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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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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署内。
若不是为了顾及自己长久以来的形像，林子聪当真会控制不住脸上肌肉的扭曲形状。
一身黑衣，半长卷发，靠坐椅背上的男子抬起头，微带胡碴的脸上五官轮廓是出人意料的清秀甚至还带一分稚气，表情却是冷冷的，眸子是与年纪与穿着皆不相符的清澈，一种冰冷的无机物般的清澈。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面前这张大眼睛包子脸抿起唇时隐隐两个酒涡的脸孔，怎么看怎么眼熟到诡异。
“冬虫草是不是在玩COS啊？”一向不怕死的小师妹跟在林子聪身后，与阿BEN小声讨论，“说起来上次去看漫展，我有看到风云里聂风与步惊云的COS哟。”
“漫展啊，小师妹你多大年纪了还漫画漫画？看看周围的人吧，错过了就找不到喽。”小师妹与阿BEN的事渐渐传开，周师奶插口打趣。
“什么COS啦？？！！”广叔不改咋咋呼呼的习惯，“这是变装，变装啊！”
还是铁男一向比较正经，“林SIR，这人……”
“口供录完了没有？”林子聪头也不回的问。
“嗯 ……”没想到林子聪会是这种平静态度，铁男有些反应不过，不止他，所有人都暂时失语了三至七秒不等。
“那还关着人干什么？或是放人走或是移送拘留所，怎么，是不是这些事还要我来教啊？”不回答就当他是默认，林子聪语声本就有点冷的声音再降几度，空气中似乎浮出霜花的感觉。
“不是……林SIR，”搓着手臂铁男在众人“就指望你了”的目光下，以弥天大勇开口解释，“这个人，不论我们问，就是不开口，只是盯着我们看……你也知啦，他的长相实在…………”
一双与冬虫草相似了百分百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你瞧，且目光中不带一丝情感半点温度，不管是铁男还是阿BEN全默默的败下阵来。
“所以，只能打扰林SIR……”
当得知号称万年无病无假的林子聪终于请假三天时，两组人马瞬间都有一种“关了十八年的重刑犯踏出监狱大门”的感受。
自从恢复前世身为林冲的记忆后，除了开始的几个月渐渐人性化外，随着经手案件一件件的增多，往日的林子聪又气势汹汹的卷土重来。虽说不像从前那样有种把人当工具来操的感觉，林SIR是精英这是每人都有共识，但是那种凡事必要做到最好最快效率最高的习惯要求却不是每个人都受的了的。
当病假中的林子聪接到电话踏入署中的那刻起，两组人马都有看到暴走哥斯拉的心理准备了。
冷冷回视身后众人一眼，不是他好心放过这一码，今天身体状况不佳，所以这笔帐，我们留下来好~~好~~算~~！
扯过档案夹，林子聪在扔下蕴有以上含意的眼神后，向着那棵改装版冬虫草走去。
“有没有看到林SIR刚才的眼神啊？”
“……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
“这回……有得惨了。”低声的集体的哀嚎。
“姓名。”
拉开椅子以行云流水般的顺畅动作落坐，啪一声放下档案夹，林子聪好好的打量着对面的人，仔细想想这个世界真是有趣到诡异，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五官，却是完全不同的气质与感觉，心里不由直呼，可惜那个九百年的好兄弟不在这里，不然的话一定是相当精彩的一场好戏。
面前的黑衣男子抬眼，立时呆怔。
“姓名？”林子聪重复一次，平日里让正版冬虫草那双眼睛瞪习惯了，现在这种攻势，只是小CASE，完全不会扰乱他一丝半点，眯眯眼两束死光同样回敬过去。
MAX有种想伸手去捅捅眼前那张脸是真的还是一张面具的冲动。不过还不待他付诸于行动，已经有人推门而入。
“阿SIR对不起，打扰一下，请问MAX在不在这里。”
来人边推门边道，声音平和冷静，让人听了莫名的舒服。
林子聪侧身时就对上一双眼，浓丽的黑镶在白里，清冷的眸子，淡定的眼神。
“我叫秦霜，我是来保MAX的。”
（忘记前面有无交待，这时黄SIR去马尔代夫休假了，所以冬虫草听林子聪的。）
午后四点左右。
尚未是车流量的高峰期，一辆全黑的宾士在阳光下反射出流动的日光，平稳而快速的移动着。
车窗是淡黑色的光学玻璃，路旁的建筑物，灰蓝天空里的如絮如丝的云朵，擦身而过的其他车辆与行人，清楚的映在车窗玻璃上。然后再迅速的移滑到视线之外。
车内的气氛，与其说是安静，不如说是沉定。
微暗的光线，若有若无缓缓流淌低低的不知名乐曲，像是一艘静静的沉在水底的房间。
“怎么会是你？”后座上的MAX问着与他并肩而坐的秦霜。
“只当还雄哥一个人情。”秦霜淡淡的道，“这次事情已经帮你摆平了。”
“他呢？”
“你很快就会知道。”秦霜敲敲司机的座椅，“右转，谢谢。”
说罢偏过头，“雄哥在里面等你。”
“谢谢。”打开车门，MAX在下车时低声道。
秦霜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真难得啊。”
车子再度开始水平的移动，秦霜在后座上放松身体向后仰靠，双手手指指尖相对撑拄在面前，十指有规律的开合，双眼微拢。
林子聪，湾仔警署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高级督察。
有意思。原来人与人之间，当真是可以相像到如此程度？
可惜的是，注定站在完全相对的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