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gl)》苏

5、第四章

　　鬼祭，顾名思义，就是把祭品送往鬼界。月如舟之所以能未卜先知，掌控阴阳，除了自身灵力强大，还靠着与鬼界的契约。所以每年七月中旬，月如舟都会以皇家祭祀的名义举办鬼祭。而鬼祭之上，必须将一名拥有灵力的祭品送往鬼界，这样月如舟才可以掌控鬼魅而不被其反噬。这种祭祀十分狠毒，但对于见惯了皇权斗争的月如舟来说，仅牺牲一人已是慈悲。
　　洛晚秋到任京兆尹，短短几月便解决了治安问题，其中功劳最大的还是凌紫冥。至于财政方面，洛晚秋放松了对商人的税收，并认真规划，看似吃亏，实为盈利。这也是她在扬州的做法。
　　觉得时机成熟，洛晚秋便叫凌紫冥日夜兼程带夕凉回来。凌紫冥虽然觉得不妥，但耐不住对自家师弟的思念，最终决定速战速决，尽最快的速度上路了。
　　另一方面，秦琅虽说要尽快请辞，但府里的事实在是太久没人主持，便又多留了些时候。他只是个谋士，并不好直接出面，所以只在幕后出主意。

　　七月的长安依旧繁华，只不过更多的人是为了中旬时候参观皇家祭祀而赶来的。凌紫冥还没有回来，洛晚秋不敢怠慢，加强了城中治安。
　　正忙的焦头烂额，月如舟光明正大的闯进洛晚秋的书房。一身便服，更显出本人的懒散，宽大的袖子中不知又藏了什么宝贝，显得重重的。
　　“哟，忙着呢！”
　　抬起头，见到是月如舟，洛晚秋面不改色，问道：“司天台监不再宫里忙祭祀的事，来我府上做什么？”
　　“我有什么好忙的，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带来了宫廷密酿，来尝尝？”掏出袖中的藏酒，月如舟媚笑了一下。
　　洛晚秋受不了对方的自来熟，推辞道：“在下尚有公事要办。月大人要是忙的话……”
　　“没关系，我到花园里边喝边等，你忙你的，不用招呼我。”转身要走，正碰上捧着公文进来的秦琅。月如舟露出诡异的笑容，问道：“这位是？”
　　放下公文，秦琅行过礼，恭敬地回答道：“在下秦琅。想必您就是月如舟大人吧！”
　　月如舟依旧笑着，令秦琅感到不自在。
　　转向洛晚秋，月如舟饶有意味的说道：“我在后花园等你，别忘了。”说完摇着酒壶离开了。
　　目送月如舟走远，秦琅脸色有些不自然，勉强笑着说道：“大人，这月如舟大人是圣上眼中的红人，如今与您走的近对您可是大有好处。”
　　“话虽如此，但此人喜怒无常，不能放松警惕。”洛晚秋眼睛又开始疼了起来，不觉放下了手里的公文，揉着太阳穴。
　　见到这一幕，秦琅欲言又止，最终说道：“大人，忙完了今天，府中的事情与积压的公文便解决的差不多了，在下也该离开了。”
　　洛晚秋点了点头，道：“先生早已作下决定，现在耽误先生不少时日，晚秋过意不去。不知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到先生的，晚秋一定义不容辞。”
　　“大人言重了。在下只有一事相求，望大人可以答应。”
　　“先生请说。”
　　“如果月如舟大人问起在下的事情，还望大人不要透露。”
　　洛晚秋扬了扬眉，虽有疑虑但不多问，亲口应了下来。

　　忙完了公事，送走了秦琅，洛晚秋才想起后花园还有人在等着自己。
　　后花园中，月如舟欣赏着池塘中的鲤鱼，手中的酒杯一斜，透明的液体就流到池塘中。十来金鲤争先涌上来，一会儿便又散开。有几条似乎已经醉了，竟撞到石头上，开始围着石头打转。月如舟似是觉得极其有趣，放声大笑。
　　见到这一幕，洛晚秋轻咳了一声，走了过去，说道：“让大人久等了。”
　　月如舟带着一丝醉意，招呼洛晚秋坐下，笑着说道：“没想到京兆尹的府中如此别致，早听说这条活水化阴为阳,不仅能带来财运，还能提升官运。实在是难得的福宅。”
　　“风水堪舆我是不懂，但这里本是前京兆尹张栋所修葺，我只见他有了财运，可没见他的官运好到哪里。”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张栋本命属火，这条活水正好与他命格相克。其实张栋发配充军我本来想搬来这里的，但因为宫里有事耽搁了。没想到让你捡了便宜。”看洛晚秋也没兴趣听这些，月如舟改了话题，问道：“刚刚那个秦琅你认识多久了？”
　　“不久。”
　　“想来也是，不然你也活不到现在。”月如舟动了动手指，又问道：“我给你的符你带着么？”
　　“符？”洛晚秋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的说道：“我放在佛堂里了。”
　　“佛堂？我不是让你随身带着么？”月如舟摆出了受伤的表情。
　　受不了月如舟，洛晚秋干脆忽视他，依旧不冷不热地说道：“我从不相信这些，你要是觉得浪费便拿回去好了。”
　　“你不相信？”月如舟眼珠一转，接着说道：“就算看得见秦琅，你也不相信？”
　　“秦琅？他有什么问题么？”
　　月如舟摇了摇头，啧啧有声，“没想到你比我想的还有潜力，若不是马上就要举行鬼祭，我还真不舍得看着你在这肮脏的地方呆下去。实话告诉你，秦琅是鬼。你每次见他后，是不是老有哪里不舒服？”
　　洛晚秋不答，算是默认。
　　“不过他似乎没什么恶意，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不过你还是别再接近他的好。”
　　“他已经离开了。”
　　“算他识相。”倒满了酒杯，月如舟一饮而尽。“凌紫冥去扬州还没回来么？我可是听说他带回来的可不只一个人。”
　　洛晚秋脸色一变，声音也冷了下来，讽刺的说道：“想不到您消息倒是灵通。”
　　“呵呵，多谢夸奖。对了，你刚来不久应该还来不及在宫中安排人吧？要不要我告诉你点情报？不过你应该是用不到。”
　　“你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我没说么？喝酒啊！”拿起酒壶，却发现壶中的酒已经没了。“呀！不好意思，全叫我一人喝光了。”看洛晚秋眼神中的敌意越来越浓，月如舟终于提到了正题，“十五日在感业寺举行皇家祭祀，本来呢一个小小京兆尹是没资格参加的，不过我跟圣上说你是今年的重要人物，所以破例让你参加。不用太感谢我。”
　　“你专程来邀功的么？”
　　“我是来提醒你，千万不要缺席。”
　　“到时自会有人来传旨，应该不用麻烦您亲自来一趟吧！”
　　“人家想见你呗！”月如舟暧昧的回答，“行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否则监门卫一换班，换成我不认识的人，该不放我进去了。要不今晚我在这里凑合一宿？”看洛晚秋一幅想拒绝却又不敢拒绝的模样，月如舟笑出声来，说道：“开玩笑的。我最近就不来看你了，不要太想我啊！”说完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得离开了。
　　回想着刚刚的对话，洛晚秋心里有一丝不安。仔细算了算日子，凌紫冥的确早该回来了，不知月如舟所说的另外的人会是谁。

作者有话说

　　剧透：关于秦琅。
张栋的谋士，一腔热血，精忠报国，不过英年早逝。
他去世的时候张栋还是个清廉的好官，所以才不去投胎，想留在凡间在暗中帮助张栋。
但随着张栋的自甘堕落，秦琅很是心酸，又因为错过了投胎的时间，只好继续暗中注意新来的京兆尹是否称职。淮州刺史，潮州刺史就是他给捣鼓走的。
虽然他在剧中只是用来体现小洛的灵视能力，但还是交代一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