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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司马宣安之所以突然问到布涣水绝非一时兴起。

      当然布涣水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画师,任谁都不会对他这么感兴趣,可最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走漏的消息,都说布涣水是公仪九方的男宠 ,传言越来越盛,他自也是信了。

      尤其单是只看布涣水那张脸,他就信的。

      公仪九方是出了名的好色,原本大家对于他的事情都是只当笑谈来说。

      久而久之,公仪九方好色的花边笑闻也变成了寻常之事,都懒得有人再提,只是最近突然到处都在说他变了个人似的,就渐渐荼前饭后地说他的趣事。

      你说好巧不巧。

      让司马宣安觉得有意思的是这公仪九方也正是前些时候传出病重然后咽了会气又睁了眼活过来的。

      他倒是比黄作晚几天出的事情。

      公仪九方因为是咽了气没多会就醒了过来,向皇上报信的快马还没飞出州就被追了回去。

      好巧不巧,也就没多久,公仪九方的男宠就流落到了京都,还正好去了黄作家里边。

      让人不生疑都不行。

      司马宣安虽还没有登科为官,可是家里父兄时常在一起说说朝中事物,大概心里也有些底。

      现在都开始说公仪九方要造反了,别的不说,就说他擅自出兵,出兵又不奏朝廷一事来说,就说明他有异心。

      这是大家都认为的事情,而且这公仪九方也是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自前段时间开始就不再亲近女色,家里请了好几位老中医。

      你说请老中医看病也就摆了。

      可是私下听人一说,哪里是看个病的这种事情。

      公仪九方家里的仆人出来就说了,也不知道那些老中医是不是真的医者。

      反正每天两三个老中医都是脱了上衣,光着膀子,手里拿着书,书上画着好多小人都不穿衣服。

      有好奇的下人隔着门缝里去瞅了几眼,发现王爷也不穿衣服,就四仰八叉地躺着让这些中医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啧啧啧。

      以前的王爷爱好女色,男色,小童也就罢了,大家早习以为常。

      结果现在忽就一改性子,专门挑这些长了胡须的老男人。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因着高贤王娶了司马文良的小姨子做王妃,于是也是有些亲戚关系,这几天就叫了人来让帮办点事。

      要办的事儿就是找这个什么布涣水。

      倒也没有明目张胆地把这事交给司马文良,而是交给了没有官职的司马宣安。

      毕竟司马宣安向来多友交,即是看不起高贤王这样的人,可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接了信后,今儿上午就偷偷让人去黄家破院外边瞅了瞅,回来的人都说没有看到布涣水。

      好巧不巧,偏这种关键时候不见了。

      司马宣安对于黄作的话还是半信半疑:“前些天你不是还拿着布涣水的画去楼里边的么?”

      “那天回来后他就不知道去了哪里。”真是个祸害,跑了也就算了,结果给他弄了一身的麻烦。

      黄作懒得和司马宣安说那些没用的话,他最后还是把袖里的折子掏了出来小心地展开,立起来给他看:“看到没,专门参你的折子。”

      司马宣安凑近看了看,然后笑了笑,点点头:“嗯,看到了。”

      见他面不改色,还一副笑吟吟的样子,黄作有些郁闷。

      和想像的不一样:“就你做的这件事情,我要是捅到皇上那里去,没你的好果子吃。”

      “我就说黄大人也不知道为何,非让我穿一下他的官袍,草民是宁死不从啊,黄大人便把袍子扔到我手里,好些天都不来拿,说我要是不试穿一下,他就不来去换转季的官袍了,眼见着三伏天这就近了,草民时常在暗中看到黄大人额汗涔涔难受得紧,于是只好把这官袍穿在了身上,哪知黄大人背后便如此参了我一把,实在是冤枉啊。”说到三伏天的时候,司马宣安探手便取了案上的玉骨扇展开来,慢悠悠的摇着。

      !

      黄作听得有些头大,果然是古代人的脑回路比较弯吗,听着好像有些道理。

      女人们看的电视剧好不靠谱。

      他将折子收了起来,语气一下子柔和了许多:“意思袍子就是在你这里的,还请还给我。”

      司马宣安也被将了下,见黄作又是这般谦虚的态度,于是也缓和了些语气:“一身衣服而已嘛,不急不急。”

      鹦鹉也跟着说:“不急!不急。”

      小心我拧巴死你,黄作冲着鹦鹉皱了皱眉,这时外边有下人传话说:“少爷,饭是前厅大堂一起用,还是单独这边房里头。”

      司马宣安转过身来,想了想问:“老爷在家吗?”

      “不在。”

      “那……。”司马宣安看了眼黄作,见他唇燥舌裂,喉头还有微微吞咽的动作,于是故意停下来和黄作说:“要是黄大人急的话,我先叫把袍子给您,您也好先回家。”

      “不不不,不急。”黄作立马回说:“今天不成,明日我再来取也是不妨碍的。”

      怎么不请我留下来吃饭呢。

      司马宣安哦了声,然后吩咐外边的家奴说:“来人啊,送客。”

      !

      “不是,广宁,广少,你袍子还是给我吧。”小心转眼两头空,黄作见司马宣安一点也没有留饭的意思,只好不顾三七二十一,拉下脸来让把司马宣安把袍子先还给他。

      司马宣安就又说了:“袍子让人洗了在香堂熏着呢,一会就让人去取。”

      再又冲外一声说:“摆饭。”

      不多会时,黄作就看着一道道颜色鲜艳的菜式从眼皮底下滑过。

      现在就是给他盘生牛肉他也能啃个见底,何况都是油光逞亮的鸡鸭鱼肉。

      黄作来了这边后,除了那次上清欢楼里吃了个酒暖饭饱,其余时候家里也都是正宗的粗荼淡饭。

      哦,还有上次那碗吃得他要爆炸的某汤,他已经很惊讶自己还活着了。

      司马宣安也没招呼黄作,自己就先扒拉起了白米饭。

      黄作中午时常不吃饭的事情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司马宣安正是看出来这一点,才故意在他面前摆饭的。

      黄作就巴巴儿地站在那里,双手死拽着下摆的边边,拽得一手心的汗。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他就想着,其实多简单的事情,就拉下脸来往旁边那里一坐,端起碗来吃就行。

      司马宣安特意让人摆了两副碗筷的。

      听说黄作家里饭食少,于是天天在监察院里蹭同僚的饭食,他想试试黄作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不要脸。

      好难受。

      “肉,肉,香喷喷的肉。”鹦鹉扑着翅膀在鸟笼里聒噪不已。

      黄作烦燥地往前走了两步,手指动了动就想去捏桌上的筷子。

      不行,不行。

      他把手背到了身后,转开了头。

      这么点骨气都没有,那活得也太轻贱了,他尽量不去看桌子上的酒菜,舔了舔嘴唇说:“我的官袍怎么还没有取来,还烦劳广宁崔一崔。”

      不崔就开口请我吃饭吧。

      黄作眨了眨眼,把眼珠子校回眼眶里,死不扭头去看桌上的菜色。

      拿了官袍就奔回黄家破院里,好说也有个炒萝卜或者青菜汤来填填肚子呀。

      咦,也没有传言中那么不要脸嘛,司马宣安讨了个无趣,这才开了口说:“也不必要急的,黄大人请坐,官袍的事情呢,广宁确实也有不对,来来来,喝了这杯酒,当我给您赔个不是了。”

      “诶,诶,好。”黄作呼啦坐下来,把酒喝了,然后拿起筷子坐好,生怕这个司马宣安再出个会妖蛾子又让他放碗。

      司马宣安被他的速度吓了跳,然后才反应过来:“请。”

      黄作也就不斯文了,哪块肉大就夹哪块,吃饭完全由着在现代时的性子来。

      司马宣安早就吃了个半饱,看着黄作饿成这个样子,不由得心里暗叹:“当个清官真是会死人,当个糊涂的清官是害朝廷又害自己。”

      司马宣安再又接连给黄作倒了两回酒:“我无意从家父口中得知,皇上似乎下令让黄大人批文去骂高贤王,不知黄大人腹稿如何了?”

      这酒是真好喝,就是杯子挺小,每回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进肚子里,总觉得不是很多。

      黄作这会已经吃了三碗白米饭,还是不舍得放筷,脸上原本的装模作样也被酒洗了个干净,他哼了声:“皇帝小儿真是闲得慌,造反就打,不造反就天下太平,写几个拗口的句子去骂人有什么用,该反的还不是当你一张废纸。”

      司马宣安倒酒的手抖了抖,扶正杯子重亲倒了个满杯:“说得极是。”

      理是正理,就是话总听着哪里不对……

      黄作端了酒杯往唇边放时,那边的鹦鹉又开腔了:“一醉方休,一醉方休。”

      !

      不能再喝了。

      后脊背一凉,黄作舔了舔杯沿,然后就放下杯子强制清醒地说:“那官袍怎么还没送了来?”

      他可不想再裸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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