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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无双]药和枪 ...

  •   金钱、房产、女人,名声、成就、地位。
      这些,都不属于我,李问,不过是个龟缩在唐人街一间破烂出租屋的废物,一个末流画家,不,我哪称得上什么画家?不过是个,涂线条喷色彩的工人。把一个个名家的手法印在我的脑子里,再通过我的手、我的笔,一笔笔一画画在画纸上重现。没人买我的画,没人看得上我那低劣的模仿,请求、恳求、祈求,哪怕是看在我可怜的份的都没有。我交不起房租,交不起水电费交不起燃气。
      没有关系,一切都是过去式,现在的我,不一样了!
      哈哈哈哈不一样了!
      “李问,李问!”
      “啊!”我猛地抬起头,“鑫叔,怎么了?”
      “你搞什么呢?”鑫叔指指我手里,我低头一看,原来我刚刚走神,在无酸纸上乱画一通。无酸纸是才买下来的,刚运过来第一批。“少爷过来了,你当心点,别乱整。”鑫叔提醒我后就去忙他的了,我偷偷往旁边瞄去,我们的少爷,我们的老板,正坐在不远处桌角抽烟,烟雾缭绕的后面,是冷巴巴的一张脸。
      我的老板,他叫吴复生。
      把我从唐人街拎出来的人就是他,改变我龟缩一辈子的人,就是他。
      他发现我在偷偷看他,发现我在偷懒,他掐灭烟头走了过来。老板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风衣,我从没见过有人穿风衣这般好看,那些奢饰品店里的衣服,该是全部量身为他打造的,随便穿一件出去,都是最显眼的那个。
      “李问。”他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他语气不好,心情不好,还很烦躁很焦虑。我不敢看他,我害怕他。这家伙不是个正常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我不敢招惹他。
      “你说,我去他们通讯厂子里买纸,我怎么偏偏把你带上了?”他腿很长,又直又长,这桌子很高,他不过稍一踮脚就坐上去了,坐在我的工作台上,凑过来盯着我。我哪敢去看他的眼睛?没有人能在那双眼睛的凝视下坚持十秒,会直勾勾看透灵魂,彻底底的解剖。我没用,我只坚持了三秒。
      “可能……”我的手有点不听使唤,画那些精细的东西时它们是不会抖的,可偏偏面对他时,我就扼制不住内心的恐惧。我想扶扶我下滑的眼镜,可它抖个不停,我怎么都扶不上去。
      “我帮你。”他帮我把眼镜戴好,还贴心地把我头发上的沾的纸片拿开。
      “老板,可能……我胆小怕事,他们看到我不会怀疑我……”我不确定地回答。
      他又点了一支烟,我特爱看他抽烟的样子,他会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只有在他点烟吸第一口时,那双眼睛才不会那般令人心慌,那瞬间会有些迷离,尤其在烟雾后面啊……勾人心魂。
      “这是第一批。”他走了,去厂子另一头,那边堆满了无酸纸。他远远指着我说:“你要是敢死,我鞭尸都要把你鞭醒。”
      他喜欢枪,闲暇无事就喜欢玩枪,他赚的钱除开分给我们的,他的一半都用来□□,不不不,他不干军钬走SI,他就是单纯地喜欢,各种枪,老式的咗轮、战时的柯尔特、那后坐力单手拿不住的沙莫之鹰,还有AK、狙击、散弹呛……还有各种口径的消因器。他枪法非常了得,我问过他,枪法怎么练出来的?他当时正在捣腾一把新到的玩意,上了弹匣,直接顶我下巴上。他说,能怎么练?练有什么用?当然是……直接上手啊。那一刻,我几乎吓得尿裤子。
      但是啊!
      我超级超级、非常非常迷恋他拿枪的模样,我想当他手里那把枪,被他捏在手里把玩,最近距离接近他。
      谁让他的心思叫人摸不透呢!
      跟着他那么久的搭档们,都不了解他、都搞不清他脑子别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哪怕……我真的距离他最近。
      “老板。”
      “干什么?”
      “你今天为什么不开心?”
      “不开心?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开心了?”
      “有,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我拿起扔到一边的眼镜,“不对,四只眼睛都看到了。”
      “……李问!”
      “别、别动!啊……果然啊,我最期待的就是晚上,夜晚、夜晚……多美妙!”拉住他一条腿,用力压到他胸口。就想这么做,第一天见他就想这么做,而且,我成功了啊,我每天都这样做的啊!
      他突然捏住我的脸,我觉得我的下巴都要被他卸掉,我不关心这个,这点痛算什么?我盯着他深黑幽邃的眼睛,该死的,哪怕是这种时候,依旧清明得厉害。不行、不行,我要看他失意、要看他哭喊。
      “复生、复生,我看不懂你,一点都看不懂你。”
      “被你瞧明白了,我还混什么?”
      “别啊,你可怜可怜我啊,你看,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你、只有你。”
      “嗯——呼——快点。”
      “啊?”
      “叫你快点,你啊什么啊!”
      “哦哦!好、好的!我来了!”
      “……混蛋!”
      “复生、复生……我好开心,我每天都盼着天黑。”
      “疯子,没要你这么、这么用力!”
      “我哪有你疯?”我捧住他的脸,把他汗湿的头发拨开,吻上那双眼睛,最让我着迷的地方。“你才是彻头彻尾的疯子,你看看你,你什么都要、什么都要做主,就连床上我都得听你的。”
      “该死……”
      “不好吗?我是个病人,你是个疯子,多好啊!”
      “我……看走眼……了,呜——”
      “没有没有!我还是我,还是那个怂包,枪都拿不稳的怂包,但是我有你啊,我只需要缩在你身后,你会把我带走的,对吧、对吧?”我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喊,喉咙的声音被压在口腔里,闷闷的从我指缝里溜出来。
      “你不是喜欢枪吗?我的枪怎么样?点评一下好用吗?”
      “信不信我……弄断你!”
      “不信,因为你少不了我,少不了我啊!”
      我成功了,让他为我而意乱迷失,那眼里的迷离和水汽,就是逼我疯狂的催情剂。
      李问是个病人,医治我的药,就是吴复生。
      天快亮了,他醒过来,等太阳一起来,属于我的夜晚就要和我暂时告别。
      “少爷。”从背后搂住他,在他耳畔厮磨。“少爷,少爷。”我就喜欢这时候喊他少爷,多好,多好听。
      “干什么?”
      “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开心?”
      “是,我的确不开心,还很烦。”他丢开我的手臂,转过来,抓了我脖子把我拎起来。我咳嗽,我痛苦,但是更快乐,我就喜欢他这样,反正、反正到了晚上……
      “500吨!500吨!”他松手,一脚,把我踢到床下。
      “你给老子订了500吨纸!你给我死一个试试?跑一个试试!追到天涯海角把你砍成碎块我都要把你抓回来。”
      “砍碎了谁帮你干活?”我爬上来,按住他肩膀推下去。“砍碎了……晚上就没了乐趣,你会想我的。”
      可惜,天亮前的这一场痛快没有让我赶上,他一点都不客气地按着我的头把我按到地上,我的脸砸在地板上,真疼。完了,肯定要肿,等会开工被鑫叔他们看到,我该怎么说?
      “500吨印完之前,踏进我的门,我就砍断你的腿,”他扭头,龇牙一笑,“也不介意,拿掉你的枪。”
      吴复生,你开玩笑的吧?
      不,我信,这疯子做得出。
      =====
      本篇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无双]药和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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