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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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总，明天有空吗？我想请你屈尊移驾，一起吃个饭呢。”苏皖读书的时候台词课上就经常被当做范例，此时刻意加了魅惑和娇嗲，越发如滴酥搓蜜，勾人上瘾。
李树森果然软化了一些，声音里的人渣味儿隔着电话线都能嗅道：“呵呵，本来想对你狠一点，一听你这把好声音竟有些不忍心啦……不过跟你吃饭么，我就算有空也不敢去，怕脸疼啊。”
“哎呀李总，还提那些做什么？那会儿人家年纪小不懂事，李总就原谅人家一次好不好？求你了嘛，好李总，你大人大量，不要跟人家计较嘛。”苏皖一边娇媚婉娈地说着让她起鸡皮疙瘩的话，一边鄙夷地咧嘴，幸亏此时不是视频通话，否则李树森准要被她这严重割裂的声音和表情气死。
李树森呵呵地笑了起来，跟着砸吧砸吧嘴，像是馋了一样，油腻腻地说道：“想明白了，不跟我闹了？早这样多好，是不是？你们这些小女孩儿啊，老是弄不清到底谁说了算，非要跟我闹闹别扭摆摆架子，也不想想你那小胳膊小腿儿的哪儿拧得过我？呵呵，说到底出来混的哪个不得找条大粗腿抱着？现成的大腿搁你脸前了你还跟我玩贞洁烈女那一套？呵呵，真是不懂事。不过小皖啊，虽然李总我大人大量可以原谅你一回，但总要让我看到你的诚意嘛。”
“诚意多得很，满满的都是诚意，就等着李总验收。”苏皖板着一张脸娇滴滴地说着，一边专注地看着录音软件的秒数，“就是不知道李总赏不赏脸。”
李树森又拿捏了一会儿，最后才吐了口：“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行吧，我明天下午三点跟前有半小时的功夫。”
“哎呀李总，你说这话就还是在怪我咯？半小时哪里够吃饭嘛。”
“三点也不是吃饭的点啊，呵呵，咱们干点什么不行？”李树森语气暧昧，“等见了面再说吧，时间嘛，就像你们女人的沟，挤一挤总是有的。说吧，你想去哪里？”
苏皖报了一个茶楼的名字，这家茶楼离九鑫并不很远，茶好且贵，装潢高档，更重要的是隐蔽性极好，中式庭院里一座座相互隔开的小楼，进了楼大门一关，一炉香点上，一壶茶泡上，服务员再一退场，正是幽期私会的好去处。
李树森一副了然的样子笑了几声，色眯眯地说：“小皖挑这个地方不错，很有心啊，看起来我就是拼着脸疼也要去一趟了。”
“我对天发誓，绝对不会让李总脸疼的。”苏皖一边冷笑着，一边伸手在空中打了个叉，心里默默地说，这个誓是哄那个王八蛋的，老天爷你可千万别当真。
“要是我让你疼了呢？哈哈哈哈。”李树森笑着挂断了电话。
呸！苏皖对着电话啐了一口，又灌了半瓶啤酒。
几分钟后，她换了一张新买来的手机卡，给九鑫传媒监事会主席方芸发了一条短信，短信上是她和李树森约好的时间地点。
方芸，原九鑫传媒董事长兼CEO方新科的独生女儿，十几年前为爱下嫁在九鑫传媒发行部任职的李树森，李树森在方芸的支持和扶助下一路开挂，逐渐压倒众多元老，于六年前出任CEO，而方新科则退居幕后担任董事长一职，原本在方新科和方芸名下的一部分股权也逐渐转移给李树森，目前李树森已成为九鑫传媒的第一大股东和实际控制人。
一小时后，苏皖仍没有收到方芸的回应。
果然如传闻中一样，是个极其信任依赖丈夫的傻白甜啊。苏皖感慨地换回自己的手机卡，拨通了许愿的电话：“老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接了个两百万的代言。”
“牛掰啊你！”许愿吹了个口哨，令人不由得遐想起她眉飞色舞的模样，“恭喜恭喜，请我吃饭！还有，钱到手了记得还我的钱！为了支援你我好久没出去浪了，穷的叮当响！”
苏皖大笑：“你可真不够意思，我还没焐热呢你就要拿回去。你先猜猜是谁家的活，猜中了我马上还你。”
“你当我是算卦的啊？我可猜不中，你还是直接跟我说吧。”许愿似乎在翻白眼，“我很好奇是谁这么大方。”
“奶糖游戏。”
“我擦！海妖？你要代言海妖？”许愿差点没跳起来。
“不是啦，是他们正在封测的一个……”
“蓬莱？你说是蓬莱？”许愿完全等不及她说完就叫了起来，听筒里还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苏皖很怀疑她是狂喜之下在拍桌子或者拍大腿，“给老子弄个内测账号，我擦，我擦，给老子弄个内测账号！”
“行，没问题。”苏皖记得陆嘉行好像说过账号之类，想来要一个也不是难事，“先冷静一下，我有正事找你。”
“说！我擦，老婆你太牛掰了，我爱你！”许愿对着电话大声地啵了一个。
苏皖扑哧一声笑了，真是不懂这些游戏少女，怎么能如此癫狂！她语调轻快地说：“我准备把房卖了，再加上代言费，足够我撑几年，现在可以放手收拾李树森那个王八蛋了。我约了他明天下午见面，如果三点半我没给你打电话，你就过去找我。”
“你该不会想使美人计吧？千万别！上回你能脱身是因为人多他磨不开脸用强，这次只有你们两个，鬼知道那种混蛋会干嘛！”许愿大声说，“你不是准备打官司吗？那就交给律师，犯不着跟这种人渣搏命。”
“打官司太慢，我想两手准备，再说如果能抓到他的把柄，无论是逼他让步还是将来当证据都很划算，放心吧，你别忘了我是习武之人，一般男人打不过我的。”苏皖轻描淡写。
“不行！你别托大，男人要是真的发狠了你根本挡不住！你听我说，收拾李树森不着急，我也辗转打听了他的很多事，被他祸害的人不少，咱们一个个联络，到时候好好筹划筹划，总有让他身败名裂时候！”许愿越发着急了。
苏皖心里暖暖的，真好，这世上还有个人在真心实意地为她着想。她握紧了手机，认真地向许愿解释：“大许，我这么急性子的人忍了快一年，实在是忍到极限，不想再忍了。哪怕是破釜沉舟，总要干一场我才甘心。不过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那个王八蛋他伤不到我。”
“那我明天陪你一起去。”许愿知道没法劝动她，干脆换了策略。
“明天不行，现在他肯定还防着我，带你的话他不可能露出真面目。”
老半天才听见许愿气哼哼地说：“你呀，你怎么就不能让我省心点！”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一个开关，苏皖心底突然掠上一股极沉极重的痛楚，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眼睛已经湿了，她茫然地站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默默地掉着眼泪。
许愿得不到她的回答，在另一头焦急地叫她：“大皖，你怎么了？”
“突然有事……我先挂了……”苏皖艰难地回答了一句，跟着按掉了电话。
这一刹那她猛然醒悟，原来这是从前妈妈经常说她的一句话。
第二天下午两点，苏皖准时出发前去赴约。她穿着一件及膝的天蓝色的针织连衣裙，贴身的设计正好衬托出她苗条又不失肉感的身材，小V字的领口处露一点白皙的肌肤，越发显得人比花艳，就连载客的快车司机也忍不住一路跟她搭讪。
下车时，苏皖再次摆弄了下胸口处的月光石胸针，水滴形的月光石被设计成一簇繁花，叶片中隐藏着那个小小的、打开的摄像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她在门口处换上了昨天给方芸发短信的手机卡，发了一个定位信息给方芸。
工作日的下午，茶楼里并没有多少客人，苏皖之前又刻意订了靠院子内侧的一间茶室，一路行来只看见绿树繁花，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三点过五分，李树森推门进来，一双被酒色泡的略微浮肿的眼睛在瞄见苏皖的一刹那明显地亮了一下。
“李总，你可算来了，人家等得都着急了。”苏皖站起身，笑靥如花。
“让我瞧瞧，嗯，瘦了，又好像胖了，总之更漂亮了。”李树森的目光落在她胸前，笑得诡异。
“李总比从前更帅了，简直是逆生长。”苏皖调动出拍戏的专业水准，媚眼如丝。
“小皖是吃了糖来的吧？嘴巴真甜，来，让我闻闻是什么糖。”李树森笑着伸出胳膊就要拥抱。
苏皖向后躲了一下，娇笑着瞟了眼服务员：“李总，有人在呢。”
“你下去吧，有事我叫你。”李树森摆摆手，打发走了那个正在点茶的服务员。
苏皖趁机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
服务员刚一出门，李树森就挪到了苏皖身边，张臂搂住了她：“来，让我闻闻吃什么糖了。”
“没吃，怕长胖。”苏皖笑着推开他，挪去对面坐下，伸出一根指头把小茶盅推到了他面前，“喝茶。”
李树森哈哈大笑着端起来一饮而尽：“你坐那么远干什么？怕我吃了你？”
“当然怕咯，”苏皖娇俏地瞥了他一眼，“也怕方主席打上门来。”
李树森的笑容消失了。去年九鑫最大的八卦就是他正跟两个女艺人在酒店房间谈理想谈人生的时候，方芸突然杀上门来大闹了一场，一时传为笑谈。
“李总别生气嘛，我没别的意思，你也知道我现在处境艰难，就盼着李总发发慈悲拉我一把，我可不敢在方主席跟前出什么岔子。”苏皖说着话，又伸出嫩葱般的手指，作势要在李树森心口上拂一把，到跟前时却又胆怯似的，突然缩了回去。
那两个女艺人后来虽然被李树森保了下来，但名声臭了，如今正在艰难地转型。李树森冷哼一声，一把抓住了苏皖的手，冷冷地说：“你怕什么，九鑫我说了算，方芸算老几！”
成了！苏皖放在背后的一只手及时地关停了录音。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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