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Act.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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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没想到他们两个的再次见面会这么快。
不过好像也挺慢的。
中间似乎好些年没见了，久到让他这个活了好些年头的人都忍不住感慨漫长。
藤蔓被黑瞎子斩断，因为害怕石粉，没几下就退的一干二净，他看着昏迷的姜大小姐，给她把半挂的背包脱下，用手抬起她的后脑勺，垫在自己的大腿上。
扒拉开姜大小姐脸上凌乱的发丝，黑瞎子摩挲着她光洁的额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开口自语：“我这大腿枕着是不是有点高了……”
“哈，高枕无忧，就枕着吧。”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黑瞎子再次叹了气，寻思着其他四个还没下落，得去找了，刚要叫醒姜大小姐，就看见她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来。
这猝不及防的，给他也吓了一跳。
姜大小姐精神头和体力目前都还不错，她突然惊醒是潜意识作祟，三天还没到，身处在这种危险的环境里，又还没跟黑瞎子碰面，她不会允许自己长时间的失去意识。
无论是昏迷前的喟叹还是刚刚耳边的叹息，都足以让她产生强烈的清醒欲望。
“……我昏迷了多久。”
姜大小姐对黑瞎子的气息很熟悉，她只懵了几秒就知道黑暗中在她身边的人是谁。
“二十分钟左右。”黑瞎子倒也没把分秒掐那么准。
姜大小姐哦了声，摁下自己手表的照明系统，拉开背包的一个口袋，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好些小密封袋，她拿出两个密封袋打开，倒出里面的粉末，拍在身上，顺便给别在身侧的钢管也抹了一把。
黑瞎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做这些事，有点好奇：“你怎么有的这些石粉？”
“当时我跟着黎簇他们躲在卡车上，看到那些藤蔓都不太敢靠近卡车，一开始以为是它们天然会避让金属，就用随身携带的钢棍试了试，发现没有效果，观察了一阵才注意到卡车上沾着的这些石粉。”
姜大小姐又抽出几包来丢给他，补充道：“我铲了好几辆车，收集了不少，回京后也没来得及全部提纯，所以纯度可能没有你们抹的那些高，不过从藤蔓的表现来看，还是很有用的。”
黑瞎子没吭声，只默默拿起它们塞进自己口袋里，继续听姜大小姐说。
“我给黎簇他们的钢棍里都塞了两包这种石粉，只要拧开头部就能倒出，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发现。”
她边说边把翻出来的夜视眼镜卡在头上戴好，关掉手表照明，取出两根能量棒递给黑瞎子：“抱歉，太黑了我实在看不清所以开先一下照明，不知道你食物还够不够，你先拿着。”
黑瞎子看着她，缓缓接过能量棒：“你知道我……”
“我知道。”
姜大小姐没让他把后面的话说完。
“但你不想说是你的事，我调查是我的事。”
有夜视眼镜在，能方便她在黑暗中看清楚不少，于是她可以精准无误地跨坐在黑瞎子腿上，倾身抬手抚住他的脸。
“几个小时前的见面时间太短了，那点儿时间不够我发泄情绪。”
“我还是很想你。”
“……”黑瞎子抱住她的腰，不疾不徐道：“没见面的这几年里你没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短信。”
“你也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短信。”
姜大小姐盯着他，慢慢拉下他的墨镜，黑瞎子没有制止她的动作，只是下意识闭上眼睛，然后他感受到一个轻而短暂的吻落在眼皮上，感受到温度的眼球微微颤动起来，直到墨镜再度推到原本的位置才稳定。
“东南亚那边的确更适合你的状态，首先我没想着逼你回来，其次，你也有你自己的事情要做……我明白如果我给你发消息，你会选择回来找我，但那样你很累。”
“你知道吗，我身体的代谢不如刚认识你那个时候好了，就算我保持运动，增强体质，开始避免熬夜……”
黑瞎子按在姜大小姐腰上的手收紧，想要说什么，却被她打断。
“你放心，我没有长生的欲望，不知道未来会不会有，但现在肯定没有。”
“其实比起自己长生，我更想要的结果是你不会再长生，是，这个想法太自私了，都没考虑你愿不愿意，但我切切实实的，有想象过和你白头偕老时的未来，只是想象。”
“我跟黎簇他们说，这次来找你，是想和你一刀两断——我不能长生，当然也没办法一直和你在一起，说是长痛不如短痛，就想着干脆跟你断了关系，这样你就能自由了，再不受我这个人带给你的限制。”
“可真见面的时候，我……”
姜大小姐鼻子酸，眼睛酸，泪水涌出来的速度太快，她甚至来不及控制，连声音都带着丝颤抖。
“我不愿意以后都不跟你见面，我又不愿意以后你看见我长满皱纹垂垂老矣，有时候我会后悔，如果当时没遇见你，不去招惹你就好了，可再想想如果没和你认识，我好像还是会后悔。”
这是黑瞎子第一次见到姜大小姐的泪水。
他稍微有点不知所措。
最初面对姜大小姐纠缠他时有所抗拒，就是因为他太清楚自己是长生的人这个事实。
明明姜大小姐才是不知情的那个人，而他却没能控制住自己，轻轻松松就放任了这种“纠缠”，所谓的抵抗还不如马其诺防线有作用。
黑瞎子承认，黑暗的确让他感到舒适，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完全抗拒亮光。
她的热情，太过耀眼灼热。
是他放弃抵抗了。
而且他乐观地想着，自己估计也没几年好活了。
“其实你应该憎恨我什么都没说，”黑瞎子用拇指为她拭去眼泪，“如果一开始坦诚相对，你这么聪明的人，就不会再跟我有交集了。”
姜大小姐摇摇头，用他的手三两下擦干净自己溢出的泪，语气坚定：“没有如果。”
“所以我有研究死后怎么才能变成鬼挤掉你背上那个，然后永远缠着你。”
姜大小姐这句话一出来，黑瞎子明显感觉到背上的东西缩了起来，他笑了笑，道：“这么厉害？那你研究出结果了没？”
“没头绪，”姜大小姐伸出双臂环抱住黑瞎子，头蹭在他的颈窝处，眼睛盯着他背上的东西郁闷非常，“也不知道死后怎么变成鬼，反正除了你背上那个，我还没见过其他鬼，估计死了也变不成鬼……你能永远记住我不忘记我吗？”
黑瞎子揉揉她的头发，回道：“这个有点强人所难，年纪大了人是很容易健忘的，我有个朋友，他三天两头就忘，跟失忆没区别。”
“……是叫张起灵是吧，算了，那你以后要忘记了就去百度百科搜我的名字，百度百科有我的介绍，还有我的照片。”
“行。”黑瞎子答应了。
姜大小姐依旧抱着他，耳朵听他胸膛处强有力的心跳声，过了一会儿，她闷闷道：“我不耽搁时间了，我们去找黎簇他们吧。”
黑瞎子顿了顿，又揉了两下她的脑袋，说：“苏万身上那个信号发生器，显示离这里不远，先去找他。”
信号发生器？
姜大小姐眨了下眼，苏万带的东西未免太全又太有用了。
事有蹊跷啊。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Act.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