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 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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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泽上舰之后，穷奇就开启了每天敲门模式，并美其名曰关心这万绿从中一点红，几万哨兵中唯一一根向导独苗的生活情况。
燕泽心知肚明，穷奇能来得这么勤，绝对少不了弗朗西斯背后默许。他索性装聋作哑，权当没有这回事。
直到有一天，穷奇推着点甜点进来——一看就是厨房加班加点做的，燕泽才哭笑不得道：“……没必要，我要是饿了自己会去食堂。”
穷奇一板一眼，认真道：“晚上食堂的食物并不适合您，您应该享用更精致的食物。”
燕泽有趣地挑了挑眉，随手拿起蛋糕咬了一口：“为我这么弄特殊，也不大好。”
穷奇有一张秃噜嘴，当场坦白道：“也没有为您特殊化，这是上将的份额。”
燕泽：“……”
燕泽表示，尽管机甲的智商普遍不高，然而他还是要为弗朗西斯默哀两秒。
不过，都这么多年了，狼崽子竟然还喜欢甜食？
弗朗西斯长了一张冰山脸，然而从小到大，都有一个与其长相极其不符合的嗜好。
——甜食。
这个爱好在兵油子里面实在上不得台面，当年弗朗西斯因为这个没少被笑话，就连上辈子的钟离都没少揶揄他。
然而弗朗西斯在这上面立场坚定——我就是喜欢，碍着谁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沧海桑田，礁石都快被吹成了灰，弗朗西斯这个习惯却还保留着。到如今想起来，竟然还有点恍若隔世。
燕泽停顿了零点一秒，然后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真是……叨扰博格上将了。”
穷奇小心翼翼地看了他眼，实在压抑不住老妈子属性，开口道：“上将特意让送给您的，他担心您在加百列号上不适应。”
燕泽没有立即回答，穷奇随即跟上，没等他回答就道：“上将很喜欢您，您可以考虑与上将结合吗？”
穷奇毕竟还是人工智能，在人类情感方面的录入多少有点欠缺，问起问题也极为直来直去，压根就不懂什么叫迂回。
然而这句话，却实实在在砸在了燕泽心坎上。
燕泽沉默良久。
真的没有考虑过弗朗西斯吗？
燕泽上辈子好歹也是权利中枢的人，清楚联盟里面那些弯弯绕绕。他在首都军事学院展露头角的时候，就清晰地意识到了自己的未来。
“塔”的存在，他是知晓的。
而单枪匹马，再如何强大，都根本不可能与联盟里面枝枝蔓蔓，缠绕在一起的势力相比。
燕泽明白自己会被配对，然而绝对强大的向导，多少也有点自我选择的权利。
这点选择空间不会多大，更可能是给他几个哨兵，让他在里面选一个。而燕泽有着把握，就算自己已经被标记，都绝对能有着自主权。
说白了，所谓的向导被标记后绝对服从哨兵，更多的是因为向导太弱鸡。哨兵与向导之间本来就应该是双向标记。换句话说，谁强大，谁占主导。
燕泽极其理智地想，被标记了之后控制住那名哨兵，倒也不算什么难事。
而对他而言，更重要的，是在联盟活出属于向导的尊严，甚至……创造出一个属于向导的奇迹。
弗朗西斯，本来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尽管站在立场上，其实弗朗西斯是最好的选择。
……他上辈子，是真把对方当弟弟与儿子般的角色，一手带大的。这要真切换到伴侣……
他心里还有道坎。
但摒除掉这些，弗朗西斯如今堪忧的精神状况，与现在根本都没有掩饰，展现在他面前的情感。
他又该作何选择呢？
“……我不知道。”燕泽轻声说。
本来，加百列号上的诸位军官对燕泽的到来抱着十万分热烈的欢迎态度。
这个可以理解，在哨向比例丧心病狂的星际时代，对哨兵而言向导就是活在春/梦里的生物，日常在大街上看到一个向导，哨兵们回去都要回味半天，恨不能把向导抓回去标记了。
而在星舰上面，可想而知哨兵们的生活更加苦逼——博格上将倒没有明令禁止手下谈恋爱，问题是军士们一年有十一个月在太空里飘，在首都星的一个月还要被集中操练，累得路都走不动。
说句实话，要是真累到小指头都抬不起来的程度，还指望肾功能强大，纯粹是瞎扯淡，真实情况是有心也没能力。
到了这个地步，加百列号官兵们的生理需求，那还真是极度不得满足。
他们连向导的脸都看不到，就更别提摸个小手亲个小嘴啥的。星际旅行也无聊，慰藉可能就只有毛片了。
……奈何博格上将治军甚严，持心甚正，对此等行为深恶痛绝。
三十年前弗朗西斯刚刚成为加百列号舰长，本来也懒得管这种事。
但卡尔准将作死，身为高级军官，不但带头流传此类资料，还大咧咧表示：“我们将军到现在还没个向导，成天一副欲求不满样，真该给他看看……”
他忘了，只要在星舰上，干了什么加百列都清楚，而加百列虽然平时一声不吭，但忠诚度无可挑剔。
——转头就一个字不落，全翻给了弗朗西斯。
卡尔准将跟了钟离几十年，打架惹事能力无可挑剔，资历也老，说话多少有点无所顾忌。弗朗西斯平时不好管他，免得弄出个薄待元老的名声。
这句话传到弗朗西斯耳朵里之后，弗朗西斯当时没说什么。隔天风纪检查，穷奇直接黑进了众人的光脑，把一堆圈圈叉叉给搜了出来，还翻出来全给弗朗西斯看了。
在众人期期艾艾的目光洗礼之下，弗朗西斯顶着一张冷冰冰石头脸大发雷霆，把始作俑者卡尔准将揪出来，丝毫不顾情分的一顿狠批。
从那以后，整个加百列号规制极其严格。当一名年轻向导要来到星舰上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星舰都沸腾了好吗！
尽管大家都心知肚明，一个能暴打哨兵的向导绝不是好惹的，标记之类的还是回家做梦来得快。
然而，就算吃不到，看一眼也是好的啊！
公正来说，燕泽长了一张精致的脸，成天嘴角眉梢还带着点笑意。看着也是一个秀色可餐的。
第一天在指挥室的人，当时大抵就偷偷拍了照回去。前几天的时候燕泽同学的照片就已经传遍了加百列号。众哨兵一致表示，逮到机会就要凑上去说几句话，也好圆圆心愿。
……从娘胎里出来，就没和向导说过话的哨兵们朴素的心愿。
——像这种远途执行的星际剿匪任务，其实大多数时间都消磨在路程上，真正危险的时候只有直面敌军的时候，半中间并没有什么好忙的。
跟随长官，上舰学习，这个要求本来也笼统得很。大多数刚上舰的哨兵虽是哨兵学院的佼佼者，但搁到加百列号一堆老兵油子眼里，连血都没见过，嫩歪着呢。
然而毕竟是预备的军官，不好放到最基层，于是这些人大都成了打杂的，专职伺候一堆大爷们。
这个规矩没说出口，然而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但这在燕泽身上不适用。
你让一个向导来跑腿？来伺候人？那还不得全体揍他丫的！
巨舰加百列号上面几万官兵，堪称一座太空堡垒。然而只有一名向导……
这是多么珍贵的财产啊摔！
在这种心照不宣的心理下，燕泽闲得不行，成天到处溜达，刚想做点事，就不知道哪个角落里面冒一哨兵出来，恭恭敬敬把事给抢走，极为自觉的干完了。
燕泽对此表示：你们自己要干，那我也就不拦着了是不是？
他这几年在首都军事学院，那群教官满脑子都是压榨潜力，从来就没有怜香惜玉的念头。
这时候乍一闲下来，还真不适应。
燕泽琢磨了一下，一捋袖子，去了训练场。
然后……让一众哨兵感受到了上天的恶意，深切地理解到了一个道理。
吃不到肉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被肉暴锤在地，打得毫无颜面之后，然后看着肉拍拍手，用藐视地口吻道：
“下一个。”
燕泽心里明白，在加百列号上面，有什么风吹草动弗朗西斯绝对都一清二楚。而大大咧咧去训练场，只要弗朗西斯没有阻止，那就是默许。
燕泽这几天琢磨弗朗西斯的情感问题，简直要操心出了神经衰弱，现在烦躁到不行，那就索性到训练场上去活动筋骨，好歹发泄一下情绪。
然后……他老人家舒坦了点，跟他对战的哨兵全遭了殃。
这些大爷们普遍都鬼门关外打过滚，眼睛长在头顶上。跟燕泽刚刚对战的时候还颇为豪迈，全心里琢磨着要怎么好好指导对方，才能既不伤害向导脆弱（？）的心灵，还能赢得漂漂亮亮。
结果到了场上，就被这位不分青红皂白，先冲上来暴打一通的做法惊着了。
燕泽的战斗方式极其直接——暴力输出。
当然，他的力量是劣势，然而尽管如此，当他把敏捷发挥到极致的时候，配合上他逆天的精神力，还是能暴打大多数对手的。
最悲催的是，当燕泽长期停留在训练场，剧烈运动的情况下，他身上的向导信息素，或多或少也泄露了一点。
对于哨兵而言，那点信息素真是要了命，不至于让人失去理智，却又是难以形容地甘美。不少人尽管被打得桃花朵朵开，然而出于信息素本能的吸引，又巴巴地凑了上去。
真是要了命。
弗朗西斯这几天一直在关注训练场的情况。
在燕泽第四十次操纵训练机甲，掐住对手的脖子把对方踹倒在地是时候，他站起身，推开椅子，大步走了出去。
穷奇这回乖乖缩在空间钮里，直到弗朗西斯走到训练场外，才敲了他一下；“穷奇。”
穷奇：“……？”
弗朗西斯深吸一口气：“给我打一支镇定剂。”
他一向对向导信息素不敏感，然而他还记得，在几年前他就在燕泽的信息素下，出现了人生第一次结合热。就在前不久，他还出现了情绪大范围波动。
镇定剂有副作用，然而弗朗西斯既然想要和燕泽近距离接触，还必须保持冷静——
算了，还是自个儿先打一针吧。
片刻后，燕泽打开驾驶舱门，直接从驾驶舱里跳了下去。
弗朗西斯放水放得光明正大，在知道燕泽去训练场之后，就直接让穷奇给他安排了单独休息室——其实这也无可厚非，燕泽毕竟是向导，与哨兵拉开距离也是应该的。
而现在，一向没人的休息室里面，身材极为精悍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垂目浏览着光脑上的讯息。
燕泽：“……上将，您怎么来了？”
弗朗西斯平平淡淡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最近感觉如何？”
燕泽：“……很好。”
合着穷奇天天到我这儿溜达一圈，回去还不向你汇报？装什么傻呐！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长廊上，直到在最尽头，出现了一扇看似不起眼的大门。弗朗西斯上前，一道接一道地输入指令，在无数层密钥都层层打开之后，大门轰然打开。
数不清的电线纠缠在一起，交织出密密麻麻的复杂网络。而在所有电线最中央，众星捧月般出现了一台机甲。
不同于训练场上的机甲，这台机甲崭新，通身都流动着银白色的光芒。
燕泽站在钢铁巨人面前，竟有着诡异的熟悉感。他不自觉地怔愣在原地，眼底反射出机甲炫目耀眼的光芒。
“S级机甲巴哈姆特，”弗朗西斯伸出手，抚摸机甲冰冷的躯壳：“十年前造成，至今没有被使用过。”
“这是一台双人机甲，设计初衷就是由向导与哨兵联合驾驶。”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chapter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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