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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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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在芬兰的旅游计划就这么被搁置了,秦凉的身体好转以后,宋壑暝就带着她回国了。她的身体并不适合在大冬天的雪地里挥霍健康,因此这一次,秦凉只在玻璃房里看到了心心念念的极光,就连雪人都没能堆一个。
秦知意早就担心得快要上火,秦凉回来那天她请了假来接机,看到完好的女儿时忍不住松了口气。她对着宋壑暝道谢,良好的仪态倒是让他有些侧目,心下多了些揣测。
秦凉到底没有离开自己母亲那么久过,于是母女两个亲亲热热地说上话了。宋壑暝亲自开车,送她们回家。临上楼前,秦凉眨着眼睛看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母亲,然后挥了挥手表示再见。秦知意揉了揉女儿的头发,也与他道别。
回到家以后,秦凉拿出手机给母亲看她在芬兰拍的照片,只是舟车劳顿,她没一会儿就歪倒在床上睡着了。秦知意拿走了她的手机,帮她盖好被子,落下了慈爱的一吻,带上门出去了。
她的女儿长大了啊,有了喜欢的人,喜欢的景色,终究是要离自己远去的。秦知意不知道是欣慰还是失落,对着相册又笑又叹。那上面是幼时的秦凉,笑得怯怯的,像是不知世事的小天使一般,这样的孩子,似乎是应该被人放在手心上宠爱着长大的。
经过芬兰的这一行,秦凉与宋壑暝的感情渐渐步上了正轨,但是她却不知道,他们两人,到底是近了还是远了。秦凉躺在床上,身上穿着一条酒红色的丝质睡裙,吊带半落,圆润的肩头莹白如玉。浴室里传来嘈杂的水声,秦凉说不清心底的感觉,是羞怯的还是期待的?甚至是带着一丝不甘与委屈……
芬兰的那一晚仿佛是打开了开关,两个人□□上的接触渐渐多了起来,宋壑暝的一套跃层公寓就成了他们“幽会”的去处。宋壑暝的房子跟他的人一样,走的完全是性冷淡风,灰色的调子显得压抑冰冷,室内的布置单调又无趣,秦凉这一身酒红色的睡衣似乎是整个卧室唯一的亮色。
宋壑暝用一条深灰色的浴巾裹着下半身出来了,没有擦拭过的头发还在滴水,顺着他的下巴划过喉结落入腹部,隐晦的勾人。秦凉几乎是一瞬间就红了脸,男人虽然常年坐在办公室,但是却定期去健身房,使得他的身材匀称修长,加上那一张似乎被上天精雕细琢的脸,秦凉有理由相信,是个女人都经不住这样的男□□惑。
空气里的温度慢慢地往上爬了,水分一点一点被蒸发,秦凉觉得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似乎都有一些困难了。宋壑暝的嘴角好似有一瞬间的提起,他上前,单手挑落了秦凉的肩带。
xing爱对于秦凉来说实在是一件过于耗费精神的事情,还没有过半她就已经神志恍惚,只能像一朵菟丝花一般攀附着男人,随着他沉浮。也因此,在听到那一声似是而非的“蓉蓉”时,秦凉还能够安慰自己,一定是因为太累出现了幻觉。
那声音真好听啊,低沉中带着激动的性感,满含着汗水与情意。秦凉抬头,看到宋壑暝的眼睛,往常冰冷的男人现在像是一团火,烧得她都痛了。
第二天,秦凉醒过来的时候照例没有看到宋壑暝,他似乎一直很忙碌,偌大的宋氏集团像一座大山,稳稳地立在滨市,同样隔在他们中间。宋壑暝的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里,不过在金钱上却对秦凉格外地大方。他的时间不能给她,因此只能给她金钱这样微不足道的关照。一时之间,秦凉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哀。她的确因为钱财这样可悲又不可离的东西而烦恼,但是现在能够轻而易举得到了,她却一点也不想动。
宋壑暝给了她一张没有限额的副卡,只要她想,就算把国贸商场搬空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实际上,秦凉却一丁点都不想用那笔钱。宋壑暝把她当做了什么?一只宠物?还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情妇?
太不堪了……秦凉对自己说。更可悲的是,即使这样不堪,她也不想离开。
她套上睡衣,软着腿走到浴室里,全身镜将她身上斑驳的痕迹映得清清楚楚,秦凉抚上自己的脸,像是难过地笑了。披着别人的皮偷来一段明知是假的情意,秦凉,你终究是个笑话。
日子在无所事事中走得也很快,距离新年一下子就没几天了。秦凉家里只有她和母亲两个人,不过就算再冷清,她们也依旧用最慎重的态度来对待每一个节日。生活已经很难了,多一些仪式感似乎能够好过许多。
一早秦凉就同秦知意一起包饺子,而后又是大扫除又是贴福字,将不大的家营造出了一股子年味。为了节省她们没有开空调,秦凉的腿有些隐隐的痛,刚坐下就被秦知意发现了不对,她把愧疚藏在心里,冲了热水袋给秦凉捂上,又坚决地不准她动了。
宋壑暝的短信是在下午到的,上面祝她新年快乐,又邀请她第二天去宋家过年。秦凉的手顿了顿,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回应。秦知意似乎感觉到了女儿的为难,看向她,眼神里带着疑惑。秦凉抿了抿唇,把宋壑暝的邀请低低地说了出来。
秦知意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意外——本来她觉得宋壑暝并没有对自己的女儿赋予真心,但是既然已经有了见家长的打算,那么是否,他是奔着结婚去的?在秦知意看来,婚姻虽然说不上是最好的保障,但却是一个男人能够给出的最高承诺。虽然她自己的婚姻失败无比,但她却对给自己女儿找一个好归宿充满了执念。
“你想同他结婚吗?”秦知意笑着问,意料之中的看到了自己女儿通红的脸颊。
想吗?自然是想的,一个喜欢了十年的人,怎么会不想与他结婚?但是自己不过是墙上的一抹蚊子血,宋壑暝的心头,到底是还有一簇白月光的。而这些都是秦知意不知道的,秦凉也并不打算告诉她。因此,她只是微微笑着,害羞却坚定地点头了。
秦知意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秦凉的头:“我的软软啊,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