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诓世》大咩哥

11、暖香撩人（修）

　　……

　　裴戎的身体是汗湿、涨满又激动亢奋的，但精神却逐渐游离。
　　不知怎的，他忽然忆起学徒时期因反抗醉酒师傅的侵犯，他与另外三个孩子被绑在海边礁石，任那汹涌澎湃宛如铁锤一般的潮汐冲刷身体的处罚。
　　又忆起晋升刺奴后，与同伴争夺功劳打残对方，被对方的靠山寻仇上门，将他吊住脖子暴晒在烈日下，双手缚于身后，让他咬住绳索给自己借力。最后他坚持到绳索崩断摔倒在地，咬住绳子的牙齿全然僵死，被人背回院中，怎么掰都掰不开，活活饿了三天，才勉强启开一条小缝灌些稀粥。
　　这样的经历还有许许多多……仿佛正迎合着“苦奴”之名。

　　……

　　察觉有人碰触他，裴戎身体紧张绷起。撑开眼睑，见是独孤，又松弛下去。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沙哑道：“我渴了，整点水来。”
　　独孤扬了扬眉毛，托起他的手臂欲往椅上扶。裴戎起身一半，眉峰微皱，口中轻嘶：“你还是任我躺着吧。”
　　独孤瞧了瞧他发颤的双腿，心中了然。放倒裴戎后，寻得茶壶、茶盏蓄满一杯。先自个儿尝了尝，这壶茶不知放了多久水已冷透，左右能喝便将人半抱在怀里，将这杯冷茶喂了下去。
　　茶水流入喉中，裴戎感觉好了许多。一天未食，又受了一顿鞭刑与挞伐，腹中饥饿难耐，肠子纠结一团正在造反。裴戎虚弱道：“送我回去。”
　　独孤点了点头，将身上的袍子脱下盖在裴戎身上。揽过肩背与膝弯将人打横抱起，抬手在人身上飞快写字。
　　独孤道：明明来受刑，怎搞得这副模样？
　　独孤道：你倒是挺有本事。
　　独孤道：讲讲，让我学学，以后犯错求饶时，指不定能用上。
　　独孤道：哑了？说话。
　　独孤道：欢迎我哑子教再添一员。
　　裴戎冷冷道：“滚。”
　　独孤发出一声嘲笑，像是停留在乱葬岗上的鹫鸟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