才会……”
　　“行了。”意识到自己的口气有些强硬，班主任缓和了些，“您这话不通，您想一下那为什么他们不会去欺负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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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的。
　　可奶奶陷入了沉思，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孟予的手，最后才叹息道：“我……我回去后会好好跟他说的。”
　　班主任的脸色好转了一些，然后语重心长地对孟予说：“回去好好听你奶奶的话，你平时成绩还可以，不能因为这个抹了黑知道吗？”
　　孟予又是点头，轻轻地说了句：“我知道了。”

　　“看什么呢？”
　　柴攸回过头去看到了抱着作业出来的安温瑜，然后说：“没什么。”
　　不料安温瑜在看到孟予以后停顿了下，“孟予？”

　　“你也认识他？”
　　安温瑜笑了下，“这很意外吗？他在年级里还算是有名吧，被很多人欺负过……”
　　“为什么？”
　　他沉默了下，才说：“其实谁都可以。”

　　说下“他们为什么不去欺负别人”的班主任其实根本不懂，欺凌这件事情上不应该这么论断，有些事情也并不是要互相找原因才可以的。
　　为什么不能谁错就找谁呢，定要让受害者带有着“你也有错”这样的负担从根本上就是有问题的，这种刻意的引导只会让事情愈演愈烈。

　　“孟予被我们班的某些人欺负得挺惨的，我撞见过几次。”
　　柴攸的神情变得有些怪异，“你有阻止过吗？”
　　安温瑜如实说道：“没有——”
　　“我拯救不了他，也不想成为下一个他。”

　　“你还真是……”
　　“冷血吗？”安温瑜笑得依旧淡然，温润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带着不易察觉的残忍，“你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了，一直没有人出手帮他吗？”
　　因为害怕受到牵连，然后也成为攻击对象。

　　柴攸扯了扯嘴角，把卷子往安温瑜胳膊上一摞，懒懒地说：“我会害怕这个？”
　　安温瑜被他突兀的行为弄得愣了一下，却在听到他的话后流露出了难得的一丝真实的笑意。

　　他也并非害怕成为被攻击的目标，他只是选择置身事外，甘愿对此事漠然。

　　-

　　直到下午，柴攸才想起来那个起始任务，立马查看了一下。

　　[起始任务：保护
　　任务要求：下午第二节课前，保护在三楼的男厕所被人围堵的孟予
　　限时：15分钟
　　失败惩罚：寿命-3年]

　　思虑了一会儿，柴攸觉得自己应该去得稍微早一些，至少让孟予不至于那么惨。这么想着，下课没一会儿，他就直冲着三楼的厕所去蹲点了。
　　出乎意料的是，那个门早在之前就已经被挂上了“修理勿进”的牌子，他这才想起了他出来的时候似乎没有看到孟予。

　　他心一沉，走近就听到了里面噼里啪啦的声音。
　　夹杂着几句恶毒的“你怎么这么恶心”以及“你他妈是死人吗会不会反抗一下”。
　　柴攸踹开门的那一瞬，里面停了一瞬。

　　也许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了，领头的平头皱眉不耐烦地看过来，熟稔地问他：“你要加入吗？”

　　而柴攸的视线落在了孟予身上。

　　孟予已经浑身湿透了，他被人按住，用一个耻辱的姿势趴在那里，裸露的皮肤上净是伤痕。脸被打得肿了一块，头顶还沾着恶心的液体。
　　他的眼神空洞，甚至没有一丝求救的欲|望。
　　窸窸窣窣声不断，当又有人把拖把拿起了挥过去的时候，柴攸彻底被激怒了，眼睛瞬间暗了下来，横了准备动手的那人一眼。
　　那人下意识地停了下来。

　　柴攸没有理他，而是看向平头：“你叫什么名字？”

　　“你他妈有病啊？我叫什么管你什么事？”
　　柴攸真的烦了，上去就是一脚：“脾气这么大，需要我给你灭灭火啊？”
　　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没有出手的意思。
　　虽然在人数上他们极具优势，但一想到要得罪一个柴攸，他们放弃了。
　　一群凑热闹欺软怕硬的草包。

　　平头吐了一口唾沫，还没站直就又被柴攸踹倒了，几番折腾后，那几个围观的人都开始往门口跑。
　　平头眼睛闪烁了一下，也打算跑出去，却被拽住了，他挣脱不开只能叫嚷：“我错了还不行吗！”
　　柴攸的眼里没有一丝的温度，“不行。”

　　“那你还想怎么样！”
　　柴攸看了一眼全身湿透抑制不住在抖的孟予，“把你衣服脱了。”
　　“……”
　　“没听到吗？”
　　平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柴攸。

　　“把衣服给他。”
　　平头忍辱负重地开始脱衣服。柴攸扶起浑身湿漉漉的孟予，轻声对他说：“你先去那边把湿衣服脱下来，关上门，等他脱一件我给你递过去一件。”
　　孟予扯了扯嘴角，没有说什么，但眼中已经写上了拒绝。

　　这时候平头刚把上衣脱了，发现对方没动，他也停了下来，对柴攸说：“你看他也不想换……”
　　柴攸心情有些糟糕，冷声道：“脱。”
　　平头一脸欲哭无泪，继续动作。

　　不知是不是会错了意，孟予的身子抖了一下，然后也开始机械地脱衣服。
　　柴攸愣了一下，刚想要开口解释说他刚刚吼的不是他，但看到事情结果似乎是他预想的那样便住嘴了。
　　孟予比他想象中要瘦，瘦得让人想皱眉。他苍白的皮肤上新伤旧伤一同叠加，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
　　看着他几乎不顾自己的伤口粗鲁地换着衣服，柴攸不由皱了下眉。但他知道，如果他开口的话反倒会让局面更加难堪。

　　直到孟予换好了衣服，柴攸才微乎其微地松了口气。

　　赤条条的平头一脸悲愤：“那我呢！”
　　柴攸接过孟予手中的湿衣服，递过去：“你只有这一个选择。还有，明天把衣服洗好带回来。”

　　平头看着湿哒哒带着恶心气味并且明显小一号的衣服，抱着瑟瑟发抖的身子，咬牙切齿道：“好！”

　　“衣服换好就走吧。”柴攸满意地看着平头眼里的愤恨，扶着孟予离开了。
　　可刚走出来，孟予就迅速与柴攸，迅保持距离，在低声说了一句“谢谢”之后。
　　孟予没有掩饰脸上淡漠和疏离，他后退一步又紧贴着墙，缓缓又沉重地挪动着。
　　他语气毫无波澜地说:“别管我。”

　　柴攸耸了耸肩，如他所愿走得快了些，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楼梯口。
　　孟予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因为对方的毫不迟疑而觉得有隐约的失落。不过也是，为了他也的确没有必要做无谓的坚持。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再坚持一下，他们总会住手。
　　也许明天还会继续，可明天也会像今天一样吧，也能熬过去。

　　他对于这种每日机械的重复已经麻木了。
　　过往的经验告诉他，一旦反抗得到的只会是更加残酷的折磨，如此，他还挣扎什么呢？

　　孟予踉踉跄跄地走着，忍受着那叠加起来的各种苦痛，一步一步地想要逃离着，却突然撞进了一个人的怀中。
　　他下意识僵住身子绷紧了神经，木然等待着接下来的拳打脚踢。
　　但是没有。

　　“我想了下，还是应该带你去医务室。”柴攸低头看着脸色苍白的孟予，又一次扶住了他，还象征性警告他，“别推开我。”
　　“……”

　　每走一步孟予的心都沉一下。
　　他并没有被帮助后的温暖与感动，有的只是恐慌和忧虑。
　　曾经不是没有人向他伸出援助之手，只是那些人多数也遭受了孤立打压，也有一些只是顺手再见便是陌路，更有些人觉得有趣，故意与他交好在他真正接受对方时，却又遭到更残酷的嘲讽与背叛。

　　他看着这个在班里与他几乎没有交集的男生，想不到对方为什么会出手帮他，他只知道他是不能靠近的。

　　-

　　医务室里，柴攸坐在一旁等着孟予。
　　那姑娘看了一眼柴攸，乐了:“你怎么又陪着别人来了？”
　　——竟然是那天给邱珧君上药的姑娘。

　　柴攸敷衍地点了点头，“可能我身边的人都比较倒霉吧。”
　　那姑娘怜惜地看着新伤旧伤交叠一起的孟予，叹了口气:“是挺倒霉的，怎么伤成这样？”
　　顿了顿，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你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柴攸:“……”是因为他长得不够正直吗？
　　他摇头坚决地否定了:“我可没有这么丧心病狂。”

　　姑娘的手机亮了一下，她迅速给孟予处理完就跟柴攸说:“你待会帮他把衣服放下来，我有事先出去一会儿。”
　　柴攸点头应下来。
　　他四处找了找，找到了一块干净的毛巾，在孟予一脸僵硬下开始帮他擦头发。

　　头皮酥酥麻麻的，让孟予一瞬间忘记了拒绝。
　　这还是第一次别人帮他擦头发。
　　等他反应过来后，立刻伸手阻止，“我自己来就好。”
　　“你别动。”
　　孟予的身子一僵，有些害怕柴攸的突然发怒，却又听到他拖长了声音说:“都快擦完了，别给我捣乱。”
　　——原来没有生气。

　　过了一会儿，孟予才声音发涩地说:“你先回去上课吧。”
　　“好不容易有个翘课的理由，我为什么要回去？”
　　“……”
　　柴攸低头，开始帮他放下卷起的裤腿和衣袖，尽量避免伤口轻柔的样子让孟予抑制不住一颤。
　　柴攸下意识停了一下，“很疼吗？”
　　“不是，我自己来吧。”

　　为了防止柴攸继续动作，孟予的速度很快，干脆粗鲁地结束了一切，最后套上了那个过于肥大的外套。
　　像是在逃避什么，又像是拒绝着什么。

　　鬼使神差地，柴攸说：“以后不会这样了。”

　　孟予自然是不相信他的话。
　　长时间的受冷待和打击的他已经让他很少能有强烈的情绪波动，他自认为左耳进右耳出的话却被系统真实暴露了。

　　柴攸满意地听到了提示音，勾了勾嘴角。

　　[叮！目标人物孟予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