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山楂》苏木七

12、2011年10月20日

　　前几天是月考，各科老师都效率非常高，并且像约定好一样，都在今天出成绩。考得好的的脸上笑盈盈，考得不好的的脸色跟锅底一样黑，也有高分自己却不满意的，也有满不在乎自己试卷上刚过个位数的分数的。
　　宁苏弦看着自己各科的分数，嗯，还不错还不错，都及格了。啧，名次大概也过半了吧。凑到杜衡身边看她从班长那里顺来的排名单，嗯，全班六十多个人，排名三十多，可以了可以了。
　　去掉拿钱进学校的同学，宁苏弦的成绩基本就算是垫底了。
　　宁苏弦有些不开心，但是却也挺无所谓。想当年，初中第一次月考，九十多个人，考了第66名的好成绩。她家母上大人气得差点揍她，幸好老爸拦得快，才免了一顿皮肉之苦。
　　后来啊，后来她的成绩就稳定在班里面20多名，级部100多名的成绩。基本就是一次22名、一次21名，下一次22名。稳的一匹。
　　然后母上大人意识到自家小孩，适应能力比较慢，给些时间就好了。
　　让宁苏弦心情不好的是，为啥别人就可以这么快适应节奏呢？
　　杜衡看着同桌呆呆的趴着，再一联想她的成绩，就自觉明白了。她小心翼翼、怕宁苏弦被刺激，直接哭了出来，“苏弦，苏慕说要给我和齐飞补课，你也一起来吧。”
　　“啊，不用了吧。可能下次就考好了。”宁苏弦说得绝对是实话，她就是反射弧比较长。
　　“你来嘛，反正他补一个也是补，三个也是补。你就当陪陪我呗，不然他俩欺负我怎么办啊？”苏弦一起的话，苏慕是不是会温柔一些？杜衡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
　　宁苏弦看着苏慕几近满分的总成绩，和高高在上的年级排名，屈服了。就，去看看脸也是可以的。
　　不过，我是不是得交学费啊？
　　想到就问：“衡衡，请苏慕做老师是不是很贵啊？”
　　“啊？不用给学费，只要不怕被骂就可以。他脾气可烂了。”杜衡实在是忍不住开始吐槽了，“我之前跟你讲过他是初中学了一年就中考第一不是嘛？其实我是骗你的，他一直都有学习，只不过初一初二和初三上学期都一直处于懒得做试卷的状态，一有时间就和齐飞两个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作业也很少写，课本偶尔也会找不到。但是他的接受能力和理解能力非常强、记忆力也好，所以老师讲得课或者他翻过的课本基本很快就记住了。齐飞在他的带领下也学得很好，就是苏慕的授课方式，嗯，有些残暴，他喜欢打你痛点。比如，对齐飞，他会在齐飞没有学会今天课程的时候，要求齐飞去他家吃饭。你知道的，齐飞非常喜欢吃饭，吃嘛嘛香，但是不包括白水煮白菜啊。所以，齐飞‘噌噌’学得飞快。导致后来，齐飞成为我的组长之后，他为了不让小组排名靠后，让他丢脸，就在我面前吃我最爱吃的零食，我把题全部做会了，他才会还给我……咳咳，往往最后就只剩包装袋了。”
　　宁苏弦捂脸，“我觉得，我可以换一个老师。你觉得呢？”衡衡，你讲这么多，真的不怕我走么？
　　“不要啊，你不要留我一个人承受伤痛啊！”杜衡撕心裂肺。
　　“你还有齐飞。“宁苏弦拍开杜衡扯着她袖子的手。
　　杜衡拿了张抽纸当手绢，按在眼角，抹去还来不及流下的眼泪，啜泣道：“你不懂，只有你才能拯救我。“
　　“你忍心丢弃你的同桌，任她在滂沱大雨中无助哭泣吗？”
　　“你忍心吗？”
　　“杜衡，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大学学什么专业啊？”宁苏弦哭笑不得，“你看中戏怎么样？他们应该很缺你这样的人才。”
　　“好嘛。你同意了哦。”
　　“嗯。”宁苏弦实在怕了杜衡说来就来、势要淹没教室的眼泪。
　　“上自习的周六晚上和没自习的周六一整天。不要睡过去了哦。”杜衡现在很习惯宁苏弦把周六上午给睡过去了。
　　“我尽力吧。”
　　“你家住哪里啊？”杜衡非常不放心，她相信宁苏弦一定会把每个没有自习的周六用来补觉的。
　　“就在学校后门那边的连枝路那里。”
　　“好的好的，你如果没去，我可以去找你。哈哈哈。”
　　宁苏弦算是服气了，她能怎么办呢？毕竟杜衡是和许丹琳一样温暖的小仙女啊。

　　齐飞用胳膊擦了擦汗，摆摆手，下了篮球场，拿过随手扔在一旁的衣服把汗擦干，而后看了手机短信，【来自小兔子：周六补课，苏弦也来哦。快跟苏慕说，让他请我吃饭！】
　　齐飞笑，把苏慕也叫下场，把衣服扔给他，说：“杜衡让你请她吃饭。”
　　“？？？”苏慕一脸懵。
　　“她把宁苏弦叫着一起补课了。苏老师，你可要温柔一点啊。”
　　“你和杜衡已经学得很好了，没有必要再补课了。”苏慕笑，酒窝里漾着阳光。
　　“你这过河拆桥也太快了吧？”齐飞一瓶矿泉水砸过去，十分不开心，“兄弟情啊兄弟情！你看看我啊，我是你一起逃课一起上网一起被骂一起被虐、被同一根鸡毛毯子揍的飞飞啊！”
　　“你们学得太快了，她会不好意思的。”苏慕笑着解释。
　　“我们可以变得笨一点的。”
　　“你丫才笨。她只是接受的慢。”
　　“我们可以接受的比她还慢，放心吧！”齐飞很害怕自己期末考试考不进前十，被扔进部队C练，一定要抱紧苏慕的大腿，脸什么可以暂且不要。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宁苏弦晚自习请了假。她装好作业，背着书包，回家吃了个饭。接着，就出门去了自己之前常去修剪长发的理发店。老板叫阿本，宁苏弦每次都去找他。
　　不过今天去找他的目的变了。
　　宁苏弦一想到自己今后很可能没有时间睡觉，就颇为头痛。要对脑袋受过伤、并且因此失忆的人温柔一点嘛。怎么可以不让人家睡饱饱嘛。可烦人了啦。宁苏弦边走着边自娱自乐，扮演者会发嗲的小姑娘，把自个儿乐得笑了一路。
　　为了之后的每一天可以多睡五分钟，宁苏弦决定把留了许多年的长发剪掉。她也不知道具体要剪成什么样子，只是觉得短发打理比较方便。
　　阿本给她整了一个碎刘海，马尾剪成了齐耳短发。因为宁苏弦强烈要求：最好可以一个月来剪一次头发。所以越短越好。
　　阿本差点直接给她上推子，推个板寸出来。
　　“本啊，你觉不觉得这个刘海有些长？”
　　“并不。”
　　“我觉得它再短一点会比较好看。”
　　“并不。”
　　“我……”
　　“你你你你，你什么你，你现在这个就和狗啃的差不多了。你出这个门，就是砸我的招牌。你要实在懒得来，等刘海长点儿，你就自个儿剪剪。反正你也这么丑了，不在乎再丑一点。”
　　“……？？”

　　怎么才能让睡眠时间和好成绩兼得呢？
　　把头发剪短吧。
　　——宁苏弦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