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地牢：疑美囚妇似曾相识 ...
-
【第二十三章】
过了不多久，他们突然停了下来。领队进到一个小门里，等再出来时对他的手下说：“大人说阎王殿下有急事出去一趟，要不先把她带到地牢吧！”鬼卒们哼哼叽叽地把我抬走。我任凭他们处置，茫然的心正处于倦怠期，一直在回忆着过去。
穿过一个大铁门，进入了一个类似洞穴的地方，鬼卒们抬着我坐上水晶电梯一样的小间。站立的铁板缓缓下降，眼前的场景不堪入目，穿肠破肚的大鬼小鬼发着痛苦的呻吟，肠子一条条被小鬼扯出来，他们被扔在尖利的刀子山上，每翻一个身就尖叫一次。另一群鬼惊恐地被身后的鬼卒推下巨大油锅，身体在里面不停地翻滚，好似快熟了的饺子浮在上面苦痛地挣扎。千百万声饶命，吼破嗓的忏悔……
“这是什么地方？”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怎么能如此残忍？！”
一个鬼卒冷笑一声：“残忍？这里就是十八层地狱，那些下来受罪的鬼魂，哪个不是上辈子作恶多端，不可饶恕的恶人？”俗话说，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怕什么？我上一世问心无愧！
“在阎王大人提审你之前，就先待在这里吧！”
“喂——放我出去！喂——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喂——”鬼卒们把我扔在一个底坑里。我在里面大叫冤枉，可没有人来理会，“喂——你们别走啊！”鬼卒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我只得安静下来。我才到冥界，就蹲了两次大牢，如果说第一次是因为街头闹事，关有余辜，那么这一次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呢？我生气地席地而坐，怎么也想不明白。
一个低幽的声音缓缓传来：“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居然还会有人来这里。”
“谁？”我警惕地坐直身子，向四周围察看，眯起眼，借着上面传来的光线，我看到一个年轻的妇人镇定地跪坐在角落，满头红色的发在幽暗的光线下显得十分暗淡，长长地披散下来，凌乱毛糙地拖在地上，她穿着脏兮兮的囚服，下摆已经疏散破烂，泛着幽幽透明的光。
“姑娘为何到此？难不成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她一字一顿地问。
“我犯没犯罪管你什么事？”我没好气地回答。
她呵呵地笑，似乎一点也不生气。
看在眼里，我开始为自己刚才的不良态度抱歉起来：“那你呢？你来这里多久了？”
她哀伤地抬起头，望着上方传来的一丝光亮：“很久了，我都忘记自己来这里过了多久……”遮挡着脸颊的红色长发散落开来，现出她苍白的脸孔，双凤眼使她看起来妩媚矫情，惊艳的美，那种俊秀的美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怎么了？”也许是我盯着她看太久了，她把脸转向我问道。
“没……没什么！”我低下头，手指在地上画圈圈。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她的笑温柔中带着一丝哀伤，“能坐过来陪我聊聊吗？我很久没有和别人说说话了。”
“好！”我站起身，藏着的玉掉落下来，发出清脆的响声，我赶忙弯腰拾起，左看右看，幸好没有摔坏。
红发女人忽然眼睛放光，激动起来：“那个东西你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你见过这个？”我好奇地问，“是一个朋友给的，不过我觉得这个玉很贵重，所以想还给他！”
“快！请拿给我看看！我无法站起来。”
我注意到她的腿脚上栓着粗重的银灰色链条，一直延后到身后的柱子上，我靠近她的时候感觉那链条散着寒气。看着她焦急的样子，我心一软把玉石递了出去。当那块红玉碰到她的指尖，突然发出一道红光，转而那块玉又变成了原先的青色，看起来就是一块精致普通的玉石。我看见晶莹的泪大颗大颗地从她脸颊上滚落：“他还活着，一定还活着！给你这个玉的人是什么样子的？”她珍惜地把玉贴着胸口。
“嗯……这么高，长得很漂亮，可惜脸上有道长疤，一头红发，和你一样……”话一出口我才发现炎和她很像。
“疤……没错！是他！”她喃喃嘀咕，表情带点愧疚和自责。
“那个，他叫炎！你认识他嘛？”正好要找人，或许她会知道他在哪里。
“不——”她的神色忽然变了，把那块玉石硬生生塞回我手中，“不认识！”
我猜着他们之间或许有着什么微妙的关系，但她都那样表态，我不好挑明，便说：“他人不错，看起来温文有礼！他给的这块玉石帮过我，所以我正要找他，当面还给他谢谢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被鬼差们抓来，关在这里。”
“阎王要亲自审你吗？”她很快把眼泪收起，恢复镇定。
“也许，我也是听那些鬼差这么说。”我坐了下来，在这里有个伴说说话也不错，“你见过阎王嘛？”
“见过。”她淡淡地回答。
“他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很丑很凶？”我哈哈笑问。
“不，相反地，他一表人才。”她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发问，“我觉得你看起来挺奇怪，和其他鬼魂不一样，不像是死亡后来得这里，倒像是灵魂脱壳。”
“灵魂脱壳？那我还能还阳吗？”我着急着问，当时白无常不也是这么说。
“那要看阎王怎么处置你了，既然你会被关在这里应该是做了什么事情触怒了他！要是你能还阳就好了，我看你年纪轻轻，你的父母一定很担心记挂你！”
我沉默起来，接着说：“我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抱歉！勾起你的伤心事！”她叹了口气，“原来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我有两个儿子，可小儿子才出世，就和我分开了，如今也不知道去了何方，现在生活得怎么样！”
“那么你的大儿子呢？”
“他……他一定一直怨恨着我吧！”她的目光暗淡下来。看来这个女人有难言之隐，我们的话题就此结束。
这时，上方传来匆忙凌乱的脚步声。
“都怪你，也不说清楚是关在什么地方，怎么把那个通缉犯关在这个地牢！要是上头知道了，我们可惨了！”
“唉，反正放都放进去了，赶紧把她弄出来吧！可要是……”
“不怕，那个女人用万年寒冰锁锁着，对咱们构不成威胁。”
几个鬼卒吵吵着过来这边。
——2008.7.27 浅霜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地牢：疑美囚妇似曾相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