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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chapter 17 ...

  •   若说卢卡是天赋异禀,一年就获得了破格进入进入机甲训练室的资格,那他眼前的这位,就堪称怪胎。

      燕泽在蓝卡星的时候,乖乖收敛了所有光芒,虽则在简澈手底下学了不少,但总归旁人也没谁知道。
      然而自从来了首都军事学院,少年所有的意气都毫无顾忌地展现。当时低调含蓄的外壳被扯开,里面的飞扬神韵一点点绽放,直到如今的模样。

      进入首都军事学院不过一年,教官就允许燕泽进入机甲训练室开始课程,而在之后,便开始按照哨兵的标准来训练燕泽——无论是精神力,还是体力。
      在精神力方面燕泽几乎没有短板,他的机甲契合度堪称惊世骇俗,测验结果下来的时候轰动了整个向导学院。然而真要论体力,燕泽的性别确实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向导再如何强悍,论及体力其实都是无法与哨兵相比的。基因决定了他们相对而言柔软韧性佳,要达到哨兵的身体强度无异于跨越天堑。
      然而燕泽硬生生跨越了性别的障碍,仅用一年,在精神力暴打一众人等的情况下,身体素质也达到了哨兵的强度。
      个中困难,可想而知。

      旁人是看不到其中艰辛,而卢卡与燕泽同住,却是眼睁睁看着对方常常在过量的训练下疼得睡不着,翻来覆去了一晚上,却还要在凌晨时分到训练场,继续没命地加练。
      教官们确实极其重视燕泽,但有时候在卢卡看来,实在是有些残忍。他也曾经打抱不平过,认为教官们只是在鸡蛋缝里挑刺,苛刻得过了头——

      “干嘛非要你身体素质那么强?现在还真没事干,打仗还真要面对面掐架?一炮轰了骨头渣都没了,谁还真肉搏了?”
      “不,教官没有要求错,”燕泽当时被教官要求着进行极端训练,三天两夜没合过眼,疲惫到不行,一副随时要倒下去的样子:“卢卡,我说过我不比哨兵差,那就绝对不会因为向导的身份给自己借口。”
      “更何况驾驶机甲……本来就需要体力的支撑,光有精神力的话,那到最后根本支持不下来。”
      他当时累得快虚脱了,然而说到那句话,却仍旧是精神奕奕,明朗如风。

      那一瞬间,卢卡再也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是重重叹了口气,把对方按上了床。
      其实他也明白,燕泽没有错。
      于他们这些向导而言,从来都不应该给自己找任何借口,来逃避应当承担的责任。

      而燕泽的进步堪称神速,甚至在短短的一年后,向导学院的教官就决定让燕泽去哨兵学院,参加他们的机甲联合训练赛。
      就是在今天。

      毕竟以这位的水平,在向导学院跟旁人对战就跟虐菜似的。前段时间向导学院内部机甲驾驶比赛,燕泽砍瓜切菜毫无压力,别人给他打得一肚子苦水倒不出来。
      大多数驾驶员都比燕泽大上不少,然而没一个在他手里讨到了好处——其实身为向导的驾驶员实力并不弱,心理素质基本上也挺强悍,但给硬生生打出了阴影就没办法了。

      其实隔壁那帮子哨兵,未必就真比向导学院的学员强到哪里去了。
      然而鉴于现在向导们都一副看见燕泽就闪开,恨不得贴墙跟走的德行,教官们合计一下,也就只好把他扔到哨兵学院打一轮了。

      “今天轮到我做你的机械师,”卢卡被少年的笑意晃花了眼,短暂地停顿了片刻后撇了撇嘴:“我说,你都不看自己和哪一个机械师搭档吗?”
      卢卡这样的机械师专职设计机甲,平常也担任对机甲的维护工作。像机甲训练赛这种场合,大多数驾驶员都会配备机械师,用来在比赛空隙进行对机甲的维护。
      对驾驶员而言,机械师不可谓不重要。也就燕泽这种心大的能把这些撂在一边,毫不上心。

      燕泽大清早的起来,只穿了背心和长裤,白皙的皮肉毫无遮掩,显得他身材格外的紧致美好。
      在首都军事学院的一年里他五官长开了,曾经过分的精致如今有了细微的改变,眉梢眼角锋锐分明,举手投足间利落的不像话。
      ——真要形容的话,曾经燕泽就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公子,唇红齿白又矜贵的不行,而现在却仿佛在烈火中淬了一遍,五官轮廓深刻却清隽,叫人看一眼就挪不开眼睛。

      燕泽本来坐在驾驶舱里,闻言挑了挑眉梢,一只手按住舱门,轻轻松松从驾驶舱跳了下来,轻盈得仿佛飞鸟。
      “用不着,”他笑了起来,一瞬间眉目微展,灼灼其华:“对我而言,谁是机械师又不重要。”

      ……这话说的着实狂妄。
      然而这确实又是实力给出来的底气,燕泽在向导学院一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德行,配给他的机械师向来没有用武之地。
      每到中场休息的时候,旁人的机械师忙的火烧屁股,燕泽的机械师往往都坐在看台上,一脸麻木地摆弄自己的光脑,根本就没下场调修的必要。
      对比之鲜明,叫人不忍卒视。

      卢卡沉默了片刻,最终,在自己的专业技能被对方diss的愤怒中爆发——
      “一边去,你机甲契合度高了不起啊!”

      燕泽笑了起来,眉眼弯出好看的弧度。他一只手勾住卢卡的肩膀,力度极大的拖着卢卡上前,笑眯眯按着对方一起进了驾驶舱。
      “好好好,那你过来帮我再调试一下,你可是我最信任的机甲师了。”

      ……
      弗朗西斯坐在悬浮车里,微阖着眼睛,正准备前往首都军事学院,观看这一次的哨兵机甲训练赛。
      他现在毕竟是校长,而一年一度的机甲训练赛也堪称意义重大。机甲训练赛,从来都是一个实力证明一切的赛事。几乎每一届比赛中的前三甲都能够进入军部,甚至成为一方要员。
      首都军事学院是军部高官的摇篮,这句话从来都不是虚言。
      他的指腹无意识间摩挲着空间钮,过了一会儿,穷奇的声音响了起来:“上将,您这一次去首都军事学院,要去看看那名向导吗?”
      “不用,”弗朗西斯淡淡道:“没必要。”

      确实没必要。
      对他而言,尽管对那名向导有点动心——弗朗西斯长到八十多岁,难得能体验一把被动发情,本来就不可能真的毫无感觉。更何况燕泽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本身就极其符合他的审美观。
      然而弗朗西斯身为联盟上将,这么多年,克己守礼,进退有度已经是深入骨髓的东西。他需要在乎考虑的事情太多了,而感情与配偶之类的问题,从来就不是他首要关注的。

      “……嗯,”穷奇似乎有点失落的叹口气:“上将,您的狂躁症已经快控制不住了……”
      弗朗西斯的瞳孔微不可查地缩了缩,穷奇也没有再说什么,直到弗朗西斯轻声回答,声音不大,然而坚定若磐石:
      “没有必要,如果仅仅是因为狂躁症,我不会轻易地与向导结合,”他垂眸答道:“那名向导……如果他足够优秀,他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也不需特意去找他。”
      “我确实很欣赏他,但如果仅仅是因为我的狂躁症,就绑着他与我结合,那我又与议会的那群人有什么区别呢?”

      穷奇沉默片刻,智能机甲“滴”地一响,开始从海量的数据库里查找讯息,分析数据,片刻后整个空间钮都开始发烫。
      ……智能机甲的操作系统,委实没有情感分析的机制。对于老妈子机甲穷奇而言,分析情感类数据实在是要了机甲命,堵塞的数据撑得它都快死机了。
      弗朗西斯:“……穷奇。”

      穷奇“嗡”地轰鸣一声,强行运作大量数据后,终于得出结论,小心翼翼道:“上将,我的数据显示,您应该主动追求他。”
      弗朗西斯:“……”机甲这玩意儿,能换掉脑子后重造吗?
      ——你一个武器怎么管这么多事?真当自己是情感顾问?

      穷奇字正腔圆,用平板的电子音抑扬顿挫地念道:“如果一个哨兵掩饰了对自己所爱的向导的感情,他也许就失去了得到他的机会——上将,您身为哨兵,应该加油主动啊。”
      弗朗西斯直觉这句话无比耳熟,似曾相识,狐疑道:“……穷奇,这句话来自哪里?”
      穷奇扭捏半晌后害羞答道:“……《傲慢与偏见》。上将,这句话很有道理不是吗?来自哪里并不重要!”
      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遭受这样的侮辱。
      这要是活人,分分钟得被博格上将冻出一脸血。他脑门子上的青筋不受控制地一跳,结实的胳臂伸出悬浮车,把空间钮从指节初褪下,用手指间掂着,极为危险地不停摇晃。
      这种姿势,要是弗朗西斯手指不小心松了下,穷奇分分钟就要摔下去——悬浮车距离地面足有两千米。
      穷奇:“……”
      穷奇怂了,安静如鸡地缩在空间钮里面,表示不敢和自家的法西斯主人说话。

      片刻后,弗朗西斯从后门进入比赛场地,大步走向自己的座位。

      比赛已经开始,在比赛场地正中央,一红一白两台钢铁巨人相对而立,红色的那台此时手持光剑,兜头盖脸朝着白色机甲横劈下去!
      电磁光束在空气中划过,绚烂的光芒瞬间绽放,在刹那间竟然有着惊人的绚丽。
      弗朗西斯在不知名的驱使下,抬起头看向了赛场中央。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chapter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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