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望》渲紫

24、第 24 章

　　卓希瑶还是第一次见有男生在现实生活中这样穿，精致时尚的像是准备去走秀。
　　“嘿，你笑什么？”
　　卓希瑶忍着笑意，抬眼看去，眼前的人长相虽不及陆辰帅气出众，但也棱角分明，端正阳光。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嗯，很青春，很时尚！”
　　这话显然是让人受用的，那人眼睛立刻亮了，“有眼光！小爷我虽然没陆辰长得帅，但我看着年轻啊！”说着他又挤了挤眼睛，凑近卓希瑶，“陆辰没告诉你吧，其实我比他大一岁哦！根本看不出来对不对？”
　　卓希瑶还没说话，陆辰已经一手掰着他的肩膀，用身体隔开了两人，面无表情道：“所以，你是准备详细谈一谈，为什么大一岁的你会和我同学好几年？”
　　卓希瑶终于笑了出来。
　　那人嫌弃地拍掉陆辰的手，站直了身体，轻咳了两声，然后一本正经地对卓希瑶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吕墨，双口吕，文人墨客的墨。”
　　“你好，我是卓希瑶。”
　　“卓希瑶？”不想吕墨短暂的讶异后竟是直接问道，“卓尔不群的卓？”
　　“是，希望的希，瑶池的瑶。”
　　吕墨却是看了看陆辰，然后再次确认道：“王字旁的瑶？”
　　卓希瑶点头。
　　有那么一瞬间，卓希瑶恍惚觉得吕墨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停滞了一瞬，待要细究，他却已舒展了眉目，笑的格外爽朗，“好名字！这名字好！”
　　卓希瑶觉得她完全跟不上此人的思路，索性笑笑不说话，陆辰带着她往餐桌走去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吕墨突然在陆辰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而陆辰面无表情。
　　几人坐下后，服务生立刻拿了菜单过来，吕墨接过后直接递给了卓希瑶，“来，女士优先。”
　　卓希瑶要推辞，陆辰已经接过菜单，翻开放在了她面前，“没事，点你喜欢的就好。”
　　吕墨靠在座椅上，一脚搭在膝盖处，看着他们只是笑。
　　“老爷子最近怎么样？”
　　“除了念叨念叨你，就是批评批评我了呗。”
　　“你又怎么了？”
　　“啧，我能怎么的，老头就是看我不顺眼。”
　　陆辰没有再细问，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老爷子年纪大了，你别犯浑惹他生气。”
　　“你这话说的，小爷我不犯浑好多年了好吗？……诶，不对，你都没问什么事呢，怎么就认定是我犯浑？”
　　“我问了，你没说啊。”
　　吕墨被噎了一下，却还是没说，闷闷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突然坏笑着冲卓希瑶道：“小弟妹，陆辰跟你说了，我是他最好的兄弟吧？”
　　“小弟妹”？！卓希瑶愣愣地从菜单中抬头，看了看吕墨，又看了看陆辰，确信了这个新的称谓是给自己的，一时有些接受无能，“额，其实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卓希瑶？不行，太生疏了！”
　　“那叫希瑶好了。”
　　“希瑶？不行，太亲近了，就算我答应陆辰也不答应啊！”
　　卓希瑶黑线，话说怎么会有这么难伺候的人？！
　　然后这位难伺候的主，还在自说自话着：“我觉得还是叫‘小弟妹’好，关系明了，还不生疏，多好！”
　　挺好！您随意！卓希瑶默默叹了口气，放弃争论。
　　不想吕墨竟然还能接着刚才的话题锲而不舍兴致勃勃地道：“那你一定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了？”
　　这话问的，这架势摆的，卓希瑶觉得她要是不配合，都对不起这位爷。
　　于是，当即配合道：“啊？怎么认识的？”
　　“打架呀！”像是就等着她问似的，卓希瑶话还没落地，吕墨就一拍大腿，迫不及待道，“没想到吧？”
　　卓希瑶是真没想到，下意识看向陆辰，他却已经侧过脸，看着吕墨，面带警告。
　　显然吕墨同学的心态是相当好的，无视了陆辰不说，还能一手拄着桌子，隔着陆辰对卓希瑶继续讲解道：“说起来，我俩那次打架，那真是非同凡响，小爷我这辈子就那么一次，打了一架，硬是在医院里躺了三天，我靠，想起来都够惨烈的。”
　　卓希瑶更惊讶了，因为陆辰这个人，无论是外表气质还是言行举止，都绝对不会和打架挂上钩的，更不要说能把人打进医院，难道是当时年纪小的缘故？！
　　陆辰又点了几个菜，把菜单交给服务生，嘱咐他们快点上菜后，终于对着吕墨不咸不淡地说道：“所以你觉得很光荣？”
　　“败给你，有什么丢人的？”吕墨倒是无所谓。
　　“然后呢？你们就不打不相识了？”卓希瑶这次是真好奇了，她记得武侠小说里男人间的友情往往是出于此的。
　　“真那么容易倒好了。”
　　吕墨一边摇头感叹，一边摸出烟就要点上，只是烟还没挨上嘴，就被陆辰半空中截走，一把摁在了烟灰缸里。
　　他也没在意，咂摸了一下嘴巴，扭头问陆辰，“你还记得那次咱俩为什么打架吗？”
　　陆辰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咱俩打架？不是你单方面挑衅吗？”
　　“怎么能说是挑衅？我有理由的好吗？”
　　“什么理由？”
　　吕墨一脸的挫败，“我后来不是告诉过你吗？”
　　“不记得了。”
　　“你能记得什么？这些年要不是我天天搁你眼前晃，你肯定也不记得我了吧？”
　　一般人问出这样的话，内心里其实是希望对方给出肯定的回答，可以轻飘飘客客气气的来一句“怎么会？”，关系更好的也会斩钉截铁的回一句“不会的。”。
　　可陆辰想也不想地就回了他，“那当然。”
　　吕墨倒也不是很受打击的样子，话锋一转紧接着说道：“网上最近出现了一个新词，你听说了吗？”
　　“什么？”
　　“塑料兄弟情，就像你和我。”
　　“嗯，很贴切。”
　　卓希瑶在旁边都要被他们的对话逗乐了，却还是掩不住好奇地问道：“那你们为什么打架啊？”
　　吕墨坏笑着看了陆辰一眼，“当然是为女人啊。”
　　卓希瑶还没反应过来，陆辰已经变了脸，“你胡说些什么？”
　　“我哪有胡说？当时我追的那谁，就是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很好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嗨，不管她叫什么，反正最后她是因为你拒绝我了，你说我能不找你吗？”
　　“我又不认识她。”
　　“是，当时你也这么说，但小爷我很没面子的好吗？眼巴巴追着的人看都不看我一眼，净围着你转了，结果你还不稀罕，这不是瞧不起我吗？”
　　陆辰是真不记得有这回事，听了他的话冷笑一声，“就你这逻辑，可不得挨打。”
　　吕墨气结，指着陆辰对着卓希瑶恨恨道：“你看看，多嚣张啊！小弟妹，我跟你说，你别看他总是文质彬彬的样子，打起架来那是真狠。”
　　卓希瑶更好奇了。
　　吕墨似乎对那段年少过往格外珍视，跟卓希瑶说起来的时候，很多细节处都讲的很是生动活现。
　　那个时候，他们刚上大学不久，虽然都是新生，但相较陆辰的初来乍到，B市几乎算得上是吕墨的地盘了。
　　带人截住陆辰的时候，吕墨还姿态轻松地上前，想看看是怎样的一张脸把人给迷得神魂颠倒的，而那时候的陆辰，虽然高，但却异常的瘦，面相干净帅气，只是看人的时候有点冷。
　　吕墨盯着人瞧了个实在，不想还没来得及发难，陆辰先不耐烦了，半掀着眼皮扫了他们一眼，“是要打架吗？”
　　惯用的开场白还没上战场就已阵亡，一伙人一时有点傻眼，下意识看向吕墨。
　　“要打就快点。”陆辰已经扔了书包，皱眉看了看手表，“我赶时间，你们一起吧。”
　　吕墨同学愣了，紧接着彻底怒了，“我靠，臭小子敢不敢再嚣张一点？”
　　事实证明，是敢的。
　　到最后，自诩身经百战的吕墨同学被陆辰一手按在地上，身上处处挂彩，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也怪他一开始非嚷嚷着要面子不要帮手，于是在被近乎单方面的施暴后，可怜的吕墨同学，别说什么面子尊严了，连脾气都要被打没了。
　　陆辰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话，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多么狰狞狠厉，但下手却是真的狠，几乎刚出手就震慑住了所有人，以至围观的几人从头到尾就真的只是围观了。
　　于是一夜之间，陆辰声名远播，谁都知道大一有个新生，长得出奇帅，打架出奇狠。
　　是以，当悲催的吕墨同学终于休养完毕，顶着一脸淤青出现在学校的时候，陆辰的辉煌事迹早已传遍学校的各个角落，让被辉煌了的他差点气怒攻心喷出一口老血来。
　　更别提当年的吕墨年少较真，自尊心尤其强，输了架的狼狈和羞恼，让他心里天天都窝着火，陆辰的名字都不知道被他咬牙切齿了多少回。
　　为了整治陆辰，吕墨都不记得自己在他的教室门口堵了多少回，而陆辰每每总是行色匆匆，面对他的言语挑衅，往往不作搭理，逼急了也只是淡漠地一挑眉，“要打架吗？”
　　一招制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