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朕错了》萧元宵

25、第 25 章

　　徐嫔也依旧看不惯德妃那幅仗着家世好就高高在上的样子，还不是跟自己一样留不住皇上，“咱们这不用请安的空闲，娘娘当真享受起来了？”
　　“你既巴巴儿的来了，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德妃轻笑一声，但这声轻笑的背后想起的是昨日皇上那双猩红的眼睛和暴起青筋的手掌，那几乎可以杀死自己的瞬间，就像一场噩梦一样，只是脖颈间那道消不下去的紫红色於痕狰狞的提醒着自己。
　　“例行的请安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今儿个可是破了例啊！”
　　“哼，当年本宫承圣宠的时候，不也坏这规矩。”德妃在宫里跋扈是惯了的，去坤宁宫请假也是常有的事，皇上皇后都没有追究，不仅如此，皇后娘娘还以体恤宫妃之名送上好些赏赐。
　　明知徐嫔说的不是这么简单，当初德妃不去请安，就算是仗着孟家的势，也要巴巴儿的想好个风寒病痛这类的借口前去请假，而现在是皇上亲自命人前来通知各宫取消请安，两者从本质讲就是不同的。
　　可偏偏徐嫔就气这点，只因为当年的自己势要做皇帝的贴心人，再来也没有强大的娘家帮持，就没有坏过这规矩一次，没有逆着皇上一次，现在看来，倒是自己蠢得可怜了，“娘娘自然与臣妾不一样，可是臣妾听得明明白白的一个消息是，皇上昨晚，整晚宿在坤宁宫。”
　　德妃一听，浑身骤然一顿，几乎是小半刻钟的样子才回了个神， “徐嫔的消息可真是灵通！”
　　徐嫔见自己今天的目的终于达到，笑着道，“自然比不上娘娘。”
　　“你同本宫比！？”德妃终于没能忍得住，突然一下站起来，一手摔了桌子上才换上的一套茶具，陪着摔东西和德妃的咆哮声，宫里一屋子的人全部扑通跪下瑟瑟发抖。
　　凭什么！凭什么！也不撒泡尿照照！本宫可是镇远大将军的女儿，放足了身段，早在皇帝还是个不起眼的皇子时就嫁给了他做侧妃，他凭什么任凭这些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小喽啰踩着自己头上！凭什么竟然可以不查清楚原委就认定是我设的局，还甚至，甚至要掐死本宫！那个女人做了什么，他可以许给她皇后之位还和她同塌而眠，本宫又做了什么，让他如此狠心，狠到要亲自动私刑？那个局是我设的怎样了，是利用的球球那贱种又怎样了！本宫都不惜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帮他除去那眼中刺，他凭什么反倒来怪我！
　　徐嫔没想到自己一句打岔的话竟然成了触怒德妃的导火线，一下子愣住了没说话。大闹过后是大静，近乎诡异的落地闻针的寂静。在这寂静中谁都不敢说一句话，连呼吸都控制得均匀小声。
　　直到站起来的德妃缓缓的又坐下，神情恢复自然，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时，流动的空气才感觉没那么缓慢得让人窒息，“徐嫔该走了。”
　　徐嫔还没反应过来这像唱戏一般的德妃，乖乖的行礼，带着自己的宫人告退了。
　　储秀宫一众跪地的宫人在德妃已经轻飘飘的“平身吧。”后，战战巍巍的起来了，一个太监本想悄无声的收拾娘娘脚边碎的茶具，可是娘娘却摆手挥推了他们。
　　偌大的储蓄宫，只留下了德妃的贴身宫女和一地的狼藉。
　　那宫女轻声道，“娘娘，徐嫔没安得好心，您别中了她的意。”
　　“呵呵，中了她的意？”德妃冷笑，“三年了，从皇子侧妃直接到这后宫四妃之首，本宫知道，他不得已才让那贱人占着属于本宫的中宫之位，本宫也知道，他要许给本宫的名分，总要有个由头的。所以他宠着我，我也努力想为他生下一个皇子，这么些年，本宫吃的药比饭还多。父亲凯旋，又找来一位圣医，本宫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呵呵。”
　　“是啊，这都是娘娘自己争取来的福分，所以再不要为了这些小事伤神了。”宫女心疼着自家娘娘。
　　“呵呵呵呵，伤神？可是这么多年了，没有哪一次，他和本宫宿在一起一整夜，没有哪一次，他为本宫破例。没有哪一次……咳咳，，”德妃说得激动的咳起来。
　　宫女赶紧去抚拍德妃的后背帮她顺气，“娘娘……”
　　德妃摆手示意她不用拍了，笑得难看的把自己立起来的领子翻下去，露出那狰狞的於痕，轻轻摸上去，“你看见了的，他是要掐死本宫！为了那个贱人！”
　　“怎么可能，皇上只是一时气极。”
　　“气极？他气什么，难道不是本宫在帮他除去眼中钉吗？难道不是吗？他也恨那个贱人啊！”
　　“可是，皇上始终是收了皇后娘娘的查案权，并且没有给娘娘你降罪啊？”
　　“呵呵，没有降罪？那本宫现在受的是哪门子气。他们不过是没有证据，即使有证据也不敢动现在的孟家罢了。”
　　朝堂之上
　　礼部尚书正在请示皇上，要怎样来接待已经在路上的女真部代表。
　　“这次前来的是女真部五皇子乌拉胡鲁，依臣之见，应该大设宴席以展现我大国繁盛的面貌。”孟将军孟建轩如是说道。
　　“本来孟将军是长辈，又是这次西北战事的功将，臣不该逆您的意，但是我国乃战胜之国，他女真的皇子来不过是送上休战降书，若是大设宴席，恐怕有我国不敢再战之闲。”穆柳倾第一个就出来反对。
　　“年轻人果然不懂事，不能大设宴席才显得我国国库空虚，不敢再战。”孟建轩回到。
　　这次穆柳倾没有接话，朝堂之上出现一刻的安静，此时刚刚站出来挑起话题的礼部尚书一头冷汗。
　　卫璟离清了清嗓子，“沈国公可有什么看法？”
　　被点名的沈国公站出来，拱手行礼，道，“依臣之见，不如选个折中的法子，既不大操大办显得我们过于重视那女真皇子，又不落人口实，实在小家子气了些。”
　　“嗯，那么依爱卿看，应该如何设宴才能刚好应了折中这个度？”
　　沈国公听皇上的问题，先是一愣，随后还是中规中距的回道，“臣以为，当在明秀山庄设宴，邀皇室宗亲，四品以上官员及勋贵共同宴请女真来国使者。”
　　“好，就依着办。”卫璟离一口答应。
　　礼部尚书听到这里才听到自己要做的事，连忙上前行礼领命，“臣遵旨。”
　　“孟爱卿可觉不妥？”卫璟离问道。
　　“微臣不敢。”孟建轩憋着一口气不敢发，还能怎样，礼部尚书都领命了才来问我的意思，当真是太不把功臣名将放在眼里了。
　　早朝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几十年如一日，很快就下朝了。
　　大臣们有序退出，走在前面的孟将军和沈国公自带远离我们的气场，让身后的官员都没有靠近。
　　“恭喜沈国公啊。”
　　“喜从何来？”
　　“帝后两人情深，国公朝堂之上的话语权都提高了啊！”
　　“嫁出去的女儿，自己修来的福分罢了，倒是不足为喜，这朝堂上想来是孟将军太久没来过吧。”沈国公也怕得罪人，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而自己也只有接招的份。自然是和这孟将军能有多不和就有多不和。
　　“国公这话什么意思？”孟建轩气得差点失态，刚刚朝堂上就憋着气，现在竟然直接来讽刺自己没上朝太久？
　　“能有什么意思，孟将军还是多虑了，毕竟您是功臣。”
　　孟建轩突然冷笑一声，“呵，说起功臣，本来应该算上沈家一份的，可惜了。”这两年来，没有任何人敢在国公面前提起那件事，渐渐的像是被人淡忘一样。当年西北初战的时候，先帝派了三个人前去应战，其中除了孟将军，当今皇上还有沈家大公子沈钧默。而如今以功臣名将的身份回来的只有孟建启。
　　“所以孟家还要记着，仗不是你一个人打的。”国公陡然再想起自己儿子的死讯，也是气得拂袖离去。
　　穆柳倾跟着卫璟离进了养心殿，殿内没有一个下人，前前后后都是暗卫把守。两人也没说别的，直奔主题。
　　“你果然猜得没错。”穆柳倾在只有他们两人的场合下，从来不顾及什么君君臣臣。
　　“月曜门的门主？”
　　“嗯，不仅如此，那孟老头似乎参与其中。”穆柳倾走上书案前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孟家二房一个纨绔子强抢民女，本不足奇，但那女子竟与月曜门有关，所以硬是要孟家给说法。我顺着这条线摸下去，竟然在那女的身上发现了这个。”说着穆柳倾从兜里拿出一块纯白色没有丝毫瑕疵的玉佩，与配上雕刻着熟悉的镂空图腾，细看右下角的凹凸，那是一个雕刻精致的“华”字。
　　卫璟离拿起那玉佩细细的看了看，笑道，“竟是如此重要的东西被你捡着了？”
　　“本来我也疑惑，但是那天的事再清楚不过了，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陷阱。”
　　卫璟离用手敲击着桌面 ，悠悠然的说，“你说，这图腾在民间有多少人知道它的意义？”
　　“民间？图腾是皇族身份象征，很少有外人见过，即便见过也不至于传至民间。”
　　卫璟离把玩着手上这块美玉，“所以别说那女子，就算是孟建轩那老头也不见得认得出这玉，那么他为什么经由那女子掉落到你的手上？”
　　穆柳倾皱眉思考。
　　卫璟离笑了笑，“朕到觉得孟家纨绔是真，那女子被强倒像是个笑话。”
　　穆柳倾一拍脑门，“哦，你的意思是，那纨绔强抢女子，是女子设的局，一切都是为了把这玉佩交到我手上？”可转念一想又不对，“可是她不是不认得玉吗？”
　　“呵，有意思，那女子叫什么？”卫璟离突然插话问道。
　　“花素。”
　　“好好和她周旋，朕要知道她和月曜门真正的关系，这花素就是我们打开月曜门的钥匙。”卫璟离说着便把之前还把玩在手上的玉佩交到穆柳倾手上，“我这个哥哥啊，最是自负了。”
　　穆柳倾皱眉称是，在心底继续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渐渐明白过来卫璟离的意思，没错，花素确实是把钥匙。她不知道现在月曜门的门主正是我们花大力气寻找的前朝皇子卫璟华，也不知道卫璟华要利用月曜门的势力联合孟家行造反之事，却独独把那么重要的玉佩大胆的落在跟踪她的人身上。
　　看来她是想通过穆柳倾来知道这一切，但不管如何，这花素和卫璟华肯定是不合的，不然也不可能连他的身份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