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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戚瑶能拒绝闻诩,却无法拒绝侯夫人。

      守在身侧的丫鬟递来一双干净的筷子,戚瑶接过后同侯夫人点了点头。

      “我照顾好外祖母的,舅母放心。”

      只字不提闻诩。

      得到回应后侯夫人又同闻诩道:“诩儿也是,在路上要照顾好祖母和瑶瑶。”

      闻诩闷声应下。

      眼看着两房人都同意,老夫人面上的落寞才褪下,她笑着招呼大家:“行,赶紧用膳吧,再耽误下去饭菜都要凉了。”

      众人心思各异,唯有老夫人是真的开心。

      闻诩垂着眼,心底莫名涌起一股无名火,最终压下情绪起身道:“孙儿突然想起有件事还未处理,要出府一趟,就先离席了。”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侯夫人看着闻诩,满脸都是“我已经将你看透了”的笑。同时她有些好奇,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西京小霸王这般忍气吞声。

      闻诩颔首,忍着不去看戚瑶。

      好在老夫人并未多问,只叮嘱了句:“早去早回。”

      闻诩离开后,戚瑶连呼吸都觉得顺畅不少,顿时胃口大开。

      离开侯府后,闻诩骑着马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

      晚间的西京城灯火通明,街道两侧的店铺内人声鼎沸,骑着马的闻诩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耸着肩背影落寞。

      一间铺子里老板忙碌地为客人打包东西,无意间看到从店前路过的闻诩。

      “公子!”

      老板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歉意地同店里的客人道:“稍等下。”

      等老板跑出店,闻诩已经骑着马慢悠悠地走过,老板连忙拿了串冰糖葫芦追上去。

      “公子等一下!”

      直到老板拦下马,闻诩才意识到身后那道声音是在喊自己。

      老板追得气喘吁吁,他将手里的冰糖葫芦递给闻诩,“上次公子光顾小店,多有招待不周,也不知公子家中幼妹可喜欢咱家的冰糖葫芦?”

      闻诩并未接那串冰糖葫芦。

      老板看店内的客人等得有些不耐,将糖葫芦塞给闻诩,憨笑道:“店里有些忙,我先回去,这串就赠与公子。”

      那日收了锭银子,能买下他半个铺子的冰糖葫芦,今日送这串冰糖葫芦是感激。

      闻诩望着手中的冰糖葫芦,浅褐色的糖渍将山楂裹得严严实实的,但看卖相都比他那日做的好吃。

      玄墨努力回头,想从主人手里将冰糖葫芦给叼走。

      闻诩本想喂玄墨,却鬼使神差地抬起手送到自己嘴边。

      甜滋滋的糖衣裹着山楂,甜意从嘴里消失后,嘴里全是山楂的酸。这两年他很少吃这种东西,皱着眉将整串冰糖葫芦吃完,随即驱马回府。

      他想明白了。

      从最开始见到戚瑶的时候,他不是只想对她好吗?

      如果回汝阳是她想要的,那安全将她送回汝阳,算是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至于他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也会趁早斩断,往后他待戚瑶只有兄妹之情。

      西京城关于闻陈两家的流言,侯府众人都有所耳闻。为了证明那些仅仅是流言,侯府对这场亲事极其重视。

      就连戚瑶都跟着侯夫人忙了一整日。

      当晚戚瑶累得倒头就睡。

      闻谵成亲后的第五日,是戚瑶等人出发去汝阳的日子。

      天未亮戚瑶就醒了,就连姜嬷嬷也是面带喜色。

      清荷小筑的下人在往外搬箱笼,竹月和竹星都出去帮忙,姜嬷嬷留下为戚瑶梳妆。

      姜嬷嬷劝戚瑶劝了半个月,嘴皮子险些磨破都没能让戚瑶收起回汝阳的心思。计划虽然提前了半年,但好在汝阳那边办事利落,目前一切顺利。

      按照这个进度,再过一月她们到达汝阳之时,汝阳已是一片净土。

      姜嬷嬷替戚瑶梳妆时,瞧着自己从小照顾到大的姑娘,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眨眼功夫咱们都在西京待了两年半。”

      不止戚瑶想回去,姜嬷嬷也想。

      “这次回了汝阳,嬷嬷就不用再日日守在我身旁。我听许管家说小山媳妇年前生了个大胖小子,嬷嬷也是时候该回家享享福了。”

      小山是姜嬷嬷儿子,是戚瑶小时候的玩伴。

      后来戚瑶长大不宜同外男接触,小山就去跟着许管家的父亲学做生意。

      姜嬷嬷本就眼里带着泪意,听戚瑶这么说,眼泪瞬间滚落:“姑娘可是嫌弃老奴了?”

      戚瑶是她奶大的,她待戚瑶比自己的儿子还亲。

      戚瑶回过身,抱住姜嬷嬷略微发福的腰身,柔声道:“我怎么会嫌弃嬷嬷呢?嬷嬷和竹月竹星都是我的家人,这些年你跟着我吃了不少苦。”

      “再说,小山一家人也在戚家住,嬷嬷随时都能来看我。”

      姜嬷嬷有家有后辈,和竹月和竹星不同。她们是孤女,打小买来陪着戚瑶长大的。

      姜嬷嬷擦擦泪水:“那就回家一日,照顾姑娘一日。”

      其实就算戚瑶不说,姜嬷嬷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她越发年迈做事也不如往日利落,留在戚瑶身旁也不能事事亲为,时间久了只会拖累戚瑶。

      可是只要戚瑶还未成亲,她就始终将戚瑶当做一个孩子看待。

      梳好妆后戚瑶简单吃了些东西,看着略显空荡的屋子,多少有些不舍。

      竹月从外面小跑进来,“姑娘,走吧。”

      渡口离侯府约莫两个时辰的距离,侯夫人准备亲自送她们过去。

      戚瑶扶着老夫人出现时,侯府众人早已守在门前等候多时,侯夫人正在有条不紊地指使着拉箱笼的马车先去渡口。

      顺着车队往前看,穿着黑色窄袖劲装的男子骑马走在最前方。

      在戚瑶抬眼望去的瞬间,男子转头往回看。

      隔着众人与车马两人对视不过一息,便各自转头。

      一切都安排好后侯夫人才走来,“母亲。我让诩儿先行一步,等你们到了渡口登上船就能直接出发。”

      “辛苦你了。”

      侯夫人佯装生气,“母亲同我客气作甚?”

      闻老夫人面带动容,拉着侯夫人的手,“我这一路也不知会耽误多久,家里全靠你了,谵儿那边也劳烦你费费心。”

      自从房契一事后,李氏仿佛同闻谵撕破了脸皮,连带着陈明娴也一同为难。

      侯夫人应下。

      老夫人看了看二房诸人,欣慰的目光最终落在陈明娴身上。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很喜欢这个孙媳。

      穿着海棠红衣裙的陈明娴站在闻谵身侧,看上去格外的娇小可人。她依依不舍地望着老夫人,见老夫人看过来,她急忙将手中的食盒递过去,“这是明娴做的一些小食,虽品相差了些但尚算可口,祖母带着吧。”

      若是仔细探究,能看清陈明娴眸底的不安。

      就算陈明娴再冷静,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初入侯府如何能坦然自若。

      老夫人好似在她身上见到戚瑶初来侯府的模样,她尽量露出和蔼笑意,示意戚瑶接过食盒:“祖母不在家时,若是遇到麻烦就去寻你伯母。”

      将食盒递给戚瑶后,陈明娴乖巧点头。

      一侧的李氏面色难看,恶狠狠地看着陈明娴,丝毫不顾老夫人还在一侧。不愧是小门小户出来的,阿谀谄媚真有一套,嫁进侯府不过数日,就连一向爱挑剔的老夫人都对她另眼相待。

      老夫人又叮嘱闻谵几句,这才上了马车。

      马车渐行渐远,众人准备回府。

      陈明娴刚转身就听到一声冷哼,她面色一白下意识地看向身侧的丈夫。嫁进侯府后她才懂,原来想折磨一人竟有那么多的手段。

      敬茶日烫手的茶盏,请安时的含沙射影的恶意。

      甚至她刚进门就往闻谵身旁塞貌美婢女。

      闻谵也跟着冷下脸,他揽住陈明娴的肩膀看向李氏。

      二老爷今日有公差并不在场,李氏连掩饰都不屑一顾,恶狠狠道:“下贱。”

      她在骂闻谵,同时也在羞辱陈明娴。

      “母亲倘若是觉得我们夫妻有错,倒不如趁马车还未行远将祖母请回,当着祖母的面说说我们错在何处?”

      往日闻谵隐忍是因为李氏在外人面前伪装的足够好,他不能担上不孝的骂名。如果现在李氏磋磨的是他,他都不介意,但陈明娴是因为李家的过错才嫁给他的。

      李氏啐了口,道:“休拿你祖母压我。”

      闻谨本已经走了一段距离,听到身后动静他连忙跑回来想将李氏拉走。

      “娘,怎么祖母刚走你就惹事!”

      “连你都向着这个野种?”

      李氏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儿子,眼眶泛红。

      此处是侯府大门口,不远处还有下人在候着,闻谨都想捂着自己母亲的嘴赶紧离开,无奈道:“他是正经入了闻家族谱的,这种话不能讲。”

      年幼的时候闻谨心疼李氏,还捉弄过几次闻谵。

      那时伯父还未远赴边疆恰好看到他做坏事,语重心长地同他谈过。世家子弟都是一船人,不管谁出糗代表的都是闻家。而他和闻谵是血脉至亲,血脉关系是这辈子都割舍不断。

      后来闻谨长大了,逐渐懂得血脉至亲的意义。

      他心疼母亲的遭遇,可闻谵何尝不是一个无辜者。

      为了避免母亲做出更过激的行动,这几年他都远着闻谵,不为难但也不会示好。

      只是在李氏眼里,不陪她一起骂闻谵就是叛徒。她一把推开闻谨,像是疯了一般朝着闻谵二人扑过去,“贱蹄子!我让你勾得二爷魂不守舍,看我不撕烂你这张脸。”

      一时之间,闻谵生母的脸与陈明娴的脸重叠在一起,恼的李氏神志不清。

      闻谨抱住李氏,冲闻谵道:“大哥先领着大嫂回去吧。”

      这可是侯府大门口,就算下人能管住不乱说,若是被路过之人瞧见,明日侯府就是西京众人的笑柄。

      闻谵见李氏疯狂的模样,他皱眉带着陈明娴离开。

      直到李氏的怒吼声听不见,闻谵才松开陈明娴,望着那张苍白的小脸安抚道:“母亲情绪过激时才会这样,你日后尽量避着她。等明年春闱过后,我会想办法调去外地任职。”

      陈明娴摇头,“我没事。”

      此时她竟有些庆幸,先前遇到李氏时,李氏没发狂。

      两人又往前走了两步,陈明娴犹豫问道:“我和娘长得相似吗?”

      敬茶那日,李氏见到她就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样,再想想今日她将自己误认为成闻谵生母,她难免会想得有些多。

      “不像。我娘她……性格很是泼辣。”

      在闻谵的记忆里,他娘从不会用温温柔柔的嗓音讲话。明明是那么瘦弱娇小的身躯,却能为了一碗凉粥同旁人扭打在一起。

      在庄子的日子虽然极苦,可又是他为数不多能回忆的幸福日子。

      陈明娴扯了扯闻谵衣袖,仰着头,“你回书院前,能悄悄带我去给娘上柱香吗?”

      闻谵的身世并不是秘密,她嫁进侯府前有所了解。当年闻谵回侯府记进族谱,但是闻谵生母却并不能入祖坟,而是葬在庄子附近的山上。

      闻谵愣了愣,像是没想到陈明娴会提起这个,许久后他点头,“好。”

      …

      戚瑶等人来到渡口时,她们所带的东西刚被抬上船。时间仓促,箱笼都堆在甲板上,准备等人都上去再归置箱笼。

      闻诩站在甲板上,束起的长发被风吹得到乱飞。

      侯夫人看了眼时辰,“一路赶来母亲也累了,你们先上去,等船开走我再回去。”

      再多的话在来时的马车上都已讲过。

      戚瑶登船前冲着侯夫人行礼,哽着声音道:“谢谢舅母。”

      谢谢对她的照顾和怜爱。

      侯夫人扶她起来,为她将披风理好,“傻孩子,赶紧登船吧。”

      戚瑶含着泪点头,朝登船踏板走去。

      侯夫人或许不会知道,此时的戚瑶是在同她告别。

      今日渡口的风有些大,戚瑶走在不过两米长的踏板上,身形有些摇晃。

      侯夫人看得着急,想扶戚瑶又够不着。

      提前登船的竹月想扶戚瑶,可是手太短够不到。

      戚瑶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不往下看波涛江水,深呼一口气。

      突然,眼前伸手一只手。

      戚瑶顺着手往上看,是闻诩。

      闻谵站在甲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俊朗的眉宇间没有担忧,皆是疏离。

      见她愣愣地抬着头,眼看着就要被晃的要跌下去,闻诩往前垮了一步,伸手拉着她的胳膊几乎是将她提到甲板上的。

      “姑娘。”

      竹月担忧地扶着戚瑶。

      见戚瑶站稳,闻诩松开她,准备去扶老夫人登船。

      “祖母,我扶你上来。”

      侯夫人面上的担忧瞬间消失,心中夸赞自己这个决定太正确了。老夫人不能长时间坐马车,她特意选得这条水路要在江上行驶二十多日,再绕路回到汝阳需要赶三日的马车。

      想到这,侯夫人满意地打量着她亲自选的这艘船。

      两层的小船刚好能住下,又不会太大,保管他们在船上能日日相见。

      闻诩就算再不开窍,多相处相处也是好的。

      船开后,闻诩狐疑地看着岸上的侯夫人。他怎么觉得这几日,母亲看他的眼神越发诡异,那欣慰的神情好像是在看一头自己辛苦养大的猪?

      船上戚瑶扶着老夫人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箱笼,朝里走。

      “瑶瑶,你住楼上,我同你表哥住一楼。”老夫人话里带着疲惫。

      “好。”

      戚瑶将老夫人扶到屋内:“祖母先歇歇,若是不舒服就喊府医来瞧瞧。”

      “你也回去歇着吧,待会若是饿了就传膳,我就不出去陪你们了。”

      船虽然行的不快,但老夫人觉得自己还要两日适应,干脆就不准备出屋子了。

      从老夫人屋里出来,戚瑶正好看到闻诩。

      闻诩就站在不远处的甲板上,见到她出来立刻将视线避开。

      先前是他做得不对,戚瑶能理直气壮地拿话刺他。可这几日他什么都没做,瞧见她就避开,甚至刚刚还救了她一命,就不信她还能跳上来骂他一顿。

      戚瑶想直接回房间,可又觉得这样好像不是很礼貌。

      于是戚瑶对着闻诩的背影小声道:“刚刚谢谢你。”

      闻诩回身,淡淡颔首。

      等戚瑶要离开时,他又忽然开口:“祖母歇下了吗?”

      戚瑶收回脚步,“歇下了。”

      她还想说,外祖母说饿了自己传膳就行,哪知还没张口闻诩就毫不留情地转头离开。

      戚瑶怔怔站在原地,刚刚心底快速闪过的愧疚感再次浮现。

      以前真的是她太过分了?

      于是戚瑶带着对自己的质疑,一觉睡到了黄昏。

      她醒来看着陌生的屋子,过了半响才想起自己在回汝阳的船上。船上的舱室都不大,她爬到床尾将窗户推开支起来。

      风不知何时停了,夕阳映照在江面上,宁静且平和。

      再往远处的天际看,半边天空被夕阳染红。

      她不知道就在楼下的甲板上,闻诩靠在栏杆上看她。

      闻诩并不知道戚瑶房间正好在他楼上,直到刚刚的开窗声吸引他,回头就看到她眯着眼,趴在窗户上对着远方的夕阳笑。

      应该是刚睡醒,她发髻凌乱,额前的绒发乱糟糟地翘着,双颊还带着刚睡醒的潮红。

      夕阳照在她脸上,好像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闻诩能清楚感受到,他心跳的极快,比那晚闯进清荷小筑跳得还要快。他能控制住不该有的举止,但他控制不住心底野蛮生长的情愫。

      笼在心上的那层纱好像在此时被掀开。

      他好像真的有些喜欢戚瑶,不是兄长对妹妹的喜爱,是男女之情的喜欢。

      所以才想送她礼物,想见她笑。

      那天他之所以对她说的话反应那么大,是因为她字字都是拒绝。

      骤然的认知让闻诩慌了神,他扶着围栏,觉得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掌紧紧攥住,连呼吸都觉得好困难。

      “姑娘,快趁热把药喝了。”

      “好苦的,我不要喝!”

      “是治晕船的药,老夫人担忧姑娘,务必让姑娘喝下。”

      二楼窗户依旧开着,有交谈声传出。

      闻诩回过神,面色复杂地看了眼二楼,脚步微乱地回到自己屋子。

      外面发生的事情戚瑶一无所知,她此时捧着一碗汤药眉头紧皱,鼓足勇气一饮而尽。喝完药的同时,竹月往她嘴里塞了个甜滋滋的蜜饯。

      “这药每日一碗,虽然难喝了些,但是真等晕船了再喝就白受罪了。”

      戚瑶将蜜饯咽下去,“我喝就是了。”

      “祖母醒了吗?”

      竹月放下药碗,“老夫人已经醒了,姑娘要去吗?”

      “要去。”戚瑶从床上跳下去,让竹月给自己梳头。

      戚瑶刚进闻老夫人房间,就听到她的打趣声:“呦,这不是我的小懒猫嘛。”

      闻老夫人的房间比戚瑶的稍大些,在靠外的位置还能放一张能坐下四人的小圆桌。

      刚刚在门口戚瑶都闻到了香味,她眼巴巴地看着那张小圆桌,道:“好香啊,是什么好吃的?”

      嬷嬷扶着老夫人在桌前坐下,才笑着回复戚瑶:“是鱼粥。这船上的鱼新鲜着呢,都是下午刚钓上来的,表姑娘也用些?”

      睡了一下午的戚瑶肚子早已空荡荡,她连忙点头,坐在老夫人身侧。

      鱼粥鲜美,戚瑶只顾着喝粥,并未注意到嬷嬷不知何时出去又回来。

      嬷嬷进屋就朝着老夫人摇头:“世子爷不愿来,听着声音不太好,许是有些晕船。”

      老夫人担忧道:“药送过去了吗?”

      “送去了,世子爷不愿喝,原封不动退回厨房了。”

      戚瑶喝粥的动作慢了下来。

      他也会晕船吗?

      嬷嬷愁眉苦脸,又道:“待会伺候完您,我亲自将药送去。”

      老夫人看着不比自己年轻太多的心腹,叹息道:“找个小丫鬟去就行。”

      按照闻诩那个犟脾气,他不愿谁也拿他没办法。等他自己觉得难受,自然而然地就会把药喝了。

      “小丫鬟的话世子爷哪肯听,万一再动了怒。”嬷嬷说完看到戚瑶,眼眸一亮,“表姑娘若是无事,能否替老奴给世子爷送碗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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