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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拜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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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德和周伶知道自己儿子要带着秦凉回来的时候都十分的震惊,知道自己儿子在同一个女人交往是一回事,儿子主动把人带回来就是另一回事了。宋壑暝有多喜欢江蓉榕他们都看在眼里,现在竟然就这么甘心娶另一个女人?难道只是因为江蓉榕已经结婚了?
虽然周伶很想让宋壑暝赶紧结婚然后给她生一个孙子孙女的,但是如果自己儿子是为了结婚而结婚,甚至结婚是因为对方长得像江蓉榕这样可笑的理由,说实话周伶是不愿意的。她皱着眉,是少有的严肃态度,将儿子叫进了书房。
“宋壑暝,我问你,你为什么结婚?”
“不是您见天地跟我说,我该结婚了?”
周伶被自己儿子的态度气得噎了一下,沉声道:“那你就随便找个人搪塞我?宋壑暝,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就因为那个女人和江蓉榕长得像,你就要娶她?”
宋壑暝轻笑了一声:“妈,您看您都知道了,还来问我做什么?我们各取所需罢了,秦凉想要‘宋太太’这个位置,我想着收心结婚给您生个孙子,不是挺好?”
周伶实在是生气,指着他半天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从来不打算干涉儿子的婚姻,他们宋家也不需要联姻,但是现在,只因为这么个潦草的借口宋壑暝就想要将人娶回来,她实在是不能接受。
周伶退休前是大学教授,学的又是文学,对于爱情本就有旖旎的浪漫想法,她和宋明德又是自由恋爱,婚姻美满二十余载,现下自是不会认同儿子的婚姻观。
只是宋壑暝本身就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他决定的事情在许多年前就不会受父母干预,更何况现在?周伶亦是知道这一点,翻着白眼将自己儿子赶出去了,这场谈话不欢而散,连带着周伶对之前见过一面的秦凉也没有多少好印象了。那个女人明知道自己儿子心里另有所属,却执意嫁进宋家,想也知道儿子说得没错,的确是看中了“宋太太”的位置。
周伶心中有气,等到年初秦凉来拜访的时候,自是冷着脸没有好脸色。
秦凉对于宋壑暝的母亲有什么反应其实早有预料,在她看来,宋家高门大户,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连温饱都成问题的插画师,自是配不上宋家的。但是……想到宋壑暝昨天夜里的话,她又充满了勇气。
宋壑暝说,只要她想嫁,他一定会娶她。
“伯父,伯母。”秦凉话不多,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将礼物递给他们。那些礼物是宋壑暝帮着挑的,只是其中有一幅画是她自作主张加进去的。宋家这样的门户当然什么都不缺,她只能尽量多用心一些。
周伶淡淡地应了一声,没什么表情,宋明德也只是点头,面色却是比周伶要温和一些。他本就是儒商,总是一副和蔼的样子。
秦凉就算已经习惯了独处以及冷眼,但此时面对“未婚夫”的父母,这样的眼色仍旧有些难捱,气氛一时尴尬起来,宋壑暝却仿若未觉,自然道:“我打算年后与软软结婚,你们什么时候有空,与软软的母亲见一面吧。”
周伶气得没忍住,隐晦地翻了个白眼,被秦凉敏锐地捕捉到,心下了然,宋家对于宋壑暝娶自己果真是不愿意的。
当天的见面无疾而终,周伶对于秦凉这个见了面一句话也不说的准儿媳自是没有好印象,在她看来,这个秦凉估计是看准了自己是板上钉钉的宋家少奶奶,连他们都不愿意讨好了。不然的话,就算是秦凉没话找话,表现的落落大方一些,她的印象也会好很多。
周伶不知道,若不是有秦知意,秦凉一个礼拜能不说一个字。
“你母亲什么时候有空?”送秦凉回家的路上,宋壑暝问起来。
“我妈妈是老师,现在在放寒假,她都有空。”秦凉本来在发呆,被宋壑暝的声音惊醒,楞了一下才回答。
很快就到了秦凉家的楼下,宋壑暝笑了笑,为她理了一下发丝道:“不用害怕,我要娶你不是说着玩玩的,婚后我们反正是住到外面的,不用担心我父母。”
秦凉一怔,听话地点了点头。其实刚才,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似乎不过是习惯性地发呆而已。
“要上去坐坐吗?”秦凉犹豫了一下询问。
宋壑暝摇了摇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那动作温柔得好似他们确是一对热烈中的情侣。“我会另择时间正式拜访的,后天可以吗?”
秦凉楞了一下,他这般正式,与别的男友好似没什么不同。“可以的,我会和妈妈说的。”
宋壑暝笑了笑,同她告别。
秦凉轻飘飘地回到家,就好像踩着一朵又一朵软绵绵的云。
秦知意从女儿口中知道了宋壑暝要来拜访,立马又将前两天才打扫过的屋子重新打扫了一遍,看得秦凉哭笑不得,心里又有苦涩。妈妈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但是这些她自是一个人往肚里吞,不可能说出来让母亲忧心。
第三天,宋壑暝果如承诺的一般前来拜访秦知意,他手里拿着好几个袋子,全是各种护肤品和首饰,看得出来也算是做了功课的。
秦知意做了一桌子菜,宋壑暝略略看过去一眼,里面不少都是自己爱吃的。他半敛了神色,看不出心思。
这些菜自是秦凉给的主意,那时秦知意便知道,自己女儿时真的陷进去了。她心情复杂,只盼着女儿的婚姻不会如同自己那般坎坷。
宋壑暝虽然久居高位,但是对着秦知意也算谦和,一顿饭吃得愉快,又商定了与宋家父母见面的日子。等到宋壑暝走了,秦知意呆了半晌,才有一种自己女儿确实要出嫁的真实感。
当天夜里,秦知意与女儿同床而眠,聊了许多。想到自己一个人拉扯了十多年的女儿要出嫁了,心里自是不舍与忧心,还有些淡淡的欣慰,这些复杂的情绪,哪里是一张嘴能够说得清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