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光世界2》王一又

20、初现端倪7

　　听警长这么说，维岱暗暗地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有身手的秘密总算是保住了。警长将手里的最后一点糕点塞到嘴里。当咽下这糕点，他显得有点感慨，瞄了瞄桌面的口袋，说道：

　　“其实，经历上次的事情，我就知道你是个独立自强的女孩子，不肯轻易接受他人的帮助。不过，我觉得，就算你要来警局把东西还给我，也不必这么急着过来。你知道吗，一个女孩子在夜晚的街道上行走是很危险，渺城虽然是这片大陆上排名前五的文明城市，但也有动乱的时期，最近城市的治安不太好，你更加应该要小心才对啊！”

　　此刻的维岱，心情很复杂。别的年轻女孩走在夜晚的街道上可能面临危险，但她就没有，她身手了得，就算遇到劫匪，小露一两手就把对方吓走了。

　　可是，她却不便言明这种状况，还是保持着该有的沉默。沉默之下，她移动视线，望了望办公桌的桌面，看到了一张写有密密麻麻字体的纸页，出声问道：

　　“警长你还在忙珠宝盗窃案的事吗？”

　　警长靠上了椅背，答道：

　　“是啊，这是一起经过缜密设计的连环盗窃案，别说破获了，就连找到一点线索都很困难。迟迟没破获这起案件，局长要我给一点说法，我正在写报告呢。”

　　“警长你任何线索都没找到吗？”

　　事已至此，维岱不打算让警长孤军奋战了，而是打算出力，帮他找到一些必要线索。警长留意到维岱的表情不对劲，问道：

　　“兰小姐你好像对珠宝盗窃案有兴趣似的？”

　　“不，我没有，……只不过，由于曾经被卷进这件事情，所以会有点关心。”

　　“这样啊。”

　　警长漫不经心地应允了一句，从他的表情来看，他似乎没察觉到维岱是掌控着某些关键线索的人。维岱再也无法置身事外了，提醒道：

　　“我在嫣嫣夫人家工作过一段时间，而恰好在这段时间内，默老爷手边的珠宝丢了。警长你没想过吗，我也许会留意到某些关键的状况？”

　　这话语满是启迪性。警长也察觉到了端倪，望着维岱，恍然大悟地说：

　　“对了，我怎么把你忘了，你之前可是在嫣嫣夫人身边任职的女护卫啊，你的确有可能会留意到其他人没留意到的状况，对吧？”

　　“是啊。我也有点疑惑，警长你为什么一直没有询问我有关的状况。”

　　维岱作了进一步的提示。警长像记起了某种疏漏般，重重地摇了摇头，说道：

　　“我那天看到你满身伤痕，心里只有一种想法，就是把你放了，好让你去到安全的地方。我竟然忘了你也是可能提供关键线索的人，瞧，这是多大的疏漏啊！”

　　听着警长的话，维岱多少有点动容。不为别的，就为警长这份独到的关切，她也止不住地感动。他竟然因为急着放了她，把她是关键人证这事给忘了。在她之间的生涯中，何时受到过这种关切啊！

　　在这股触动的冲击下，她有点不知所措，呆呆地望着警长，仿佛失了神。她注视了警长起码有十秒钟，直到对方向她回望，她才慌忙地把视线移开。警长显得放松了，伸了个懒腰，笑着说：

　　“我想，在我思维混乱之际，你能来到这里，可真的是上天的一种安排吧。就说说吧，你在嫣嫣夫人身边任职的期间，有没有察觉到她家里有任何不对劲的状况？诸如，哪位下人是有异常的，或者是某个夜里有异常动静的？”

　　维岱想也不想就答道：

　　“没有。”

　　“这么肯定？”

　　“最起码，我没察觉到有。”

　　作为一名出色的女护卫，维岱洞察力十分出众。她既能也能察觉到家里的仆人是否神色异常，也能在寂静的夜里听清好几百米外是否有可以的动静，如果科尔的家中曾经真的发生过以上两种状况，她一定能发现。但是，她并没发现有以上两种状况，如实地说了感受。她又补充道：

　　“所以，警长，我不认为珠宝是在科尔的家中被盗走了。”

　　听到这样的话，警长有点惊喜，目光闪了闪，问道：

　　“这怎么说呢？”

　　维岱想了想，答道：

　　“记得有一天傍晚，默老爷带着他的近身护卫沃尔夫回来了。后来我才了解到，当时，沃尔夫提着一个黑箱子回来，我不知道，那里头装的东西是什么，但我推测，那箱东西就是珠宝。警长你去科尔家询问过状况，就会知道那东西的确是珠宝，对吧？”

　　维岱从没见过默老爷手边的珠宝放在什么地方，一切都是靠推测所得，所以有必要向警长确认状况。警长回应道：

　　“是啊，科尔家的珠宝的确是被装在一个黑箱子里的，从没移进过保险箱，这一点跟其他老爷家的都不同。”

　　“我认为，默老爷带回来的已经不是珠宝了，尽管他认为他带回来的是珠宝，但可很有可能已经不是了。”

　　这话语指明珠宝在其余的地方就失窃了。警长听出了这意思，小声地补充道：

　　“你的意思是，珠宝在默老爷回家之前就已经丢失了？”

　　“是啊，这是唯一的解释了。”

　　这状况虽然意外，但警长还是能接受，点点头，表达赞同。接着，他皱了皱眉头来思索细节，想起了关键的问题，问道：

　　“那么，默老爷之前把珠宝放在什么地方呢？”

　　维岱想起了默老爷在郊外的那处住地，也想起了住所里那个叫茉莉的女孩，还一并想起了她在那里见到的匕首。

　　一想到匕首，她又想起了宴会上的两个神秘女孩。在当时的宴会上，神秘女孩双方说着要到焱玛老爷家忙状况，而相应地，焱玛老爷家的珠宝就丢失了。她确信这一系列事情不是巧合。

　　是啊，她早就觉得一系列的事情不是巧合了，寻常人都看出这状况非比寻常，更别说她这样有判断力的女护卫了。无奈她之前都苦于忙于生计，只得将种种发现抛之脑后，无法深入探究。现在，她终于有时间和精力把发现的疑点给理一遍，积极地开动脑筋，在最短的时间内理清了思绪，说道：

　　“默老爷的另一处住所位于郊外的一处湖畔，我相信，珠宝就放在那房子里，在他身边，还有个年轻的女孩子陪伴。说到这里，我想到有一种状况，是很可疑的。”

　　警长立即来了精神，提示道：

　　“说吧，你想到什么都说出来。”

　　“匕首。”

　　“什么匕首？”

　　维岱决心把在宴会上看到的状况说出来，答道：

　　“事情要从更早的时候说起。某次，我随同嫣嫣夫人一起去参加一个宴会，在宴会上，我看到了两个女孩子，其中一个女孩的身上佩戴着一把匕首。我注意到，那种匕首很不简单，我能断定，它们出于特别的工匠之手。”

　　听到这一席话，警长的目光又闪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女孩子跟武器这类的东西是根本沾不上边的，又问：

　　“你说，你在宴会上看到两个女孩子，其中一个带着匕首？”

　　维岱点了点头，说：

　　“是啊，那是两个年轻且貌美的女孩子，其中一个女孩腰间悬着一把匕首。没带匕首的那个是跟着宴会中一位夫人一起来的，看起来是那位夫人的女护卫，她们在宴会上接上头了。”

　　听到这里，警长的心里闪过一丝疑惑，怎么又是女护卫？

　　在这之前，他说知道的护卫都是男性的，从未听说过女护卫这个词。可是，他却接连地知道了两个女护卫的存在，一个是眼下的，一个是宴会上的。有一股巨大的费解感蔓延过他的心田，他望着维岱，细细地回味着什么，然后问道：

　　“你是说，那两个女孩子中的其中一位是女护卫？”

　　维岱回忆着在宴会上的所见，沉声地答道：

　　“我没有跟那女孩交谈过，无法确切地知道她是不是一名女护卫，但我猜测她是一名女护卫。我能看出，那两个女孩都很不简单。”

　　“怎么个不简单法呢？”

　　“她们气质独特，身手敏捷，跟一般女孩子很不同。我认为，她们一定是经过了某种特殊的训练，才达到那种程度。”

　　维岱的判断力不低，能一眼判定出他人是否训练有素。她的判断是准确的，那两个女孩的确训练有素。警长显得更费解了，将钢笔竖起，将笔盖的一头在桌面敲了数下，说：

　　“其实，兰小姐，我不怀疑你说的话——”

　　“叫我维岱吧。”

　　“好吧，维岱。不瞒你说，我从来没想过，女孩子会跟训练或是身手这件事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