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7.沉迷学习的第四十七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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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沉迷学习的第四十七天
从本丸到那片实验室地下分区的路并不远，尤其是身边有个随身携带各地时转器的警卫队员。
（注：警卫队因具有随时抄家（划掉）随时听从首相命令逮捕罪犯的权利，警卫队普通队员都可随身携带本位面时转器；副队长级别及其以上除本位面时转器外，还可佩戴跨位面级一次性往返时转器；警卫队长则拥有任意时政已知位面前往权，配有最高级别时空转换器。前十本丸审神者皆为副队级别。）
即便如此，七律星海也简要的给苏叶晓解释了一下当前的状况。
地缚灵应地而生，供养它的土地怨气不除，那么作为该地的怨灵，便只能被削弱或封印，而无法彻底净化。
那天实验室的那只地缚灵确实为加州清光所重创，但怨气未灭，执念不消，加之自那天以来就笼罩于整片分区的结界，它恢复也是迟早的事。
若仅仅是一只地缚灵倒也不足为惧，但由于源希咲很早之前便吩咐过查找实验室的线索，半年下来，除了源自己得了本笔记，知晓该实验室与上世纪末期突兀消失的□□基金会有关外，被他吩咐下的队员们皆是一无所获。
而即便知晓了其起源，调查的线索仍旧在上世纪末断开，止步于基金会的消失。□□基金会的消失在调查之下也显得极为诡异，其活跃于21世纪，在22世纪中期实力达到了顶峰，在那段时间，科技侧与神秘侧皆大幅发展，交辉相映，而基金会作为把握这些力量的组织其权力在当时高于任何一个国家，而在神秘学大行其道的同时，在人民眼中，他们几近于神明。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组织，却在22世纪末突然消失，无声无息。一切□□相关物在一夜之间陡然不见，记载的古籍在之后的年间也因不明原因被大量销毁。至现今，23世纪中期，年轻人里已无人知晓□□的事情，而那些年长者，对此亦是讳莫如深。
是以，在警卫队员们因完不成任务纠结的心急火燎急三火四起上一嘴泡，几乎每天都在扯着头皮发疯咆哮之际，这片实验室遗址简直就成了块从天而降的大饽饽！
香喷喷，热乎乎，厚实喷香……面对此情此景，不啃一口那简直不是好的警卫队员！
于是乎，万屋路人就有幸见识到了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在抄家时才会从天而降的城管大队浩浩荡荡围住了万屋西南角不知为何一夜崩塌的地域，然后摩拳擦掌眼放金光，也不进去，只是隔了一段距离对那怎么看都只是废墟的地方望眼欲穿口水欲流不流，好似银河两端脉脉深情的牛郎织女……
路人打个哆嗦，在一位牛郎宛若深闺怨妇的目光移到他身上之前，他嚎叫一声，连滚带爬，嗷嗷叫着遁走了……
怨妇牛郎……不对，代号鬼狐的青年埋怨地瞥了那个身影一眼，又默默地把目光移回了他的织女——那里面全都是资料全都是线索全都是年终加薪加假不加班发年货的前置条件啊啊啊！！！
……然而，吃不到QAQ
在鬼狐的眼中，看见的是与路人所见截然不同的景象。巨大而复杂的结界笼罩，其形式可谓颠覆目前已知，黑雾在其中肆意流转，时不时透过结界冒出，偶尔还会传出地缚灵桀桀的笑声。
据队里擅长净化术的白鸟所言，现在的地缚灵应该还处于虚弱无攻击力的状态，是净化的最好时机，然鹅……
他们进不去QAQ
It’s so sad.
七律星海倒是因自身灵力属性可以无视大部分结界，但仅凭他一个人，先别说是否能收集到所有的线索资料，单单是里面的那个怨灵，就足以让他吃力不讨好。
即使封印班全体加班运作，专心研究这种全新结界运转方式，距结界的完全破解也至少还需一周。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龟缩嘲讽的地缚灵松口了……
………………
……
“它说它愿意撤开结界，提供实验室资料并被净化……但条件就是，您独自一人去见它……”
“……”
七律星海有些欲言又止：“苏桑，我考虑之下还是太危险了，如果您不愿意去，封印班那边也只需要再等一星期……”
“……………………开什么玩笑！！！阿钰怎么可能……”源希咲先炸毛了，“这件事不是让你和花薯尽快解决吗？让封印班那帮家伙研究就行了，一个月都等下来了还差那一星期吗？阿钰肯定不会去……”
“我去。”听完整件事后就开始沉默的少女此时答的毫不迟疑，尽管答应了源希咲不再涉险，但……
“你们不是预测，它现在基本没有攻击力。”
“喂！阿钰！！”
“苏桑，您或许再考虑……”
它有事情要告诉她，在事情最开始的时候……
审神者闭上了眼睛，几秒后，才缓缓睁开。
“只要这个可能性在百分之五十以上，就没关系。眼镜，相信我。”
她对面前面色为难的青年说，后半句却是对着身后——
自七律星海说出地缚灵这三个字后就一直面色不善，吵吵嚷嚷，现在又因为她的决定脸黑成锅底的源希咲。
“我有把握。”
源希咲差点气的七窍生烟，他磨着牙，怒视传消息的七律星海，看那模样是恨不得把他活撕了。良久，才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
“我也跟着去……”他妥协了。
“七律，去跟那只地缚灵交涉，我们可以同意它的要求，但交涉地点必须是在陆上，让它给我从实验室滚出来谈！！！”
………………
……
于是……就是现在这样了。
苏叶晓木然地被源希咲在全身上下绑满了装备：技术部最新研发的完整版芥子空间，各类新型武器装备，可以塞在指甲里的灰尘炸、弹……还有各种御守符咒封印珠……光大天使的呼吸就给她又塞了三张……
最后，壕无人性源大少甚至想解下自己继承人身份的佩刀给苏叶晓绑上……喂喂喂！这么容易就要借人吗，你的刀在哭啊混蛋！
好在，源大少在解刀的刹那总算意识到了此举不妥，于是他略一思索，又杀气腾腾地撸袖子准备去总部的刀剑保管室‘借’两把刀出来……
苏叶晓：= =
掉头就走。我特么是恐怖分子还是什么！就算刀剑本灵都在高天原，留在这儿的刀是空壳子，你随随便便拿人家的本体小窝还真当人家不知道？？！！！
苏叶晓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废墟上。地缚灵确实同意了在地面上交谈，但要求却是在结界的中心区域——
一个既可以被四周的警卫队员勉强看到，又不会被窥听到谈话内容的，处于危险与安全微妙交接点的位置。
中心区域渺无人烟，空荡荡一片，别说那么黑漆漆那一大团，连当初最为繁多的变异鼠都没见踪影。
苏叶晓孤身立于一块倒塌屋顶，说：“出来吧，你也期待这场交谈不是吗？”
并没有回应，四周只有飘忽不定的风声。苏叶晓也不急，她干脆坐了下来，垂眸把玩起了腰间被源希咲硬挂上去的一串护身符。
绸面质地，捏起来手感颇佳。
她的把握并非空穴来风。事实上，仔细想来，那只地缚灵的所作所为在最开始，无论是干掉了真正策划这场事件的人的事，还是仅仅是把加州清光扔进了抑制剂……是的，不管那个玻璃罐子再怎么吓人，据之后方十花检测打刀少年的身体，他仅仅只是被注射了过多抑制黑泥的药剂，都没有变现出过度的恶意，甚至有些意图一致，揪出幕后黑手的味道。
即使在最后扮成加州清光接近苏叶晓……不奇怪吗，它居然是真的拖到一个一个救兵接二连三蹦出来才选择放大招嗝屁的啊！又不是什么热（zui）血（pao）漫画反派死于话多……
所以从一开始，果然还是试探意味居多吧。
“不出来我走了。”
依旧没有回应。
天彻底黑了下来，冬季的白天本就极短，尤其今天还是冬至。
苏叶晓笼着袖子，脑子里天马行空。
不知道烛台切有没有煮饺子……月饼买了没……咦？月饼？
又不是八月十五买个什么月饼！！！
苏叶晓愤愤地扔了手里的五仁月饼，对于煞笔作者时不时突破次元壁的行为极为不齿！
你好歹给我个蛋黄的混蛋！
四周的灯都架了起来，明亮好似白昼。苏叶晓能看见源希咲在外面因地缚灵的不守信暴躁跳脚。她眨眨眼，站起身，一副等不下去的样子，拍拍屁股就打算走人。
空气躁动了起来，迅猛的风化作刀刃从前方呼啸扑来，却又在最后时刻贴着少女的鼻子尖停住。苏叶晓知道，外面大少怕是又炸锅了。
“呵，人类。这点耐心都没有吗！”
“爽约的家伙没资格这么说哦。”
“……”一人一雾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别过了脸，“切——！”
看着苏叶晓，黑雾的声音满是古怪。
“你居然还活着啊……”当时它虽然被砍成了渣渣，但后续该看的不该看的一点没少看，自然也知晓她用了禁术。
“讲真，你这样说话在外界是会被打死的。”她坐回了原处。
“我已经死了。”理直气壮。黑雾的声音甚至带了点不明所以的骄傲，就像是哪个熊孩子磕了腿破了一大块皮，当时哭得再怎么稀里哗啦，包好了以后还会特意挽起裤腿，露出纱布在小朋友面前仰着脖子鼻孔朝天一瘸一拐的那种骄傲一样。
苏叶晓猜想这家伙的岁数不会太大……
也许意识到了这样的对话实在太没营养，黑雾静默一会，呲呲呲得瘪了下去，从一团庞大的雾气，变成了一个人形的少年。
顶着加州清光壳子的黑雾大大咧咧地挨着苏叶晓坐下了，期间还不小心碰到了那串护身符，立刻传出了刺啦刺啦的烧烤声，伴随着浓郁的香气。
苏叶晓嗅了嗅，觉得差点孜然。
黑雾则是大惊：“你居然还带这种东西？！！！”
那串三角形五彩斑斓绸面的小护身符实在过于可人，除了描绘着符咒，里面似乎还包裹着颗粒状的药粉，被苏叶晓捏着，就沙沙地响。
黑雾看的眼馋，这次做好了准备，把那串儿小三角直接夺了手中，最开始还会刺啦刺啦被烫几下，两分钟后，小三角就乖乖巧巧漂漂亮亮的被那双红指甲的手捏过来拽过去了……
苏叶晓：“……”眼镜你这产品质量不行啊……
黑雾像个从未见过这些东西的小孩子，捏着护身符玩了一会之后，就放到一边，开始兴致勃勃地找苏叶晓身上其他有意思的玩意儿，苏叶晓也任它翻，甚至有的主动给它递一下，御守符咒小型枪支……除了空间里的那些东西没给它翻出来，就连灰尘炸/弹都被它向远处扔了两颗……看架势是当了烟花……
就在苏叶晓以为这晚上就这么过去了的时候，黑雾放下了手里的差不多所有玩具，只留了最开始那串小三角，一捏一捏的玩着。
“我见过那个付丧神哦，橘色头发的那个。”它开口了。
然后如同打开了话匣子，并不给苏叶晓反映的时间，一股脑讲了出来。
“我是最开始在那个实验室的人，被我爸爸妈妈送了进去，因为我和其他的小孩子不一样。”
“原因不记得了啊，时间也不记得了……”
“有的记忆就是，之后就一直好疼好疼……然后，等我醒过来，我就变成这样了……”
他死了，当它看到那些举着刀的白衣服的人从手术台上搬下那具跟它一模一样身体，然后举着刀拖来了另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它就知道自己死了。
“就死在这下面啊。”黑雾跺跺脚，示意下面地下室正对的那间屋子。
这里是它死去的地方，也是它怨体成型的地方，在这间屋子的正上方，它的力量是为最强。
死后的感觉没有什么不好，没有人看见它，不会饥饿，不会疼痛，不会再被手术刀在身上一刀一刀的划开取样，除了一直都有一些黑漆漆的东西往他身体里钻之外，一切都棒极了！
“恶意构成了我的身体，在怨气越来越多的情况下，毁掉这里的念头也越发明显，对力量的渴望也就……”越发强烈了……
它开始吞食这里的生物。
任何带有怨恨的生物都会成为它力量的养料，它被怨气支配了。
这间实验室关押的试验品太多了，多到即使它已经壮大到隐隐有了实体，那些人依旧没发现这里少了什么。
黑雾，啊，现在它还只是怨灵。怨灵在窃喜的同时，愤怒亦是爬满了它的脑海——
试验品无论怎样都不会被注意，试验品就是待宰的猪猡！
为什么要这样被区分！他们有什么资格！！！
“我那样想着，同时被怨念驱使也自大的很，自以为只要怨气足够有了实体，就能毁灭这一切，然后我更努力的吞噬怨气，直到那个橘色头发的付丧神被再次送回来……她身上的怨气真的是……美妙到让人心醉……”它露出了痴迷的神色。
为什么说是再次？怨灵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孩子了，它看到了他很多次，很多个，一模一样的橘发少年以及他的兄弟们，在他刚死不久的那段时间。
这些一样的孩子一批被用于灵魂置换的实验，一批被用于身体改造。一样的身体是否可以替换有不同记忆的灵魂，付丧神的身体能否改造成人类。这就是就付丧神分灵所展开的诸多实验中最为普通的两个。
但就这种普通的实验在开始后的不久就出了岔子。一只乱藤四郎……哦，那些白大褂就是这样称呼的，编号9765的乱藤四郎在一号实验中灵魂消失，反倒出现在了二号实验中已经被改造成半个人类的编号1961的女体乱藤四郎体内，并且出现了意识的对撞，好歹是神明的分灵，在这种冲撞下直接导致小片空间不稳，承载着9765的1961躯体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在了实验室……
再度见到这位小少年就是怨灵说的那时了，它痴迷于力量的时。怨灵不清楚9765在外面有了什么奇遇，认识了什么人，只清楚，被绑回来后的9765更惨了……也……更迷人了。
那种浓郁又直白的怨恨如同醇香的老酒，醉的怨灵终日徘徊在那间关押9765的房间里。然后，它也看到了他们对9765所做的事——
那是脱离了实验的惨，仅仅称得上是审问与刑讯！
“他们在问她一个人，一个叫云的女人，或者一个黑发金眼的少年……”
黑雾看到面前人的瞳孔狠狠缩了一下，笑了笑。
“她没说，”它又冷漠了下来，“什么都没说。”
它看着她一天天被为了折磨而折磨，那些心里压抑的研究员这下可不怕还要顾及试验品性命了，但她却一次次挺了过来。总算有一天，它觉得受不住了，那种被折磨的压抑它仅仅看着就浑身发麻，在一轮审问结束后它冲了出去，看着已经半昏迷的付丧神的眼睛，认真的问她：
“能让我吃了你吗？我会给你报仇的。”
她瞥它一眼，鲜血挡住了眼睛，但那种干净的执着却一丝未被遮掩。
“不可以哦。我有两个，绝对要活着等下去的人……”她虚弱却同样认真的回它，“所以我不能被吃。”
怨灵就真的没吃她。
“她有要等的人啊……当时我就这样想，然后我就走了。”
记忆里好像也有一个一直等着他的身影，矮矮的，胖胖的，破破烂烂，却温暖柔软的身影……
然而，它记不起来了。
怎么可能嘛，有这种人……他可是从出生以来就没接收过人类善意的怪物啊，连他的父母……都惊叫着赶走他，最后把他送来这样一个地方……
“又过了不久，她被送走了，约莫着是另一个实验室，我就没她的消息了。”
“我也开始能化出实体了，就变成各种各样的人……试验品，研究员，老人，小孩……我用着那些模样去参与进了他们的事务。”漂亮的眼睛眯起，里面翻腾着纯粹的恶意。
“可是，还没等我动手，又几年，那些研究员作了个大死，他们把种种试验项目的物品混合了起来，在一个□□项目身上添加另一项□□，啊，□□就是他们给试验品编号最开头的字母，之后你猜怎么着？你能猜到吗？哈哈哈哈哈……”少年大笑。
“之后，试验品失控暴动了呢~哈哈哈哈哈——”它睁大了眼，唇角愉悦的上扬。
它在其中自然也出了不少的力，等回过神来，这里已经是一片废弃的样子了。
“怎么说呢，虽说过程很模糊，但好歹也算是报了仇吧。”
少年咂咂嘴，身体却缓缓地开始透明。
“这些事情啊，我之前从未想过会有说出来的一天啊……”
丝丝黑雾从它身体里漫出，它却不管不顾，仍自顾自地说。
“所以……”苍白的手揪住了苏叶晓的衣袖，褪去加州清光面貌的少年人周身强烈的怨气也在快速散去。它压低了声音，即使周围没什么人，它也怕给有心人听去，快速而坚定地说“我知道你就是9765要等的那个人，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找到9765，但如果你找到了她，请……”
黑气已彻底散去，只留下最为纯白的灵魂，在莹白的灯光下，竟缥缈有如梦境。
“请……好好的对她。”
“……”苏叶晓没有犹豫的点头。
“肯定的！”她说。
灵魂笑了。
“还有这个肉球……”他伸出了手，曾经一人多高的肉球在受到重创后如今缩成了不足一拳大小的小团子，甫一出头，吱吱叫着惊喜的扑进了苏叶晓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呼噜呼噜睡着了。
苏叶晓略有迟疑，灵魂却好似知她所思所想，道：“它约莫着是认识你，在我要拿你的刀的刀来骗你时，他就直接抢了刀，而且看这种亲热劲儿，莫不是你的哪个熟人在实验室里变成了这样？”
“……我似乎没有……”
“反正你先养着它吧！”灵魂在此刻相当果断，距离升天也就个几秒钟，一切客套话也会不用说了。
苏叶晓略一迟疑，就点了头。灵魂看起来相当满意，赞赏的看了她一眼。
“以及……”他这时竟有些迟疑了，但也仅仅一秒，他弯下了腰，重重的鞠了一躬。
“对不起！我本来只是想着试探一下您，但最后失控了……对不起！”
他已经开始离开了，从双脚开始，似白色的细流沙，被风吹过，缓缓飘散。
鞠完了躬，他就准备走了。不打算被原谅，这种事情也不可能会被原谅啊……他想。
“等一下！”身后却是传来了叫停声，他诧异的回头，却是少女贴近的脸。
“我不可能原谅你的。”她说。
啊啊——果然……
“但是，倒可以送你一份临别礼物……你还记得，你的样子吗？”她肃穆的直视着他。
……怎么可能记得啊……他很小的时候来了这里，化形之前只是雾气，之后也仅仅是顶着别人的脸……怎么可能还记得……啊……蓦然间，他瞪大了眼——
面前那双黑色眼眸中，干净，透彻的眼睛……倒映着一张脸……
一张此刻也吃惊的瞪大眼睛的，普通，平凡的，稚嫩却不失天真的九岁男孩的脸。
褪去了伪装，消散了怨恨，完成了心愿的灵魂终于变回了自己最本来的面目。
脸颊有了些凉意，眼眶似乎也久违地感觉到了烫。
“……”
“……谢……”
“……谢谢你。”
他捂着眼睛，呜咽着。
一滴泪滑过脸颊，静默的落到了地上。眼前空空荡荡，已不见了男孩的身影。
苏叶晓沉默着弯下了腰，地面上，是那串漂漂亮亮的小三角，看来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啊……
她把它捡在了手心，看向了另一样东西——
一块花花绿绿包装纸包裹着的已经被攥到变形了的发霉了的小熊巧克力。
苏叶晓握住了拳，刚刚灵魂升天的那一刹那，她看到了很多或许连男孩都不记得了的东西。眼前好似蒙上了一块纱，一幕幕的景象似老旧的胶片，在那个瞬间涌现在她的脑海。
哭泣着的男孩……
被关在钢铁制成的房间，笼子里的玩具熊……
不断受到的伤害和终于打破了笼子的小医生……
它用自己的布料治好了男孩身上所有的伤，然而，即便这样，它仍显得手足无措，最终，只能抱着眼神空洞的男孩默默哭泣……
一块包装鲜艳亮丽的小熊巧克力被它塞进了男孩的手中，他无意识的，攥住了那块温热的事物……
然而……照片哭泣着，胶卷疯狂的转动，最后停留下的画面，是被撕破肚皮露出大团棉花的的玩具熊……和……
紧紧地攥着巧克力永远留在了手术台上，大睁着眼，其中满是愤恨与不解的男孩……
………………
……
“……你也有等着你的人啊。”苏叶晓轻声地说着，她后退两步，一屁股又坐回了那处房顶，手里除了那串小三角，又多了一块此时气味不太美好巧克力。
“只不过，你忘记了……”
人类是一种极会自我保护的动物，太过悲痛的记忆，难以接受的回忆……都会被大脑自发的扔进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再拿层层杂物掩盖。
然而，该记住的，潜意识里总归是有印象的……
“你选择这处房间的地面，怕不只是因为你是在这里死去的吧？”
你也是在这里，结识了那只小熊，收获了你人生中的第一份温暖的吧……
苏叶晓看着虚空中那道灵魂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语。
………………
……
“阿钰！”
还未转身，就能听着源希咲那可劲的大嗓门，下一秒苏叶晓就感觉肩膀一沉，她被利落的转陀螺似的翻了个面儿。结界一消失就立马蹿进来的大少紧张兮兮的拉着少女东看西看，还特神经的要扒衣裳说可别有什么隐蔽的印记云云，被苏叶晓一巴掌给糊墙上揭都揭不下来……
“眼镜。”
“嗯？”
“……没什么，只是觉得，能再次遇见你，真的太好了！”
“……………………”
“…………”
“……”
嘟——————嘟————————
您的水壶已烧开，请注意查收源希咲牌阳澄湖大闸蟹——
“说起来，中秋也是吃螃蟹的啊………………喂，我去！为什么又是中秋！今天文里的日子明明是冬至！冬至啊混蛋！！！”
****
第二天——
鲶尾藤四郎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打开大门。
“咦？这是……”
一个庞大的方盒子陡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致傻/逼女（wei）儿：月饼节快乐，特赠十公斤五仁月饼，略表心意。 ————你糟心的实在日不了万了只能日个八的已经翻白眼了的老妈”
跟着念出盒子上纸条上状若疯魔的字的鲶尾藤四郎面色古怪。
他刷得打开盖子，一摞摞码得整整齐齐的砖头（划掉）月饼陈列其中，每只上面，还有大气磅礴正规雅正，一看就不凡的二字——
五仁！！！
鲶尾藤四郎瞪大了眼。下一秒，他脑袋一扭，帅气的马尾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啪叽——拍在了其后过来的银发少年脸上——
骨喰藤四郎：▼ - ▼
“主人！你的五仁月饼到啦！！！”
刹那间，天守阁鸡飞狗跳，鬼哭狼嚎之声临近中午依旧不绝于缕……
…………………………
然后，石切丸一个多月没有出阵……
据可靠人士称，当天下午，马槽就没了马草，转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圆顶矮柱形散发浓浓花生香的圆饼，当时在马棚里的小云雀一时没忍住，Kangchi一口上去，哗啦掉下了一地马牙……
小云雀养牙用了一个月。
没有了小云雀的石切丸自然只能在本丸内部活动，毕竟他是可以在早餐完出门绕本丸溜步，绕弯一圈刚好能赶上晚餐的……稳、重、御、神、刀啊！
然据另一相关人士称，小云雀确实硌掉了牙，但由此发疯叼起在马槽边絮絮叨叨的绿衣神刀一阵乱摆，最后，是短刀们在傍晚把身上已没了半点绿色的光溜溜的石切丸拉出来的……
据说，石切丸受到了严重的心理创伤，因此一月不出阵。
其真实性有待考察，然仍具参考价值。
****
十日后，本丸无端失窃，贵重物品皆无可少，唯有一份放于审神者桌前的轶事录不见了踪影。
据可靠人士称，曾半夜看到一鬼鬼祟祟高大人影往天守阁方向行去。
其真实性依旧尚待考察。
本期报道员鲶尾藤四郎。
以上。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47.沉迷学习的第四十七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