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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10.女巫的本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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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前？”诺灵顿沉吟着点了点桌面，“详细说说那一次的情况吧。”
“那一次的资料保存得相对来说比较完整，只是和其他的几次事件比起来，更加骇人听闻。”安德鲁警司深深地看了诺灵顿一眼。
索菲尔被他勾起了兴致，“怎么说，那一次死的人很多吗？”
“那倒不是，”安德罗警司摆了摆手，“那一次是出现了新的作案手法！”
“新的作案手法？那你们怎么能断定那采用新作案手法的凶手跟溺亡案的凶手是同一个人，或者说，是同一种力量呢？”索菲尔的眼睛亮晶晶的，他感觉事件的突破点就在这里。
“不用判断，因为那些死者是在一夜之间死去的，而且死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
“一夜之间？！”索菲尔惊得站了起来。
“没错，而且事发地点正是肯特公爵的家里，死者是肯特公爵的大夫人、二夫人和府上的一个女仆！死在新作案手法下的是那名女仆，她被活生生地剥下了整张脸的皮。”
安德鲁警司的话音刚落，在场的三人皆是不寒而栗。
“而肯特公爵的大夫人溺死在洗漱池中，二夫人溺死在井里。”
索菲尔的脑子飞速地转着，他从未觉得自己的思路有此刻这般清晰，这件事，其实不难弄清楚，只要知道了女巫珍妮这个前提条件。
事情很明了了，犯罪的一方并不是人类。
世界上哪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进行长达两百年的作案？
已经看透真相的诺灵顿和索菲尔脸上出现了相似的笑容。
办案经验老道的安德鲁警司手一抖，脸上的肌肉绷紧了，“你们两个小子……不会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吧？”
索菲尔和诺灵顿相视一笑，“没错！”
“哐当——”安德鲁警司打翻了面前的咖啡杯。
“啊，小心卷宗，警司，你不要激动啊！”索菲尔惊呼，手忙脚乱地拿过了抹布清理桌面。
安德鲁警司深吸了一口气，他那哪是激动的，他是被这两个小子给气的！这些卷宗他反复看了很多遍，但也只能做出一些逻辑有缺陷的推测，完全摸不到凶手的线索，而这两个小子倒好，只是听他说了这么几句，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难道真的是他老了？这一刻，伦敦警察厅的一把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
其实说起来，这还真怪不得安德鲁警司，不是他的专业素质不过硬，而是在场的其他两人手上都因为特殊原因掌握了一部分案件线索。
索菲尔是因为在诺灵顿的伯爵府和肯特公爵府都听到过那首暗示意味极其强烈的歌谣，而诺灵顿则是因为从一开始，他便由于追查一个人的社会关系，从而发现了溺亡案的死者与那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最初肯特公爵府赴宴，甚至亲自走入舞池跳舞，也是为了试探。
“安德鲁警司，你只需要知道女巫的本质，事情就很好想清楚了，”索菲尔见安德鲁警司实在郁闷，好心地开口解释。
“女巫的本质，那是什么？”
“那就是，女巫珍妮，从来都不是固定的同一个人，或者同一个非人类。”
“什么？！”
“或许在一开始的时候，犯下溺亡案的确实是那个死去的并且叫珍妮的巫女，但是之后的凶手，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女巫珍妮只是一个代号，它代表了一类人，谁需要它，谁就是这个代号的主人。”
“哪一类人？”
这时，诺灵顿开口了，“一类被丈夫或者情人抛弃的可怜女人。”
闻言，安德鲁警司怔怔地跌坐回了座椅，他咽了一口口水，“那，这一次的凶手……”
“是肯特公爵的小女儿，迪莉娅·肯特小姐！”索菲尔笃定地道。
“你怎么知道是她？”
索菲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判断的方式十分简单，因为从一开始，我只听过两次那首奇怪的歌谣，其中一次，就是迪莉娅·肯特小姐在高楼上唱的。”
索菲尔一字一句地道出了那首歌谣的内容：
“我将去往迷雾之都，寻觅爱人的魂灵
集市、教堂、晚宴，一切有人的地方，都藏着爱人的踪影
我已来到死亡之地，获得死神的垂青
沼泽、湖泊、雨幕，一切有水的地方，都住着邪恶的珍妮
我最亲爱的人，请你务必
与我一起，共赴地狱……”
安德鲁警司神色复杂，转向了诺灵顿，“那你呢，你是怎么确定是迪莉娅·肯特小姐的？”
“很简单，”诺灵顿笑了笑，“我发现溺亡案死去的女子中，都跟我追查的那个人有过瓜葛，那么那个唯一跟那人有过瓜葛却又没死的人，定是凶手无疑，不然为什么要单单特殊地留这一个活口？”
“原来如此，这么说，是迪莉娅·肯特小姐得到了那非人类的力量，然后利用那种力量杀死了其他跟她的爱人有特殊关系的女子。”
“正是这样没错。”两人颔首。
安德鲁警司震惊了，“女人的嫉妒心啊……”
蓦地，他又似想起了什么，连忙追问索菲尔，“你说你曾两次听到那首歌谣，那么还有一次，你是从谁口中听到的？”
索菲尔叹了一口气，望向了伯爵府厨房的方向，“跟我来吧，她也许是无数个珍妮中，最可怜的一个。”
安德鲁警司和诺灵顿紧跟着索菲尔，来到了厨房，当看清厨房里那个人的脸时，他们的瞳孔猛缩。
真相大白，一切迷雾都散去了。
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是一张面目全非的脸，暗红色的丑陋伤痕一层层地叠加在她的脸上，她的五官萎缩成一团，可以想象，这个女子是在年轻的时候被人活活剥下了脸上的皮！
一开始索菲尔看见厨娘的时候，她还是一个无面角色，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有了一张令人惊心动魄的脸，她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了。
“看来你们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厨娘在身前的围裙上擦了擦手，她的声音中带着强烈的悲伤，又似是在感慨。
“我是迪莉娅·肯特小姐的母亲，没有人知道，肯特公爵最疼爱的小女儿，竟然是一个女仆所生……”
“十六年前，我在生下迪莉娅后，被公爵府的大夫人二夫人联手剥下了脸上的皮，从那一刻起，我就成为了那个年代复仇的珍妮，借用非人类的力量，假死之后又逃脱，最后苟延残喘地活了下去……”
“迪莉娅是个好孩子，只是她被娇宠坏了，看上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我不该，不该把珍妮的传说告诉她的，不然她也不会走上我的老路……”
空旷的厨房中，带着沧桑感的声音一直回荡，没人打断她，也没人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谁的错。
是那个罪恶的源头珍妮？可在厨娘口中，最初的珍妮也是个可怜人，她被变心的爱人诬陷是女巫，在那个排巫运动异常亢奋的时代，迎接她的只有一个结局——被活活烧死在十字架上。
她是在被背叛的不甘和怨恨中重生的，从那以后，变心的爱人无论找上哪一个女人，对方都会莫名其妙地溺死在各种地方。
多好，背叛者不配得到幸福，只配孤独终老，和她一样。
可那些死去的女人，有的的确是很坏，有的却是无辜的牺牲品……
珍妮，不该存在下去！
或许是看透了三人内心的想法，厨娘痛哭出声，绝望地道：“如果你们想让她的力量彻底消失，就再烧死她一次吧！”
一周后，报童们搜集的信息汇总到了安德鲁警司的桌上。
谁能想到，震惊一时的溺亡案最终的凶手，竟然会是这两个人？
身为资本家的伦敦新贵尼伯·赫德森子爵，以及享誉贵族圈子的社交名媛迪莉娅·肯特小姐。
谁都没想到，身为花花公子的尼伯·赫德森，心中挚爱不是美丽迷人，并一心恋慕着他的迪莉娅·肯特小姐，而是他的未婚妻，公爵的二女儿珍妮·肯特小姐。他是真的爱她的，只是他的伪装太过高超，以至于嫉妒暗生的迪莉娅杀了很多跟他暧昧不清的女子，一直到舞会那天，她才知道尼伯真正爱的是谁，然后将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姐姐溺死在了喷泉里。
而尼伯·赫德森这个精明的商人，早已察觉的迪莉娅的特殊，并且暗中诱导着这个愚蠢的女人帮他除去挡了自己路的人，只是迪莉娅不会帮他杀男子，他只好浑水摸鱼，让自己的人出马。
暴露了自己真正爱的人，并且导致了对方的死亡，他不是不痛苦，不是不后悔的，只是，有的路一旦走了，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那么诺灵顿伯爵在这当中又是扮演的是怎样一个角色呢？、
他从一开始就奉了女王陛下的命令追查尼伯·赫德森，幕后调查、去舞会试探迪莉娅·肯特小姐、协助安德鲁警司破案，都是他采取的行动。
尼伯·赫德森也正是察觉到了这一点，那一次才会派人去刺杀他。
没错，那场刺杀幕后的人是尼伯，诺灵顿早已在那个活口口中问出了主使之人，说活口死了只是为了麻痹对方。
……
翌日，两名罪犯被逮捕归案，一获火刑，一获绞刑，伦敦市民额手称庆，这人心惶惶的几个月，终于画上了一个句点。
在这场华丽的梦中，十九世纪最大的悬案，宣布告破！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会是新的梦境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