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誓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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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这样叫她的人，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而在那一只手的人选中，又有一半已经死了。
这虫子是谁？
万波波把那剩下两人的名字与七念对了对，愣是没从它身上找出半点相似的气息。
万波波问：“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元青还是魏连潮？”
不待七念回答，她又自言自语道：“元青避世已久，不会和你扯上关系，那就是魏连潮了。你胆敢用瘪三称呼我师傅，想必与他的关系非同一般。”
七念冷汗直冒：“现在的重点难道不是鬼族吗？你若是放过我，我就告诉你。你既然猜出我认识你师傅，不如给我个面子……”
万波波故意冷笑吓唬他：“凭什么？你认识我师傅，我可不认识你，你在我这边没有面子。”
七念见她油盐不进，整只虫都从金色吓成白色了。
万波波却在这时放缓了神色，慢悠悠地戳了下这肥嘟嘟的虫子：“除非……你能说出一些让我能相信你的东西。”
“棉花糖！棉花糖！”七念眼神一亮，扭动着身子叫嚷道，“魏连潮给你拉了那么久的棉花糖，我知道你最喜欢草莓味的！”
万波波本来是想诈出点重要信息，没想到七念理解错误，开始打起怀旧向的感情牌了。
这只虫子怎么连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都知道？魏连潮那傻子，是不是什么都往外乱说？
她想生气，可看着七念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莫名想笑。
算了，魏连潮总爱结交些奇奇怪怪的人，在一只虫子面前讲她的八卦也是那老鬼的风格。
她无奈地把七念抓起来：“魏连潮还真是什么都跟你说……可你得先告诉我，鬼族究竟是怎么来的？”
“别装傻，我可是看到了，那两个鬼族的尸体化成青草的时候，你表现得一点也不惊讶。”
修道界普遍的说法是，当年门徒与天道达成协定，将道引向人间，可道门洞开之时，被天道关押的鬼族也趁势逃了出来，祸乱人间。为了众生，门徒舍身殉道，尸身化为西境的沙石草木，将鬼族困在了西境，不得踏入东方半步。
按照传说，尸身化为自然造物——这是圣人才能有的待遇，只有最神圣纯净的生命才能在死后以这种形式回归世界，为什么传说中的邪恶反派鬼族还能化作青青草地？
这些鬼族到底是真的邪恶之物，还是只是传说捏造的污名？
七念虫这阵子被喂得白白胖胖的，头上的玉角也长出了一个小尖尖，看起来分外可爱，他也想借着外表萌混过关，可也清楚这招对万波波来说不管用。
更何况，他确实有求于万波波……
魏连潮你个狗东西，养个徒弟都那么多心眼，一点也不可爱好骗。
他心中哀叹，口中道：“我立下了天道誓言，有些东西只能你自己去发现，能告诉你的只有三点。”
“第一，魏连潮那瘪三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就喜欢瞎比比装白莲花推锅给我，你可别信他的鬼话。”
“第二，鬼族的事情，最好不要深究。你来这里是为了十方宗与圣君，那就只专注自己的目标好了。”
“第三，我……”
七念虫犹豫了一下，对上万波波晦暗的眸光，还是坚定地说了下去：
“我七念，愿向天道立誓，绝无害你之意。若违背誓言，万毒噬心、身陷永劫。”
他说完这句话，光泽的虫身亮起了一个红色的印记，很快黯淡了下去，这便是天道誓成。
他这话说得太快，万波波都没有反应过来。在她眼里，这虫子身上秘密太多，心性邪恶残害凡人，不好控制。就算将他带在身边，也是处处提防。万万没有想到，这虫子居然自投罗网，立下不可违背的天道誓言。
“你……突然这是为何？”
“我有秘密，不能向你说明，也不能轻易被你控制。”七念语气轻松了起来，又恢复了那拽拽的态度，“我向你立誓，你放心我也能放心。等我待在你身边的目的完成，我们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万波波被它逗乐了：“我没听错吧，你是我的俘虏，居然还想提要求，利用完我后还敢要自由身？”
七念有点心虚，但还是昂着头道：“那又怎样，我可不怕死，这具皮囊对我来说不过是暂时的寄托。你也看到了，小爷会的技能可多了，要是你愿意把我带在身边，虽然不能像抱魏连潮大腿那样，助你大杀四方，但保住小命绝对没问题。”
它顿了一下，又说：“我可是知道，你以后会很辛苦的，好阿岁。若有我真心相助，你的道路会顺畅得多，怎样，成交吗？——你别控制我，留我在身边，我会尽自己所能助你。”
万波波眼神闪烁了一下，她在估量七念说话的可靠性。
少女的眸光像利箭般，像是要将七念洞穿。七念难免有些忐忑，对于他来说，这可是他能做到的最真诚的地步了。若万波波还不相信他……
这个时候，霍见春蹙起眉心忽然道：“万道友，这虫子曾经杀了许多凡人……”
“那又怎样？”七念急忙为自己辩驳，“就算我不杀，十方宗就会少杀几个人吗？我不做，自然有别的人干，我还特地调整配方，帮他们减少了痛苦呢。那就是他们的命，弱者是没有选择权的。”
霍见春眸中怒意显现：“你！”
“不光是我这么觉得，魏连潮也是这么想的，你的那些好师傅好前辈，大半也都是这么想的。”七念虫语带轻嘲，“小子，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在人间，你也许可以当个正义少侠。可若是在如今的修道界，你这种心性，什么也保护不了，只能当一枚强些的棋子。”
它说着，别有意味地看了眼万波波。
万波波不喜欢七念这么说霍见春。
她很不高兴地弹了下七念的脑袋：“你闭嘴，我就喜欢霍道友这种单纯可爱的样子。”
万波波这么一说，原本还想和七念争辩的霍见春把想说的都忘了，他晕乎乎的，脑子里一直重复响着万波波说的“我就喜欢……”。
霍见春这边歇了火，万波波重新将目光投向七念，虫子还在等着她的回复。
“好，我答应你。”
万波波犹豫了一下，郑重答道，
“我不会控制你，也会留你在身边。可你若像此前一样，随意夺走无辜者的性命，就别怪我无情了。”
七念欢喜道：“放心放心，小爷我以后只听你的话。”
七念情绪的高昂不似作假，万波波好奇心又回来了，她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说起来，你到底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这个啊……”
“难道说这也是天道誓的一部分，不能说？”
“倒不是不能说……”七念顿了顿，语气平淡道，“我啊，想死来着。”
“？”万波波以为自己听错了，贪生怕死的小人典型七念在说什么胡话呢。
可七念的眼神很认真：“不是一般的死，我想彻彻底底地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帮我了，阿岁。”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誓言
，还差 