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光世界2》王一又

47、才明爱意5

　　听闻这种状况，警长皱了皱眉。很不对，他从维岱那里搜集到的状况明明就是，有一些神秘的女孩参与到了珠宝盗窃案当中，怎么会都是男子呢？

　　……难道有什么地方出错了？他想不明白，又问：

　　“那么，对方有几人呢？”

　　“有六人。”

　　“那么，对方的住址呢？”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霍老先生的目光闪了一下，仿佛知道那个神秘的地址。

　　他其实不打算再将事实隐瞒下去了，不过，却没有立即把答案给说出来。因为他心里还有一些疑问，他得把这些疑问弄清楚了才能作下解答。这同时，他的目光落到了警长手里的匕首图纸上，说：

　　“这图纸能给我看看吗？”

　　“请看。”

　　警长随手将图纸递给了老人。老人将图纸拿在手里后仔细打量，点了点头，像在肯定画师的技艺，又问：

　　“我有一个疑问，你们是从什么地方得到这图纸的？”

　　匕首图是由画师根据维岱的描述画出来的。维岱的记忆力很好，将匕首的每个细节都很清楚。画师正是根据她的描述，画出了这张极为精确的匕首图，它精确到几乎跟霍老先生当时设计原稿相差无异了。

　　警长耸了耸肩，不无遗憾地说：

　　“很抱歉，这是警方办案的机密，我恐怕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霍老先生你只需要告诉我对方一行人的身份及住址就行了，谢谢配合。”

　　霍老先生还是没有立即说出关键的秘密，又问：

　　“我想问一下，如果对方一行人真的是盗匪，而我打造了这把匕首，我也有罪责吗？”

　　警长亲切地笑了笑，宽慰道：

　　“所谓不知者不罪，如果霍老先生你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打造匕首，就没有罪责，否则就是有的。其实，我更相信霍老先生你是在不知情的状况打造了匕首，所以我没有把你带到警局，而只是在贵铺问话。”

　　老铁匠这才放心了，点点头，说：

　　“好吧，我把知道的状况都告诉你。”

　　之后，老人将自己知道的状况都告诉给了警长，准确地给出了苑之院这个地址。警长和马斯离开了铁匠铺，到了苑之院所在的街道上。

　　不过，双方没有立即上前询问，而是隔着距离，远远地望着苑之院。马斯将目光落在苑之院门口，像凝视着某种奇观，显得很不可思议，说：

　　“就是那里了。我真想不到那帮珠宝大盗居然隐居在这苑之院里，他们是男人，而这可是女子收容院啊！”

　　警长也觉得意外，附和道：

　　“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事，不过，也许这正是他们隐藏自己的办法。”

　　“我们现在就去调查案件吧！”

　　马斯觉得是时候上前调查案件了，朝前挪了一步。警长认为此举不妥，拉住马斯：

　　“等等，马斯。现在时机不合适，贸贸然去调查案件可能会打草惊蛇的。”

　　马斯只得退了回来，问：

　　“那该怎么办呢，警长？”

　　警长也拿不定主意，显得有点彷徨，将视线聚焦在苑之院的大门口，凝望一阵子才回过头，说道：

　　“这样吧，我会找个机会单独来调查这件事。”

　　“好吧，你打算什么时候来调查？”

　　马斯实在关心这件事，微微瞪着眼睛，像在督促警长给答案。警长答道：

　　“我也不确定，也许要等几天，我得先着手调查这个苑之院的领导者，之后再作定夺。说到这里，马斯，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情。”

　　这时候，警长略带深沉，似乎要说一点重要的事。马斯忙问：

　　“什么事？”

　　“我想着，今后就由我单独来进行调查珠宝盗窃案。”

　　警长声音沉重，像是下了决心才把这事给说出来。马斯听了有点意外，问：

　　“你的意思是，不让我再过问珠宝盗窃案了吗？”

　　“是啊！”

　　警长答得干脆，一点不遮掩。马斯犹豫了一下，然后表现出了理解，说道：

　　“好吧，警长。不管怎么样，我无条件相信你的决定，我相信你一定能够用你独有的方式，把案件给破获了。从今往后，我就不过问珠宝盗窃案了。”

　　“嗯，多谢理解，马斯。”

　　双方是多年的好友，心有灵犀的程度很高，这商量进行得没有波折。然后，双方开始向警局回行。

　　苑之院和警局同位于渺城的西区，距离并不太远，因此，两人一路步行回程。在回行的过程中，双方聊起了琥珀的事。马斯说道：

　　“对了，有件事情还没来得及向你说，我已经打听到了那位达琥珀小姐的身份了。”

　　警长听闻此种状况，点了点头，鼓励地说：

　　“那看来今天还真是收获颇丰啊，把你了解到的状况都说说吧，马斯。”

　　马斯将双手放在上衣口袋里，说道：

　　“渺城南城区一共有两位达旦老爷，一位达旦老爷家只有三位公子，并没有千金。而另一位达旦老爷家确有一位千金，我向这位达旦老爷的邻居打听过了，这位小姐确实叫达琥珀，不过，我不太肯定这位琥珀小姐就是那天单独到警局找你的琥珀小姐。”

　　“……为什么呢，马斯？”

　　“因为根据邻居的描述，她在几个月前去世了。一个已经去世的人怎么可能还在作案呢？所以，我就在想，有没有可能是冒名作案的可能性。”

　　这时候，双方的表情是不同的。马斯满脸的费解，警长却不那样费解，点了点头，说：

　　“这就对了！”

　　警长怎么会肯定一个人的死讯？马斯对此稍感疑惑，问：

　　“为什么会对了呢？”

　　“那位琥珀小姐是呲人类对吧？”

　　警长瞄了瞄马斯，口吻稍微神秘。马斯肯定地点点头。警长又说：

　　“呲人类在变身之前都会经历一个假性死亡的过程，所以，如果那位琥珀小姐前段时间去世过的话就是对的。”

　　马斯听了这解释稍感惊讶，又问道：

　　“假性死亡？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警长一边以平稳的频率迈步，一边把双手放进裤子口袋里，仰头望着远方的天际，说道：

　　“我查阅了相关的资料，资料上是这么记录的。”

　　“那警长你还真是用功啊！”

　　马斯毫无保留地给出了赞赏。警长说道：

　　“我们对呲人类的了解还远远不够，所以，我想要借着书籍补充一点知识。”

　　马斯谨慎地跟在警长身后迈步，双方的步伐非常一致。而后的某刻，马斯想起了什么，将目光落到警长脸上，问：

　　“我一直想问问你，上次琥珀小姐来警局的时候，你怎么会放她走了呢？她可是凶杀案的重要人证啊！”

　　警长从天际撤回视线，望着马斯，问道：

　　“怎么，你觉得我做错了？”

　　“不会，你知道的，我一向支持你的决定，我只想知道理由。”

　　马斯谨慎地摇摇头。警长轻声地提醒道：

　　“你应该知道理由吧，马斯？”

　　“是因为歇里吗？”

　　马斯作了推测。警长笑而不答。马斯从他的表情中明白了，那就是答案。这时，双方恰好经过城中河。警长缓步走上河畔，望着那河面发呆，看他的表情，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事。马斯也走上去，停在水面跟前，说：

　　“其实警长，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马斯。”

　　警长是一副虚心听取建议的表情。马斯显得充分顾及，在正式说出自己的意见前看了看警长的脸，然后才轻声地说：

　　“琥珀小姐是呲人类，原则上说呢，我们应该把案件交给猎手处理才对。”

　　这建议是贴切的，既然猎手们已经回到城市入驻了，那么，警局就没有责任再调查呲人类的案件了。可是，警长并不回应这种建议，就那么站着，一动也不动。马斯又说道：

　　“之前光猎手没有到任，我们是没有办法，才硬着头皮也要调查一阵。现在城市里已经有入驻的猎手了，我们的确应该把案件移交给他们处理了，调查呲人类案件，抓捕呲人类案犯是他们的职责啊！”

　　警长还是不答话，低垂着视线，仿佛被某种难题给难住了。马斯看出了他的忧虑，劝道：

　　“你是不是觉得那位琥珀小姐是无辜的，所以想亲自调查案件，还她清白？你要相信，如果她真的是无辜的，猎手也会还她清白的。”

　　马斯说中了要点。警长不再沉默了，回过头说：

　　“如果我们把琥珀小姐的案件交给光猎手处理，而她被确定有罪，你认为她会受到怎么样的处置呢？”

　　马斯想了想，说道：

　　“我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我是坚信的，就是无论她受到何种处置，那处置一定是公平公正的。猎手组织存在于世界这么久，是以严谨的组织作风征服人心的，我们应该无条件相信他们的公正性，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