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光世界2》王一又

73、找上门来6

　　这时候，一个疑问在缪格心底升起。他再度望了望那张俊美的容颜，叹道：

　　“我觉得，莫晚公爵你好像什么事都知道似的？”

　　“何以见得呢？”

　　缪格沉声地答道：

　　“不是吗，你一贯的表现就是，你知道所有的事。”

　　“缪格你过奖了，我又不是神，才没办法知道所有的事呢。我只是推测心重一点，通过推测得出答案。”

　　莫晚给了解释。缪格不相信这种解释，冷冷地笑了，问：

　　“是吗，那我在福先生面前对你有过的评述，你也是通过推测得出来的吗？”

　　“算是吧，其实我之前也不太确定，你是否在福先生面前给了我负面的评价。不过，刚刚看着你那目瞪口呆的样子，我就知道，我的推测是对的，你一定在福先生面前给了我不好的评价。”

　　直到这时，缪格才知道自己中计了。他本来想发怒，可又不知道如何发起，只得压抑着怒气，喃喃地说：

　　“你这家伙，可真诡计多端啊。”

　　莫晚轻松地耸了耸肩来应对评价。缪格又说道：

　　“我劝你还是别这么轻快下去了，我保证，总有一天，你的‘戏法’会被我给戳穿，那时候，你铁定会很难堪的！”

　　莫晚理性地应对威胁，抿了抿嘴角，又喝了一口酒。缪格朝着窗口走去，准备离开。莫晚赶忙叫道：

　　“别急着走啊，缪格，你难得来我这里，我还准备留你吃午饭呢。”

　　“不必了，谁知道你会用什么东西来招待我呢，我不吃了！”

　　说完，缪格就从窗口一跃而出，离开了这里。剩下的莫晚则是带着十足的愉悦，抿了抿嘴角。

　　四

　　又一个夜晚的九点半，剧终的时刻到了，当观剧人潮散去，维岱锁好大门，返回到后院。当一进到院子里，她看到院子的大树前立着一道人影，她定睛一看，发现那是琥珀。

　　维岱有点惊讶，尽管对方在离开前说过会再来的，但她万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又再次造访了。

　　双方相视而笑。紧接着，琥珀挪动步子，走到维岱跟前，笑容满面地问：

　　“有时间吗？”

　　“有的。我的活已经忙完了。”

　　说着，维岱将袖口放了下来。琥珀更高兴了，说道：

　　“那太好了，我们出去聚聚吧！”

　　“去哪儿呢？”

　　琥珀略带神秘地笑了笑，说：

　　“去酒馆喝酒。”

　　维岱从没喝过酒，也没去过酒馆，呆立着，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才好。琥珀看出她有点顾忌，问道：

　　“怎么了，不想去？”

　　维岱自有舍命陪君子的精神，答道：

　　“不是。我陪你去，但我不喝酒，这行吗？”

　　琥珀点了点头，从眼神中流露出欣赏，说道：

　　“行吧，就我一个人喝，你不用喝。时间不早，赶紧走吧。”

　　“嗯，走吧，琥珀。”

　　接着，双方穿过了院落，一前一后地跃过后院大门，沿着寂静的街面走去。两人离开后没一阵子，几道影子就悄声踏入了与歌剧院后院相邻的那条街道。

　　可以借着路灯光看到，几人都穿着黑色西服，戴着黑色礼帽，原来，几人正是苑之院的盗窃队伍。上次到米苏老爷家偷盗珠宝的任务失败了，这次她们重振旗鼓，打算前去完成任务。她们顶着夜色匆匆前行，经过歌剧院后院门口的时候，人群中响起了一个声音：

　　“老规矩，我要去趟洗手间！”

　　说这话的人是拉莫，她边说着边从队伍中脱离出来，朝歌剧院后大门靠拢。另一人说道：

　　“嗯，拉莫，那你去吧，我们去正门那边等你。”

　　“好的。”

　　拉莫一边应允着，一边走到剧院后门口，攀着后院大门，爬进了院子。她的同伴们集体前行了，穿过街道，又拐了一个弯，到了歌剧院正门口，停在了那里。

　　与此同时，维岱和琥珀到了街角的酒馆。时间已晚，酒馆已经没什么顾客了，两人在空荡的店内找了角落的座位，坐下了。

　　琥珀要了一瓶酒，维岱则是要了一杯果汁，两人慢慢地品着，有一阵子没说话。不过，虽然两人都没说话，可那注视着彼此的目光却十分有默契，就像不用言语也能明白对方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下，维岱打破沉默问道：

　　“我能问问你吗，你为什么想来这里喝酒呢？”

　　这同时，琥珀缩了缩目光，像想起了某种悲伤的往事，仰头把杯中剩余的酒都喝完了，答道：

　　“我想体验一回畅快的感觉，都说这大口吞酒是男人的特权，我也想试试这特权。”

　　维岱看出琥珀的表现有点异常，小声地提醒：

　　“你想喝酒的话，在家里就能喝吧，而且有多大口就喝多大口。”

　　琥珀将手中晶亮的酒杯放下，露出了笑容。不过，这种笑容可不是愉悦之笑，而是苦笑，她又说道：

　　“我不算是一个有家的人，没办法在家里喝酒。”

　　“琥珀，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我没有苦衷。”

　　“我看你谈吐跟气质都不凡，我能够感觉到，你一定是有家，有父母的那种人，你为什么说自己没有家呢？”

　　维岱有点好奇，打量着琥珀，想听到那答案。琥珀更沉重，目光在桌面的酒杯上打转，仿佛有点犹豫到底该不该把过去生病的经历说出来。简短思索后，她决定了，不在这时候提那段悲伤往事，搪塞道：

　　“我不想提我家里的事。反正维岱你只需要明白，我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处境，特别想释放自己。”

　　琥珀的神情中透露着小小的忧伤。维岱留意到了这种忧伤，宽慰道：

　　“我明白的，琥珀，什么话你不想提就不提。”

　　“谢谢理解，维岱。”

　　说完，琥珀又倒了一杯酒，仰头喝进一口酒。就在同时，酒馆门口传来了动静。原来又有顾客到了。

　　深夜到访的顾客是三个年轻人，他们边交谈着边走了进来，三人是这个店铺的常客，一进门就主动地跟老板打着招呼，而后，点了酒，走到店中央的桌前，坐了下来。

　　接着，店老板替他们端上酒。他们一边喝着酒，一边兴高采烈地聊着天，整个酒馆都是他们的声音。

　　不一会儿，他们停止了交谈。原来，三人注意到了琥珀的存在。在他们眼中，她可真是位美丽又高贵的小姐，叫他们心猿意马。他们便一直盯着琥珀看。

　　琥珀本来在专注地喝着酒，可在一个不经意的片刻侧了侧头，发现了对面的三人。刹时间，她喝酒的兴致没了，变得有点愤怒。

　　她误认为三人看的人是维岱，她是替维岱愤怒的。她又看了看维岱，发现维岱并没什么反应，觉得有点奇怪，小心翼翼地对前倾着身子，提醒道：

　　“那三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正看着你呢，要不要我去教训他们一顿？”

　　“不用了，琥珀，他们看的人不是我。”

　　维岱用一贯的经历告诉了琥珀实情，不会有人看她。琥珀不信这话，满心疑惑，皱了皱眉头，说：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是你是谁呢，难道会是我吗？”

　　“相信我吧，他们看的人真的不是我。”

　　维岱笑了笑。这话十分诚挚，听上去不像是因为谦虚才这么说的。琥珀听了觉得更加疑惑了，压低声音说道：

　　“维岱你可以够得上称为世间最美人了，会有异性不注意你吗？可别说他们看的人是我，我是不会承认的！”

　　琥珀的形容是对的，维岱的确有资格够得上称为世间最美人。可是，她这个美人却是极其特别的，美貌会被异性的眼睛给略去，从不会有异性注视她。琥珀不知道这件事，坚定地相信三人注视的是维岱。

　　同时，那边的三人队伍准备采取点行动了，从座位里站起身来，走到琥珀跟前，说道：

　　“我说，小美人，陪我们喝杯酒吧？”

　　琥珀认定青年这话是对着维岱说的，停在座位里，悄声喝着酒，不说话。维岱安然地品着果汁，没什么反应。见琥珀没有反应，一名青年走出来一步，对她说道：

　　“一个人喝酒多无聊啊，跟我们一起喝一杯吧，小姐。”

　　这下子，琥珀察觉到异常了。维岱可没喝酒，喝酒的只是她自己，所以，三人不可能是对着维岱说这句话的。她变得有点烦躁，想抡起拳头把三人打一顿。不过，她还是强行按捺住烦躁，不动手，向青年质问道：

　　“你确定自己叫对人了吗？”

　　三人听了这话一头雾水，面面相觑。紧接着，一名青年出声问道：

　　“小姐你为什么这么问呢，就像现场还有另外的人，够得上格让我们邀请似的？我们就是邀你饮酒啊，不邀你还邀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