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城往事》闷三

16、东太后（二）

　　玦明只着淡绿色春绸宫女服，将头饰皆尽取下，散开棋头向后编成辫子。外罩素色绣海波纹披连帽大氅，以帽遮面。与子苓同行，疾步前往钟粹宫。

　　至钟粹宫门口，适逢两个针织房与东太后送衣物的小宫女。玦明挡在她们前面行礼道：
　　“两位姐姐，我是钟粹宫的茯苓。姐姐们劳累了，将这些交与我们便是。”
　　说罢子苓会意伸手接过放衣服的托盘。那两个针织房的宫女也便行礼离开了。

　　两不敢从大门而入，又不熟悉地形，竟从无意偏门闯入了钟粹宫的小厨房。

　　却见眼前一片萧条，闻不见饭菜香味只传来陈陈药材苦味，呛得玦明直咳嗽。眼前宫女太监皆守在灶台前煎药，大大小小的药罐堆砌如山。

　　“未曾想东太后竟病重至此，难怪放权与西太后一人了，想已来命不久矣。”子苓在玦明身后碎碎念道。

　　“你有几个脑袋敢议论太后生死！”玦明小声制止子苓道。

　　子苓受了训只低头撅着嘴不看路。却迎面撞上一端着药罐的宫女。那药罐碎了一地，汤汁尽洒，溅了子苓一身，药渣也落得满地都是。
　　玦明忙蹲下帮她收拾药罐碎片，仔细瞧了地上的药渣却忽的神色凝重起来，面露出疑惑之色。

　　子苓见玦明神色有异，俯身对着那宫女请罪道：“姐姐赎罪，都是我的错！不长眼冲撞了姐姐！将这些交与我们收拾便是，姐姐先去忙罢。”
　　那宫女见子苓手托着太后的衣物，虽脸上不悦倒也没有发作，只是板着脸道：“你们针织房的以后做事小心着些，若是弄脏了太后娘娘的衣物，几条小命都不够你们陪的！”说罢便拉长着脸拂袖离开了。

　　见那宫女走远子苓方道：“小主快去拜见东太后娘娘吧，这儿有奴婢呢。”

　　玦明微微点头，端起盛衣物的托盘便低头疾步向东太后寝宫走去。却在门口被一身着紫色绣流云旗服的宫女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