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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叛徒枷锁 ...

  •   「克摩格老板,你为什麽要无缘无故动手?」仙蒂谨慎地观察虎型兽人冷若寒霜的神情,她虽然早就意识到他总是带着微笑的假面具,但是当实际翻脸不认人的时候还是会略感诧异。

      「无缘无故?哼。笑话。我亲手整治『背叛者』就是再好不过的理由了。」

      「我和木头奥就是你口中的背叛者没错。」仙蒂无所谓的挑眉说,然而话锋猛然一转:「但是你刚刚的那击不是针对我们,却是对岚得尔出手。为什麽?他不是你最珍爱的部下之一吗?」

      杰奥的左手摀着因麻醉药而麻痹的右臂,一双银紫眼眸透出明显的警戒之意,暗自感叹仙蒂前无古人後无来者的大无畏,竟对身怀强大火力的敌人毫无展露畏惧的姿态,不仅如此还能不减气势地与之高谈阔论……

      克摩格面无表情地抽出一张磁碟片,并使之坠落在地,「罗弥娜小姐,妳和琲尔子爵在一个月前潜入我的办公室,我在房里架有监视摄影机,而这磁碟里面就有当时的影像。」

      「你们的不忠我早就有所预料,但是,」克摩格的金眸毫无波动,望向岚得尔後才接续话语说:「岚得尔克里,你是我救的丶我养到现在的狗,居然会为了这两个小鬼背叛我……你以为我会轻易原谅你吗?」

      岚得尔的身躯猛然一震,双目圆睁说:「老板……我……我并没有想背叛您……」

      「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你以为现在强辩还有用吗?」克摩格露出森森的虎牙大声咆啸。

      「克摩格老板,您这麽说就不对了吧?岚得尔充其量只是对我的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实际协助我,何来叛徒之说?」

      「哼。妳还帮他说话……真是感人的友情。不管你们如何狡辩,身为叛徒就是不争的事实,而我对叛徒的处理方式一向不会太仁慈,看看我那亲爱的『哥哥』就知道了。」

      仙蒂望见克摩格再次举起右手的手枪,准星尚未对准便扣下板机,她赶忙拉着还在发愣的岚得尔闪过那发子弹,语带怒意说:「你发什麽呆啊!这麽想变蜂窝吗?」

      仙蒂三人与克摩格逐渐拉开距离,她暗暗观察狭长的廊道地形,这对他们十分不利,代表没有多馀的遮蔽物和空间可以闪避子弹,克摩格挑这地点下手可说是高明无比,相信他们再撑不过多久就会栽在这狭窄的专用走道,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尽办法往後退出通道才有存活的机会……但是距离连接专用走道的T型交界点还有将近十五公尺的距离,看来只能努力和他交谈好拖延时间往後退,对了,他刚刚说的哥哥不就是指赛莱尔吗?他也是叛徒?

      「你刚刚说的是什麽意思?为什麽说赛莱尔也是叛徒?他说你们是因为母亲的关系才兄弟不和,难道不是因为这样吗?」仙蒂提出自己也倍感困惑的话题,然後再偷偷示意杰奥往後退,他们并不急着往後而是呈现想跟克摩格保持安全距离的感觉慢慢後退,克摩格也是渐渐和他们拉近距离所以尚未察觉他们的意图。

      「哼。那个伪善者装成自己是受害者的样子,把罪全推到家母的身上,倏不知他自己才是最丑陋最肮脏的那个恶魔,他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母亲因为他的关系必须下半辈子都背负着痛苦生活,是他毁了母亲的一生!!」

      「你这麽说就不对了吧?这又不是他能控制的……」

      「你们啊,全部被他的假圣人模样蒙在鼓里,我会说他是叛徒不是指这件事而是……他背叛了自己的亲弟弟。」

      仙蒂震惊地望向克摩格,连後退都差点忘记。难道她之前怀疑的并没有错?真的有哪一方……用了高明的骗术骗倒了她?不丶不能这麽武断,说不定克摩格也是在说谎,先听听他怎麽说再下决定。

      「他一定没跟你们任何人提这件事……哈哈哈,怎麽敢提呢?真是丑陋的过去,当时还在襁褓中的我,他居然忍心痛下杀手,要不是他失手了的话我现在还能在这跟你聊天吗?」

      「此事当真?」仙蒂的脑袋呈现一片混沌的状态,若克摩格所言属实那他要报复赛莱尔的举动就是合情合理。

      「就算妳不相信那也无所谓,反正我跟他之间永远只能有一个人存在,而今天,就是决定谁能留下的伟大日子,说到底我或许还得感谢妳呢。不过故事听完了,你们也该去地狱报到了。」

      可恶,还退得不够多……仙蒂倏地忆起唯一能勉强抵挡子弹的只剩岚得尔的那把黑色剑刃,急匆匆地开口催促:「岚得尔,快拔剑挡一下啊!你不拔我们会全死在这里啊!」

      岚得尔脸色苍白的说:「不丶不行……我如果拔出来的话,『他』会杀了老板……」

      仙蒂在紧要关头可是没心思去臆测岚得尔指的『他』是不是另一个岚得尔,只好一把抢下褐发青年腰际的剑说:「好吧不拔开它,总之这先借我总可以吧?」

      岚得尔尚未允诺之时,克摩格已再度扣下两次板机,两记子弹以极快的速度飞掠而来,仙蒂根本是以侥幸的心态挥舞剑鞘去抵挡子弹,或许是依凭优良的动态视力再加上足够远的距离她才能及时反应,一记子弹因剑鞘阻挡的关系形成流弹往邻近的小窗弹射而去,清亮的玻璃破碎声随之响起,底下的喧闹声夹杂几句忿忿的脏话,不过仙蒂也没心思去听骂了些什麽,幸好另一发根本就失了准头直接闪开就没事了。

      仙蒂暗暗庆幸克摩格果然是『老板』……根本不需要动刀动枪只需坐在办公室的他没什麽射击技术也算是情有可原,也是因为如此他们才可以在枪口下存活这麽长时间。

      可是万一他改成使用左手那把的泵动式□□的话,可能他们连躲都不用想直接弃械投降比较快,在他还没想起用那把枪的时候最好就要逃出通道,不然铁定是必死无疑。

      有什麽方法可以争取逃出去的时间呢?快想啊……刚刚的言语拖延效用已经不大了,虽然克摩格只有一人,制服住他也算是手段之一,但是前提是他手上持有的不是远距离武器才有一搏的机会。如果贸然尝试和子弹比速度的话铁定是尚未得手就先送上小命,所以这方式率先在仙蒂的脑中驳回,除此之外还有什麽办法……?

      仙蒂苦思之时不经意望向地面,却见反射着微弱光芒的细小碎片……对了,这是刚刚因子弹而破碎的玻璃残骸……等等,她下意识地用剑鞘轻敲地面,随後响起极为清脆的响声。

      看来这通道是以某种不知名金属建构而成的……对了!我想到可以争取时间的办法了!

      仙蒂示意杰奥稍稍欺近她的身侧,低声问道:「木头奥,你还能用咒术吗?」

      「可以,但是因为有干扰的关系我只能聚集不稳定的雷之力……」

      「很好!这样就够了,待会我会这样……然後你就……」

      杰奥听完仙蒂的指示後流露出些许的惊诧,他还真没想到可以用这招,看来脑筋灵活的仙蒂比死脑筋的他机灵多了。

      「岚得尔,你没问题吧?」

      「了解。」岚得尔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看来克摩格想杀他这件事对他打击太大,反正待会她会拉着他一起跑所以应该不必太过烦恼,所以接下来就是完成自己的布局了。

      「战术讨论完了吗?」克摩格勾起毫无笑意的笑容说道。

      「克摩格老板,我相信你说的话。」

      「什麽?」

      「我说我相信是赛莱尔骗了我们,而你说的才是实话。」

      克摩格的表情有了明显的变化,嘲讽的神色取代木然的神态,他仰天狂笑像是听到了什麽可笑的笑话般:「哈哈哈,赛莱尔啊赛莱尔,我们可还真是像,你信赖的夥伴到了要死的时候就不要脸的说些违心之论,就为了求自己活命而背叛你……你被你的夥伴背叛,我被我的部下背叛,我们可真是难兄难弟啊哈哈哈!」

      克摩格瞬间恢复沉稳的模样冷冷说:「我已经不想再放水了,妳真是个卑鄙又势利的女人,你们这些叛徒就手牵手结伴去地狱吧。」

      太好了!成功激怒他了!仙蒂注意到克摩格缓缓举起那象徵死神的□□,抓紧时机猛然大吼一声:「放!!」

      杰奥迅速在左手汇聚雷之咒力并往地面挥拳,霎时雷电顺着金属结构的地板与壁面窜流而上震破小窗的玻璃及瘫痪通道内的灯源,震耳欲聋的破碎声排山倒海冲入耳际,对於天生属於听力优秀的虎人族兽人而言,这种高分贝的响度无疑是对耳朵极大的攻击,他的脑袋瞬间陷入一片空白并短暂的停止思考,理所当然连扣下板机的动作也无法实行。

      早有预备的三人在玻璃破裂的当下摀好耳朵并趁此机会快速朝廊道交界处疾奔而去,仙蒂或许以为事已成但却没计算到虎人族兽人除了听力优良之外还有极佳的夜视和远视能力,虽然此招成功争取到几秒的时间,但也只是短短几秒罢了,克摩格回神过来时还是能看见他们小小的背影,枪尖不偏不倚对准岚得尔的背部,只要轻轻扣下板机就能送那男人上西天……那还是少年时就被他拯救并改名的男人……

      然而他却没有扣下板机,反而是垂下了枪管。

      「老板,您不杀了他吗?」昏暗的角落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

      「想杀,但是逃了。」

      「老板,对我您不需要说谎。」来人移步靠近克摩格,在些微光亮的投射下显露妖精族的身分,是坎吉拉——克摩格旗下的头号秘书兼擂台手。

      「……我知道我瞒不过你。坎,你有养过狗吗?」

      「没有。」坎明白克摩格意不在有没有养狗这件事所以简略回答後便不动声色的静待虎型兽人说话。

      「当你养了一只很忠心的狗,有一天你不想养它了,但是它太过忠诚赶都赶不走,这时候你要怎麽办?」

      「老板你的意思是……?!」

      「你唯一能让它走的方法,就是让它知道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当它知道它的主人根本不爱它了甚至想杀它的时候,它就自然而然会走,而且连回头眷恋都不会有。」

      克摩格低头看着满地的碎玻璃想得出神,他知道,他和岚得尔的关系就像这碎成一地的碎片无法还原至原本的面貌,但是他并不因此感到後悔,早在他提枪那刻……不,是看过监视器画面的那时就下了决定吧。

      他不可能一辈子绑着他,束缚着善良到连伤害他人都不忍的他,岚得尔应该去寻找属於他自己的世界,而不是被留滞在杀戮的牢笼之中。

      坎心领神会地推了一下他的黑框眼镜,嘴角边漾起不明显的笑意说:「是的,老板,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那麽比赛……」

      「走吧,耽误太多时间。该是好好做了断的时候了。」

      +++++

      地下擂台地下十二层36号擂台—

      十分钟前—

      「呼~人真的是多到吓死人啊!幸好老大未卜先知叫我们提早入场……欸阿特,怎没看到那两个小鬼啊?」猫型兽人阿克大摇大摆地瘫坐在塑料座椅上。

      坐在阿克隔壁的鸟型兽人阿特用一脸嫌弃的眼神瞅了一眼他不得体的坐姿,而坐在阿特右手边的雨族人菲斯特正闭目养神中,丝毫不被嘈杂的现场杂音干扰。

      「不知道,我又不是他们的保母,还有,你可以坐端正一点吗?这边是代表我方的席位,不要给老大跟赛莱尔丢脸好吗?」

      「好啦!罗嗦的臭鸟!」阿克嘟囔几句後才再度开口:「克摩格那浑蛋怎麽也还没出现啊?该不会想临阵脱逃吧?」

      遥望已在赛场中央伫立许久的虎型兽人身影,阿克不禁感慨他们几个兄弟经历这麽多天来的努力,终於到了让赛莱尔亲手手刃仇人了结冤仇的最後时刻,他身为支持赛莱尔这方自然是希望他获胜的,但是又不免思考到若是结果由赛莱尔胜利的话是不是就代表他们这些好夥伴们注定要分道扬镳呢?

      猫型兽人猛然甩动脑袋。

      我到底是在担心什麽啊,赛莱尔当然要赢啊!然後夺回属於他的一切,这不就是我们今天在此的目的吗?

      阿特倒是没察觉阿克难以言喻的矛盾心理,身为视力在兽人族中算是佼佼者的鸟人一族,他立时就发现稍远处的小骚动……好像有什麽东西掉下来……玻璃碎片?

      叫骂声此起彼落的如雨後春笋般响起,不过因为只有一小区遭殃的关系所以很快就被其他吵闹声所取代。

      「那边有玻璃掉下来。」

      「哪里?哪里?哈哈,也太衰小了吧。幸好我们坐特等席根本不用担心,可怜喔哈哈!」

      不过隔没几分钟就证明幸灾乐祸他人的不幸终究会招来自己的不幸。

      上方的天空走廊忽然迸发如爆炸般的巨大声响,大量的玻璃碎片像天女散花般闪烁锐利的寒光坠落而下,底下因此陷入一片慌乱,众人你推我挤就是为了逃离如利刃般的玻璃,不过大部分都是皮厚肉粗的兽人族所以顶多划出小小的伤口,不至於造成什麽大伤害。

      想当然即便是特等席也不能免去这天降的灾难,阿克模样狼狈地拍掉飞落到他头顶的碎片,幸好他头上蓬松的毛还算不少才帮他挡去这莫名其妙的『礼物』,但还是免不了大声叫骂:「FUCK!!到底是哪个缺德的家伙干的!老子一定跟他没完!为什麽你跟老大看起来都没事!?」

      阿克讶异地看着老神在在的阿特跟菲斯特,因为一番骚动的影响菲斯特已不再闭目休息,但是还是明显能观察出双眉间隐藏的疲惫,不过真正让他在意的是,明明他们的座位相隔不远理应也遭受波及的两人,竟像没事人儿一样端坐在座位上,简直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阿特帮我挡的。」菲斯特简单解释。

      「你忘了吗?我手肘下生长的羽毛虽然不能让我飞行但是却有良好的防护功能。」

      「欸对耶……干那你怎麽没顺便帮我挡一下?」

      「我帮我自己和老大挡都来不及了,哪还有时间顾虑你。」阿特的语气透出理所当然。

      这丶只丶讨丶人丶厌丶的丶乌!骨!鸡!!!

      阿克只能恨得牙痒痒却不能立刻报复,因为菲斯特在一旁监视着,他可不敢轻易作乱,阿特大概也是看准这点才肆无忌惮的毒舌起来,而偏偏他的毒舌不得不说都是不中听的实话,所以阿克也不能藉机以拳相报只能先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心态牢记心底。

      对了,那他不也说些『实话』不就没问题了吗?

      阿克暗暗贼笑了两声说:「阿特,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有个疑惑,你的两手都长了这~麽多的羽毛却飞不起来,你说你是鸟人一族……其实是『鸡』人一族吧?」

      「你!到底要我讲几次!我们鸟人一族的手臂是由羽翼演化而来的,这跟是不是『鸡』一点关系也没有!」阿特面红耳赤地回道。

      阿克像是抓到把柄般对阿特做出吐舌外加鬼脸的表情,反正只要谁先动手谁就会被教训,他对这点可是再清楚不过……最近被一堆有的没的事情搞得没完正好来打打架纾压!

      「好了,你们还嫌我不够烦吗?」菲斯特不过语调平板的说了一句,两人瞬间噤若寒蝉,阿克霎时变成乖巧温驯的小猫维持正坐的姿势。

      「老大,发生什麽事了吗?你看起来好像很疲惫……还是是身体不适?」阿特语带关心,菲斯特多天来为赛莱尔的事情疲於奔命也难怪会显露疲色。

      「……抱歉,只是最近梦到一些过去的事……」

      「大会报告,请各位观众们不要慌张,方才经维修人员检查为电线走火引发的爆裂现象,目前已由相关人员修缮完成,请各位观众不用担心,敬请享受今日的比赛,感谢您的莅临与支持。」

      等到广播结束後,菲斯特才匆匆补了几句:「我没事,阿特,谢谢你。先关心赛莱尔的事情就好。」

      「……是嘛……老大若是有什麽心事就别瞒我们了,我们都是你的兄弟可以为你分担。」

      阿克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皱眉说:「说到瞒这件事……我倒是觉得阿赛这小子好像藏着什麽事没跟我们说。」

      「你为什麽这样觉得?」

      「嗯……同是猫科的直觉?」

      「不过克摩格若是再不出现,二十分钟一过就是自动弃权了。」

      为什麽要转移话题!是你自己问我原因的欸!阿克眯起眼眸瞪视阿特,不过一想到菲斯特可能还在气头上所以也不好发作。

      「不管赛莱尔最後的选择是什麽,我们作为他的兄弟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他的决定。」菲斯特平稳的语调显示出果决的心意。

      「那当然啊!老大说的没错!我们是阿赛的应援团!!阿赛加油!加油!」阿克兴致高昂地摆出摇旗呐喊的姿势,连方才对赛莱尔的担忧都立刻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了。

      「哼,脑袋好使的笨猫。」

      「你刚说啥?」

      「没。」

      「阿赛加油!加油~加油~把那个混蛋打爆!让他见识你的厉害哈哈!」

      面对阿克异於常人的乐天举止阿特也只能摇摇头,暗暗思索或许像他这样不会思量和顾虑太多的话生活也许可以过得自在些吧。

      「大会报告,现在出场的选手是克摩格科林沃德,请两方在擂台中央预备,比赛将於五分钟後开始。」

      「终於来啦!欸那家伙和阿赛拿的武器好像……」阿克凝视远方从容出场的克摩格手持的长柄武器,外表与普通的关刀有显着的不同,刀头的部分分成三叉,正中间的刀尖较为突出,其馀左右的两刃近似於陪衬的状态较为短小,而刀身的尾端则是呈现圆锥形。

      「那是三尖两刃刀,是赛莱尔他们家族惯用的武器,长子是持红柄,次子则是持蓝柄,他们心有灵犀的拿出家族代表武器说明今天不拚个你死我活是不会结束的。」菲斯特冷静的分析道。

      「可是……老大,这样真的好吗?难道一定要有谁死才能分出胜负吗?可是万一是阿赛输了那怎麽办……」一向乐观开朗的阿克也不禁流露迷惘的神色。

      「阿赛不会输的,我很清楚他的实力。而且他们之间的冤仇已经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了。」

      猫型兽人还是挂着苦恼的神态,头顶却猛地被一股外力往下压导致坐回位置上,他的屁股因而传来一阵刺痛感,他反射性叫道:「欸很痛耶!阿特你干嘛……」

      鸟型兽人抽回他的左手,丝毫无反省之意的说:「你不适合思考,乖乖坐着看比赛就好。」

      阿克也只好耸耸肩,毕竟阿特说的倒也没错,对复杂的事情他总是理不出个头绪,看来还是坐等结局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

      赛莱尔放眼望向熟悉的陌生人——与他血浓於水的至亲弟弟缓步走来,原本喧闹至极的擂台场恍若陷入无声的静音世界,唯有来人的脚步声清晰得彷佛在拍打着心坎。

      这是为什麽呢?是什麽样的因导致他们兄弟俩要以兵戎相见的方式面对面厮杀呢?或许赛莱尔比谁都清楚一切,所以今天他才会选择站在这里。

      「好久不见了,我亲爱的『哥哥』。没想到我们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再度重逢,这也是你渴望很久的结局吧?」克摩格的语调充斥着满满的嘲讽。

      赛莱尔深吸一气,金色的眸中净是让人看不出情绪的沉稳,「克摩格,我们兄弟俩好久没好好谈谈了。」

      「谈什麽?我们还能谈什麽?我还以为你根本不把我当『兄弟』看待呢。」

      「大会报告,请双方各就位,比赛……开始!」

      赛莱尔眼中映照的光芒变得黯淡许多,他有些吞吞吐吐的说:「你……知道了?」

      「三年前,母亲因身体衰弱而逝世前留下一封遗书,我从那里面得知了真相。」

      蓝柄的刀尖风风火火朝赛莱尔劈砍而去,锋利的寒光直扫眉梢却被及时架住,铿锵的金属碰撞声不绝於耳,克摩格早知道这一记会被轻松挡下,他并不是为了想让赛莱尔受伤才出手的,至少目前不是,只是一种宣泄情绪的手段。

      「你说啊!告诉我那件事情是假的!你是被误会的啊!」激进疯狂的吼声自克摩格的喉头传出。

      赛莱尔沉默良久,历经风霜的面容显得更加沧桑,他缓缓吐露残酷的事实:「是真的。」

      「我知道了。」克摩格猛地使劲一挥,强大的力道竟让赛莱尔有些重心不稳,後退几步才再度站稳。

      手持蓝柄武器的虎型兽人低垂着脸面,他无法理解自己心里的感受,彷佛心脏被恶狠狠地用刀绞碎,是他心里还有令人忍受不了的天真存在吗?

      三年了,他也思考了很多,或许是误会的想法在心底环绕许久,所以他才迟迟没有再派人追杀赛莱尔,他一直在等待赛莱尔能亲口告诉他事情的真相,然而有些事物其实是脆弱不堪的,看似坚韧高尚的信任却往往比琉璃更加易碎。

      方才置身天空步廊时,俯瞰一地碎玻璃的景象像是噩梦般萦绕在克摩格的脑海挥之不去,是啊,他早就知道了。

      信任这种东西本来就没有存在的价值。

      「我们之间,果然只有一个人能存在,而我,势必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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