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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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思量就被外面吵醒，一看天，是辰时，昨夜为了抓某人的狐狸尾巴不仅没抓着，还被戏弄了一番，再者又没睡好，思量现在心情极度的不好，当下怀揣着怒意出了房门“发生是什么事了？”
“公子，你起...”绕篱一眼看见思量满脸写着不悦，就知道公子昨夜没怎么休息，当下十分有见地的说“没什么事，不用公子出面，让公子受扰...”
“无妨，到底怎么了？”思量打断他，
“唔...那个....也没什么，就是有人来了，不过好像是秦公子的部下。好像是打算接走秦公子。”绕篱回道，
“哦，是吗？嗯....今日身子不是很舒服，无法亲自前去了，绕篱，那就替我送送他吧。”思量挑挑眉，不是很能明白那个狐狸打的什么算盘，不过既然要走，那就最好不过了。省的自己费心劳神的思考有什么阴谋。反正他什么都没得到。
心情尚可。
“公子可还要歇息？”绕篱问，
“不了，我一会儿要去后院的东厢房一趟。不必管我。”思量说罢便动身了，
闻言绕篱欠了欠身便去前院了，“秦公子。”
“呀，早啊，绕篱兄。”
“秦公子准备和部下一同离开了吧，公子让我托你一句‘一路顺风’，他因身子不适便不便亲自送行了。”
贾青一愣，笑回“我并未打算离去，我只是在嘱咐他们一些事罢了，公子既然已经救了在下的命，对在下可是有恩，岂有不报恩之理？贾某可不是这样的人。”
“贾某？”绕篱一愣，但还未将疑惑成型，就被贾青强行扼杀了
“公子病了？是风寒吗？”看着贾青一脸真诚，绕篱也念在几日的相处下来的情分下，忍不住吐槽他那位主子，“无碍，公子经常研究医术或资料晚上睡不好，第二日起，便会心情极差，气不顺，小事罢了。”
贾青便不由觉得好笑，他居然有这么人气的一面啊，还以为他真是冰冰冷冷的，一点人气也没有。打算一会儿，去瞧瞧。
又忽觉少了谁，“秋池呢？”
绕篱一愣，就想起今日是轮到秋池去后山采药，“他寅时可能就上山去了。”
“是吗？”贾青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寅时啊...
贾青只留下了三四人，其余的便遣退了，“绕篱兄，在下可否留下这几人，以便驱使？”
绕篱则做不了主，毕竟看似他与秋池是和公子一起长大的，但终究还是有一层主仆之意。言下便只有去请示公子了。但绕篱却提醒了贾青，“公子现在在后院厢房里，你还是不要去找他为好。”贾青奇怪，但绕篱却示意他不要再问,希望他照做。
厢房里，倒不是如想象中的秘籍或是文献，只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房间，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有一尊佛像，立在正堂中，一屋子除了香火味外，还有一股草药香，思量坐在轮椅上看着那个像在出神，目光是散漫的，但也感觉得到那目光是充满了一股悲伤，带着时间沉淀的厚重，好像透过那尊佛像，思绪透过了时光，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知晓思量过去的人便可一眼认出这房间和思量小时候所居的房子一间是一模一样。
小时候的家里也是，在这里，有一个佛像，不过样子不同，但总算还是有不是吗？
物是人非，呵，思量不禁将手举到胸口前，紧紧的拽住，拼命咬着牙隐忍着那钝痛，不让一丝可以代表痛苦的声音从嘴里溢出，因为对他来说，这样就是在对那可笑的命运示弱。
“吱呀——”门被推开，思量心头大震，他十分明白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来打扰他，因为绕篱与湫池都十分明白这个房间的意义，绝不会不请示直接进门，一样的房间，面向着佛像，呼吸带来的压迫，喘不过气来，小时候的场景于现在重合，噩梦！
来不及思考恐惧害怕一股脑的涌上来，思量下意识的漏出银针像来人刺去，力道狠劲。
“思量！”手腕被拽住，被捏得生疼，这么一叫，思量也回了回神手一抖针就从一旁擦着来人的脸飞走，
“你怎么啦，没事吧！敲门不回应，叫你几声你也不答应，你魔怔啦！”贾青那长脸近在咫尺，不过也不是如往常般那么的温和可亲，或是憨厚，那张俊秀的脸上是薄薄的怒气，眼睛里的光闪着火气，连带着眼角翘起的疤痕。
也是，任谁也不会再差点没来由的被刺上一针而继续开心开心的吧。
思量重重的甩开手，他的的脸上也是浮现了怒意，“谁允许你进来的。”
别甩开手的贾青感到一点无辜，也还有点委屈，生气，也带着一丝火气“我敲门，你没应，叫你也没应，听绕篱说你今早不舒服，还以为你这出什么事，不过当下看你生龙活虎的，还有力气伤人，也不会有什么事!是我自作多情！”
思量一听也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再者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好心的关照，结果还受气，照谁脾气再好也不会不生气，看着贾青脸上的伤，思量更加愧疚，不过嘴上也没说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递给那个眼前生气的人“...先吃一粒。”
贾青莫名，“...为什么？”难道不应该擦药吗？
“....有毒。”思量好一会儿才说，
“....”现在的贾青的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特别特别的情绪，他感到一种有苦说不出，甚至还有一点无语的一种感觉，
“这针没打算一针毙命的，毒不烈，快吃解药吧，而且也只是擦伤，无碍的。”思量怕他觉得有心理负担，就开口安慰几句，
“...一针就打算毙命，我现在还能站这么久吗...”贾青无语，不过他觉得这样的思量，有点，可爱？
吃了药，开始擦药了，贾青又开始混了，“思量啊，你居然出手伤脸！别人打架从来不打脸的，你倒好,直击面门，你是嫉妒我这美貌呢，还是害怕我受人惦记啊，你放心，我人和心都是你的，你一句话，我就可以赴汤蹈火！”末了，还抛了个媚眼，思量手一抖，药差点撒了，贾青毫不留情的哈哈大笑，
“你不是走了吗？”思量觉得自己若是由着他往下说，肯定是会被牵着鼻子走的，所以当机立断，岔开话题。
“谁说的，我只是安排一些事情，再说了，这里我还舍不得呢，你在这，我怎么能舍得呢？”覆放思量的手，贾青温声道。可惜，思量完全不吃这套，一手拍开他，“别把你那套纨绔子弟来对付我。”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思量冷声道，话毕又加了一句“别说为了我，我与你认识可最多不超过五个月。”
“嘛，别这么严肃嘛，人生还是要许许多多的乐趣才好玩啊。为什么什么事都要有个目的呢？”椅子上的男人支起一只手托住自己的头，眉眼一笑。
“凡事‘无利不起早’，而且每一件事都必因果相生，有因必有果，当今所有人都明白的事，我想，身在王挺之中的贾少爷，应该更加明白才是。”思量冷言道，
“你要不猜猜。”贾青也回到，“既然有因必有果的话。”
“....”思量不语，
“你真是...太无趣了。”贾青瘪瘪嘴，“不过是个美人到也没什么。”随即又笑了笑。
“我啊，只是为了避避风头。”
“堂堂一丞相之子，居然会选择在我这个无名小卒这里避避风头？连市井的一些玩意儿都会做，你说，我会信你？”
“堂堂一游医之徒，称自己为无名小卒，却还会武功，甚至还会淬毒？你说，到底是谁该信谁？
再说了，谁跟你说丞相之子就一定要身在锦衣玉食里？有一些事情，在你一出生就已经命中注定了。”贾青脸色竟难得的正色，眼神也是莫名的深沉，
有一些事情命运早就决定了吗....
“你信命吗？”思量缓缓开口，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半真半假，算命的话怎么能信？”贾青挑眉，
“...”思量有一丝无语，他着实觉得这名小少爷实在是太不像位生活在那种明潮暗涌的王庭中人，“不，就是....算了...”
“什么？”贾青疑惑，“但说无妨啊。”随手倒了一杯茶，暗下惊讶，这房子没人住的痕迹，却有热茶？
“又谁给你说，医生只准救人，不许杀人呢？”思量挑挑眉，看着他，贾青噎了一下，他断不会想到思量还会这么回一句，真是一点亏也不吃啊，不过看着思量的小表情，他突然觉得这个看似被神秘或是一种不食烟火气息的外壳下面，藏着的是一个单纯的孩子。
相信命运吗？
“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我可以帮你。”贾青正色道，“因为，我也需要他帮我找到一个人，一个对我生命特别重要的人。这就是我的目的。”
“我的目的？我能有什么目的。”
“你找，这间屋子的主人。”贾青顿了一下“也就是你师傅吧，游医赵霄吧。”
“....”思量一愣，随即摇了摇头“只猜对一半。我的确是在找我师傅，不过，他不是这屋子主人。”
“哎呀，这真是，”贾青笑起来，丝毫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意思说“真是让人不好意思呢。”
“不过你找我师傅干什么。”思量的眼睛渐渐深邃起来，
“我不是说了吗？找另外一个人。”贾青耸耸肩。
倒是思量一愣“找另一个人？于我来说是利，但与你来说，我对你什么也没有，你要做这亏本的买卖？秦公子？”
贾青闻言，一笑“若谁再说公子是无趣之人，怕是贾某第一个给他急。”
思量微微勾了勾嘴角，不过很快就遮掩了，一闪即逝，拿起茶杯挡了一下，不过还是被贾青看见了，贾青也顺势低头喝了一口茶，也只是疑惑他为什么要压制自己的情绪。
“那如此，便与公子约定好了。不过，作为秦公子，我断不会做亏本买卖的。公子不必为我操心。”说罢眨眨眼，思量也对他这没皮没脸的样子，也没什么大反应了，不过还是问了一句“你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贾青不语，只是微笑起来，整个人都是带着一股明亮的的气息，起身走到思量身边，后院起了一阵风，卷起早春的那几株梨花飘下的花瓣，最后一手指在了思量的左胸口，“这个，你给吗？”
思量对这个突然撩拨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只是心下起了一点波澜，不过想到这个是不可能被知道的，就说“你既然和我达成共识，能帮的，知道的，我会告知，我想这才是你找我的目的吧。或是说，这个便是我给的‘利’。”
贾青无所谓的收回手，“你的确不是无趣之人，只是，比较无趣的人。”
转身出门，顿足
“我从不信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命，事在人为罢了。”
贾青走出后院，回头，也不是很看得清思量的表情，不过他可以感觉得到思量的目光是落在自己身上，但是目光中的那种厚重的复杂的情感却没有落在他身上。
命运，呵。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