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制作人之其墨深浓》误失楼台

2、第二章

　　朱笙回到她的小天地，非常不高兴。她喜欢玩游戏，但不喜欢输。
　　回来的时候还遇到了车祸，却被一个陌生人救了。最关键她竟然不知道，这个人不救她，她能不能活下来。
　　她一直不知道，想要杀了她的是哪一方的人。但她这刻清楚的知道了，那些人对她的实力绝无低估。她绝不能依靠容貌和身手的差异掉以轻心。
　　那个人救她那一刻，除他们之外的时空停滞了，这绝不是她因为危险产生的错觉。
　　为什么她的能力就是断断续续的预知，同是异能者差别有那么大？
　　而令她毛骨悚然的，其实是许墨的一个眼神，那个在她思考之后，按许墨剧本走的时候，他的眼神。
　　那是个非常普通的眼神，但却牢牢刻在她记忆里，跗骨之蛆一般难以拔除。
　　许墨是不是也有异能呢？若他有，他的异能是什么。
　　按照今天救她那个人只字片语的透露，这应该在更多的异能者之中不叫做异能，而叫做evolve，而她正在觉醒。
　　关乎父亲遗愿的策划案被她弃之一旁。
　　黑板上，许墨二字清晰可见，她的粉笔字极有筋骨，落在许墨二字下面的是一排排描述。
　　危险，但暂无致命性。
　　目的未知。
　　章叔叔可能与他一伙，暂时定为与暗杀者不同组织。
　　车（代指救她的人）
　　同为evolver
　　并不认识她，为人善良
　　危险度低
　　暂列为第三方势力
　　梳理完之后，她擦掉了粉笔字，伸了伸懒腰。
　　突然觉得，父亲的死亡也许，也不仅仅是意外而已。那时候她大二，警察与她联系说是意外身亡。
　　但，既然牵扯evolve，官方不可能不知情，所以当时没必要欺骗她的警察，现在也未必可信。
　　以往轻松惬意的生活一朝褪去，原来换个视角，这个世界依然如此的有意思。
　　那么父亲的公司……发现超能力的节目是否也像她以前一样认为的，只是一个噱头呢？
　　它……又是什么？
　　策划案静静躺在桌上，朱笙打通了安娜的电话。安娜是父亲去世后暂代处理公司业务的经理人。
　　在她手中，公司渐渐岌岌可危，然而她的努力和用心依旧是大家都可以见到的。
　　“安娜姐。为什么会想到把最后一期节目给我。”
　　“小笙，公司要被华锐撤资了，这是最后一期节目，所以我想交给你来做。”
　　“如果我说服华锐不撤资呢？”
　　“这不可能，华锐总裁李泽言为人冷酷手腕强悍，你若去找他，怕是连仅有一期节目都保不住了。听阿姨的话，做完这期节目，我们好好道别吧。”
　　“安娜……”
　　“是我对不起你，他把公司交到我手里，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边传来忍不住哭的声音。朱笙一时柔软，她静静地等待安娜平静下来。
　　“你做的很好。”
　　安娜摇摇头，再摇摇头，哭得没有办法说话。
　　节目将止，公司将停。
　　这刻她才多么清晰地感觉到了，世界更替的滋味。
　　电话停止了，朱笙深呼吸了一下，百度了一下华锐总部的地址。
　　她换了一袭柔软的长裙，妆容淡雅，拿着最新一期节目的策划，下了楼。
　　车灯亮起，黑暗里微微照亮了她的容颜。她看不出情绪，但从神态看比刚刚回国疲惫了一丝。
　　华锐是正常的公司，此刻已经脱离了法律要求的上班时间。
　　朱笙步入华锐，前台正在看小说，看见来人惊讶地挂起职业化的笑容。
　　“这位女士需要什么帮助吗？”
　　“请问华锐总裁在吗？我是海漾影视公司的制片人。”
　　“总裁在26楼，您有事直接找他就好。”她确认了一下，微笑道，“欢迎入访华锐。”
　　电梯很方便找，她进入电梯，却发现那是从26楼亮起，渐渐数字变小。
　　叮一声，电梯开门。
　　那人很高，大概有一米八以上，或许有一米九。带着冷漠严肃的气场，无视了朱笙。
　　“请问，是李泽言李总吗？”
　　男人侧身看了她一眼，显然认出了她。这时朱笙才看见这个人，竟然是救了她的evolver。
　　“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想到是你，如果是这样，那我要先谢谢李总的救命之恩。”
　　“愚蠢。”
　　“……？”
　　“下一次，可不会有人再来救你。自己保护自己。”
　　“是，我找你是有……”
　　“如果你是说你公司的事情的话，按照以往的成绩，我不认为你有什么筹码可以让我收回撤资的念头。”
　　朱笙看着他，细长的凤眸微微挑起，带着锐利的张扬:“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回来。”
　　这个女人，有如此不知所谓的自信。李泽言有些停滞，他说:“你可以试图说服我，下周五给你十五分钟时间，带上新的策划案。”
　　“现在，公事有了结论，”朱笙上前一步，“我可以邀请你吃个晚餐，作为救我的谢礼吗？”
　　她不喜欢和别人有欠来欠去的纠葛。最好还的干干净净。
　　“没有必要。”
　　李泽言看了她的裙子一眼:“这条裙子不适合你，如果要打扮，还是换些正常的装扮吧。”
　　他不仅在评价她的装扮，更在暗讽她利用色相。
　　而女人的容貌，既然成为他们评论的一部分，为什么只是累赘，而不能作为武器呢？
　　女人。
　　无论是柔软温和的，还是锐利的。都绝无法忍受这样的侮辱。
　　她几乎眨眼睛就柔和下来，锋芒毕露的气场敛和干净，眨眼，移步，瞬间像极了摇晃灯光里，酒吧最为夺目的妖精。
　　谁也无法说，这样的她，搭不起一条素白的长裙。
　　它衬托她的美好，衬托她的风情。
　　“那我换个方式答谢你，你喜欢什么？”
　　李泽言毫无所动。
　　“不用白费力气，你身上不会有任何我想要得到的东西。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
　　“而我，不会再救你第二次。”
　　既然再次表达了不需要，她也不会真的非要还，不过想要心安理得罢了。
　　朱笙点点头:“下周五，给我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里，你要说服其他人，看你的公司值不值得投资。”
　　朱笙躺在沙发上，思索新的节目思路，头脑里清晰地依旧是李泽言最后一句话。
　　“像你这样的人，活到现在已经是最大的挑战了吧。”
　　她没有觉得被讽刺，反而觉得被戳中了有生最大的软肋。
　　活着，为什么就成为一个挑战呢。她甚至还要把它和有趣的活着做概念替换，才能安稳的没有激发精神病的活到现在。
　　“Boss？节目录制的场景搭设好了，你要不要来对一下台本。”
　　悦悦的短信打断了她关于新节目的思路。
　　“好，我这就过来。”
　　她看着节目流程眨眨眼睛，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有关知识产权的法律规定之中，有关于保护另外一个世界知识产权的内容吗？
　　大概是没有的。
　　节目流程在走的过程之中，会对衔接处有所修订。
　　朱笙和安娜轻声讨论，偶尔提笔修改几处。
　　许墨穿着白色大衣，他的到来引起了现场一片安静。
　　朱笙抬头，看着这位大帅哥的魅力无差别攻击周围所有人，而安娜的手指悄悄揪住了她的衣摆。
　　“我来对一下流程，打扰了吗？”
　　朱笙站起来，走到他身边，笑着介绍道:“这位就是最后一期节目的嘉宾，许墨先生。”
　　许墨温柔地说:“非常幸运参加这个节目。”
　　台本递给了许墨，大家重新投入工作的氛围之中。
　　“许墨教授，你来的好早。”
　　许墨略微发出疑问的声音。朱笙恍然:“许墨。”
　　下午三点，正式开始了录制。
　　朱笙坐在监视器前面，静静地看着现场。
　　主持人问:“许墨教授，脑科学上是怎么看待读心术的？”
　　这是，朱笙亲自加进去的问题。
　　探究，疑问，专注地看着许墨，不放过他最细微的反应。
　　“嗯……可能更准确来说，应该叫读脑术？”
　　他表情有些搞怪，朱笙完全不能从这样明知不是他应有表情的反应得到什么结论。
　　“人类的意识……”
　　他轻松地阐述着，风趣幽默，没有架子。安娜激动地拉紧了朱笙的胳膊。
　　那边，录制已经到了最后。
　　“很快，我们节目就迎来了尾声，让许墨教授最后做一个总结吧。教授，请。”
　　许墨说:“我们研究人体科学的脚步越前进，我们未知的领域就越宽广。”
　　“《发现奇迹》可能会在今天结束，但它十多年来发现的超能力已经超越了我们的时代。”
　　“也许在遥远的未来，科学的脚步会追上这档节目。”
　　“每一位科研人员，都期待着自己能够成为这项事业中的一员，当然，也包括我。”
　　朱笙牢牢地看着他。
　　他没有遮掩自己的目的。
　　他是属于想以科学改变世界的那个组织。或许，与她父亲的目的同源。
　　他想，全世界追上evolver的步伐，所有人都有超能力。
　　因为红皇后理论。
　　因为人类不进化，就意味着灭绝。
　　他果然很危险，任何这样的科学研究，都绝不是善良的。可他为什么毫不掩饰对她的看重。
　　她的evolve。
　　在这场游戏中，扮演的究竟是什么角色。为什么游戏开端，却不向参与者介绍规则呢？这可不是规矩的玩法。
　　怎么知道参与者，不会不小心打破规则，玩出另外一个结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