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与鱼》叶火

3、严霜X颜青暮（3）

　　严霜在如此全然陌生的地方住了下来。
　　颜青暮并不限制她的行为，允许她自由进出别墅。甚至第二天她醒来时管家就给她递过来一个浅蓝色的礼盒。
　　里面装了几千块钱现金，一张未设密码的白金卡，以及一串别墅的钥匙。
　　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她的感觉很微妙。甚至她有种抛弃世界和他相遇的错觉。
　　不过，也有可能是外面的世界先抛弃了她。

　　整个别墅采光最佳的位置在花园的花廊里。廊棚由交错的花枝搭建而成，若是遇到天气不好，花园会自动启动遮蔽设备，形成天盖。坐在廊下，能看到雨打在天盖撞击的雨景。
　　严霜很喜欢坐在花廊的悬椅上，看书、写作业，或是画画。
　　很多时候，她这样一待便是大半天。
　　颜青暮大多数时候下班，都会在这里寻到她。每次他一到，她准会与他对视。没有相视一笑，两人的心底却同样流淌着的温和。
　　这一天，又下雨了。
　　夏尾秋始的雨没有任何预兆，天已荫，没一会儿就落了下来。
　　雨势不大，缠缠绵绵地却下了很久很久。
　　严霜放下手中只描到一半的画板，整个身躯窝在花廊下的长沙发上，仰着头仔细辨别上空雨滴溅落在天盖上的形状。
　　画板顺着沙发的边沿渐渐滑了下去，夹板弹开，落了一地的画纸。

　　颜青暮回来时，雨还未停。
　　他的脚步声被雨的势头压住，这一次她没有回头。
　　“严霜。”
　　他在她的沙发边蹲下，直到她转头回看他时才伸手将一张张散落的画纸捡了起来。
　　大部分画纸上都落下了痕迹。
　　颜青暮薄唇轻抿着，细长的指尖挨到最后一张画纸。
　　黑与白对于明显的纸面上，仍然是鸟。她的图画里，全是各式各样，各种姿态飞翔着的鸟儿。
　　“你说人死后会如愿变成鸟吗？”
　　严霜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空灵地好似下一刻就会离去。
　　他蹙眉抬头，就撞进她那双无欲无念的眸子。
　　他俯身，唇角轻轻挨着她冰凉的两颊，微微干冽的音色说道：“我不知道。”
　　严霜依旧在看他，听完他的话后，眸色也未曾改变。
　　大概又过了三秒。
　　她慢慢侧首，唇面擦过他的脸颊碰上他的唇。
　　这是属于他们所共知的默许。

　　雨，到了深夜都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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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