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光世界2》王一又

116、惊鸿一瞥11

　　接着，拉莫不由分说地把老翁背了起来。她穿过街道，朝剧院门口走过去。人群中的沐恩看见了她的行动，觉得不解，走上前来，问：

　　“拉莫，你怎么把老伯背过来了？”

　　拉莫将背上的老伯放在地面上，豪迈地擦了擦额头，说道：

　　“是这样的，老伯要看剧，可他又行动不便，我就把他背过来了！”

　　老翁抱怨道：

　　“你这小伙子也太蛮横了，我说我不看剧，非要我把背过来！”

　　听了这话，沐恩在笑，拉莫可就气呼呼了，凑上前说：

　　“老伯你能不能瞧清楚了，我可是女的！”

　　“……什么？”

　　老翁瞪大了眼睛，仿佛不能接受这件事。沐恩对拉莫说道：

　　“拉莫呀，你能不能别这么冲动，直接到临街把老伯背来了！你也不问问老伯是路过这里，还是来看歌剧的！”

　　“好了，沐恩，是我抱歉！”

　　拉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沐恩转头对老翁说道：

　　“老伯，对不起，是这位普小姐不了解情况才把你背来的，我扶你回去吧！”

　　“好吧，谢谢你了。”

　　老翁点了点头。接着，沐恩搀着他走远了。

　　拉莫也从短暂的错乱中回过神来，抡起袖子，开始点头哈腰地迎接观剧顾客了。某一刻，她看到人群中走过来一个少年，便迎上去，问候道：

　　“喂，小家伙，你多少岁了？”

　　“要你管！”

　　少年十分不耐烦，扭头就朝歌剧院门口前行。拉莫张开双臂迎上去，阻拦道：

　　“我说，未成年的小家伙可是不能进出这里的，你最好说清楚你是否满了十八岁了，我才好决定是否让你进去！”

　　少年怒气冲冲，抡了抡拳头，说道：

　　“你这老女人马上滚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拉莫略感无奈，摇了摇头，说道：

　　“你这小家伙脾气挺大啊，你马上回去吧，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怒不可遏的少年挥出一拳，攻向拉莫。拉莫轻轻一让，避过了攻击。她拍了拍肩膀，说：

　　“你这小家伙是不是太暴力了，我只是说你一句，你没必要打人吧！”

　　就在这时，沐恩走了回来，看到了两人对峙的一幕，问道：

　　“怎么了，拉莫？”

　　拉莫理了理额上凌乱的发丝，答道：

　　“噢，没事，这小家伙想要浑水摸鱼进去看剧，我不让他进去，正对他说教呢！”

　　沐恩叹了一口气，说道：

　　“拉莫呀，你能不能弄清规则再说话，这里没有年龄限制的，连三岁小孩子都可以去看剧。”

　　“是吗，沐恩？”

　　“是啊。”

　　拉莫这才松动了口吻，对少年流露了笑容，说道：

　　“那好吧，小家伙，你进去吧。”

　　“真是个不知所谓的老女人！”

　　少年这才愤愤不平地走了。与此同时，又有一辆马车驶到了，菲丝迎上前，牵过缰绳，把马车引向停车位。

　　马车停好后，菲丝到后车厢，打开了马车门。随即，一个年轻人走了下来。菲丝扬起脸颊，违心地冲对方一笑，对方便被迷住了，探手入怀，从怀中掏出两百图布，递给她。

　　菲丝故作友好地点了点头，说道：

　　“谢谢了。”

　　“不用谢了，小姐。”

　　之后，年轻人迈上台阶。在进门前，他又回头看了看菲丝，这一眼透着些许眷恋，就好像，只是刚才的那么一笑，他对她已经有了感情。然后，年轻人收起了注视，进入了门口。

　　然后，歌剧院开始了，五名伙伴也放松下来，开始聚在门口的台阶上。

　　菲丝忙活的这一会儿，得了不少小费，她长裙的口袋里装满了现金。她把这些小费握在手里，数了数，说：

　　“看来，果真是没有白忙一阵啊！”

　　歌娅也一样，得到了不少小费。两人都是美人，冲那些客人违心地微笑，便能得到小费。

　　沐恩跟玫泪相对而言，进展并没有那么顺利，可也得到一些小费。拉莫是最惨淡的一个，一图布的小费都没得到，她不满地说：

　　“真不知道怎么搞的，每次，我都得不到小费！”

　　歌娅听了这话，笑了笑，回头回应道：

　　“你别想了，拉莫，那些跟你打过照面的人，没有向你索要精神损失费，已经是你的幸运了！”

　　拉莫耸了耸肩：

　　“好吧，你们这群家伙就尽情挖苦我吧！”

　　几人不知道，就在她们交谈的这时，暗处有一个人正静静地看着她们。是维岱。她看到了五人停车的整个过程，被这群女孩给感染了。

　　她们热情善良，积极向上，跟她以前接触过的人都不同，她打心眼里喜欢她们！

　　她在心底暗暗地想着，如果将来可能的话，要为这个女子组织奉上自己那一份力。可是，现在，她还什么都不能说。她知道，就算没有她，这个女子组织也会发展得很好。

　　不一会儿，五人在门口整理好了获得的小费，向后院走去。维岱见此一幕，只得撤回了房间。她刚一坐下，五名伙伴也到了。

　　几人把所赚得的小费放到桌面，看样子，是要留下这些钱。拉莫指了指那些钱，豪迈地说：

　　“这些小费是给你的，美人！”

　　维岱看了看桌面，估计了现金的数额，——最起码有五千图布之多。她觉得惊讶，问：

　　“只是一个晚上，你们赚了这么多钱？”

　　维岱无法想象这是真的，换了她自己，就连五十图布的小费都很难得到。歌娅说道：

　　“这不算是最多的，以前艾妮塞在这里的时候，还会更多些。”

　　维岱断然不敢收这些钱，将它们推得离自己远了些，说：

　　“鸡腿我已经收了，这钱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收！”

　　五人集体退了一步，表示拒绝这钱物。拉莫出声劝道：

　　“你就拿着吧，美人！”

　　“不行！我不能拿这钱！”

　　说着，维岱走上前，将钱收起来，看准了沐恩，将它们放回了沐恩口袋里。沐恩动作快不过她，不知如何是好。拉莫见此一幕，摇摇头，显得颇为叹息，问：

　　“你这是干嘛呢，美人！别这么见外了，我们本来就是替你停车的呀！得到的小费都该归你！”

　　“我不能要！”

　　维岱仍旧坚持自己的态度。拉莫便说道：

　　“你不拿着也行，从今往后，我们几个就天天来帮你停车！”

　　“别这样做！”

　　维岱想也不想就道出了请求。拉莫伸出手，从沐恩口袋里把这笔小费给翻了出来，递给维岱，说：

　　“那你就收下这笔小费！不然，我们几个可真要天天来这里帮你停车！”

　　维岱摇摇头，说：

　　“大家的心意我领了，完全地领了，可是，这钱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收的。你们别看我只是这里的女守卫，收入不高，可我的生活还是平稳的。”

　　拉莫把钱递得更近了些，劝道：

　　“我知道美人你的生活平稳，可是，有了这些钱不就更平稳了吗？”

　　维岱苦笑了一下，说：

　　“……不，如果我收下几位这些钱，只会觉得沉重和有负担。所以，我不能收下这些钱。我想，换了诸位在我的位置上，也一定会作相同的选择吧！”

　　这朴质的话语透出自强和信念，这下子，五人被说动了，不再执意留下那钱。拉莫一改态度，说：

　　“好吧，你是个讲原则的美人，你就不用收下这钱，收下我拉莫这个人好了！”

　　此言一出，其余几人均纷纷摇头。沐恩抱怨道：

　　“你说什么呢，拉莫？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拉蒂耸了耸肩，表示出遗憾：

　　“好吧，我开了一个不合时宜的玩笑！这钱我们拿着，美人你放宽心，我们不会让你觉得沉重的！”

　　维岱感动地点了点头。

　　这之后，几人又聊了一阵，到了大概歌剧结束的时候，五人察觉到时间已晚，便离开了这里。

　　五

　　午后，拉莫手捧一束白色的鲜花，独自地到了渺城西区的郊外。

　　这里，有一条清澈的小河，它横贯原野，伸到远方。河岸两旁，长着一些碧绿的小树林。拉莫手捧着鲜花，沿河岸缓缓前行，进了一片小树林里。

　　树林里空气很清新，深吸一口气，都是绿色植物散发的芬芳。放眼望去，可以从枝丫的缝隙可以看到前方像绸带一样的小河，还能见到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以及那开阔的原野。这风景确实很美。

　　然而，拉莫却无心欣赏这景致，她一直在专心迈步，走到前方某处停下了。她的跟前有一团土堆。土堆前有一块大理石石碑，石碑上头刻着一行字，内容是：

　　“愿我们最勇敢的伙伴艾妮塞在天堂过得幸福。”

　　原来，这团隆起土堆竟是艾妮塞的坟墓。拉莫停在墓碑前，对着墓碑说道：

　　“我又来看你了，你好吗，艾妮塞？”

　　拉莫对着墓碑说话的态度极富感情，有如这墓碑正是艾妮塞。紧接着，她弯腰，将手里的鲜花放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